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殺錯了人
半個小時過去了,營葉坐在手術台上跟男人鬧別扭的景觀被梵特醫生用手機全程記錄了下來。
另梵特沒有想到的是周少竟然會像個小孩子一樣,因為得不到她的正視而惱羞成怒,而這在局外人看來,他不過是拿打掉孩子當借口,趁機跟葉子攤牌,他根本沒把她當朋友。
而奇葩的營小姐則完全忽視討論他的問題,隻是告訴他孩子是她的,以後不會再打掉,很不要相互糾纏。
認識周少這麽久以來,從不知道他也會妥協,他的主張向來是能講道理就講,不能講道理,那麽抱歉,看誰的拳頭硬,而如今似乎碰到了克星,人家根本不往正題上饒。
結果可想而知,周少戰敗,隻要她不打掉孩子,一切慢慢商量。
營葉走下手術台:“既然說完了,周少,我可以走了?公司還有一堆事呢?”
真想掐死她,聊了這麽多,最後竟然告訴自己她要回去上班,頂個肚子去上班是好看嗎?
手機響了三遍,周恒築終於受不了接起來,而營小姐自然趁著這個空檔離開了手術室。
“錢銘,你小子他媽的再跟我說一遍?”此刻的男人的聲音已經處在零度以下,開始慢慢結冰中。
他的再次重複讓周恒築的手機直接落地,雙拳緊握地低吼一聲。
在隔層換衣服的營葉自然聽到男人的吼叫,不以為意地想,快點離開這裏,不然自己可就慘了。
梵特醫生走進來:“周少,發生什麽事了?她不是答應不拿掉孩子嘛。”
“抱歉梵特,麻煩你跑這趟,今日我沒辦法送你回去了,下次回去我會好好招待你,我先走了。”周恒築撿起地上的手機,就往外跑。
一路衝出醫院,自然看到了小女人,可卻沒有勇氣叫出她的名字,從她身邊快速跑過。
這家夥瘋了嗎?跑這麽快。營葉拍拍自己的心髒,管他呢,不找自己麻煩就好,決定不打孩子,頓時覺得身心舒暢了。
看他駕車離開,營葉不禁擔心地喊道:“周少,你沒有駕照耶。”到底怎麽了,他什麽都不顧,算了,懶得管他,還是回公司吧。
周恒築的車速極快,直接開往機場方向。
“喂,小叔,出事了,幫我封鎖快速路到機場的那條線,立刻,槍支人命一樣不缺。”
男人還在會診中,聽到這個消息依舊笑道:“好,放心吧,一路順風。”
切斷電話,周恒築祈禱這一切都還來得及,千萬不要出事。
丟掉槍,莫夜惜矯健地躲回車內,熱血膨脹是激戰下的產物:“錢銘,撐不住了,跳車吧。”
“不行,必須帶二老一起走。”錢銘將油門踩到底。
莫夜惜聽不到槍響露出狡黠的笑意:“這幫孫子,停車,讓他們見識一下本小姐的身手,借著幾把新品就想幹掉咱們,做夢。”
車子突然側滑,錢銘咒罵:“最後一顆子彈夠準,我來,今日不是他死就是我死,這個仇我必須報。”
製動手紮停了下來,錢銘跳下車,剛買的保時捷此刻已經滿身是洞,玻璃早就不知哪去了。
錢銘的手臂還在滴血,雖然已經用布條勒住,但似乎無濟於事。
“木馬?你這孫子不在周晉邦左右竟然跑到這來,趕盡殺絕的招數真夠下三濫,你主人是怕輸吧,玩這招。”
男人抱著雙臂,陰著一張臉,渾身地肌肉都清晰可見,已經進入了作戰狀態:“別墨跡,送你和莫家女人上天,我還要帶著周恒築的屍首回去領命。”
錢銘哈哈大笑:“木馬,你哪裏是馬啊,分明是豬,不,連豬都不如,也不想想這裏是哪,想帶著屍首走,你做夢去吧。”
原來他以為Boss已經掛掉了,既然如此,那就將計就計:“莫小姐,守著Boss,就是屍體也不許任何人侵犯。”
木馬早已不在乎了,隻要周恒築一死,主人交代的任務就完成了,自己不重要,幫助主人登位就是自己的使命。
“好,你小心,今日咱們就是都交代在這,也絕不讓他們好過。”莫夜惜配合地喊話,但也不假。
周恒築趕到快速路入口,就已經被封鎖了,小叔的速度是真快,走下車上前跟長官交涉。
這裏距離事故發生地點還有一千米,唯有跑步前進了,男人心裏隻有一個念頭,等我,隻要還有一口氣在,就有的救,上帝啊,我願用所擁有的一切來換,別讓我愧疚一輩子。
莫夜惜在車上分析形勢,從上了快速路就發現不對勁,可已經來不及多想,也怕兩位老人多心,隻好催促錢銘開快一點。
可不過三分鍾,就被四輛車圍堵,身後的導遊車早已脫離,不知開去了哪裏,槍戰一觸即發,可該死的是這輛車沒有進行改裝,對於左右後的夾擊就隻有挨打的份。
唯有跟錢銘配合,依靠速度和自己的精準解決掉那幫孫子,當場老人的心髒病就犯了,可自己根本沒有時間照料,他老伴不斷地安撫,卻無濟於事。
如果那時自己跑到前麵取速效救心丸或許還有救,可一旦自己停止開槍,大家都有喪命的危險,就在猶豫之際,左側車直接撞上了車身,下一秒,一槍斃命,直接從老人的太陽穴穿過去。
最終也證明自己沒去取藥是正確的,藥盒是空的。
營母捂住耳朵驚叫,莫夜惜聽著撕心裂肺的哭喊除了用力還擊、讓她趴下別無他法,可她一心想要握住她先生的手,不顧自己的勸說,對方精準的射擊將她解決,他們的槍支上麵安有透視鏡,有人影變紅就會射擊。
當把他們死亡的消息告訴錢銘時,他就已經不想再開下去,隻想停車與他們大幹一場。
有一句話讓莫夜惜無地自容:“我答應了Boss護送他們,可我卻還活著。”
原本錢銘身上就有傷,麵對拳擊亞軍地木馬肯定處在劣勢,莫夜惜不想坐以待斃,從後備箱拿出車套,將整個車身蓋住。
將麵紗係緊,脫掉滿是血跡的黑色外衣,踏步走向前,目光凶狠地看向敵人,今日若不動手宰了他們,就對不起Boss的囑托。
“站住,他們再比試,女人就別插手了。”木馬的手下警告上前的女人。
莫夜惜握緊拳頭,方才以為都解決掉了,看來還有漏網之魚。
小跑靠近,用單腿踹向男人的腹部,一擊即中的撂倒,掏出一把軍用刀狠狠地紮進男人的心髒。
用男人的臉擦幹淨刀的血跡,走向木馬,錢銘已經體力不支,在這下去就會失血過多。
“木馬,我一直敬重你是條漢子,可你竟然做出這麽損的事,你根本是助紂為虐。”莫夜惜轉移他的注意力,讓錢銘休息一下。
充耳不聞女人的話,在木馬心中跟他們一樣是有信念的:“各為其主。”
四個字,誰還能說什麽呢,莫夜惜明知打不過他,也還是以卵擊石地上前,手臂被男人用力的拽住,狠狠地扔在地上。
“你打不過我。”
莫夜惜苦笑,實力的差距,萬萬沒想到木馬會來到這,他一向形影不離的跟隨周晉邦,看來這次是來執行生死任務,就沒打算活著回去,周家在這的勢力不可小覷,他們想全身而退就是癡人說夢。
“你們兩個還撐得住嗎?”周恒築衝他們大喊,這個情形不用問也知道來不及了,唯有先解決眼前的問題。
錢銘站起身:“Boss,你不用動手,我們非為老兩口報仇不可。”
回過身的木馬已經徹底愣住了:“你沒死?”
“你說呢?”周恒築冷笑,一槍頂在男人的頭頂。
木馬閉上眼睛,無比冷靜地說:“人算不如天算,我認了,開槍吧。”
將槍倒轉,丟給莫夜惜,男人攤手:“公平點,一槍解決你真的難解我的心頭之恨,木馬,放心,我不會讓你孤單的,我會讓你的主人下去陪你。”
將死之人,與其打還不如休息,木馬覺得自己的一生都在用拳頭說話,所以從不會禍從嘴出,而今也該是休息的時候了,不想在人生的盡頭繼續用拳頭。
“我不會動手,請你念在手足情分,留下主人一條命,其實主人也並未真心想傷害你,可你非要跟他奪位,不得不出此下策,隻要他登位,不會虧待您的,為何還要爭呢?”
周恒築很想說他是忠犬,但現在已經沒有什麽可以平息自己的怒火:“我告訴你,他做的最錯的一件事,不是派人來殺我,而是殺錯了人,今日我若死在那輛車上,我無話可說,這是北緯家族人的命,可死去的是我女人的父母,你讓我如何交代?”
“我無話可說,動手吧。”木馬相信主人一定可以奪得族長之位。
莫夜惜已經痛恨至極,對準男人的心髒就是五連發,手都麻了還不解恨。
走到錢銘麵前將他扶起:“到車上去,我馬上為你止血。”
“Boss,我沒事,我就是死了也不足惜,我對不起你,沒有完成你交給我的任務,您殺了我吧。”錢銘內疚極了。
莫夜惜跪在地上:“Boss,不是他的錯,他開車,我來保護二老的,您該殺的是我,我來償命。”
“別跟我說廢話,馬上給我打起精神,該償命的是周晉邦,你們的命還要去完成更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