第253章 喬裝打扮入城
“喝口水!”知道他心裏這會肯定煩悶,蘇凝將涼茶遞了過去。
陳永生接過她手裏的茶,二話不說直接一口喝掉,轉而又要側躺下去。
蘇凝將他從炕上拽起,將盛鴻給的玉佩放在了他的手中,“喏,這應該是他給你的。”
陳永生將玉佩丟在草席上,仿佛那玉佩是燙手的山芋一般,他才不稀罕他送的東西。
“仲懷呢?”陳永生忽的問道。
蘇凝撿起那玉佩,歎了一口氣:“當然是去學堂了,可憐的孩子,一心為了父親著想,可惜啊父親還不領情,算了,既然如此,那我也不管了。”
說完,起身離了炕往外頭走去。
陳永生聽著她模棱兩可的話,蹙著眉頭,心中不解,趿著鞋子下了炕,拽住蘇凝的胳膊,“什麽意思?”
蘇凝斜睨了他一眼,一手戳著他硬朗的上身,嗔怒:“孩子不僅喜歡盛將軍,還想著哄他高興,將來你去從軍,或許對你也會有好處。”
“什麽?”陳永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蘇凝搖了搖頭,懶得再與他多說,從針線簍子裏取了剪刀,便去了前院修剪兔毛。
陳永生足足在屋裏待了半盞茶,認真思索過後,這才踏出了門,與蘇凝一塊兒修剪兔毛。
“下晌我去接仲懷,然後請爹八月十五來家裏。”陳永生捉著兔子,讓蘇凝修剪。
蘇凝將兔子身上的毛全都剪下後,按顏色分了三個筐簍子。
“不生孩子氣了?”
“……”陳永生不搭話,拎著筐簍子放在了屋簷下。
翌日。
雲水鎮東門大開,附近的村民和從南潯鎮上回來的客商絡繹不絕的湧入了進來。
東門的將士瞧著這麽多人,不由愕然,根本無暇顧及每一個進出的百姓。
一商隊駕著馬車帶著貨物入城,範統立刻上前盤查。
領隊的管事兒摘下了頭上的鬥笠,一臉諂媚:“這位大人,我乃是雲水鎮賈老爺府中的,這馬車上運的都是賈老爺采買的東
西,您看——”說著,從袖子裏摸出一兩銀子遞了過去。
範統自從昨日被押回去後,是範仁勇替他在盛鴻麵前求了情,這才給放了,但前提時,直到離開雲水鎮,他都得同旁人看守城門。
瞥了一眼周圍的情況,範統直接收下了那一兩銀子,就在那領隊的管事兒以為能入城時,誰知範統還是不放。
“大人,您這是?”
“例行檢查,怎麽,難道你們藏了什麽?”範統說著一個個的推開隨行的腳夫,可惜,裏頭根本就沒有他要找的人。
“大人哪裏的話,這些都是咱們老爺給公子采買的東西,您不信瞧瞧!”說著,直接打開了其中一個麻袋,裏麵赫然躺著一些東萊的小玩意兒。
範統冷哼一聲,這才放了他們進去。
另外一邊,一輛馬車也同時進入。
瞧著那馬車,範統皺著眉頭問著身邊的心腹:“方才的馬車是哪家的?”
“回大人,裏頭坐著的是陳家村的秀才。”將士將一個折子遞了過去,並附上五兩銀子。
範統頭一次見秀才給五兩,心中好奇打開了那帖子,上頭署名為陳富生!
陳富生?這名字怎麽同——想到這兒,範統合起帖子,沉聲問道:“可仔細檢查過沒有?”
將士微微一愣,猶豫了片刻方開口:“沒、沒有!”
“什麽,為什麽沒有仔細檢查?”範統急的跳腳。
“因、因為那秀才說馬車裏坐著家眷,懼怕咱們,所以就沒有——”將士吞吞吐吐的說著。
範統氣得鼻孔生煙,因脫不開身,隻好下令派人回去稟明給範仁勇。
馬車裏。
陳富生與吳倩茹攜手坐在一塊兒,望著對麵戴著鬥笠的男子,想要一探究竟,看看他到底是誰。
“這位公子,我們已經帶你入了城門,您要到哪裏下?”陳富生清了清嗓子,若不是看在他出手大方,給了自己二十兩,斷然不會答應他冒這個險。
張逸軒壓低了鬥笠,沉聲道:“到了陳家村,便將我放下。”
“敢問公子是陳家村何許人,我怎麽不曾見過?”陳富生的話剛問完,腰間就被抵住的劍柄給嚇著。
吳倩茹見此,立刻求饒:“這位好漢,我們不問了,你饒了我家相公吧。”
這陳富生才剛剛考取秀才,可不能有任何的閃失。
張逸軒收回了劍柄,等馬車出了雲水鎮,到了陳家村村口時,一直等到馬車入了村,這才拐入了旁邊的宅子裏。
急促的敲門聲引得蘇凝皺起了眉頭,將挑選好的兔毛放在一旁,起身去開門。
“你是——”
“是我!”張逸軒閃身進了院子,迅速將門給關上,取下了頭上戴著的鬥笠。
“師兄,你怎麽——”蘇凝大驚,沒有想到來人居然是張逸軒,且瞧著他這副打扮,心裏更加疑惑。
張逸軒踏入院子,沒瞧見陳永生,立刻握著蘇凝的肩膀:“我等會再同你解釋,一會兒有人來抓我,你能不能先找個地方讓我躲一下。”
陳永生如今在巡山,蘇凝略一沉吟,直接關上大門,拽著他的手往和邱山裏去。
張逸軒緊隨她身後,瞧著拽著自己的手,眸子裏一閃而過的精光,快的讓人無法察覺,直到進了山洞,才略有些不舍的鬆開。
“師兄,你先在這兒躲下。”蘇凝神情十分緊張,安頓好張逸軒,便順著小路去山裏頭尋陳永生。
陳永生正帶著楊宇和楊二郎在山裏下套子,瞧著蘇凝慌慌張張的過來,立刻起身詢問:“你怎麽來了,可是家裏出了什麽事兒?”
蘇凝喘了一口氣,拉扯陳永生到一邊,低聲與他耳語了一番。
陳永生便吩咐了楊二郎與楊宇先自己巡,拉扯著蘇凝的手匆匆趕往家中。
蘇凝有些不安,陳永生出言叮囑:“你且不用擔心,先看看來人到底是誰,想要幹什麽,這兔毛不是要拿去錦繡樓賣,我替你挑選。”
見陳永生不慌不忙的蹲在簍子旁挑著兔毛,蘇凝惴惴不安的心這才稍稍平靜下來,給他端了矮凳子,二人坐在家裏挑選著兔毛,等著來人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