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0章 師徒一場
先是偷偷的去找了葉枝,讓她給蘇凝遞了話,後才領著盛錦榮來了書房。
同盛錦榮一塊兒來的還有秦譽芳。
秦譽芳疼愛孫女,可不會由著外人來欺負孩子。
“爹爹,祖父!”盛錦榮看著書房內或坐或站的人,乖覺的朝著他們一一行了禮。
盛鴻抬手讓她起來,眼神看向了她身側秦譽芳,視線迅速收了回來。
“錦榮,為父問你,你方才可是打了沈家小公子?”盛長靖板著張臉。
盛錦榮瞥了一眼沈宮辰,鼓著腮幫子道:“爹爹,我不是故意的,是他拉著我的手不鬆開,我掙脫時不小心打了他。”
末了,又怕盛長靖生氣還不忘補充:“我已經和他道過歉了。”
聽著孩子已經和沈宮辰道了歉,且認錯的態度誠懇,盛長靖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不少。
本就是孩子間的打鬧,何必將此事鬧大。
張逸軒為了緩和兩家的關係,準備做個和事佬,將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誰曾想有的人卻不願意。
邊娉婷掏出帕子作勢要哭:“夫君,我們還是回去吧!”
她這樣子像是受了潑天的委屈,仿佛盛家在仗勢欺人。
沈炎文眉頭皺的更深了,知道若是這般走,往後恐怕再也甭想來盛府與盛長靖等人商議朝事。
“你這般哭哭啼啼做甚?”
邊娉婷咬著下唇,麵色有些慘白,雙眸裏露出一抹不安,顯然是還有其他事情未能全部說出來。
盛錦榮心裏一慌,生怕邊娉婷誣告不空,自個著急的上前拽著盛鴻的衣襟,委屈的開口:“祖父,方才在涼亭內,這位夫人罵不空師父是個花和尚,還訓斥我沒有教養!”
事關孫女的清譽,盛鴻聽了這話哪裏還做的住,當即拍案而起,橫眉冷對:“沈夫人,不空乃是東萊有名的師父,這等敗壞佛家名聲,你也說的出口?”
邊娉婷落了淚,朝著沈炎文身邊走了去:“夫君,若無真憑實據我豈會張口汙蔑,那小和尚在涼亭內與盛家姑娘拉拉扯扯,我兒不過是為了
她的名聲,想讓她離著遠一點,卻不妨挨了一巴掌。”
盛長靖的心頓了一下,看著盛錦榮慘白的小臉,便知道邊娉婷的話不假。
且他也知道女兒是依賴著不空。
今日之事,倒是給了他一個契機。
“沈夫人,這事兒是錦榮的不對,我這個做父親的替她向你們賠罪!”盛長靖拱手就要朝著邊娉婷作揖行禮。
身子還未彎下去,就被沈炎文給抬了起來
“她一個婦人哪裏就能受的了你的禮數,這事兒是個誤會,也是她們婦人太過大驚小怪!”沈炎文側身瞪了一眼邊娉婷,讓她住嘴。
帕子遮擋下的邊娉婷豈會如此罷休。
“那不空小師父模樣長得標誌,不似一般出家人,且我分明瞧得清楚,他動了凡心,看著盛家姑娘的眼神不一樣。”邊娉婷要將此事發酵的極大,讓整個兗州城都知道盛家的嘴臉。
一時間,書房內幾個男人的臉色都不大好看。
也就在此時,空氣中突然傳來一聲脆響。
誰都沒有看清楚秦譽芳是如何動的手,那邊娉婷的麵上就挨了一巴掌。
聲音響亮讓眾人嚇了一跳。
“你個粗野婆子居然敢打我,你,你——”邊娉婷水眸裏含著恨意,如水蔥般的手就要朝著秦譽芳臉上打去。
秦譽芳捉住她的手,力氣本就比她大,直接推了她一把,叉腰罵道:“本以為你是個好的,沒曾想是個壞透了的,我家錦榮才多大,她還是個孩子,哪裏懂得那男女情愛一事兒,非得從你的豬嘴裏變著法的來詆毀她,虧你還是個官夫人,我瞧著還不如鄉野村婦!”
“娘!”沈宮辰抬頭看了一眼被打的邊娉婷,見她發髻有些散亂,右邊臉頰也腫了起來,當即像隻發怒的小豹子,朝著眼前的仆婦衝了過去。
本想著一頭將其撞倒在地,可誰知他自己卻被人一推搡,跌倒在地,摔的結結實實。
盛錦榮雙手前伸,氣鼓鼓的看著跌坐在地上的沈宮辰:“不準你欺負我家人,沈宮辰你不再是我朋友了。”
這一句話
,讓沈宮辰的小臉白了白。
“我本來就沒有把你當朋友,整個兗州城沒人會和你做朋友,怪物!”沈宮辰傷了心,說出去的話如同傷人的利劍,直插盛錦榮的小心髒。
盛錦榮在兗州城確實沒有幾個要好的朋友。
“就算我沒有朋友,我也不會和你做朋友,你以後再也不許踏入我家大門。”盛錦榮朝著爬起來的沈宮辰吼道。
看著兩個孩子你來我往,張逸軒忍不住笑出了聲。
“瞧瞧,這不過是孩子們吵鬧,非得鬧的不可開交,要我說啊,你們一人退一步,如何?”張逸軒上前哄著兩個孩子,話裏話外也是同秦譽芳與邊娉婷道。
想讓她退步,沒門!
盛長靖的額頭隱隱作痛,秦譽芳打了邊娉婷,還是當著沈炎文的麵打的,總歸不合禮數。
“沈大人,今日的事情非常抱歉!”
沈炎文擺了擺手,看著秦譽芳的眼神有些不善,但終究沒有說什麽。
忽的外頭傳來一小廝稟報,說是不空來求見。
這個時候他來此地,豈不是添亂
盛長靖剛要說不見,可卻不妨邊娉婷在旁添油加醋:“正好人來了,咱們就當麵鑼對麵鼓,看看到底是我胡說,還是確有其事!”
聽到裏麵的攀談聲,不空也不等人通傳,直接推門而入
他一出現吸引了書房內數道目光。
不空完全沒有理會,隻是朝著盛長靖走了過去,朝著他道:“施主,在您府上叨擾了許久,小僧也該回去了。”
回去?
盛錦榮一下子慌了,剛要上前扯著他的僧袍不讓他離開,卻被秦譽芳給抱住了身子。
“錦榮乖,不要鬧!”秦譽芳將她抱在懷裏哄著。
盛錦榮紅著眼眶看向不空,為什麽要走,該走的人是他們才對。
盛長靖眸色深沉,思慮片刻便從袖子裏掏出了一封書信,“也好,這封信你且看看,若還有什麽需要,盡管和我們說,畢竟你和錦榮師徒一場。”
簡簡單單一句話定義了他們之間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