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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八章 要死了嗎

  我想退,卻退不了。我驚駭的發現自己的腳已經被凍住不能動了。


  林範雲此時卻已如閃電奔了過來,手中的凳子衝著玻璃門丟了過去發出了聲沉悶的砰的一聲。


  我以為自己不死即傷,那麽一大塊的玻璃當頭砸下來,我焉能不傷著。


  那一刻,我相信,今日就是我的死期。


  我就那麽直挺挺的站著,像是看3D電影身臨其境,感覺到了凳子就是衝著我砸了過來。


  凳子落下砸在了地板上,陶瓷地板磚瞬間就裂開成粉末狀。可見林範雲定是在凳子上加注上了她的法術。


  這樣重力之下,我目瞪口呆的看著玻璃門毫發無損的杵在那裏絲毫無損。


  林範雲顯然也是沒有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她陰沉著臉緩緩抬起了雙手對準著玻璃門的中心位置。


  “破!”林範雲重重的吐出一聲,一道耀眼的黑光就散發出光芒朝著玻璃門而去。


  嘭的一聲巨響,一道白光從玻璃門裏飄出,與林範雲的黑光對上,發出嘭嘭的聲響。


  兩道光事對上的瞬間,林範雲蹭蹭的後退了好幾大步。


  我顧不得渾身已經快凍得連呼吸都困難,已經管不了自己會不會被凍死,緊張的看著林範雲的舉動。


  若是林範雲破得了這道玻璃門,相信我會死得更早和痛苦。


  林範雲那麽在意這道隔著我跟她的玻璃門,由此可以知道,這道玻璃門上的異樣不會是她做的手腳。難道這一切會是楚逸白出手嗎?

  想到此,我心中有些雀躍,連身體上的寒冷也感覺不到那麽難受了。想到楚逸白就在暗中處理著林範雲,我就覺得好解氣。


  我並沒有得意多久,身體上的寒冷已經控製住了我的全身,興奮之情也融化不了一陣緊似一陣加注於身體上的寒意。


  廚房裏的雪花越來越密集,偏偏還從我的身體上飄過,最後才落在玻璃門上。


  林範雲臉色都氣得扭曲了麵容,她嘴著念念有詞,一道又一道的加大了法力貫注於黑光之上。


  現在我可以看到了與林範雲對抗的白光的來源,那正是層層的雪花幻化成了的白光,難怪廚房裏的雪花會越來越多。


  可是我想不明白的是,那些源源不斷飄過來的雪花,為什麽要一定從我的身體上飄過。


  雪花本是沒有重量,那又為什麽每一片雪花從我的身體上擦過時,我卻感覺得到自己的身體像是被利器刮過的感覺。


  淩遲!此時我想到了古代裏的酷刑。


  古代有一種刑法,為了懲罰重刑犯,也為了不讓重刑犯死得痛快。會讓有經驗的劊子手手拿尖刀,一刀一刀的割開重刑犯的身體卻又不致其死亡,目的就是為了讓重刑犯痛苦,嚐盡千刀萬剮之後,才能讓重刑犯流盡最後一滴血而死。


  我此時的感覺正是跟那重刑犯沒有什麽區別,每一片看似沒有重量的雪花從我的身體上飄過時,都讓我感覺到了冷意,仿佛每一片雪花都會帶走我身體上熱量。


  雪花輕飄飄的飄過,就像是補充在玻璃門上的結界,也讓白光的光芒萬丈,很快就明顯的蓋過了林範雲發射出來的黑光。


  林範雲很快就落了下風,早沒了剛才囂張的氣焰。白光與黑光交集合二為一反彈了回去擊向她她的胸口。


  她怪叫一聲倒退了幾步,哇的吐出一大口濃血,雙手撫胸倒在了地板上。眼睛的裏透出了深深的恐懼。


  我心中大奇,林範雲在害怕什麽?

  很快的我就得到了答案,我看到了楚逸白,雖然我並不知道他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楚逸白從天而降立般的落在了客廳那一麵的玻璃門外,他也看到了我,眼中呈現出了滿滿的不舍與不忍。


  我張了張嘴,想喊聲楚逸白,快救救我,我已經快要凍僵了。卻發現張得開嘴話卻說不口,連舌頭上都已經滿是冰渣。


  楚逸白僅看了我一眼,即輕飄飄的往林範雲的方向邁開了腿。


  我張著嘴,任憑寒氣從嘴裏灌進肚子裏,心髒迅速的被冰封,那是我心寒的的結果。


  我與楚逸白僅隔著一道玻璃門,這一刻,我卻覺得我與他之間隔著萬水與千山般的遙遠。


  他竟然選擇了無視著我的存在,而是轉身背向著我往林範雲的方向走過去。


  林範雲也看到了楚逸白,不知為何,她卻像是怕極了楚逸白,眼中的恐懼清清楚楚的呈現在她的臉上。本就毫無血色的臉這時越發的顯得蒼白。


  楚逸白走得極慢,像是正在欣賞著林範雲的恐懼。他一步一步的踱步,每走向林範雲一步,我的心髒就痛上一分,就像是踩著我的心髒往前走。


  “你的運氣很好,竟然讓你歪打正著的躲到這裏來。”楚逸白聲音裏聽不出來喜樂,他向來就極會掩飾起他的情緒。


  那時我還以為楚逸白這是為了不讓我看出他不快樂的情緒,現在才知道那時的自己錯的是那麽的離譜。


  哪兒是擔心我看看出他的不快樂啊,明明就是想讓我猜測不到他的心思。沒有了情緒的變化不正是最好的武器嗎?起碼敵人就找不到你的軟肋了。


  “你也很聰明,那麽丁點曇花一現的時間,就讓你猜出了本尊的心事。知道了本尊的軟肋在哪裏。”楚逸白說一句往前走一步,而林範雲眼中的恐懼之色也隨著楚逸白的踏前一步而深上一分。


  “正因為如此,更留你不得了。本尊本來還想著惜才猶豫著要不要留你一條命將功補過來著。”楚逸白還是邊說邊走。


  聽到這裏,我慢慢的聽出一些苗頭,這個林範雲看來是與楚逸白相識的。林範雲應該是做錯了什麽惹惱了楚逸白,而楚逸白正在尋找著她。


  想到此,我的心越來越沉。這樣的結果證實了楚逸白對我沒有說實話。


  “不,我不認識她,隻是聽說過她,猜測可能是她而已。”


  記得我在詢問楚逸白認不認識林範雲時,他正是這樣一口否定了他認識林範雲的。


  幾個時辰之前的談話還聲聲在耳,事實的真相卻已經南轅北轍。


  “林範雲,我與你之間的情誼,到此結束了。”楚逸白這句話音還在耳邊回蕩,他的腳步就踏到了林範雲的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的臉色由白轉為黑紫色。


  “想死嗎?放心的好了,本尊為如你所願的。隻是此時你還死不得。”楚逸白說著,他把林範雲捂住胸口的雙踢開,並把林範雲揣了的腳,讓她平尖叫出聲。


  “楚逸白,你想逆天而行,那是癡心妄想。你的女人要是知道了,她……”林範雲話還沒有說完,張大著的嘴就流出了濃黑的血,順著她的唇邊流了下來。


  “唔,唔唔。”林範雲嘴裏的血越流越多,竟然是被楚逸白廢了她的舌頭,致使她有話也說不出來。


  我被林範雲的慘狀嚇到,見多了死人與鬼,但是我還是無法看到一個大活人活生生的要死不能,承受著被撥出了舌頭的劇痛。


  楚逸白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殘暴,我驚疑不定的盯著楚逸白,擔心他再下痛手。心中對林範雲的怨恨已經輕淡了許多。


  我心裏即擔心楚逸白再對林範雲出手,又想盼著楚逸白幹脆給林範雲一個痛快好了。


  林範雲嘴角的血越流越多,把她胸前的衣服都染濕了大片。我心裏百味俱全,說不出來的滋味,隻覺得心裏空落落的沒有著落的地方。


  這樣的楚逸白太過於陌生,陌生到我已經不是我認識的楚逸白了。


  我的楚逸白是一個溫文有禮的的君子,就是看著我被皇甫冥搶走也隻會把苦往肚子裏咽,看著我也隻會是出聲安慰我,告訴我無論我怎麽樣,他都要我。


  這樣的楚逸白,怎麽會對一個老人下得了這麽重的手。那還不如一刀結束了林範雲的性命好了。


  我想開口,想要把楚逸白叫過來,告訴他,如果他不能與林範雲共處的話,那就一刀給個痛快好不好。別再讓我看到如此血腥的一麵。


  果然還是做不到啊,我的嘴現在都已經不是我的嘴了,已經不受我的控製了。非但如此,我的意識也漸漸地模糊,看著楚逸白的方向也看不清楚他的容貌。


  我想我這是快要死了吧,身體已經凍成了冰,身體上已經沒有哪一處是還可以動彈的了。


  唯一還可以思考的大腦也亂成了麻團,跟自己賭氣也是在跟楚逸白置氣,死就死吧。


  是我就要死了嗎?怎麽意識會混亂得連楚逸白跟皇甫冥也分不清楚了。我怎麽會把楚逸白的臉看成了皇甫冥的臉。


  在我的眼睛慢慢的合攏時的瞬間,我真的看到了皇甫冥滿上焦急的朝我跑了過來。


  原來我在意的人竟然是皇甫冥嗎?記得老人說過,人在死時的最後一眼,看到了誰,誰就是自己在意的人,也是自己死了也放不下的人。


  怎麽可能,我的心上人不是楚逸白嗎?一定是寒冷把我的思緒給凍住了,這才會亂了我的思緒,讓我連楚逸白跟皇甫冥都分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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