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九章 找茬
先前對林牧出手的那個中年人,無聲無息的倒下,讓江家其他的真氣修鍊之境高手立刻警惕了起來。
他們也不能確認究竟是誰在搞鬼,但是中年人倒下的時候沒有任何的預兆,他們也沒有感應到其他人動手的氣息,立刻就知道了今天碰上了硬茬,說不定要出點血才能解決問題了。
「你去試試看,那個人究竟有什麼名堂。」
就在那幾人分散開來,準備更加嚴密監控林牧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傳到了其中一人的耳朵中,那人立刻點了點頭,他已經聽出來聲音的主人,正是坐鎮這裡的江彥。
顯然先前那個中年人的失利也驚動了江彥,這才不得不出來看一看情況究竟如何,不過江彥並沒有上來就直接露面,而是指使另一人再去試探一番,他則是在一旁仔細的觀察,想要找出那個幕後真正的後手。
這名被江彥使喚去試探的人,名為江清泉,修鍊的乃是一門十分厲害的武功,當年乃是天山童姥的拿手絕技生死符。
生死符號稱暗器之王,但是卻不是實體的暗器,而是凝結空氣中的水汽或者乾脆藉助酒水等液體來發射,以自身的內力將其化為寒冰,其內又蘊藏了數重陰陽相剋的能量,中者渾身麻癢、酸疼不停,時間一長就會經脈逆亂、爆體而亡,實在是防不勝防的一種暗器。
當年天山童姥以一手生死符,控制了不知道多少綠林好漢,手下號稱有七十二洞,可見生死符的威力之強。
不過江清泉修鍊的並不是完整版的生死符,只是江家收集到的殘篇而已,江清泉的天資也很不錯,竟然參悟這些殘篇也修鍊出了一些東西來,只不過威力各方面和真正的生死符相比,那是差遠了,但是也略有奇效。
這種殘缺版的生死符,雖然不具備天山童姥那樣可怕的威力,但是中者依舊會全身酸麻一段時間,渾身都是一陣無力,需要過上幾個小時之後才會消除,具體的時間要看個人身體素質如何,一般的戰鬥中也算是一門很實用的招數了。
江彥在這個時候喊上了江清泉去試探,顯然是準備讓江清泉施展這種殘缺版的生死符,試一試林牧的水究竟有多深,因為在江彥看來,林牧也就是一個普通人,並不像修鍊有成的高手。
得到了江彥的指示,江清泉沒有耽誤時間,每耽誤一分鐘的時間,林牧身前的籌碼都在不斷的增多,快速的來到了一個隱蔽的位置,江清泉體內真氣陡然間提升到了頂點,隨後一道氤氳白氣就在他右手的手心凝結,不到幾秒鐘的時間就已經形成了一片薄冰,大約只有兩厘米左右的大小。
薄如蟬翼的冰塊在手心停留了一會兒,隨後在江清泉的控制下,咻的穿過了人群之間的縫隙,直接打向了林牧的後背右下方。
一招發出,江家所有的高手都緊緊的盯著那片薄冰,看著薄冰沒入了林牧的身體之中,沒有任何被阻攔下來的跡象。
「好!」
幾乎同一時間,所有見到這一幕的江家高手都心中暗暗的叫了一聲,雖然江清泉的生死符沒有天山童姥那種霸道的威力,但是中者也是十分的難受,除了硬抗過去之外,沒有其他的選擇,雖然沒有生死危機,但是關鍵時刻也不是那麼好受的事情。
不過下一刻他們的眉頭又都同時皺起,狐疑的看著林牧,因為現在林牧沒有任何生死符要發作的跡象,依舊坐在那裡談笑風生的和其他的客人玩著牌,就在江清泉發射生死符的時候,身前有多了一小堆的籌碼。
「這,這怎麼可能?」
江清泉疑惑的看了一眼右手,如果不是剛才親眼看見那枚生死符沒入了林牧的身體,他還以為是自己打偏了,就算是打偏了都比現在的結果要讓他好受一些,因為現在的結果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當初從殘篇里練出生死符的時候,江清泉就成了江家小有名氣的人物,甚至連江離都叫他過去演示了一番領悟出來的生死符,演示的對象就是江離本人。
以江離先天境巔峰的實力,中了這一道生死符之後也全身瞬間酸麻了一下,當然,江離肯定是有實力避開江清泉的生死符,只是為了驗證生死符的威力,江離故意沒有避開,就這麼坐著受了一記生死符,雖然對先天境巔峰的高手影響不大,但是也得到了江離的讚賞。
畢竟江清泉的實力和江離差的還很遠,能夠影響到江離一瞬間,已經是很了不得事情了,如果這生死符在江離的手中施展出來,想必威力還會大上許多,只不過江離沒有去修鍊而已。
連一名先天境巔峰的人物,在江清泉的生死符下都會麻痹一瞬間,眼前的林牧居然一點事情都沒有,這簡直是讓江清泉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清泉,怎麼回事?」
江彥的傳音又到了,顯然江彥也以為出了什麼問題。
「長老,我再來試一次。」
江清泉微微搖了搖頭,掌心又是一道薄冰浮現,隨後對著林牧又打了過去。
這一次依舊是直接沒入了林牧的身體,但是坐在那裡的林牧卻是絲毫不受影響,依舊笑著丟出了身前的一堆籌碼,根本看不出來有任何的異常。
不過情況還是有的,只是沒有發生在林牧的身上,而是剛才打出兩道生死符的江清泉,和之前的那個中年人一樣,一聲不吭的就軟倒在地,沒有任何的預兆,即使是江彥本人就在不遠處,也沒有感受到任何動手的氣息,這詭異的一幕頓時讓江家的人心中有些慌張了起來。
他們儘管比起普通人來要強大的多,但是碰上了這種事情也免不了心慌,一般這種事情沒有別的解釋,就是更加厲害的高手來了,在這種高手的面前,他們往往就像是普通人一樣無力,這才是他們心慌的主要原因。
「看來今天是有人要挑我江家的場子了,沒想到在這個節骨眼上,居然還有人敢和我江家作對,連三大家族的人見到我江家都要退避三舍,你是什麼來路,年輕人?」
就在梭哈一桌人玩的正起勁的時候,一個淡淡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雖然聲音不大,但是喧鬧的桌子周圍的所有人都聽的了這個聲音,人群的吵鬧聲戛然而止,彷彿開關被關上了一樣。
隨著江家的一行人分開了人群,一個身穿灰布麻衣的老人走了出來,一頭花白的頭髮,精神倒是十分的矍鑠,臉上雖然有很多的皺紋,但是依舊掩藏不住肌膚下紅潤的光澤,這個老人正是坐鎮此處的江彥。
見到江彥的到來,周圍看熱鬧的客人頓時一鬨而散,齊齊的退後留下了還坐在桌子邊的林牧和梅梅,連發牌的荷官都躲到了一旁,江彥他雖然見得少,但還是知道身份的,這次最大的人物出場了,自然就沒有他什麼事情了。
「你又是誰?」
林牧眉頭一皺,不悅的丟下了手中的牌,「什麼叫挑你江家的場子,難道我贏了點錢,就是和你們江家做對了?開這個場子,不就是給客人玩的嗎?要是玩不起,江家就不要開這個場子!」
「年輕人好大的口氣,這個場子確實是江家開給諸位客人玩的,但是你玩的過頭了,現在離開這裡,我可以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江彥哼了一聲,眼中閃過了一道冷光,坐在林牧身邊的梅梅突然打了個寒戰,顯然是動了一些手腳,在聲音中加上了真氣的力量。
「現在離開?對不起,我並沒有打算現在離開,才贏了這麼點錢,我還沒玩的盡興,等我贏了兩百億,我就會自己離開這裡。」
拿起了面前的一個籌碼,林牧搖了搖頭,籌碼在手指尖靈活的翻來翻去。
「年輕人,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雖然你有些來頭,但是在這京都的一畝三分地上,還沒有人敢不給我江家面子,就算是三大家族也一樣!」
江彥輕輕的踏前一步,一道無形的真氣立刻暗暗的涌動了過來,桌子上的牌立刻四處飛了起來,彷彿被一陣風吹過一般。
「江家好大的面子,莫非這京都已經是你們江家的地盤了不成?」
梅梅頓時冷笑了一聲,不屑的說道,今天既然是來找茬的,她自然不會客氣什麼,什麼話難聽就撿什麼說,「就算你們聯合了公羊家,能不能把京都這塊肥肉吃下來還是兩說,如果不是因為公羊家,你們江家敢這麼放肆?!」
兩句話的刺激,江彥的眼睛立刻轉動了一下,死死的盯在了梅梅的身上,一股攝人心魄的力量立刻順著視線傳遞了過來,不過這一次梅梅卻是沒有任何的反應,只是一臉傲氣的看著江彥,沒有絲毫的示弱。
「好一個牙尖嘴利的小姑娘,原來是梅家的人。」
江家的一人在江彥耳邊輕聲說了一句,江彥立刻冷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