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攪得天翻地覆

  後來她走了，他一邊痛恨她的絕決，一邊又壓製著自已迫切想再去見她的衝動，所幸，忍著忍著，後來也沒那麽迫切地想見麵了。 他把自已徹底的封閉起來，他覺得，這樣的日子其實也還不錯。 而且，他終於不再是父母眼中的混賬，不再是個忤逆的兒子。 如果她不再因病出現，他想，這輩子他都會繼續做父母眼中的好兒子。 可是，現在她又出現了，並且還帶著所剩不多的最後期限，把他的生活重新攪得天翻地覆後，她卻再次消失。 他想學著四年前她離開時的樣子，不再管她，不再想她，他想隻要他像以前那樣忍，忍著忍著可能也就習慣了。 但時間一天一天過去，又一個月一個月地過去。 那種想見她的念頭卻像野草一樣，在他心裏越長越瘋狂，越來越狂烈。 他想見她，想和她在一起，就像小時候在川園時一樣。 他想知道她現在病情怎麽樣了，也想知道他們的女兒現況怎樣…… 時間過得越快，他便想得越厲害。 醫生說她時日不多了，他真怕自已再這樣找下去，有一天找到的消息，是她已經真的遠去，哪怕他翻遍整個地球，都再也見不到她的人…… 可不管他怎麽找，卻依然一點消息都沒有。 她們母女就像憑空從這世間消失了一樣。 夜深人靜時，他又不禁想，沒找到沒消息也好，這樣至少比聽到她病症發作已經不在世上了的好。 他真不敢想象，如果讓他親耳聽到那樣的消息，他餘生又究竟該如何自處？…… 川園荒置那四年裏，他也沒有留人打理。 他重新住進來的那天，房子裏滿是灰塵，園子裏荒草叢生。 請了好多人來整整打掃了兩天兩夜，才又重新回到原來的樣子。 有許多家具電器都已不能再用。 他跑遍全城，都按原來的款式牌子買了一套回來又重新換上。 顧父看他這樣，越加氣得發狂。 可顧靖川從小就不服他管，小時候把他打得半死，他照樣和顧舟住在一起，後來他索性也不打了，隻能由著他去。 索性就除了這一樣，在工作事業上他還算對得起顧家。 顧家的集團交到他手上，他也管理比顧父還好。 現在看他又開始犯四年前的軸勁，顧父罵他不動，打也再打不動，索性又不管他了。 隻是把謝靈一直讓顧母好好照顧著，現在他們隻要他顧靖川不再犯渾，真逼著打掉謝靈肚子裏的孩子，兩老也懶得再管他的生活。 淩晨兩點半。 顧靖川醉倒在川園客廳的地毯上。 手機鈴聲把他吵醒，他拿起來，看了眼來電連忙接聽，聽到那邊的聲音後他整個人都似乎清醒過來：“顧舟真在那裏住過院？好，我現在就過去！” 手下找到的是北市第一醫院，顧靖川坐飛機趕過去時，天也大亮。 老院長剛好和顧父是好友，聽說是顧靖川要來找人，老院長親自接待。 顧靖川把顧舟的照片給他看。 老院長點頭：“沒錯，這個姑娘半年前是在我這搶救過，母女倆送過來時情況都很嚴重，小的手術整整做了十多個小時，最終還是沒能救過來，才三四歲的孩子，很是可惜也很讓人心痛，所以我記憶特別深刻。” 最終沒能救過來…… 他們的女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