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墨脫的情感流露
第六十七章:人族武學
燦爛天空被強烈的悶熱氣氛覆蓋,這種悶熱就像一抹抹慢性毒藥,毒殺著所有人的心靈和意誌。
此刻雲逸麵色慘白,手臂更是因為疼痛而在不斷顫抖,但英氣麵容上的表情卻極為平靜溫和,詭異的就像是他獲得了這場戰鬥的勝利,看向李平的眼神,更是毫無感情波瀾,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李平非常不喜歡這種眼光,這就讓他感覺自己就像是一隻待宰羔羊。
遠處修魔之力再度開始凝聚,它們在浮空中來回流竄,進而讓空間中的氣息密度瞬時變的極為濃烈,甚至產生氣壓,足以壓死許多微小生命。
“轟隆。”伴隨著一陣陣清脆有力的崩裂聲,黑色氣息逐漸變成圓形球體,遠遠看去,就像是在地獄中來回蹦跳的小惡魔。
“萬魔焚天術。”或許是因為遇到了曾經迫害自己的仇人,雲逸今日的戰鬥心態頗為急躁和瘋狂,他舍棄了大量劍招的互相比拚,一上來就是選擇用玄技進行狂轟濫炸般的衝擊。
在他的一聲怒吼下,接近上百餘枚的黑色氣團在躍躍欲試的積蓄力量,強悍勁風飄蕩不止,好似戰爭即將來臨的序曲:“所有曾經站在我對麵的人,現在我都會一個個的找上去,而你就是第一個,破。”
雲逸一聲爆喝,天地發生了日月鬥轉星移的猛然變化,整個蒼穹突然間變得極度漆黑,就好像是濃墨撒入天空,就好像厚重鐵幕降臨。
與此同時,氣團們在經過短暫的加速度後,便是呼嘯的衝下李平,弑殺氣息足以讓天地變色。
李平不敢怠慢,兩腳緊緊紮在地麵,宛若木樁,他深深知道,在氣團的大麵積轟炸下,自己根本沒有逃跑機會,唯有硬著頭皮戰上一場。
“現。”站定身形的李平來回擺弄印節,數十道弧形氣盾一層層的出現,氣罩模樣和玻璃有著巨大相似,不過從堅韌屬性上來看,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進而將李平的整個身軀都覆蓋起來,進行密切保護。
黑色氣團毫不憐惜的砸向氣盾,它們一個接著一個,如狼似虎應接不暇,導致氣盾在衝撞發生的一刹那,就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破裂,整個過程就像是巨石砸向玻璃,充滿著前所未有的碾壓之力。
李平的血色長袍已經完全成為破布,進而完全失去了先前的幹淨與華麗,嘴角上,鮮血不停滲出。
看著數十道氣盾的快速碎滅,李平不免有些惶恐,他不明白這個少年為何會隨著戰鬥變得愈發強大,而同樣身為七階戰士的自己,卻是在短短時間中就陷入絕境:“這就是玄氣天賦嗎,碾壓之勢猶如鋼鐵戰車駛過樹林,所到之處,盡數殘破。”
在當李平心中念想的時候,氣盾已經被撕毀殆盡了,但氣團卻還有數十枚之多,它們漂浮在李平麵前,瘋狂的發出怒吼,給人感覺就像是魔鬼在食用美食前的狂歡。
“砰砰砰。”氣團開始接連不斷的砸向敵人,其中不帶有著絲毫仁慈,在連續好多聲沉悶撞擊聲響起後,李平身軀已經變得極為殘破,不過即便如此,他還是在苦苦支撐著,雙腿雖在不停顫抖,卻是沒有半點後退,仿佛想要維持著自己作為高階戰士的最後尊嚴。
“或許在經曆天痕崖前,我向來都是厭惡殺戮的。”雲逸輕喘氣息,表情溫柔,就像是陽光下的鄰家少年,可是在當手掌舉起,卻讓人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可怕力量:“但現在,我是為複仇而行的人。”
當言語的最後一個字落盡,纖細手掌緩緩落下,數十枚氣團向著中年男人衝擊轟炸,頃刻間,便讓其像極了斷線風箏。
沉重撞擊聲在地麵上發出強大轟鳴,致使著地麵都在來回顫抖,仿佛發生了曠古爍今的地震。
“我殺了你。”李凡見著父親被雲逸重創,原本還算俊朗的麵孔變得極度瘋狂與猙獰,牙關緊咬幾分後,便是手持長劍奔襲過來。
可今日的戰場,必定是雲逸所宰治的領域,長久隱匿於虛空中的影殺五人在看到這個意圖對雲逸不利的年輕人後,表情帶著死一般的沉默與冷靜。
緊接著,當空氣中一道黑影掠過,影殺五人中的暗影率先出擊,身法虛幻縹緲,猶如魚兒穿過水流。
“噗。”隻見李凡脖頸出現一道寒光,光芒雖是清冽,但卻帶著濃重殺氣,仿佛在這一擊之下,世間萬物都會赫然停止。
奔跑中的李凡停止行走,一道纖細血線出現在的脖頸上,進而是在悄然間結束了生命。
沒有人能夠看清究竟發生了什麽,但隨著李凡身軀倒下,所有人都明白,他已然是死了。
原本吵鬧的廝殺環境因為黑衣人的殘酷手段而陷入平靜,所有人都不可思議的看著來去如風的黑影,心中不禁升騰上極度恐懼。
“羽刃。”看向李凡屍體的雲逸眼神中沒有憐憫,他向來不會對仇人有著憐憫心意,不過好奇心卻長久集中在影殺部隊所持有的殺伐武器上。
那是一柄可以削鐵如泥的利刃,它有著羽毛般的輕盈單薄,可是一旦貼近對手,就會變成切割的無情利刃。
瀕臨死亡的李平不停吐著鮮血,手掌摸向腹部,卻是發現一個巨大的黑色血洞赫然出現,不過或許是疼痛已經讓神經麻木,所以在當他看著李凡的死去之時,眼中竟是出現濃重嘲弄:“殺了他,殺了他。”
李平在垂死之際瘋狂的嘶吼著,他命令血修門士兵放棄和望月凝淵穀門人糾纏,轉而雲逸發動進攻。
可就這個時候,空間中又是掠出了幾道黑影,這一次,他們所衝擊的方向是李平。
“咕嚕咕嚕。”沒有刀光劍影,也沒有痛苦嘶吼,唯有鮮血從脖頸中湧動的聲音,本就因為鮮血而變得泥濘的地麵變得更加淩亂,遠遠看去,就像是在鋪了一層名貴紅地毯。
“誰能殺我。”雲逸手持骨劍,走向了那些驚慌失措的血修門士兵,黑眸緊皺之餘,眼神宛如利劍,強大氣勢甚至到最後都演變成了雲逸每走近一步,血修門士兵就徐徐後退幾分。
“結束了。”雲逸表情閃露出笑容,看著遠處望月凝淵穀軍隊的崩騰而來,看著領首的俊朗將軍,心中不禁是生出親切感覺。
接下裏就是望月凝淵穀摧枯拉朽的進攻了,本就處於驚弓之鳥中的血修門士兵們在看到敵方軍隊的來襲後,頃刻間就開始了大規模投降,場麵一時間頗有種鳥獸散的感覺。
“沒事吧。”看著身形單薄的雲逸,沈恒不免帶著關懷詢問,眼神中的思念頗為濃重。
雖說二人分別時間不過數十天,可是兄弟之間的情意堪比高山巨海,得一相見,自然是會產生別樣感覺,隨即是麵帶輕鬆的回答道“一切安然無恙,放心便是。”
“那就好,等我收拾了這些戰場,我便帶你去望月凝淵穀。”雖然兄弟二人的話語並不是很多,但彼此卻都從其麵容上感受到十指連心的情意,隨即互相點頭示意,望向遠處的青山綠水。
時節尚且還是冬季時刻,望月凝淵穀的內穀中卻是氣候溫暖,這裏峽穀眾多,高山仙石配合著流水瀑布,宛若人世間難得一見的極樂仙境。
而在穀底的一片寬闊平原上,建築著一排排整齊高大的樓閣亭台,想必這些,就是望月凝淵穀門人居住修煉的地方。
而在上百處樓閣的簇擁下,底部平原地帶有著一處極為顯目的宏偉大堂。
此時在大堂中,紅燭跳躍,氣氛活躍,沈恒與豪氣年輕人正恭恭敬敬的站在大堂中,雲逸也是半咪眼睛坐在大堂副坐上,雖然先前和李平的作戰讓氣力受到了嚴重損耗,但好在黑暗血脈所帶來的超強治愈能力也是讓身體疲憊緩和了不少。
此時少年正半眯眼睛,看著坐在大堂正座上的慈祥老者,進而眉眼挑動,靜靜端詳。
“十七年過去了,想不到還能再度見到你。”這老者看起來已經十分蒼老了,慈祥麵容上帶著許多歲月風霜,粗略估計年齡,已然是有著百歲之餘。
不過盡管歲月的滄桑巨變給身體帶來了不可逆的損傷,可從其不動如山的皓然氣魄中,還是可以感受許多沉重壓力,想必玄氣戰力定然是極為強悍。
不過此時此刻,雲逸所關注的重點並不是老人的麵相以及實力,而是他說的這句話:“墨脫穀主曾經見過我。”
“在你出生之際,我曾有幸見過你一麵。”垂座於太師椅上的墨脫輕輕撫動下頜,望向大堂外的眼神悠長而又傷感,如同是想起了許多不堪回首的往事。
“穀主見過我的父母。”自從出生之際就以孤兒身份自處的雲逸對父母的印象十分淡薄,可是自從得知家族在曆史上受到過殘忍殺戮後,進而對多年前的往事也是有了莫大好奇。進而此刻表情變得淩亂,平靜眼神也因為期待而稍顯焦躁:“他們是什麽樣的人。”
“他們是很好的人。”墨脫看著少年如此急迫,溫和表情也是變得悲傷,在垂首沉思了半晌時間後,最終向著少年說出了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以後若是有合適機會,我會向你說一說過去的事情,今日就暫且先聊些別的事情吧。”
“全聽穀主的意思。”雲逸明白回憶悲慘過往無疑是掀開傷疤,隨即也不在強求墨脫訴諸,隻是表情略顯失望的低垂麵容。
“你身體還是太單薄了,應當是多吃些。”自從少年進入大堂之後,墨脫眼神就始終溫和如水,仿佛希望從其身上看到某人過去的影子。
而當此時老人用著如此關懷話語,不免是讓雲逸有些受寵若驚,連忙起身尊敬行禮道:“前輩客氣,晚輩這些年來四處輾轉,起居飲食的確是有些懈怠,未來當好生注重膳食。”
“那就好,那就好,接下來在望月凝淵穀多住上些日子再,讓我好好看看你。”墨脫說道此處,招搖手掌將少年喚到自己麵前,真摯眼神竟是在顫抖中顯現出許多晶瑩,內心中更是湧動著數不清的悲情:“你長得很像你的母親。”
“母親。”雲逸心中產生了濃重疑惑,他微微側首望著身後沈恒,希望能夠從其身上尋找出答案,可是此時兄長也隻能是通過點頭示意,來讓少年安心:“穀主放心,這一次我想會在這裏待上一段時間。”
“好,好。”向來性情的喜好安靜的墨脫在此時連續說出兩個好字,手掌也輕輕拍動在少年肩膀上,神情模樣看起來就像是時隔多年再度見到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