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留在人間
我的舉動過後,明顯的感覺到楚逸白摟著我的腰的手一頓,他抬起了頭來。臉色不是很好看,疑慮的看著我。
我這是怎麽了?
我的雙手還環在楚逸白的腰後麵,亂成了一團的心如亂麻般的理不出一個頭緒。自己已經被這種突如其來的情緒所控製。
看著楚逸白眼中現出的受傷的神情,我心中也很不好受。我們在一起九年了,楚逸白陪著我走過了一個又一個的春夏秋冬。那九年之中,我們相處得那麽合諧,他也是那麽的尊重我。若不然皇甫冥怎麽在得到我時,我還是完璧之身。
想到楚逸白對我的付出,我對他露出了歉意的神情,黯然說道:“我們離開這裏好嗎?這裏對於我來說太恐懼了。”
說完,我如釋重負,相信這樣的解釋可以說得過去。任何人也沒有心情在一個剛剛差點兒被人強暴的地方,再緊接著跟別的男人歡好,哪怕這個男人是自己心儀的男人也不行。
楚逸白與我相識的那九年之間,我對他的了解不亞於他自己。
感覺到楚逸白用力的摟緊了我,爾後才說道:“對不起,是我疏忽了,沒有設身處地的感受著你的感覺。”
“對不起,是我還沒有從剛才的陰影中走出來。”我有些心虛,聲音也小了許多。
“走,我帶你離開這裏。”
楚逸白改摟著我的腰的姿勢化為牽起了我的手。這樣的動作又讓我想起了皇甫冥,他也是最喜歡牽著我的手。
體會著楚逸白的體貼,被他牽著的手心,本是冰冰的手,卻讓我感覺到好像握著一塊燒紅著的烙鐵一樣的炙熱。
我被動的跟著楚逸白走,他不時的低頭看看我,也許是看到了我臉色不好,他關心的開口:“珊珊,還為剛才的事情擔心嗎?你放心,有我在,不會讓那種事情再發生了。”
我一驚,忽然間心中就冒出了一個疑問。嘴裏也跟著脫口而出:“楚逸白,你剛才一直都在嗎?你知道我剛才經曆了什麽對嗎?”
我的腦海中什麽也沒有,就一直閃現出這個問題,於是我就問出來了。
雖然我剛才一邊哭也一邊對楚逸白訴說過,可是我說得很含糊,隻是說剛才有兩個鬼想要強暴我,卻沒有說得那麽詳細。可是現在從楚逸白的交談中,我忽然就產生了一種錯覺,感覺楚逸白是知道一些什麽的。
“忽然間下起的冰雨也是你做的對不對,那個白衣女子你是認識的對不對?”
楚逸白還沒有回答出第一個問題,我又緊接著對拋出了第二個問題。
忽然間我感覺到自己對楚逸白陌生了起來,感覺到現在的他有著很多的秘密,那些是我無法去觸及到的角落。
相別不到一年,怎麽我現在就有了一種滄海桑田的錯覺,感覺著我跟楚逸白似乎是有了一些隔膜。
“珊珊,你是知道的,我從來沒有騙過你。現在我依然不想騙你。”楚逸白開口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小心翼翼的看了我一眼,見我沒有什麽不悅的表情,這才繼續說道:“對的,從你到了海邊不久,我就一直都在。”
我瞪圓了雙眼,不可思議的看著楚逸白,皺起了眉頭打斷了他的話:“你就忍心看著我那般無助的任由他們汙辱而不現身?”
想到楚逸白一直躲在暗處,看著他們撕破了我的衣服,滿是臭氣的嘴貼近我的身體,充滿著老繭的手撫摸著我的身體,這樣他都可以忍著不現身。
楚逸白,他還是我認識的那一個楚逸白嗎?
一股寒氣從我的心底漫延開來,是我自己太天真,一直活在原來的思維中,還是這個世界變化太大,大到我已經跟不上了楚逸白的步伐。
楚逸白還牽著我的手往前走,我卻感覺到手他的手烙得我真想甩開他的手。
心裏這樣想著,我還當真這樣做了。
我的話說完的瞬間,我也將自己的手心從楚逸白的手心中脫離出來。
“你以前不會是這樣的。就算是粉身碎骨,你也做不到站在一旁看著我受辱而不出手。”
感覺到自己的眼底有淚意想要奪眶而出,我倔強的抬起了頭看向了天空。這樣淚水就不會流了出來了吧,我這樣安慰著自己。
恍惚間,一張雪白的女人的臉從雲端中露出來。我倒吸了一口冷氣,認出這個女人的臉,是那個白衣女子的臉。若隱若現的烏雲在天空中飄浮,時而將女人的臉遮蓋住,時而又讓她現出形來。
我隻能看到女人的臉,她正陰森森的看著我,嘴角露出生氣而又詭異的寒意。
“你知道為什麽嗎,你的問題我可以替楚郎跟你解釋哦,因為楚郎他不敢也舍不得對我出手。自然就不會救你了。”
我一驚,烏雲中若隱若現的女子的嘴隻是無聲的動動唇形,並沒有發出聲音來,可是我卻是能夠讀得懂她說了些什麽。
我的心裏突然沒有了底,那個女子她說得是真的嗎?側頭看向了楚逸白的眼。他眼中有著一抹我看不懂的神情,帶著淡淡的受傷般的感覺,又似是痛苦的神情。好像他是有苦衷似的痛苦。
“那個白衣女子你是認識的嗎?你不願意對她出手對不對。”我可沒有想那麽多,就將剛才從那女子處得來的信息說了出來。
也許是我的話太過於直白,楚逸白的臉上露出訝異的神情,伸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道“珊珊,你是怎麽知道的。”
居然真是我直覺中的判斷是對的。楚逸白的反問證實了白衣女子的話是真的。
我下意思的抬頭看向剛才白衣女子出現的雲層,卻什麽也沒有看到。那個白衣女子沒了蹤影。
“楚逸白,你……你真在當時也在場?”我看著楚逸白的眼,想要從了的眼中讀出他的心思。卻感覺到他的眸子中出現了一層又一層的旋渦,令我產生了眩暈的感覺。
“你不解釋一下嗎?”
我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感覺到自己的胸口就像是窒息般的感覺,憋悶而又憋屈。
眼中的淚水毫無預兆的就滾了下來,仿佛想要將剛才自己所受到的屈辱,全部都化為淚水排出自己的體外。
忽然之間我不想再聽楚逸白的解釋了,我害怕聽到肯定的答案,倒還不如裝作不知道的好。
我想找一個地方讓自己安靜安靜,卻發現楚逸白正用一種受傷的目光凝視著我,令我的心又軟了下來。
畢竟我們兩人一起走過了九個的年頭,那麽長的歲月,早已將我們兩人的關係扭結成愛情、親情為一體的關係。
“珊珊,你相信我,剛才我不是不出手,而在等待著一舉得手的機會。不管你信是不信,寧月這個女子,不是我不願意動她,而是她對我有恩。我不能恩將仇報。”
“今天謝謝你,謝謝你救了我。你忙嗎,若是忙的話那麽你就先回去吧,我自己可以找得到回家的路的。”我淡淡的出聲,哪怕心裏已經有淚流了出來,我也不願意在楚逸白麵前露出我的失意。
我的驕傲不允許我在聽到了這麽可笑的解釋之後,還要讓自己流淚。相信此時那個叫寧月的白衣女子,指不定正躲在哪個角落裏偷偷的笑呢。
我偏不會讓她得意,隻有裝成不在意此事的樣子,這樣才能讓寧月看不成笑話。
“沒事,現在我已經可以隨意的行走於陰間與陽間之間了。如果冥辦的事務不繁忙的時候,我就可以長住在人間陪你了,開心嗎?”
楚逸白自顧自的說著他的計劃,卻沒有察覺到我異樣。若是在以前,這樣的情況絕對不會發生。
“開心,那可真是太好了。”我收斂起自己失意的神情,露出了開心的笑顏。
寧月不是在向我得瑟著她跟楚逸白的關係嗎,那麽唯有以其人之道還自其人之身,才是最有力可以打擊到她的武器。
於是我裝作很開心的模樣,改變了讓楚逸白離開的主意,還主動的伸手挽起了楚逸白的胳膊,對著他甜甜的笑了。
“楚逸白,至從你走後,我就從家裏搬了出來,畢竟我才進你家門不久就出現這樣的事情,我想了想,還是搬出來單住的好。”
我的話說得半真半假,跟楚逸白解釋了我搬離楚家的緣由。
“那可是太好了。”楚逸白不怒反而大笑起來,弄得我一頭的霧水。我還以為我的做法會讓他大怒,以為他死了之後,我就徹底的忘記了他呢。卻怎麽也沒有想到,他在得知我已經搬離他的家之後,還能夠笑得出來。
“珊珊,這樣很好,那麽我們就可以在外麵再置一個家,你也知道,我現在的身份再住回楚家也是不合適的。”
原來楚逸白打著這樣的一個主意,這若是在今天之前,在我剛才還沒有聽到楚逸白解釋他對寧月的態度時,我也許是還會欣喜若狂。
可是此時,我卻開心不起來。心中似乎是已經有了一根刺,這根刺橫在了我跟楚逸白相互靠近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