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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四章:

  天空戰場上的瘋狂淩亂已經到達玄王戰士的巔峰臨界點,各種玄氣武學技巧都在每一招每一式中靈巧上演,可以讓平常人瞬間致死的汽波也在猶如索命幽靈般的來回飄飛,整個蒼穹無形間都變化成了諸神黃昏的場麵。


  若是說,天空中的搏鬥充滿技巧上的靈活鬼魅,而地麵上的戰鬥就要顯得更加悲壯一些了,二十名血奴部隊前赴後繼的向著強大敵人發動攻擊,隻是英勇衝鋒換來的隻是身軀傷勢的更加嚴重,甚至已經有著幾名戰士已經無奈退出戰鬥,隻能血跡斑斑的躺在地麵上,觀望著戰友的戰鬥動作。


  “轟。”由三條鎖魂鐵鏈組成的長鞭從天空中氣吞山河的流落了下來,大量鞭影跟隨在他的後麵,釋放出了震破山河的驚天巨力,使得地麵上垂立了上百年的堅固丹塔都在這一刻瘋狂顫抖起來。


  “嘭。”鐵鞭用著難以想象的速度,揮砸在了血奴首領那不斷的旋轉的金輪上,原本這件附魔裝備具備著堪比金剛石的硬度,可在這樣的攻勢麵前,卻脆弱的如同一張薄紙。


  隻聽得刺啦的尖銳聲響徹了地麵角落,金輪被鐵鏈砸成了一塊塊零落的晶瑩碎片,它們快速的飄飛在空氣中,暴露出自己觸目驚心的破裂痕跡,無形間給人感覺就像是在哭訴著刺骨痛苦。


  武器的瞬間毀滅,也代表著血奴首領也經受了重創,他那健壯身形被鎖魂鏈的巨大威力恍若秋風掃落葉般的吹蕩起來,最終是向著丹塔方向衝擊過去,整個人的勢頭看起來反映出了不可阻擋的衝鋒意誌。


  “嘭。”眼看著血奴首領就要化作從天而降的隕石,擊打在紅色丹塔牆壁上,空間裂縫中卻是橫亙出一道強大力量,鋪展在了首領身後,就像是鬆軟蒲團無形中支撐住了飛衝的身形,進而讓鐵鏈的可怕力量都在飛速的消減下去。


  “接下來,交給我吧。”淩訣生出手掌,動作輕緩而有力的將首領的龐大身軀從天空中接取下來,充滿著力量感的音色能夠給人以無限信心,可此刻在首領的視角中,卻是充滿著濃烈的詭譎意味。


  “你不是丹宗客卿嗎。”血奴首領不敢有著絲毫懈怠,向後退卻上幾步,雙手用力的向外翻動,施展出了兩柄深黑氣劍,眼眸中的刺骨殺意瞬間上升。


  “放鬆一些。”淩訣簡單的掃視了天空大地上的戰局變化,露出了會心笑容,盡管整個蒼嘯塬都已然變成地獄般可怕的現場,但對於他這種揮手間可讓數裏之地化為灰燼的強者來說,實在是值不得大書特書的場麵:“我已經向雲逸盟主表達了我的加盟之心,現在你我當同屬一個陣營。”


  淩訣微笑著,向著首領擺動了手掌,一陣無形的綿軟力量就像是清風拂麵般的衝進了首領的皮膚骨骼中,很快就讓全身緊張的思緒平緩下來,就連那兩柄黑色氣劍也消失的無影無蹤:“讓你們的將軍和戰士退開戰場吧。”


  “不需要幫忙嗎。”血奴首領暫且是相信了這個醜陋男人所說的話語,他筋疲力盡的坐在地麵上,大口吸著涼氣,翻出大量眼白的眉眼一刻不停的緊盯著其鬼魅背影。


  “幫助。”淩訣微笑了幾分,大踏步的向著前方的混亂戰場走去,轟鳴爆炸聲經久不息的回蕩在身邊,卻被他熟視無睹,仿佛這一切都是為他特意製造的歡呼聲,如同戰神登場,盛世來臨。


  “爭吵啊。”就在蒼嘯塬的每一寸土地都在發生前所未有的山海劇變時,獨自一人安靜垂座在丹塔最高處的宇涵,卻煎熬的經曆著發生的一切,他毫無精神的半躬著身軀,靠在了精致的軍事木桌上,雙手不斷的揉捏著太陽穴,寄希望能夠減輕腦海中的疼痛,可不盡人意的是,疼痛隨著丹塔外的戰鬥聲響愈發抬升。


  “這就是在折磨我嗎。”宇涵幾乎是咆哮的發出了自己的怒吼,那陰柔白皙的麵孔霎時間變得猙獰可怕的猶如魔鬼,就仿佛在剛剛被什麽邪惡東西附著了身軀,控製了精神。


  “轟。”抓心疼痛超出了能夠承受的範圍極限,逼迫著他的神經都在沒有受限的跌入地獄深淵,宇涵幾乎是蹦跳著站起身軀,雙拳砸在了堅實木桌上,全身力量噴薄而出,不僅沒有將事物砸得粉碎,反倒是讓拳頭破爛不堪,流落出了大量鮮血。


  “呼呼。”他長喘出幾口氣息,抬起雙眸想要看看外麵的世界,卻發覺自己此刻能夠看到的,唯有普林的蒼老麵容,恍惚間正不斷的衝著自己發出殘酷冷笑,堅毅眼眸中的斥責也仿佛是在向著自己表達著強烈不滿。


  “我殺了你,殺了你。”宇涵已經有些精神恍惚,分不清現實以及虛幻了,他暴跳如雷的衝向前去,揮舞著拳頭想要將普林麵容砸的鮮血淋漓。


  “咚。”就在眼看著自己的動作都在舒展在那張冷笑麵容的時候,普林影子卻是頗有奇幻色彩的消失過去,進而讓繃緊肌肉全身用力的宇涵撲空落在了地麵上。


  沉重撞擊聲響帶給了陰柔男人強烈疼痛感,這不免讓他肌肉骨骼都在顫抖中失去反應,隻能是無奈的躺在地麵上,大口喘息著空氣:“為什麽,為什麽你是我的父親。”


  宇涵拚盡全身力量坐在了地麵上,他將雙腿緊緊抱和起來,就像是失落受驚的男孩,柳葉長眉,丹鳳雙眼中不斷流淌著眼淚,嘴唇中也是在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哀傷話語,仿佛這件事情就是一場注定無法醒來的噩夢,始終讓他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很多事情生來就命中注定,再怎麽百般設計都將無法逃脫。”丹塔裏的安靜同外麵的戰鬥爆發,形成了極為強烈的對比,晶瑩光輝在樸素典雅的建築中四處流淌,最終是化為一汪無法終結的流水,數不清的名貴家具整齊擺放在空間中的每個位置,無形間將今夜的恐怖氣氛平淡削減過去。


  也就在這種頗為突兀的環境中,雲逸帶著他的籌碼扶搖直上,快速徑直的登上丹塔頂端大堂,進而旁若無人的行走進去,衝著在地麵上哭泣的男人輕聲說著。


  看起來此刻的少年麵容是那麽平靜且沒有波瀾,大量的溫情和柔軟都像是盛開花朵,綻放在他的身軀四周,儼然是讓他成為從異國歸來,萬眾期待著的王子,而不是一個手持兵刃的戰爭狂人。


  暗自神傷中的宇涵在聽到這樣的話語聲時,一時間還沒有徹底地反應過來,他恍惚的抬起帶有淚痕的陰柔眼眸,輕瞄著從黑色宮門中走出的翩翩少年,半晌時間後才勉強發出了幾聲驚歎:“外麵的戰鬥還沒有停歇,你卻為何可以來到這裏。”


  宇涵詫異的掃視著,熟悉的普林身影映入了眼簾,盡管這位老人身上傷痕累累還陷入在長久昏迷中,可他的內心卻是敏感捕捉到了空間中的一切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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