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章 龍舟比賽
午後的太陽頗有些熱辣,好在碼頭上有海風,這會兒聚在此處看賽龍舟,倒是一點也不覺得熱。
蘇凝與溫府兩家同包了一條船停靠在龍舟海域旁邊看比賽。
人群在碼頭攢動著,七人幫在碼頭與官差們維護著秩序,比賽終於在人們的翹首以待中開始了。
青年橈手們意氣風發,頭上腰腹上各纏著一束紅布,在陽光下燁燁生輝。
鼓聲一響,海麵上的龍舟便如同一支支離弦的箭,在平靜吳波的海麵上來去如飛。
碼頭上觀看龍舟的人都大聲為各自的隊伍呐喊者,有的還把家中的鑼鼓都帶到了碼頭,重重敲打著助威,一時間,呐喊聲,鑼鼓聲交織在一起,在碼頭上回蕩著,震耳欲聾。
蘇凝站在船頭眺望著海麵,青年橈手們正奮勇揮槳,動作整齊劃一,堅實的肌肉隨著動作一起一伏,額頭上布滿了汗珠兀自反射著太陽的光輝。
擊鼓的人更是興奮異常,縱身一躍,雙槌齊下,恨不得將全身的氣力都使上去。
比賽到了最為關鍵的時刻,眼看著前麵三條龍舟就快到了溫榀預先設好的終點時,其中的一條龍舟奮力一劃,第一個衝到了終點。
案上的呼聲一陣蓋過一陣,船上的三名孩子也湊到了一處為其呐喊著。
蘇凝回到了艙內與薛如蘭品茶,說著話,麵上一片喜色。
龍舟結束,第一名討到了今年的好彩頭,似乎還不盡興,欲要再和他們比試一番,青年橈手們又繼續賽了起來。
碼頭上的百姓們抵擋不住炎熱的天氣,索性便尋了鋪子去喝糖水。
蘇家糖水鋪。
方翠芝與燕語忙的不可開交,馬崢也不停的收拾著桌子,端著枇杷水給進來的食客們。
“燕語,一會兒水車來了,還要再讓他送一車水,到時候你就去船上玩,別在這裏幫忙了。”方翠芝從後麵的庫房裏抱了柴火出來,見她滿頭大汗,立刻將她扯起來,讓她歇一歇。
燕語起身擦了額頭上的汗咧嘴一笑:“方
大娘,我不累,再說了碼頭上的龍舟也不是很好看,我就在鋪子裏幫忙,還能替你們多掙些錢。”
“你這孩子——”方翠芝舀了一碗枇杷遞給她,讓她喝了解解渴。
馬崢招呼完食客,也走了過來嚷嚷著要喝水,喊了一天,他的嗓子都快喊啞了。
船上。
薛如蘭讓身邊的常媽媽捧了一個包袱皮過來,擱在了蘇凝的麵前:“這是我親手做的幾件小衣裳,給你肚子裏孩子穿,你可不要嫌棄。”
蘇凝挑起其中一件紅色小肚兜,上麵繡著蓮花,還有一些老虎帽和老虎鞋子,做工都十分的精致,可以看出薛如蘭是用了心思的。
“這麽好的針線,我可是繡不出來。”蘇凝將包袱皮交給了身後的葉枝,看向外頭的海麵,“定安公主的親事兒可定下日子了沒有,皇上有沒有說什麽時候舉辦?”
提及此事而,薛如蘭的麵色有些不大好。
自從皇上得知二人的事情後,龍顏大怒,原本就已經打算讓定安公主與東萊和親,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著實讓皇家蒙羞。
“好在有齊貴妃與齊王殿下向皇上求情,加上張大人與你家夫君又為東萊平定了內亂,此事皇上才不予以追究,這日子讓欽天監選了個黃道吉日。”
“怎麽這般急切,按理說公主嫁娶,禮儀應該繁多才是,難道是皇上為了懲罰淩雲,故而?”蘇凝心中有些不安。
薛如蘭安撫著她,讓常媽媽去外麵守著不讓任何人靠近,壓低了聲音朝著蘇凝道:“聽聞公主也有了身孕,因著怕旁人看出端倪,所以這才——”
“原來如此。”蘇凝眉眼裏帶著笑意。
這下婚事便是板上釘釘,誰也不能否決的了。
外頭又是一陣吵鬧,原來那些青年橈手們又賽了一場,分出了勝負。
溫媼與陳仲懷趴在欄杆上看著那些橈手們,一邊吃著點心,一邊拍手稱好。
“仲懷,你如今考中了童生,將來是不是要去兗州?”溫媼拿帕子擦了擦自己的嘴角,擰著一
雙秀眉有些不大高興的望著陳仲懷。
陳仲懷反身調整了坐姿,略哼了哼:“自然,我可是要做大官,將來為百姓造福的。”
他這話惹得船上的人生笑,元寶和平安也忍不住低低的笑出聲來,卻被陳仲懷給瞪了一眼。
葉叢則是十分維護陳仲懷:“你們笑什麽,我家公子將來肯定能做大官的。”
溫媼撅著小嘴:“那你什麽時候去兗州?”
他若是去兗州城,恐怕日後隻能一年去看他一次了,若真是這樣,那他會不會將自己給忘記了。
“我娘說等在兗州城郊置辦好田地產業就過去,想來也就一個月左右。”陳仲懷略一思忖便將蘇凝同自己說過的事情告知了溫媼。
溫媼一聽還有一個月左右就要與他分開,當下便哇哇大哭起來。
“你、你怎麽還哭了!”陳仲懷嚇得站起身,有些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哄她。
船艙內的薛如蘭與蘇凝聽到外頭傳來的哭聲,以為是出了什麽事情,連忙起身去外頭查看。
這一看,當下嚇了一跳。
“媼兒,你這是在做什麽,快鬆開!”薛如蘭有些氣急,吩咐身邊的常媽媽上前將其拉開,這孩子怎麽如此不知羞恥,居然、居然——
蘇凝也沒想到自家小包子也有被人非禮的時候,她原先還想著自家這小豬將來會拱了誰家的白菜。
現在看來,不用她操心,這水靈靈的小白菜自動送上了門。
“你、我、娘!”陳仲懷的小嘴上還殘留著溫媼的口脂,嚇得朝著蘇凝身前跑了過去,抱著她的身子略有些驚慌。
“蘇凝,我替媼兒向仲懷賠個不是,這丫頭被我們慣壞了,回去我就罰她抄寫《女訓》,跪祠堂!”薛如蘭狠狠的斥責著溫媼,麵色頗有些難看。
“嗚嗚,娘,我不要,我就要同仲懷在一塊兒,他要去兗州,我也要同他去。”溫媼哭得梨花帶雨,完全不管不顧。
“常媽媽,將她帶回去關在房間裏。”薛如蘭甩開她拽著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