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故意裝醉
馬車上。
蘇凝望著張廣白的側臉,有些欲言又止,明明給陳秀梅“剖腹取子”是好事兒,怎麽師父還一臉嚴肅,難不成是因為賈坤的緣故。
“師父,這件事情肯定會轟動整個雲水鎮,陳秀梅母女二人定會被妥善照顧的。”蘇凝想到了張廣白臨走時候對蔡雲說過的那番話。
張廣白深深的歎了一口氣,看向蘇凝,眼底裏滿是擔憂:“我倒不是怕賈府不善待她們母女,而是怕這“剖腹取子”的法子傳了出去,不懂的人會亂用,萬一將來有人照著咱們的法子去做了,傷及了性命,可如何是好?”
聞言,蘇凝的心裏猛地一咯噔,這事兒她倒是沒有張廣白考慮的長遠。
白術坐在一旁小心翼翼的開口:“老爺,這都是你情我願的,況且這法子也不是人人敢做的。”
蘇凝也點頭稱是,剖腹取子過於驚世駭俗,一般人還真的不敢做。
“希望如此吧。”張廣白挑開馬車的簾子,看著外頭的大街上。
葉全守在家門口,見到葉樹駕著馬車回來,立刻讓小兒子去府裏通報,陳永生等人立刻走了出來相迎。
來福也追在眾人的身後。
“事情怎麽樣?”陳永生扶著蘇凝下了馬車,又看了一眼張廣白。
蘇凝點了點頭表示陳秀梅母女平安,又讓葉婆子去放桌子,準備吃晌午飯。
古玄鶴與張逸軒早早就在花廳裏等著了,瞧著蘇凝與張廣白被眾人擁著進來,起身相迎。
葉婆子與葉枝給眾人擺了碗筷,將擱在蒸籠上的飯菜一一端了過來,這才熱鬧的吃著年飯。
“今兒是過年,你們也別杵在這兒了,都去吃吧!”蘇凝瞧著葉婆子等人杵在一旁笑著道。
葉婆子與葉全對視一眼,不忍掃了她們的興致,便退了下去,但依舊還是留了葉枝在旁伺候,白術瞥了一眼穿著新衣裳的葉枝,嘴角咧開一抹笑,從袖子裏拿出一絹花,偷偷的塞給了葉枝。
突如起來的絹花讓葉枝嚇了一跳,微微抬首,看
到那絹花的主人時,不著痕跡的收進了袖子裏,還悄悄的給了白術一方自己繡的帕子。
眾人吃的熱鬧,誰都不曾注意二人的舉動,惟有古玄鶴將這一切看在眼裏。
“娘親,今夜守歲,我要和爹娘在一個屋裏。”陳仲懷夾著紅燒肉擱在蘇凝的碗裏,一臉討好。
蘇凝瞥了一眼坐在身邊的陳永生,果然他的臉色不大好,遂與陳仲懷擠眉弄眼。
陳仲懷會意,又夾了一塊兒紅燒肉遞給陳永生:“爹爹在前線辛苦,兒子特別想爹爹,所以想陪著爹爹一塊兒守歲。”
噗嗤——
桌子上不知是誰忍不住笑出了聲。
陳仲懷瞪著眼睛看向坐在對麵的二人,這個古玄鶴和張逸軒未免也太討厭了,他正和爹爹表態了,他們在旁裹亂。
古玄鶴雖明麵是被送去兗州做客,但實際上大夥兒都知道要拿他與東萊國談判,所以這些時日,除了看守他的將士與張逸軒,無人敢與他搭話。
這會兒他在桌子上見到陳永生一家是這種情景,也是忍不住才笑了出來。
“神女,你這兒子性子倒是有些像你。”古玄鶴伸出筷子也夾了一塊兒紅燒肉,眼裏閃過一絲意味不明。
親生兒子的性子可不就是像她,這話讓旁人聽到覺得奇怪。
但蘇凝與陳永生卻知曉古玄鶴暗喻的意思。
蘇清河與張廣白皆是被這“神女”二字給嚇了一跳。
“女兒,他怎麽稱呼你為——”蘇清河放下了筷子,沒了食欲。
蘇凝瞪了一眼古玄鶴,早知道就不該讓他出來與大家一塊兒用飯了:“爹,這事兒說來話長,等——”
“不如今晚一塊兒守夜,正好我還有些問題要問神女,也能給大家解惑,你覺得呢,神女?”古玄鶴搶先開口,完全不管眾人是如何看他的。
這一口一個神女,喊得蘇凝腦瓜疼,可瞧著大夥兒皆是一臉疑惑,她也隻能如此。
“爹,晚上守歲的時候再告訴您,您別擔心,不是壞事兒。”蘇凝讓葉
枝給眾人倒酒,好堵住古玄鶴的嘴,免得他又說出些駭人聽聞的事情。
張逸軒在旁打岔,與大夥兒說起了在翎州城內發生的趣事兒,逗著大夥兒開心。
陳永生也時不時會插上一兩句,但他的視線卻時不時的停留在古玄鶴的身上,猶如一把把刀子似得。
古玄鶴不以為意,繼續喝著酒吃著菜。
用過午飯,大夥兒各自去了房裏歇著,難得過年清閑,沒有任何人來打擾,陳仲懷也吃了兩盞果酒,暈乎乎的被蘇凝抱回了房間,由葉叢在旁守著。
剩下的人也都各自回了房間小憩,蘇凝囑咐晚上的時候讓葉婆子包餃子,這會兒放她們也去歇著。
葉婆子閑不住,與葉枝燕語在廚房和麵,準備晚上要吃的餃子餡。
見她們如此,蘇凝也沒再多說,打算回屋也小憩一下。
甫一推開門,屋裏就有一陣熱氣襲來。
屋裏床榻上,陳永生滿麵潮紅,連衣裳都未曾退下直接倒在了床上酣睡著。
蘇凝走上前,將炭盆給端出了外間,返身關上房門,端了一盆熱水過去給他擦拭著,散散酒氣。
誰曾想,她的手還未伸過去,就被人給捉住了。
原本倒在榻上酣睡的陳永生,此刻睜開了雙眸,眼中精光乍現,哪裏有半分醉意。
“你裝醉!”蘇凝拿帕子打在陳永生的臉上有些生氣。
陳永生拿下帕子囫圇了擦了把臉,丟在旁邊的銅盆裏,半坐起身將蘇凝攬入懷中:“不裝醉,隻怕咱們還在酒桌上,被你師兄和那古玄鶴緊盯著不放。”
聽了這話,蘇凝轉過身與他麵對麵,盯著他黝黑的雙眸:“你這是吃醋了?”
陳永生嘴角輕佻,握住她腰間的手更緊了些,直接將她抱上了榻,翻身將其壓住:“為夫記得娘子說過還要再給我生個孩子的,娘子不如咱們——”
蘇凝臉色酡紅,原本勾住陳永生脖子的手漸漸滑下,撫在陳永生的胸口,傾身貼近他的耳邊吐氣如蘭:“相公,你怕是記錯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