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似曾相識
病床上的病人是一個男性老人，穩下了心神之後，再仔細的端詳著，我確定沒有認錯人。
床上的老人安靜的躺在床上，似是睡著了。臉上的五官透出了滄桑的分明，容顏已見蒼老之色。濃粗的眉毛下那一對緊閉著的雙眼，看著很是安祥的神態，卻讓我感覺到了一股寒意。
除非是這個世界上還有著長得一模一樣的兩個人，又或者他們兩人本就是一對長相一致的雙胞胎。否則，無論從哪一方麵看過去，現在躺上病床上的這個老人，就是那日在樓道口，攔住我的那一對老人中其中的一個。
“大叔，你今天感覺好一些了嗎？”西門煜低沉的聲音沒有一絲感情，似公事公辦，不夾雜著任何個人的情緒。
我詫異之中，卻見本是緊閉著雙眼的病人，眼睛忽然就直勾勾的睜開了。
那是一雙透出精光的眸子，清明得哪裏像是一個瀕臨死亡的老人。若是忽視他的外表上的容貌，根本就是一個敏捷如獵豹的獵人。
“謝謝醫生，謝謝醫生，今日本人覺得好多了。”轉縱間老人已是收斂起了精明之光，露出的已是正常垂暮老人的神態。
我連連眨著眼，心中暗忖剛才自己看花了眼吧。
西門煜親自替老人量了量血壓，又翻開了他的眼皮查看了眼底，這才起身負手而立，抬眸望著老人的臉。此時老人半眯著眼，仿佛是累了的神態。
“很好，隻要你安心靜養幾日，本人保證會還你一個長命的身體。不過……想不想長命，也要看你自己願不願意了。”
西門煜的話中有話，似是在跟老人著啞迷。
他的話在我聽來，半是警告半是勸戒。
老人也不露怯，複又睜全了雙眼，隻是他的眼光中神色正常，讓我看不出來有什麽不安與忐忑之色。
我睜大了探查的雙眼，眼珠在西門煜與老人之間來回移動，想要從他們的神情之中看出些什麽。
他們兩人卻是平淡無奇，若不是這幾日我所經曆過的事情讓我長了心眼，我也會被他們正常的醫患關係所迷惑。
本能的我就蹙起了眉頭，心中不得不暗自思量，從這個老人把我當成路人甲的態度來看，難道他真的跟那日在我家裏的事情不相關的人嗎？
可是他們的外表實在是太像了，而且昨天就是在他的這個病號裏，出現的那兩個人之一的老太婆，難道這也是巧合不成。
怎麽可能會有那麽巧的事情，綜上所想，我倒是真的寧願相信這個老人，就是那日中的其中一人。
本著寧可信其有，不可錯過的思想，我細細地打量著床上的老人。他的雙眼中早沒有了精光的神采，而是如一個正常的年邁者露出了滿鬢白發，平躺於病床上的身形也顯得佝僂現出了老態。
這樣的一個老人，理智告訴我不能把他當作一個老人來看待。
“老人家，你好好休息，有什麽不舒服就告訴值班醫生，我們隨時都有醫生值班的。”西門煜說完，伸手接過我記錄的病曆，看了一眼後簽上了他的名字。
“西門主任，你有沒有覺得這個病人有些不尋常。”說話時我們已經離開了病房，我試探的詢問起西門煜的看法。
從剛才他跟老人的互動來看，他似乎知道的點什麽。
“怎麽，你覺得這個病人有什麽不妥嗎？”
我竟然覺得西門煜的聲音充滿著磁性，低沉而又帶著一抹探究。心中想著該如何答他，才能即得到我想要的消息，而又不讓他起疑。
一時間我們兩人都沉默了下來，走著也就回到了他的辦公室裏。我本不欲進他的辦公室的，無奈卻被他給喊了進去。還美曰其名的說是要檢查我書室的記錄有沒有問題。
我對西門煜白了一眼，找個理由也找得那麽爛。剛才他不還都在病曆本上簽字了，有問題剛才不提，現在才說，那不是欲蓋彌彰得過於明顯了嗎？
“娘子，你前段時間怎麽休了那麽長時間的假，都去哪兒玩去了。”
常聽人說的壁咚就是我此時的樣子。我一進到西門煜的辦公室裏，他即將一聲娘子叫著，然後伸手撐在門後的牆壁上，雙手一左一右的將我圈在了他的雙手之間。
“西門煜，你放開我，否則我立即辭職，落個眼不見為淨。”氣得臉都熱了起來的我急得瞪向了西門煜。
“別嘛，娘子，你知道，我可是為了你才來人間的。”我的態度堅持而又強硬，本來我還打算著要不要辭職的想法呢。
西門煜最好是別來惹我，否則我說走人就走人也不是沒有可能。
說著西門煜倒是鬆開了手，我逃一般的立即走到辦公室的會客廳，這裏的窗簾是敞開的，外麵人來人往的都可以看到辦公室裏這一處的光景。諒他也不也在人們的視線下再對我動手動腳的。
“娘子，你辭職也好啊，我們一起回到我的地盤，我們兩人又宿又飛的，也不用再在這裏裝模作樣地假裝我們沒有關係。”
“西門煜，你到底存了什麽樣的心理來接近我。你是覺得我一個小女子很好欺負是嗎？還是你覺得我就是一個踏板，一個可以供你引來某些人的棋子。”
我心中一直對西門煜的氣，被他再一次的遊戲人性的提議所激怒。
“說吧，今天我們就把話說清楚，你到底接近我是為了什麽事情。”頭隱隱的痛了起來，才打發走一個皇甫冥，又冒出來一個西門煜。
冷著臉坐在沙發上，迎上了西門煜的眸光。這一次我決定不會對此放手。說不清楚我立即走人。
雖然我的工作極難找到一個正常一點兒的工作，也絕對不會對西門煜妥協。
我的態度嚴峻，在有西門煜不給我一個說法，那麽我們就橋歸橋，路歸路的分道揚鑣。
西門煜明顯的愣了愣，探究的端詳著我一時沒有言語。
冷眼看著他，我並沒有收回挑釁的目光。跟皇甫冥，我都可以硬起心腸來斷了他的心思，更何況是還傷害過我的西門煜。
“娘子，你別多想，我隻是對你一見鍾情，所以才有了後來的想辦法也要接近你。沒有別的事情，我是那種把你當作棋子來用的人嗎？”
“怎麽不可能，你又不是沒有做過這種事情。”經曆過的事情哪能說抹掉就抹掉了。況且還是殺子之痛。
我跟皇甫冥的孩子，不想留下來是一回事，被西門煜利用我來引出皇甫冥，最終讓我失去了孩子又是另一回事。
被利用的痛哪能說忘記就忘記了的。
“娘子，你不信我？”西門煜的聲音失落而又拉長了尾音，似是萬分的不相信我會懷疑他的感覺。
“你有什麽可以讓我信你的嗎？”反問之語脫口而出，卻見西門煜露出了傷懷的模樣。他的臉色很不好看，就像是受了傷害的難過。
“難道一次錯，就會被烙了烙印不成，想要後悔藥也沒有了退路了嗎？”
西門煜的臉色更加的陰暗了，周身也透出了陣陣的寒意。就像六月的飛雪中和了酷熱的熱量，反而還占了風的擠走了熱源。
“你實話實說，也許看你想要對我做些什麽事情，也許我還能夠考慮一下我們能不能再在一起共事。”
看著西門煜痛苦的神情，我心一軟，語氣也放鬆了許多。若是事情真如他所說，能少了一個對我虎視眈眈的人也是好的。
“珊珊，你信我，我接近你，完全就是如剛才所說。我對你一見鍾情，想要跟你在一起。”
“好吧，既然你不想說，那麽你做決定吧，是你離開醫院還是我離開。”
不給西門煜進一步的解釋，我直接打斷了他的話，說出了我的決定。
每日需要糾結的事情已經太多了，何苦還要把時間浪費在跟西門煜打太極上麵。不是他離開就是我辭職，反正我不會再想要跟他再有什麽樣的糾纏。
“別啊，珊珊，你知道我說的話都是真心的。你就留給我一個留在你的身邊，將功補過的機會好不好。”
我大驚，據我所知，西門煜也算是一個王者的人物，他卻對我用上近乎於祈求的語氣。
難道他所說的話是真的不成。疑惑間我看了他一眼，對上了他充滿著希冀的眸子。
我心中一動，將功折罪嗎？我正在為如何替昨晚上遇到的那個女鬼完成她的心願呢。對於女鬼藍可兒想要見的人，是那耀星集團的總裁吳一強。這樣級別的人哪裏是我這一個小小的平民女子可以見到他本人的。
要不要找西門煜幫忙，讓他直接動用他的法力將吳一強給拐到藍可兒那裏呢？
暗自思量間，抬眸看了一眼西門煜，見他正殷切的看著我。那灼熱的目光差點兒烤糊了我的神經。
罷了，跟西門煜謀事，無異於與虎謀皮。別吳一強未能尋來，還把自己給搭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