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算不算酒駕
瞧著時辰到了,外頭候著的丫鬟進了廳內,詢問蔡雲是否上菜,蔡雲點了點頭,立刻便有七八個丫鬟魚貫而出,手裏端著菜肴進來,將那菜一道一道的擺在旁邊的八仙檀木桌上。
等菜和人都齊了,賈坤便招呼著大夥兒上桌子。
蘇凝瞧著魯媽媽領著孩子們前來,見陳仲懷腰間係掛著的玉扣變了玉佩,不由詢問道:“仲懷,你這玉佩哪裏來的?”
陳仲懷還未開口與她解釋,一旁的賈政立刻道:“蘇大夫,仲懷既叫我一聲哥哥,這玉佩便是我與他交換的信物。”
“政兒,你怎麽也不同娘商量商量就——”蔡雲望著他腰間係掛著的玉扣,臉上略有愁雲。
賈政頗有些不耐煩:“母親,兒子已經快十五歲了,難不成連自己做決定都不成?”
說完,還重重的咳嗽幾聲,明顯是怒急攻心。
蔡雲一貫嬌寵著他,左不過是個玉佩,隻要兒子高興,她還能說什麽。
“你別急,日後你自己做主便是,快坐下用飯。”蔡雲替他順著後背。
賈坤瞥了一眼賈政,眸子裏帶著一抹訓斥,賈政立刻乖乖的坐在了一旁。
“既然他們自個做主,咱們就隨著他們,張公子,蘇大夫,這杯我先幹為敬!”賈坤舉起手中的酒。
張逸軒與他對飲。
蘇凝略有歉意的看著賈坤:“賈老爺,我答應過自家相公,他不在,我絕不沾酒,我就以茶代酒謝過賈老爺的好意了。”
賈坤頗有些不順意,剛要開口說兩句,便被一旁坐著的蔡雲拉住了衣袖。
“吃菜,吃菜,蘇大夫,你們快嚐嚐!”蔡雲讓身後的丫鬟們開始為眾人布菜。
雖說是一桌子美味佳肴,但蘇凝吃的食不知味,好不容易結束後,這才同賈坤夫婦辭別,帶著孩子先上了馬車,張逸軒緊隨其後。
蘇凝靠坐在馬車上,雙手摟著陳仲懷,馬車裏有淡淡的酒香從張逸軒的身上散發出來。
“師兄,往後這樣的宴席還是甭讓我去了
,救死扶傷本就是做大夫應該的。”這一頓飯,她算是瞧出來了,賈府一家子都不是真心實意的感謝自己。
尤其是賈政,估計是常年病症纏身,性子十分擰巴,稍有不順心意的,便會易燥易怒。
張逸軒喝了酒,渾身有些燥熱,拿了折扇扇著風,水亮的眸子裏倒映著蘇凝的俏臉:“怎麽,你不喜歡,那可是咱們雲水鎮的首富,我還以為你今日來會同他做生意!”
“和他做生意幹什麽,我那點東西人家哪裏看的上,我自個做生意還差不多!”蘇凝摟著陳仲懷,見他將腰間係掛著的玉佩取了下來。
“娘,這玉佩你幫我收著,我不想戴!”陳仲懷鼓著小臉。
瞧著母子二人都看不上賈府一家人,張逸軒忍不住哈哈大笑。
他其實也看不上賈坤那滿身銅臭,唯利是圖的模樣,不過是礙於蘇凝與自家老爺子的麵,陪著她們去罷了。
蘇凝替孩子收了那玉佩。
忽的,馬車裏的笑聲戛然而止,張逸軒看向蘇凝:“你想不想知道陳秀梅懷的是男是女?”
陳秀梅懷的是男是女關她什麽事兒,蘇凝蹙眉!
不對,這話像不是在問自己,好像是故意說給馬車外頭的陳輝聽的。
“不想知道。”蘇凝搖了搖頭。
外頭的坐著的陳輝捏著馬鞭子的手微微一緊,就在他有所失望之時,隻聽馬車裏傳來的張逸軒的聲音。
“陳秀梅的肚子比一般的婦人大,且圓滑飽滿,懷的是個男胎。”
陳輝豎起耳朵聽到這話,嘴角一咧開,加快了馬車的速度。
馬車突然加速,蘇凝與孩子的身子往後一仰,幸虧張逸軒眼疾手快,穩住了他們的身形。
蘇凝朝他瞪了一眼:“你是故意的!”
張逸軒淡笑不語。
等馬車停在張府門外時,陳輝站在外頭喊了一聲,那聲音裏夾雜的喜悅讓蘇凝與張逸軒麵麵相覷。
“你先回府吧,我送她們回去!”張逸軒朝著外頭的車轅上一座,也
不管陳輝,駕著馬車往陳家村去了。
馬車突然轉彎,蘇凝扶著車內,心裏淚流滿麵,師兄這算不算是酒駕。
明月高懸,張逸軒今晚的心情頗好,忍不住又揮了一下手裏的鞭子。
蘇凝抱著孩子差點沒將晚飯給顛的吐出來。
“師兄,能不能慢點?”她後悔了,她覺得張逸軒就是在故意打擊報複她們母子二人。
張逸軒回頭看了一眼馬車內的母子,瞧著蘇凝的臉色有些白,便勒緊了韁繩,讓馬車行駛的緩慢了一些。
好不容易到了家門口,蘇凝頭上的發髻都被顛的有些散亂,看向張逸軒的眼神也頗有些不善。
“砰的”一聲大門緊閉,不容張逸軒開口說話,母子二人已將他拒之門外。
張逸軒聽著裏頭的狗吠聲和嬌斥聲,訕訕的駕著馬車離開了。
陳富生咬牙堅持的往回走,望著遠處的燈火,嘴裏不停的罵罵咧咧的。
要不是因為陳保貴不允許自己在鎮上租宅子,他能來回的受這份罪。
“娘的——誰啊?”陳富生吃了一嘴的灰土,朝著馬車怒罵了一句。
張逸軒捏著韁繩沒有停留,方才他早就看清了路上行走的陳富生,也是故意將馬車趕的飛快,讓他吃癟。
陳富生瞧著那馬車上的人根本不搭理自個,一腳踹飛了路上的土塊,繼續趕路。
等他“披星戴月”到了家門,見正房的屋裏人影攢動著,眉頭一蹙,快步走了進去。
正房屋裏聽到動靜,大周氏挑了珠簾出來,不等陳富生踏入西廂房,便將他喚了過來。
“娘,這麽晚了還有什麽事兒?”陳富生抬眸問道。
大周氏扯著他的衣袖,也不管他願不願意,將他拉近了正房屋裏。
陳富生瞧著正房屋裏坐著的人時,皮笑肉不笑:“爹,這麽晚了,您將長輩們喚來是有什麽事情嗎?”
陳保貴與一老人坐在炕上,齊齊盯著陳富生,突然一笑,讓陳富生整個身上的汗毛倒豎,著實滲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