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規矩
陳家洛給汗了一個，組織了一下語言這才開講道：“好吧，反正以後你也會進一步了解這些事情的，我那就簡單說說……”
陳家洛所謂的簡單說，一說就是大半個小時。
聽得莫小劍昏昏欲睡，不過總算也大致了解了聖女門的一些事情。
聖女門由來已久，要說地位吧，聖女門在方外之人的眼中，無疑是極為出眾，尤其是附近兩省，更是聲名赫赫。
別看門內僅僅隻有大姐九個聖女主持，但要比起一些門子弟子眾多的大門大派，絕對是隻強不弱。
不過說起聖女門的勢力，就比較複雜了。
因為遵循聖女門流傳下來的規矩，所以一直都沒壯大自身的意思，有意思的是，附庸成為聖女門門下勢力的門派卻不少，分布在各地，這些門派也就構成了聖女門的勢力。
而聖女門對這些門派，則是抱以放養完全自由的態度，平時根本不會多加幹預接觸，哪怕是有一天想要脫離聖女門，聖女門都不會拒絕。
這點和傳統的門派一旦收歸某些勢力就必定嚴加掌控的情況相比，就完全是大為迥異。
隻不過這些儼然都是老黃曆。
因為後麵出現的一些原因，尤其是聖女門對外界的接觸越來越少，直接就導致不斷有附屬聖女門的勢力，開始脫離，以至於現在剩下的一些零零散散的勢力，基本都是一些對聖女門忠心耿耿的方外之人，或者是以前和聖女門有過某些深厚淵源的世俗勢力。
例如就有像陳家洛這樣的，在偶然的機緣之下，被大姐收為記名弟子，並且得到了一些好處，回去之後開枝散葉，有了如今的家世，在他的帶領下，如今建立的家族便是以聖女門為馬首是瞻，自動甘願成為聖女門的附庸。
又或者是某個自從建立以來便是聖女門附屬勢力的門派，經過時間的淘換，甚至門中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自己門派有這個一個淵源的“主子”，但因為門中對聖女門忠心不二的長輩，依然恪守當初祖輩和聖女門定下的某些約定，也會自詡是聖女門勢力。
而且這樣的還不少。
這些家族門派，有可能已經很久沒有和聖女門聯係了，甚至很有可能，連大姐二姐她們都不知道自己門中有這麽些個手下勢力存在。
隻不過尷尬就尷尬在這裏。
這就好比某個人孤兒在哪個鄉下，或者哪個山旮旯，還有某個未曾謀麵的遠親，突然有一天，當這個遠親來認親求助的時候，這人會怎麽辦？
認了吧，可是自己又根本不知道這個一個人。
不認吧，好像家族譜上還就的確是有這麽個親戚關係在這裏。
說到自己和聖女門的聯係的時候，陳家洛還有些唏噓道：“說實話，當初要不是師傅收了我，可能我現在都不知道會落魄成什麽樣子，興許早就去見閻王爺了也不一定，盡管這些年來，我從來都是不敢去勞煩師傅她們，但我對我的每個子孫後輩，從小就會讓他們牢記自己就是聖女門的人。生為聖女門，就算死也是。”
說到後麵這句，老頭神色顯得無比嚴肅和尊崇。
莫小劍挑了挑，倒是沒有想到這看起來奸詐狡猾的老狐狸，居然還是這麽個重情重義的人，大有一飯之恩，百世相奉的意思。
隻不過老家夥接下來一句，就讓莫小劍嘴角忍不住扯了扯，將剛才的想法使勁扔到了腦袋裏麵的垃圾桶。
隻見陳家洛唏噓了一陣，轉而又露出自得的嘴臉，道：“當然，也正因為我是聖女門師傅弟子的這個身份，才讓我有了現在的身份地位，盡管現在師傅和二姐頭她們已經多年閉門，不參與世俗事務了，不過不得不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聖女門在方外之人眼裏，還是人的影樹的名，威風猶存的。”
陳家洛看了一臉哂然的莫小劍，沒有半點不好意思，卻古怪道：“是不是覺得我是在扯虎皮拉大旗？”
莫小劍白了他一眼。
這不擺明的嗎？
“但如果我告訴你，這些年來我從來都沒有靠著聖女門的名聲，做出任何一件有違天理的事情呢？”
陳家洛鄭重的一句話，就讓莫小劍沉默了。
陳家洛看著他，滋味難明的笑道：“你要知道像我這樣現在，打交道的那些人基本上都是有方外之人的關係，可是如果我不是有師傅的這層關係，實際上根本還算不得方外之人，等於是說我在那些人眼中，根本就上不了台麵，雖然即便我不是方外之人，也足以和這些打交道的了。而之所以要靠聖女門的名頭，為的完全隻是想要一個平等的起步而已。”
聽到這話，莫小劍忽然有點明白。
這可不就是出身問題嘛。
這就好比一個大專生和一個本科生，雖然兩人可能會的技術都是一樣的，甚至大專生更努力一點技術比本科生還要好。
可是到公司麵試的時候，人家一句隻招本科，那大專生就隻能含恨而去了，誰叫他學曆上寫的是專科兩個字。
可是如果這專科生，插了本成為本科呢。
還會因為學曆高低被人淘汰嗎？
當然就不會了。
這種事情莫小劍還是聽葉清雪這個大學生跟他說過的，不過卻很好理解。
看來修真者隻看中家世身份這點，不管是前世還是現在都是一樣的啊。
莫小劍又皺眉道：“聽你這麽說，既然你都已經對外說出你的靠山就是聖女門，想必也已經是混得風生水起了才對，還有什麽事情讓你為難到要找大姐她們？”
似乎就是為了等莫小劍這一句話，陳家洛正襟危坐，立馬道：“你也看出來了吧，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這一輩子甚至是子孫後代我不想我們去麻煩師傅她們，可我實在是走投無路，不得不求人了呀……”
莫小劍反映過來，一嘬牙花子，暗呸了一聲，老混蛋就等著自己這句話呢！
陳家洛自顧自唉聲歎氣。
莫小劍鬱悶了一下，還是謹慎道：“既然如此，你大可以去找二姐啊，二姐就在樓上，你找我有什麽用。”
“我，我是說不出口啊。”
陳家洛瞄了莫小劍一眼，見莫小劍臉色一黑，急忙抬起頭，道：“其實也沒有多大的事，就是，就是我一個不成器的孫子不小心和一個門派掌門的閨女結了仇，就揚言要殺了他，我這才想找門中之人出麵幫忙……”
老家夥一臉難以啟齒的便秘模樣，看得莫小劍差點拿起桌上的茶杯砸他臉上。
莫小劍是什麽人，老家夥的話說得再含蓄，他聽完立馬就都明白過來是怎麽一回事。
還什麽不小心和一個門派掌門的閨女結仇，結你一臉！
莫小劍帶著譏嘲道：“是你那孫子把人家女孩子調戲了吧？”
“你怎麽知道？”
陳家洛驚詫得脫口而出，愕然的看著莫小劍，然後又心虛的朝客廳四周瞟了一眼，貌似自己剛才沒說漏了什麽呀？
麻痹！
見他這樣子，莫小劍就知道，自己說對了。
前麵莫小劍還被他饒了一個大圈子，被忽悠得暈乎乎的，要不是聽到那聲“不成器”，莫小劍還真就被騙過去，難怪不好意思找夏天，這麽丟臉，找到夏天估計也是被她訓一頓的下場。
莫小劍當然不會告訴他，這種事情咱見得多了，冷不丁道：“把人家上了沒？”
“嗯？”
陳家洛腦筋還有點轉不過來，不過明白過來意思後，一張老臉就跟猴屁股似的，嚅喏了好一會，重重歎氣道：“哪跟哪啊，要是把人家上了也就算了，我就是叫我孫子帶著八抬大轎跪著去把人家娶回來都可以，可是，別說碰了她了，我那孫子都就隻是見了那姑娘一麵，隻說了一句話而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