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事出有因
都說人與人之間的羈絆,其時都是前世的緣份的承傳,難道我跟這個月兒,前世也是相識的不成。這才讓她在這一世找上了我。
“月兒,反正現在我們還有一天的時間,你能不能跟我說說你的故事。權當打發時間了。”
我的話音才落,就見月兒的目光掠過我,看向還倒在地板上血流不止的顧闌。神色中現出了一絲的暖意,隻是稍縱即逝,快得我還以為自己看花了眼。
“你剛才不是才替顧闌求情嗎?怎麽,現在對於他的死活就不管了。”
我看了一眼顧闌,眼眸一暗,他應該還活著吧。他的額頭上有豆大的汗珠滑落,那是痛的吧。
看著這樣的顧闌,我的心也跟著一揪一揪的疼痛。
“可以嗎,你會願意去救救他,以減輕他的痛苦嗎?”我反問月兒,說得輕巧,我雖然是一個護士,可是我不是醫生。更不是止痛藥,沒有了肉的骨頭的雙腿,顧闌不能夠活著簡直就是一個奇跡了。
“我救他,誰又來救我。”月兒臉上現出一層的怒氣,“我得以住在這個遠離紅塵的地方,這一切都是拜他所賜。我為什麽要救他。”
纖纖細手指向了顧闌的位置,月兒的神情現出了痛苦的模樣。令她本就不大的臉都扭曲不成形。
這一瞬間,我一時間忘記了月兒對我的傷害,伸手就握住了她的手,卻被她手上的冰冷的氣息所凍得把手縮了回來。
我深深的呼了一口氣,再用力的晃了晃了頭,想把這一份冷意甩開。
月兒看向顧闌,依舊是那張麵露譏諷的美麗容顏,如果我們不是在這樣的時間與空間相遇,我真的不相信,月兒那溫柔的外表下,掩蓋著如此怨毒的心事。
我透過月兒的目光也看向顧闌,感覺到月兒的目光裏多了一些複雜的味道。
顧闌不知何時已經醒了過來,隻是他的身體太虛弱了,他隻能是躺在地板看著我們,確切的說是在看著月兒。
看到月兒也在看著他,他的目光柔和了許多,隻見他艱難的抬起他的右手,伸進了他的懷中,仿佛是想要把什麽東西取出現的動作。
這樣的動作,對於正常人來說,是那麽的簡單,可是在顧闌做起來,卻又是那麽的艱難。
他的手抬起又垂下去,他又抬起,又放下去。我起了惻隱之心,想要過去幫她,可是當我偶然回眸,看到了月兒眼中也現出了不忍心的神情時,我心中一動,直覺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沒有表麵上的這麽簡單。
顧闌就這樣反反複複好幾次,我還看到了月兒的手不知何時,握成了拳頭樣,看得出來她的心中也不好受。
看到此,我沒有出聲也沒有動作,如果說顧闌的慘樣能夠激起月兒的一絲同情心,那麽我倒寧願顧闌多遭受點罪,如果他可以置於死地而後生,那麽也不枉為他現在所受到的苦。
我總是覺得,這個顧闌跟月兒之間,他們是有故事的。
就在我都替顧闌感覺到疼痛的時候,顧闌經過了數次的努力,終於從他的懷中取出一件東西。
他將那物件緊緊的握在他的手中,就像是握著他的心頭寶貝一般的緊緊的挰著。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我們二個人一個鬼誰也沒有說話,秘室裏出現了短暫的靜寂,就像是時間在一刻停止,我們都成了化石。
直到我都覺得過了一個世紀那麽長的時間,顧闌將他的手心攤開,露出了被當作寶貝的物件。
我定睛一看,那是一件打模得特別光滑的雕像,我凝神看過去,隻見那個隻有顧闌手掌般大小的雕像,那臉形竟然跟月兒是一模一樣的。
而月兒,也在看到了那個雕像時,臉上那本是波瀾不動的神情,出現了裂紋。
“月……月兒……對不起,如果有來生,我還定尋到你,給你當牛當馬,以償還我對你的愧疚。”
我的眼睛都覺得不夠用了,一時看看月兒,一時看看顧闌。
當顧闌話說完後,他手一垂,即陷入了昏迷之中。
我心中大驚,看了一眼月兒,隻見月兒還是無動於衷,雖然她的臉上現出了不忍的神情,可是她卻沒有要過去看一看顧闌的意思。
看著他們彼此,仿佛他們的腳下出現了一道深深的鴻溝,令月兒想跨過去卻跨不過去。而顧闌想過來,卻也過不來。
我的心中大急,不知為何管想了他們的閑事。我朝著顧闌走了過去,好在月兒隻是癡癡的看著顧全,卻沒有阻止我的動作。這樣最好,我可以隨心所欲。
當我從顧闌的手中,取過那個雕刻得栩栩如生的雕像時。我竟然發覺到自己的靈魂出竅,正在向著不知明的時空飄過去。
我驚駭的失聲大喊:“月兒,月兒,快將我手中的雕像取走。”可是無論我喊得多大聲的,我的耳邊一點兒聲音也沒有傳出來。可見月兒跟顧闌兩個人是不可能聽得見我的喊話了。
這一次的飄浮時間有點兒長,我順著微風,飄過大山,越過河流,穿過崇山峻嶺,最終飄飄然的落到了一個正在湖水中洗澡的少女的身上。
穿膛而入的感覺我現在已經熟知了發生了什麽,經曆過了好幾回的靈魂出竅,現在我已經知道,我一定要觸碰到的那把雕像,上麵一定有著月兒的指紋,而我現在所附身的這一個人,一定就是生前的月兒。
恰巧月兒正在低頭對著清澈的湖水左右顧盼,這讓我也看清楚了,我此時所附身的人,真的就是月兒。
也不知道這裏是哪裏,看似荒郊野嶺的,可是月兒的膽子也太大了吧。她竟然身上不著寸縷。雖然是在洗澡,難道她就不用擔心會有人出現嗎?
雖然現在肉身不是我的,可是靈魂卻是我的。也就等於月兒現在所做的任何事情,其時就跟是我自己在做的沒有什麽兩樣。
還真的是想什麽怕什麽。就在我擔心會不會有人來時。我聽到了一陣陣的腳步聲,而腳步聲的方向,正是月兒洗澡的方向。
“月兒,快去穿衣服啊,有人來了。”我扯開噪門大聲的喊,可是月兒此時正在聚精會神的盯著水裏的一條魚。
我的聲音,就如剛才我的靈魂出竅時是一模一樣的,月兒聽不到我的喊聲。還在那兒認真的觀賞著那條美麗的魚兒。
也不知道這條魚是什麽時候遊過來的,月兒此時就是被這條魚吸引住了注意力。以至於那麽嘈雜的腳步聲她都沒有聽見。
我暈,這個月兒啊,想不到生前的月兒,是如此單純沒有心機的一個女人。現在危險已經來臨,她還一點兒了沒有察覺。
不同的聲音傳來,還盡是些上不出台麵的話。月兒再遲鈍也知道發生了什麽。
她驚叫出聲:“啊,你們怎麽進得來這裏。”
“你別過來,別過來。”月兒心中大駭,嘴裏也隻能翻來覆去的說著這麽一句話。已經快嚇傻了不懂動彈。
直到那個男子第一個來到了她的身邊,伸手朝著她抓了過來時。她才驚覺不可以坐以待斃。
她驚叫一聲,站起身來就往身後的潭水中跑去。她以為她的速度夠快,平日裏她就常常快速的奔跑,就連顧闌都跑不過她的速度。她常常在前麵笑眯眯的望著顧闌上氣不接下氣的跑過來。
“月兒,你能不能別跑那麽快,闌哥哥輸給你無所謂,可是你若是不小心跑摔了,那闌哥哥該會有多麽的心疼。”
這句話,月兒都可以倒背如流了,可是她就是喜歡聽顧闌反反複複的說著這一句話,於是,這樣的日子天天重演。
她在前麵盡情的跑,顧闌在她的後麵奮力的追趕。待追上了她之後,又是重複的說著怕她跌倒,他會心疼的話。
每一回,她都眉眼彎彎的聽著,笑著,心裏更上吃了蜜糖般的甜絲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