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誰跟你搞在一起？
5 共同探討算術問題
“爹，娘！我招到伴讀書童了！”
封陽大聲呼喊著跑進正堂，封老爺子和封夫人正在閑話家常。他站定後，雙手攏在嘴邊，喚到：“言弟，快進來呀！”
女扮男裝的言惜時梳著男士發髻，頗有陌上誰家少年足風流的味道。她扶著腰間的書包，狀似靦腆地向前走，教誰也想不到她耍起流氓的樣子。
“老爺好，夫人好，我叫言惜時，勸君惜取少年時的惜時。”
“不錯，好名字。”封老爺子很滿意，本來封陽向他提出招伴讀書童他還有些反對的，畢竟在他看來可能又是這個兒子想了什麽餿主意，沒想到這個書童看起來斯文有禮，還不錯的樣子。
見自家爹娘沒有反對，封陽十分高興，他拉著言惜時的手將封府上下全都熟悉了一遍，回到房中後，言惜時對所見所聞評價道：“要不是親眼所見，真的難以想象堂堂太傅府竟然如此樸素。”
封陽道：“我們封家最值錢的東西，就是書房那一堆書跟我這個少爺了，現在意識到自己在跟什麽人共處一室嗎？”
言惜時眼珠一轉，笑眯眯道：“真的有你說的那麽值錢嗎？不成，你得讓我驗驗貨。”
“哎哎……你別過來！”封陽見識過這個女人的可怕，基本上她說摸你耳朵就絕不會掐你臉蛋，故而他繞著桌子躲避她，仿佛她就是那洪水猛獸。
她原隻是逗逗他罷了，見他這個反應，她玩心大起，隻見她單手撐著桌案縱身一翻，恰好攔住了封陽的去路。
封陽險些把眼珠子瞪出來，他趕忙轉身，豈料言惜時竟一把扳住他的肩膀，將他摁在靠牆擺放的書架上，另一隻手挑起了他下巴，強迫他看著自己。
“小弟弟，你跑什麽呀，我又不能吃了你。”言惜時好笑道。
第一次距離女人這麽近的封少爺沒出息地紅了耳根，但他又不死心地張牙舞爪著，顯得他像一隻煮熟的螃蟹：“你還敢吃我？吃人是犯法的！你再這樣我我我可要喊人了！”
封陽羞愧難當，恨不得咬舌自盡，他真是太年輕了，竟然引狼入室！他簡直懷疑她根本是在故意用孩子沒錢讀書來博取他的同情，可是他偏偏就於心不忍，看不得她難過的樣子，然後傻乎乎地為她出謀劃策著，結果現在！
言惜時一言不發，隻是捏著他的下巴，忽然開始緩緩湊近。封陽緊張地閉上了眼睛，唇紅齒白的小臉皺得像包子一樣，他等了半天，都沒等來什麽，於是他將眼睛睜開一條小縫，就見近在咫尺的言惜時突然貼過來，對他的耳朵用力吹了一下。
“傻子，瞧你這一臉期待的模樣，是不是在心裏期盼我快點親你呢？”言惜時樂不可支地彈了封陽的腦門，她活了這麽大，就沒見過比封陽更傻的！
“才沒有！”封陽捂著胸口，心中暗暗希望言惜時沒有聽到他那止不住的心跳聲。
“我告訴你，讀書這種事情跟智商是沒有關係的！”言惜時站了起來，從桌子上拿起一張紙，對眼前明顯不服氣的少年說，“你覺得你很聰明，那就它能拋多高拋多高，看看咱們兩個誰拋得高。”
“這多簡單！”封陽胸有成竹地接過來，鉚足了力氣用力一拋，可惜再高隻是高過頭頂一尺，接著那紙就像秋天的落葉一樣，緩緩向下飄零。
封陽急了：“你耍賴，紙無論怎麽拋都不可能拋高的！”
“看好了。”言惜時從半空中截下那張紙，輕輕一抓揉成一團，狠狠向上拋去，那紙團竟碰到棚頂被撞了下來，最終被言惜時接住，“我說過好多次，你這樹墩子一樣的智商就不要跟我鬥智鬥勇了，乖乖投降吧。”
6 誰跟你搞在一起了！
言惜時每天來太傅府，跟從封陽學習啟蒙知識，並從太傅府借書拿給孩子們，也是節省了一批開銷。
這天，封陽帶著言惜時去書房取時，經過正堂卻聽他向來溫文好說話的老爹正在訓斥自家姐姐。
封家並非隻有封陽一個孩子，在他之上還有一個姐姐，名為寄書。這段時日她去了鹹陽陪祖母小住，前日剛剛回來。
封太傅平素很少發火，封陽很好奇乖巧溫柔的姐姐會犯什麽錯惹下老爹，言惜時及時出言解答了他的疑惑：“看這個架勢，多半是你姐有了心上人而你爹不同意。”
話說到這，封寄書正從堂裏出來，素淨的一張小臉梨花帶雨，哭得果然很傷心。封陽趕緊過去扶著她，忙問道：“姐姐怎麽了？可是有人欺負你？你別哭啊，爹有時候就是不講理的。”
“我說，不要搞得你要去殉情一樣，有什麽事情是不能用大吃一頓來解決的呢？如果有，那就吃兩頓。姐姐你不要這麽絕望嘛！”言惜時實在是看不了這種苦情的戲碼，忍不住插嘴。
見姐姐疑惑，封陽連忙解釋：“這是弟弟的好朋友，言惜時，女扮男裝的——你先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原來封寄書在鹹陽的這段時日，愛上了一個每日來府上教書的先生，而她此次回來就有向封太傅說明之意，沒想到一回來就聽說自家老爹想把自己嫁給林尚書之子，她立即說明自己已有心上人，反而被封太傅給罵了一頓。
“果然你們富貴人家就算日子過得再怎麽清苦，階級觀念也是不會改變的。”言惜時聳肩，“不過那個林跡修是怎麽回事啊，是不是看咱倆搞在一起了，他嫉妒你擁有美貌的我，所以就用這種陰毒的手段報複你姐姐？”
“不是林跡修，是他哥哥。”
“喂誰跟你搞在一起了，不要說得這麽曖昧啊，本少爺可純情著呢！”封陽紅著臉辯解。
“所以姐姐你現在打算怎麽辦？”言惜時徹底無視了封陽，而封寄書在被問到這個問題時，隻是低下了頭，“我與桓郎此生不能在一起，活著又有什麽意思呢……如若爹爹實在不答應，我能跑便跑，跑不了……就隻能與桓郎來世再見了！”
言惜時出手攔住又開始激動的封傻子，淡定道：“大白天的能不能吉利一點？其實事情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封陽像是找到了什麽主心骨一樣，拍著言惜時的肩膀道：“對對，姐你聽她的，她餿主意可多了，腦子轉的又快，你別死啊！”
“我幫忙可以，事成之後你給我一萬兩銀子當酬金。沒錢？好說好說，用你弟弟的下半輩子抵債吧！”
見兩個女人已經達成合作，言惜時又像個女流氓一樣，封陽的腿肚子一陣發軟：“姐，我到底是不是你親弟弟啊？這個女人她會吃人你知不知道？姐姐你會永遠失去你的弟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