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並不是終結 第二百三十九章 口授秘訣
劉偉眼中神光吞吐,三寸長的金芒橫掃而過,自信霸氣,如同謫仙臨世,神采飛揚,這一刻,仿佛沒有什麽困難不能克服,讓圍觀的眾人心神一顫。
紫千尋眼裏所及,全都是那道偉岸的背影,看著金色神光緩緩沒入劉偉體內,知道他的冰心訣臻於大成,無盡的歡喜從心底油然而生,嘴角微揚,剛才的抑鬱一掃而空。
天機仙子看在眼裏,心裏暗歎了口氣,她仿佛看到自己和伍庭的往事正在重演,一種難以言表的悲傷忍不住浮上心頭,問世間情為何物。
劉偉運轉冰心訣,腦海中散發出淡淡的金光,如同增加一層金色鎧甲,安全的感覺很好。
清心靜氣,無垢無塵,輕輕拋出手中的瓦沙克金幣,“叮”的聲響,劃出一道美麗的拋物線,最後中止在劉偉的雙掌之間。
“請吧。”劉偉心如止水,雙掌合十,伸到小女孩眼前。
小女孩靈動的雙眼好似兩道旋渦,深不可測,兩道無聲無息的波動向劉偉的腦海滲透而去,碰到“冰心訣”淡金色的神光,瞬息間化為烏有。
女孩的櫻桃小嘴委屈的一撇,定定地看著劉偉的雙手,好一會兒才猶豫著說道:
“也許是人頭!”
“確定嗎?”
“不確定…”小女孩嘟著嘴,小臉糾結,而後猶豫地說道,“不變了,就是人頭!”
“好吧,如你所願。”劉偉自己都不知道什麽結果,腦袋中空空如也,雙掌打開。
紫荊花!
“好耶,我們贏了,天機,趕緊想問題!”紫千尋歡呼雀躍,比自己贏了還要開心。
天機仙子擔憂地看了眼紫千尋,知道她沒救了。
不過眼下有更重要的事,也無暇分心兼顧紫千尋,天機仙子在磚石上畫出金錢課,反複演算,最終決定冒險,密語傳音劉偉:
“單刀直入,就問它,如何打開陰陽祭天大陣?”
劉偉的心頓時提了起來,天機仙子說的是“打開”,而不是“離開”,一字之差,內容迥異
(她根本沒忘記替伍庭報仇!打開祭天大陣,把外麵的大部隊引進來,準備引爆一場大戰。)
一邊想著,劉偉一邊按照天機仙子的說辭詢問。
說到底,這次勝利和天機仙子的支援是分不開的,他有責任、有義務完成資助者的心願,更何況隻有小半天生命了,天機仙子都不怕,他怕啥?
聽完劉偉的問題,小女孩的臉上青光閃爍,猶豫之情溢於言表。
“不能說!”治安官看到小女孩有些意動,再也忍不住,大聲喝道,“你要是膽敢泄密,就違背了基本秩序,我將對你處以極刑。”
“可我回答他的問題,也是規則所限啊。我應該聽哪條規則?還請大叔告訴我。”小女孩左右為難。
“嘿嘿,居心叵測。”治安官冷冷一笑,道,“恐怕你是有意為之。”
說罷,它轉頭看向其他怪物,大聲號召:“諸位,我們必須阻止她!大家表個態。”
其他四個怪物沉默不語,旗袍女小心地剔著指甲,細心的程度好像在繡花,白領男膽怯的看向一邊,農夫心不在焉的打著哈欠…
“都死了嗎?說話啊!”
治安官勃然大怒,虎視四個怪物,首先跳過了小男孩,它是小女孩的跟屁蟲,指望不上,又跳過了白領,最後盯著農夫,問道:
“你怎麽看?”
農夫冷冷一笑,絡腮胡子不斷抖動,不屑地說道:
“關老子屁事,維護秩序是你的事!”
治安官的氣勢為之一挫,
看向旗袍女,見她正在塗抹口紅,一臉心不在焉;
再看向白領男,見他的眼神飄忽躲閃;
心裏大罵一句廢物。
臉色鐵青,怏怏不樂地坐下,一個人生悶氣。
小女孩嫣然一笑,流露出不符合年齡的風情,突然說道:
“哄喀喀眸啊柔加納嘛哈木得…”
劉偉瞬間支愣起耳朵,梵音入耳,一種蒼茫古樸的感覺縈繞在心頭。
(這種語言從未聽過,難不成是史前文字?)
劉偉轉頭看向天機仙子,詢問是否還要繼續?如此輕易得到秘訣,讓他覺得恍如夢中。
天機仙子同樣一臉狐疑,衝劉偉點點頭,示意繼續。
劉偉把瓦沙克金幣扔向小女孩,笑著問道:
“那我們繼續?”
“算了,再玩下去,大叔就真的要發火了。”
小女孩手一翻,金幣消失的無影無蹤,笑吟吟的摸了摸旁邊小男孩的腦袋,一臉寵溺。
劉偉有些無奈地環視一圈,看著其他怪物不善的臉色,心裏始終七上八下,最後還是退回探險隊陣營,他決定見好就收。
剛回到隊伍!劉偉就聽到錢文卓的埋怨聲:
“小偉,你怎麽未經允許就回來了?天機仙子需要更多的數據,你不知道嗎?”
錢文卓話裏話外的稱呼都是“小偉”,聽起來很親熱,可是話裏的含義比三九天的冰刀更加寒冷。
劉偉露出燦爛的微笑,八顆潔白的牙齒散發出大理石般的光澤,無奈地說道:
“師祖,我還沒接受過天元宗正式培訓,水平能力有限。再多嚐試,搞不好弄巧成拙,我的小命沒了事小,壞了各位祖師的計劃事大。我試探出,怪物們正處於好溝通的時期,機會難得,還是留給祖師,應該能得到更多有價值的線索。”
這一手,劉偉也是現學現賣,把伍庭佛口蛇心的一套,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劉偉不輕不重的一腳,把皮球踢回錢文卓,搞得他異常尷尬。
他一向自詡口才絕佳,經常把弟子們說的無言以對,第一次發現,原來隻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別人讓著自己。
錢文卓的臉紅的像豬肝似的,呐呐不語,哆哆嗦嗦地抽了口煙。
他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反擊,劉偉一句話把各個方麵的反擊都堵死了,撒潑賴皮更是丟人。
身先士卒是最簡單有效的反擊方式,但是他不敢。
心裏暗暗惱恨,眼神中的寒芒一閃而逝,很明顯,他又給劉偉記了一筆賬。
劉偉曬然一笑,不為己甚,並沒有窮追猛打。
其實剛才的反擊根本就不是他的本意,徒逞口舌之快,於事無補,實在是錢文卓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他要是再不反擊,耳朵邊不得清淨。
他對局麵看的很通透,就算唯唯諾諾、委曲求全,現在這個情況,錢文卓也沒法關照自己,隻能把自己當馬前卒。
至於以後,他暫時還顧不上,無雙戰神都死了,又有誰不能死?
紫千尋斜眼看向錢文卓,譏笑著說道:
“錢長老,貴宗的小弟子已經去走了一趟,你作為祖師,總不能不如小弟子吧?”
紫千尋不甘心劉偉吃虧,忍不住替他出頭。
“誒,不能這麽說,青出於藍勝於藍,弟子亦不必不如師,天元宗已經有人去過,公平起見,也該輪到其他宗門。”錢文卓滿麵春風,不徐不疾地說道,一派君子之風。
剛才抽煙的功夫,他已經緩了過來,立刻做出最優選擇,把自己劃入和劉偉同一戰線。
劉偉有些詫異地看了一眼錢文卓,堂堂金仙可以做到這個程度,再一次刷新了他心目中的下限。
在鄙夷之餘,他不得不反思,或許這就是別人的成功之道?
這是一個劣幣驅逐良幣的過程,至少錢文卓還活著,不用去冒險,更優秀的伍庭卻死了。
自己隻是區區一個地仙,想要站著把錢掙了,是不是過於理想?
鄧恩也忍不住落井下石,謔笑著對錢文卓說道:
“老錢,你的貢獻還不如貴宗的小弟子,不要老是動口不動手。”
鄧恩選擇積極向天機仙子等人靠攏。
“這個…”
錢文卓為難地看向天機仙子,五人團隊,已經有三人明確表態,如果天機仙子也提出相同的要求,他恐怕別無選擇,除非選擇脫離團隊。
天機仙子看著地上的金錢卦,螓首微搖,道:
“我算過了,密訣應該沒錯,沒必要再去冒險,大家稍安勿躁。”
錢文卓長長的舒了口氣,擦掉額頭的冷汗。
劉偉的眼神中滿滿的敬佩,天機仙子的大局觀很強,難怪她成為當之無愧的指揮官。
這種指揮方式不符合劉偉的胃口,太多的妥協與折衷。要是劉偉肯定毫不猶豫地把這樣的混子踢出團隊。
但是不容否認,這種指揮方式需要有大智慧,求同存異,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把敵人搞得少少的,再把核心力量死死地控製在手中,關鍵時刻,取得的成果肯定比劉偉的方式更多。
紫千尋露出喜色,站到天機仙子旁邊,好奇地看著金錢卦,低聲說道:
“如果能打開陰陽祭天大陣,我就能請來冠軍王支援,這是楊聖人賜給我的玉符!”
說著,紫千尋亮出腰間的玉符,叮當作響。
天機仙子的眼神一亮,瞌睡遇見枕頭,如果說伍庭是金仙中的無雙戰神,那麽冠軍王則是準聖中的頂尖強者。
“千尋仙子,你怎麽不早用?”天機仙子埋怨地問道。
“我也想啊!”紫千尋一臉苦澀,道,“陰陽祭天大陣屏蔽效果太強,聖人的玉符都無法穿透!”
劉偉這才明白其中曲折,看著屋頂破洞處不變的暗紅色天空,擔心地說道:
“不知道現在幾點了,離午夜還有多少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