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家宴
“不知將軍對於現在的血宗是怎樣看法。”雲逸深邃眼光將整個靜心湖泊包裹,數不清的思緒正在腦海中來回旋轉。
血淩雲稍微一愣,回頭看向了安靜垂立的公主,尊敬神色就像是手下在詢問主人看法:“公主殿下是何種意思,那我就是什麽意思。”
“我明白了。”雲逸恬靜笑笑,點動下頜,隨後輕步走向女孩,十分認真的說道:“明天我就要起身前往奧亞帝國了,如果你願意的話就跟在我身邊,而如果你又有其他想法,我也會去幫你實現。”
“是因為我們是朋友嗎。”血冰兒微微斜著腦袋,看著少年白淨的麵容,背負再後麵的雙手襯托著身軀,顯現的更加亭亭玉立,好似招展在水麵上的蓮花。
雲逸微笑半天,沒有言語,神情頓時間也是陽光普照:“不,是因為我們關係很好,而且以後還會變的更好。”
雲逸輕笑著向著女孩伸出手掌,動作輕緩的讓人不免辨不清是朋友間的握手,還是情侶間的情感聯係,血冰兒將纖纖玉手放在男孩手心,進而浮空中的兩人手掌輕輕晃動,頗為真摯:“明日我們會在科城城門口等你,我們將要向少年時候那樣在一起了。”
“我很期待。”雲逸看向女孩的眼神中逐漸癡迷,甚至有著某種特殊衝動,想要將其擁抱在懷,就像當年在水中輕抱美人腰肢那樣。
“快去找你的伯父去吧,莫要讓人家等急了。”血冰兒見著少年眼神中的迷醉意味,不免是心頭蕩漾起幾分清純羞澀,她顫抖的伸出另一隻纖手,輕拍著少年臂膀,隨後不易察覺的輕聲說道:“等隻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會有很多話要說。”
雲逸也從長久愣神中清醒過來,他十分恭敬的向著女孩點頭示意,眉眼中留存著的暖意似乎在證明著,血冰兒在他心中的地位大大超越了過去生命中出現的許多人。
“那將軍就好生修養身體,明日我們就要長途跋涉,去往奧亞帝國了。”雲逸轉過身軀,衝著血淩雲做出行禮姿勢,隨後身後的巨大骨翼膨脹而出,縱天飛馳,陣陣清風立馬從空間裂縫中衝蕩出來,不免是使得靜心湖水變成了一圈圈沁人心脾的氤氳霧氣。
“明日再見。”血淩雲因為身體傷勢的緣故,並沒有做出全套的行禮動作,不過他還是簡單點頭示意,致上敬意。
血冰兒見著男孩離開,也是雙手抱在柔軟小腹間輕輕躬身,麵容上的可人笑容給人感覺就像她剛剛經曆的不是一場慘烈戰鬥,而是心中期待良久的重逢。
“這是自從你離開血宗以來,笑的最為舒心的一刻,他對你來說,真的就那麽的重要嗎。”血淩雲看著日漸飛遠的少年,沉定了腦海中的思緒,可內心中卻是不斷驚歎著年輕人的能力。
當年男孩以十七歲年齡離開血宗時,不過是四級戰士,可僅僅兩年時間過去,他已然隱隱約約擁有了九級戰士的巔峰之力。
此外除了玄氣武學上的駭人聽聞,鳳毛麟角,年輕男孩還擁有著名震人族的龐大軍隊,這些經曆和過往太具有傳奇和魔幻意味了,就像是他的每一步前行,都有著天上神靈的祝福,雖不敢說心想事成,但必定是會得得到苦盡甘來的結果。
血冰兒有些不太理解血淩雲的意思,不過好在她也是身居高位多年的人物,麵色上的快活頃刻間變成了溫潤如水的柔和:“我從來沒有掩飾過他對我的重要性,若不是他,當年我就會淹死在血都的護城河中。”
“如今他要去滅亡血宗。”血淩雲眼中逐漸飄蕩起了屬於血宗的那麵巨大血虎旗幟,北方的萬裏江山也一一橫亙,心中對於故土的執念也在快速上升。
血冰兒喘息著空間中冰涼的霧氣,柔軟俏麗的身段也是變得愜意:“在父皇離開的那個時候,血宗便已經不是我心中的血宗,還有血堂,他們對政變的冷漠我也會在未來親自前去詢問,父皇的死,他們逃不了幹係。”
血冰兒表情上沒有任何生氣意味,因為在兩年前的血宮中,恐怖政變已經激發了人生中最為極致的怒意,此刻她的沉靜溫和,更像是某種刻意回應:“雲逸,額,其實我更喜歡叫他沈天。”
血冰兒轉過了身軀,聳著肩膀輕聲笑著,全身上下透露出的成熟意味甚至比雲逸都要旺盛和濃烈:“當年父皇做錯了決定,將他推向了地獄深淵,可是他不僅沒有死,還變得更加強大,他會幫助我踏破血都城門,殺死那個弑父逆徒,他會幫助我去質問血堂,為何始終沒有動作,他也會幫助我,重新找尋到屬於年少時的快樂。”
隨著天空夜色逐漸變得昏沉,作為人族四座最大的都市之一的科城,也迎來了自己的夜生活,縱貫城市的數十條青石道路上,行走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喧鬧氣氛可以用人聲鼎沸來形容,兩邊張燈結彩的青銅燈籠似乎在表明著國家強硬的一麵,明亮光亮將市民麵容照耀的璀璨而富有活力。
此外在街道兩旁修建的高大石質閣樓中,各種紅燈靚麗的酒家旅店也張開象征臉麵的豪華青銅門,散發清香的酒氣以及不斷濃重推出的飯食香味,流竄於湛藍高空中,不免是讓人們都發自內心的感歎著龐大城市的偉大。
雲逸駕馭著巨翼,從高空中宛如鳥獸般掠過,或許是因為能夠重新見到血冰兒的緣故,他飛行的速度非常緩慢,更像是遊山玩水的旅人。
科城的繁盛就像一幅生活世俗畫,徐徐展開,曾經他在黎城曾經目睹過類似的熱鬧,可如今再度相見,總是有著十足的震撼之意。
半晌時間後,雲逸終於在池家府邸門前降落,眼眸輕輕轉動兩下,卻是看到高大健壯的熟悉身影。
“怎麽耽擱了這麽長時間才回來。”池豪輕拍少年肩頭,用著柔和音色說著,表情上的柔和就像是在關懷著離家太久的兄弟。
雲逸苦笑,望向巨大府園深處,似乎心中有著更加牽掛的東西:“我見科城熱鬧,便是獨自看了一會,耽誤了一些時間,伯父還在生我的氣嗎。”
池楓努努嘴巴,做出無奈表情,他帶著少年緩步向著宴客廳堂走去:“倒也是談不上生氣,隻是回來之後就獨自一人沉思考慮了良久時間,我上一次見他如此,還是在考慮是否入朝做官的時候,血宗那些人的事情,你處理的如何。”
“他們是我的朋友,會同我一起前往澳亞帝國。”雲逸對於池豪沒有任何避諱,十分自然的將這件事情言說。
池豪點動著下頜,想要說些什麽卻最終沒有表達出來,仿佛是對於此事結局有著同少年不一樣的看法:“快些進屋吃飯吧,父親已經等待很長時間了。”
二人就這樣又一句沒一句的言說者,行走腳步也是伴隨心意加快,遠處大堂中的繁華盛景和燈火通明,也是模模糊糊的浮現了出來。
“雲逸哥哥來了。”坐立在大堂中,正盯著桌麵上的佳肴發呆得雪媚靈敏察覺到了少年到來,連忙激動的從椅子上跳動,奔跑出去,更是十分親熱的將胳臂挽在懷中,媚眼如絲道:“我還以為你再也不會回來了呢。”
“不會不回來的。”雲逸就像是哥哥寵溺妹妹那樣,輕輕撫摸著雪媚柔順的長發,麵色上的輕笑也是幽幽浮現:“這裏這麽多人,要注意禮儀啊。”
“呃呃,知道了。”雪媚靈巧的吐吐舌頭,衝著大堂中的所有人露出了可愛笑顏,一雙幽藍的仿佛散發光芒的眼神,也在表達著清楚歉意,可是潔白如玉的纖手卻是沒有任何放鬆,長久拉著男孩,就像是守護著寶貝。
雲逸無奈的輕歎一聲,掛著少女衝著在場所人行上禮儀,盡管動作看起來十分別扭,不夠好在那份情誼還是可以清楚感受的。
今晚的宴會更像是闔家歡樂的家宴,飯桌上的美食佳肴依舊香氣芬芳,但卻少去了許多縱容華貴,進而更加貼合實際生活。
此外坐在紅衫木圓桌上的人,都是彼此相識相知的存在,黛雪和雪媚親密無間的坐在一起,時不時的低聲歡笑言語兩句,好似一天時間下來,兩人間積蓄了許多情意。
池楓則是和一位相貌秀麗,氣質如蘭的美婦坐在一起,女人平和容顏上始終攜帶著博大的關愛意味,清秀似水的眼神中長久保持善意,就好像她的存在,就像是神話中的救苦救難的女神。
雲逸不免多看了兩眼,料想此人便是池楓的妻室,隨即行禮姿態更加謙卑:“侄兒見過伯父伯母。”
“都是一家人,就不必行禮了,都在外麵奔波了一天時間,趕快坐下。”美婦見著男孩清秀的容貌,不免是生出了屬於母親般的歡喜,她快步走上前去,十分柔和的輕拍少年肩膀:“想不到都長大這般高大了,那些年在你師父的信中,還覺得你是孩子呢。”
“伯母也認識我師父。”雲逸輕笑著,看著穿著紅色繡袍的美婦,說話聲音也是多了幾分驚奇。
美婦微微側頭,柔情萬分的看看正襟危坐的池楓,隨後不無感慨的輕聲念道:“你伯父同你師父情同手足,我又怎麽會不知道呢,還記得當初和你伯父拜堂成親時,你師父他還親自過來賀喜呢。”
“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在孩子們麵前就不要多說了。”池楓似乎不想回憶曾經的事情,聲音醇厚的輕道兩句。
美婦稍顯傷感看了丈夫幾眼,神情中的安慰意味頗為濃重:“你伯父他老人家至今還記得你師父,不說這些了,快快坐下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