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巫祝醒了
古玄鶴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難道他現在是在做夢嗎,為何插在自己胸口處的劍不見了?而且他居然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
撐著身子慢慢起來,而後拉開了自己的衣裳,待看到胸口處那條如同蜈蚣一樣長的線時,他嚇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你若是再用力按,到時別指望我娘子給你縫合!”陳永生從古玄鶴睜開眼的那一瞬間便醒了,他本就是假寐。
聽到有人說話,古玄鶴立刻攏了自己的衣裳,怒視著那人。
“落在你們蒼雲國人的手裏,難不成我還能活著離開,用不著假惺惺!”古玄鶴摸了摸自己的臉,發現自己的麵具掉了,心情頗不好,而後就聽見他吹了一記響亮的口哨。
這一口哨讓破廟內的人都偶醒了。
蘇凝揉著眼睛,難得今夜睡得如此香甜,還有些不大情願睜開眼,“怎麽了?”
“東萊巫祝醒了。”陳永生讓蘇凝坐起身。
蘇凝一聽這話,瞌睡立馬就沒了,直接起身朝著古玄鶴走了過去。
張逸軒也醒了,瞧著身後那人嚇了一跳,而後一下子拿銀針封住了古玄鶴的穴道,讓他不能動彈。
“你、你們想幹什麽?”古玄鶴瞧著麵前正給自己把脈的張逸軒,臉色微白。
張逸軒有些不耐煩:“嚎什麽,給你號脈,要殺你還會救你?”
“張大夫這句話說的還是人話,咱門可不是你們東萊人,連自己人都不放過。”蒼淩雲也走了過來,出言譏諷。
忽的破廟裏飛來一隻通體黑色的鳥雀,在古玄鶴的頭頂盤旋了良久,嘎嘎嘎的叫個不停,且還朝著張逸軒衝了過來。
隻可惜,它還沒啄到張逸軒,堪堪被來福一口咬在了嘴裏。
“噗——”古玄鶴一口血噴湧而出,也不知是被蒼淩雲的話給氣著了,還是心疼自個的烏鴉。
蘇凝拍了拍來福的腦袋,示意它把嘴巴張開。
來福極其不願的將那黑色的鳥吐在了蘇凝的手上,蘇凝將受驚的鳥捧在古玄鶴的
眼前道:“你放心,你的烏鴉沒事兒,我們也不會殺你,就是想問你一些問題。”
看著突然湊近的那張在夢裏熟悉的臉,古玄鶴的瞳孔突然放大。
蘇凝察覺到他的不對,將那根封著他穴道的銀針給拔了出來,“你、你沒事兒吧!”
“我終於找到你了。”古玄鶴猛然坐起,緊緊的抓住蘇凝的肩膀。
被他這突如其來一抓,蘇凝嚇得跌坐在草堆上,手裏捧著的烏鴉也飛了。
“快鬆開我師妹!”張逸軒驚呼,用力分開二人。
古玄鶴被推倒在地,胸口的傷撕裂開來,可惜他渾然不在意,眼中綻放著異樣的歡喜。
“我、我沒事兒,你們別傷他。”蘇凝瞧著架在古玄鶴脖子處的兩把劍,伸手拽著陳永生的衣袖,又朝著蒼淩雲搖了搖頭。
蒼淩雲讓錦屏和畫春拿聖旨綁住古玄鶴的手,這才收回了劍。
“說,你們東萊到底有什麽企圖,二十萬大軍為何駐紮在雪山的山坳裏?”蒼淩雲沉聲質問。
破廟裏的動靜驚動了外頭駐守的將士,穆琰也帶人走了進來,再看到蘇凝扮成侍衛模樣與陳永生站在一處時,眸子裏一閃而過的精光。
她果然來了。
“齊王殿下,沒事兒吧?”將士沉聲問道,待看見古玄鶴時,也拔出了腰間的刀劍。
蒼淩雲起身嗬斥:“你們且先退下。”
“是。”將士又領著穆琰退出了破廟內。
蘇凝見古玄鶴一直盯著自己看,遂問出了自己心裏一直要問的問題:“你知道中國嗎?”
眾人臉上皆是露出疑惑,不懂蘇凝問的這個問題是什麽意思。
可唯獨隻有古玄鶴臉上是喜悅的,“你來自中國。”
原來那個異世界叫中國。
蘇凝也是十分激動,壓製住心中內心的喜悅,她敢肯定這古玄鶴肯定也和她一樣是穿越了,否則他怎麽可能會知道自己來自中國。
“蘇凝,什麽是中國?”蒼淩雲站在一旁。
陳永生也不明白蘇凝是在問什麽,但他能感覺出這個問題對蘇凝來說很重要。
“淩雲,能不能讓我單獨同他說會兒話。”蘇凝懇切的目光看著蒼淩雲。
“不行!”身邊兩個男人同時出聲。
張逸軒與陳永生互相對視了一眼,而後便見著張逸軒避開了陳永生的目光。
“師妹,他可是東萊的巫祝,是會巫術,蠱惑人心的,你可別被他給蠱惑了。”張逸軒開口解釋。
古玄鶴冷哼一聲,世人真是愚昧,竟然相信這等謠言,看來蒼雲國的人也聰明不到哪裏去。
“凝兒,我要守著你。”陳永生握著蘇凝的手。
古玄鶴看著蘇凝的手被一個男人牽著,而且這個男人還穿著號服的衣裳,明顯就隻是一個小卒,這樣的人怎麽配的上他們東萊國的神女。
“我隻回答她一個人的問題。”古玄鶴突然伸手指著蘇凝。
蘇凝先是一愣,而後扯著蒼淩雲走到另外一邊:“淩雲,你想問的問題同我說,我去問他,你們先在外麵等我,好嗎?”
“你就這麽相信他說的話?不怕他使巫術嗎?”蒼淩雲壓低了聲音。
蘇凝取出手裏藏著的銀針:“反正我有你們保護,不怕,更何況他受了重傷,也不是我的對手。”
“張逸軒!”蒼淩雲朝著廟裏的人喊了一聲,“跟本王出來,本王有話要問你。”
張逸軒明顯是呆愣住了,這個時候,蒼淩雲又要做什麽,可他還是自覺得跟著蒼淩雲出了破廟。
古玄鶴看著麵前的陳永生和那頭蠢狼,冷聲道:“他們為什麽不離開?”
蘇凝坐在他的對麵撫摸著來福的毛發:“他是我相公。”
“你確定我們的談話要讓他知道,而他知道後不會將你當成怪物嗎?”古玄鶴的雙眸裏露出一抹譏諷。
蘇凝握著陳永生的手:“我相信他,所以決定不再瞞著他。”
陳永生的右眼跳動的愈發厲害了,有那麽一瞬間,他覺得蘇凝隨時有可能會離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