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5章 這事兒成了!
座上賓!
他有什麽資格能當淮南王府的座上賓!
“不必!”樓銘恩一口回絕。
玉歸燕看了他一眼,從未如此懇求過他人,隻得小心翼翼的開口:“那這兩日先留在我們府中,等放榜之後,我讓人送你去看,如何?”
聞言,樓銘恩眉頭輕輕蹙在了一起。
“玉姑娘,為何一定是我?”
這話讓玉歸燕微微一愣,而後瞥了一眼站在身側的小丫鬟,那小丫鬟十分有眼色的退出了房門外,給他們二人留下了單獨的空間。
房中沒了旁人,樓銘恩頓感不適,往後退了一步,與玉歸燕保持著距離。
這是他第一次問這個問題,而玉歸燕不想敷衍他,有些話需得同他說清楚,讓他知道為什麽一定是他。
玉歸燕朝前走了一步,“你相信這世界上有鬼神的存在嗎?”
這話,在樓銘恩聽來就像是無稽之談。
他飽讀聖賢書,怎麽可能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神。
玉歸燕從他的眼神中也看出他不信,嘴角微微上揚,“我也不信鬼神,但我信你。”
信他,他如何值得她相信,就因為小時候救過她一次,讓她死裏逃生。
樓銘恩忽的消笑出聲來,“玉姑娘,人是會隨著時間而改變的,小時候救下你的人未必是站在你眼前的人。”
玉歸燕反唇相譏:“那你又怎麽知道,如今站在你麵前的人又何曾是你之前救下的呢?”
這——
樓銘恩頓時啞口無言。
玉歸燕將袖子裏藏匿著的匕首取了出來,擱在他的眼前:“我這雙手沾過鮮血,今日還將我父親的妾室給杖斃抬出了府門外。”
聞言,樓銘恩的神色微微變了變。
玉歸燕逼近了一步,“怎麽,你害怕了?”
樓銘恩定定的看了她一眼,她的眼中似乎藏匿了許多傷心的事情。
不知為何,他的心微微瑟縮了一下,有那麽一瞬間,有些心疼眼前這個人。
“每個人都有不為人知的一麵,何必糾結過去。”樓銘
恩難得與她多說了一句。
玉歸燕站在他的身前淡笑不語。
樓銘恩被她看的有些手足無措,視線不知該放在何處,正要起身告辭,卻被玉歸燕接下來的一句話給驚著了。
“你若是中不了前十,我以後就不會再來纏著你,如何?”
今天科考,人才濟濟,前十名他自己都根本沒有把握,為何她卻這般篤定自己能考中前十名。
“你不會連這個都不敢與我打賭了吧!”玉歸燕打算用激將法。
樓銘恩嗤笑一聲,當下應了,這有何不敢的。
玉歸燕順勢道:“那這兩日留在我府中。”末了,還繼續追了一句,“我怕你逃了,不履行賭約。”
“好。”
他答應的太過痛快,玉歸燕突然呆愣在原地。
等她反應過來後,二人相視一笑。
翌日,天剛蒙蒙亮,溫榀在自家夫人的伺候下穿戴整齊,準備出發上朝。
臨行前,還特意叮囑了薛如蘭,一定要拍個穩重的心腹遞信給盛家。
免得有那不長心的,沒得事情未辦好,還辱沒了女兒的名聲。
這等事情,不用他囑咐,薛如蘭也知道要如何為女兒著想。
派去送新的嬤嬤是自己身邊的親信,讓她去準能將事情辦妥當。
一家人在花廳內難得一塊兒用了早飯。
溫媼今日穿了一身粉色衣裳,端坐在薛如蘭的右手邊,捧著飯碗,不敢言語,豎起的耳朵聽著父母二人的談論。
溫榀急著去上朝,所以隻言了一二,剩下的事情就全部交給薛如蘭去辦。
他一放下碗筷,母女二人立馬起身送他離開。
臨行前,溫榀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家女兒,不由心中感慨,這才多少歲月,他的女兒都長得如此亭亭玉立,到了待嫁的年歲。
老父親心裏一痛,努力掩藏著眼角的淚水,上了馬車出府去了。
待他走後,溫媼哪裏還有方才乖巧的模樣,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重新拿起了碗筷,看著薛如蘭:“娘,您今日去盛府嗎?”
薛如蘭
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額頭,“鬼丫頭,你就放心吧,這門姻緣必然不會丟的。”
說完這話,給身邊的嬤嬤使了個眼神,讓那嬤嬤帶了自己的信箋去盛家。
那老嬤嬤應了一聲,便悄悄的從府中側門出去了。
與此同時,盛府。
這一大早,蘇凝已經朝著外麵看了不下三四次,且次次都問了葉枝,府門外到底有沒有人前來。
葉枝均是搖頭。
坐在她身邊的盛長靖與盛仲懷有些看不下去了。
“娘,該來的總會來的,您這般往外看,脖子不酸嗎?”盛仲懷說著夾了一塊兒酸筍放在了蘇凝的碗中。
蘇凝將筷子放下,一巴掌拍在他的後背上,怒吼:“臭小子,娘這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你,這門婚事萬一不成,到時候你可別來同我哭鼻子!”
哭鼻子?
他都多大了,怎麽可能會因為這事兒去哭鼻子。
若是溫府真的不同意這門親事兒,大不了他日日親自去求娶便是。
母子二人說著話,葉樹直接從前院過來了。
且他的手裏還捧著一封信。
見此,蘇凝連忙站了起來,急急的接過那信。
葉樹則是壓低了聲音告訴眾人:“是溫夫人身邊的嬤嬤親自送來的。”
盛長靖看了一眼邊上的蘇凝,隻見她正在讀信,根本就沒工夫回話,遂開口詢問:“人可走了?”
葉樹點了點頭:“走了,那嬤嬤把信給了小人,又遞了話兒,說溫夫人請咱們夫人公子去府中做客。”
這廂,話音剛落,蘇凝放聲大笑,將手中的信給了兒子。
盛仲懷拿著信看了一遍,等蘇凝再要伸手去要時,卻見他已然將信封塞在了袖子裏,不給她。
“臭小子,方才不是嘴硬,這會兒知道重視了?”蘇凝白了他一眼。
盛仲懷根本不理會自家娘親的白眼,端起桌上的碗,將最後一口白粥喝光了,朝著蘇凝與盛長靖拱手:“爹,娘,兒子吃飽了,先出府去了。”
他腳步還未邁出去,就被蘇凝給拽住了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