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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奔喪,不該問的別問

  剛自客房裏走出來,那店掌櫃的便迎上來,道“這位公子,同你們一起來的那位身著一身黑狐裘,樣貌豐神俊朗的男子,現下裏,已同他的下屬先行離開了,他走時,僅說臨時有要事處理,讓我告知於你,旁的….”他皺眉,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眸瞥向一旁,爾後,恍然大悟道“哦!他說讓你們且先行回去,不用…..不用等他了。”


  “哦!”簡瀾瞧了一眼身旁的青玉,無奈的聳肩撇嘴道“瞧見沒有,他這是覺得我們礙眼,自己先回去了。”


  說這話時,青玉那張臉依舊麵癱,不悲不喜,尚無半點情緒,除卻那額角上的疤痕借著陽沐光芒,愈加明顯,倒見不著旁的。


  待眾人吃飽喝足之後,阿翔及那幾名錦衣衛爭搶著去尋馬車,隻不過,當時手裏堪堪都沒有銀子,一雙雙眼睛幹看著她出神,這伸手要銀子的事做不出,打著七皇子的身份,去白拿白用,似乎亦不是辦法。


  最後,她三催四催之後,青玉幹咳一聲,低低道“殿下,你身上可還有銀兩之類的?這買馬買車,可都是要花銀子,所以……”


  哎!不就是銀兩嗎?她記得前去都靈山時,蓮兒提醒過她,讓她帶著銀兩之類,以備不時之需,金錠子,銀錠子她存了一些,多與少放在一旁,可堪堪那玩意實屬壓身,不便於行,銀票嗎?她倒是不多,最後,隻剩那為數不多的金葉子,似乎是她這副身體的兄長昌隆所存。


  於是,她便兜了些金葉子。


  可現下裏,她摸摸腰間,已然空空如也,囊中羞澀,於是,幾許尷尬的將手收回,覆在身後,在都靈山之時,她已將多數金葉子給了擇元,僅留的一片,便在昨晚,萬般無奈之下,給了店掌櫃的。


  對,店掌櫃?僅宿了一晚,她便將一片金葉子來抵,實屬包燒。


  於是,大眼睛骨碌碌一轉,她便嬉笑著來到店掌櫃的台子前,店掌櫃正不停的撥著圓木珠子算賬,見丫笑嘻嘻的前來,頓覺後脊梁生寒,著實有些毛骨悚然。


  他若然猜得不錯,方才那些屬下正欲出門去買馬車,可是,囊中羞澀,且自己昨晚收了她一枚真金的葉子,他默默一思慮,這丫會不會將主意算到昨晚那片金葉子頭上。


  現下裏,還有好幾桌的客人等待結賬,他此番若是夾著算盤逃了,誰來結賬?且瞧‘他’身後的打手個個威武,一副功夫高深的模樣,自是惹不得。


  店掌櫃倒是圓滑聰明,立即眉開眼笑問“公子,方才聽及你們說是不是欲買馬匹馬車,買那作甚?隻不過是區區一道,這般吧!昨晚公子給的金錢不算少數,此番馬車馬匹的事情,我來搞定,隻不過,我那友人是出租馬車馬匹的,且有馬夫駕馬,既有馬夫,且還多了人力,這不是一舉兩得的好事嗎?”


  簡瀾心下了然,這老匹夫真是老奸巨猾,不愧是生意人,先一心兩用的豎起耳朵聽了一番,再見招拆招,為自己爭取更多的銀兩,且起不了任何的爭執。


  她當時堪堪豎起大拇指,很是認真的道“不錯,不錯,老板的主意果真不錯,為我們考慮的真是周全,此番,我是不是該謝謝你。”


  “謝倒不必了。”那老匹夫慌忙擺手,道“一會兒,我差遣虎子去我友人那裏租馬車,諸位公子走之時,我再給你們備些幹糧,以備不時之需。”


  “好吧!”簡瀾點頭,老匹夫的算盤打得真響,區區租來的馬車,再加已值不上幾個錢的幹糧,他此番,白白賺了一片金葉子。


  昨晚那郎中的藥用著甚好,僅一副,她便堪堪痊愈,再未有丁點暈眩的跡象,現下裏,倒是活蹦亂跳的緊,亦不知華爵天現下如何?可曾痊愈?


  眾人正在客棧外麵等待,此時,已是午後,五月初,暖暖的勁風,混夾著數不清的鵝毛柳絮,四處紛飛,頭頂的陽光強烈炙熱,便是伸手去遮,擋在眉間,亦是暴曬的發慌。


  忽聽有馬兒踏踏的蹄聲陣陣,似譜曲一般,極富節奏韻律感,再配以車軲轆碾壓的聲音,更是錦上添花,打破原有的寂寂無聲。


  那老馬夫見一來到目的地,頓時勒住韁繩,慢騰老馬頓時揚起前蹄,昂首揚尾,劃破天空的一聲嘶吼,晌時後,便漸漸平息。那憨憨的虎子同老馬夫點點頭,接著,輕巧的一躍而下。


  來到簡瀾麵前,恭敬道“這位公子,馬車已到。”


  他說完,便越過她,進了客棧。


  簡瀾走近些,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這粗棉布馬車有些簡陋,且不知用了多久,連及前麵簾子破了洞,後麵亦有多多少少的磨損,連及趕馬的車夫都是一鬢發蒼蒼的老者,頭上戴著一頂竹編鬥笠,胡須已然如霜,怎的此番打扮,讓簡瀾活活想起五個字‘薑太公釣魚。’


  店掌櫃的雖一副老奸巨猾的商人模樣,可該打理,該準備的,一樣不落,怎的說,她那片金葉子,價值不菲,他此番狗腿子似的巴結著,也實屬不易。


  馬車不算小,那幾名錦衣侍衛本打算隨路而行,隻跟在馬車兩旁,可簡瀾本著眾生平等的原則,意氣用事上來,擋也擋不住,再說了,他們已然同甘共苦過,在現代來說,已然是‘患難’好友,遂的,她便說“這一路上已然夠累了,若然擠得下,擠一擠尚可。”


  眾人見殿下如此堅持,倒也不再說旁的,隻得坐上馬車。


  阿翔嫌轎裏悶,於是,便同趕車馬夫坐在轎子外麵,其餘的,全都坐在裏麵擠成一團。


  這馬車亦不知風吹日曬的多久,竟然連及腳底下的木板子顫顫巍巍,踩上去嘎吱嘎吱的作響,同不中用的朽木一般,極怕一腳下去,轎子底端霍然踩露。


  這老狐狸,簡瀾思及店掌櫃那一雙賊溜溜的眼睛,心下大駭,便是再不忠厚。以不至於找這般風燭殘年的老者,駕著一匹行至極緩的識途老馬,且馬車轎子裏更是破落不堪,亦不知年頭有多久。


  青玉隻略微打量了一下轎子裏麵,呐呐道“這輛馬車便隻是友情幫忙吧!此番閱馬車無數,這般破落的,此番堪堪第一次碰見,即便是真掏了銀子,也堪堪值不得幾個銅板。”


  馬車正在吞吞龜速前進,行至一村落時,便見村口的一間破落草房外,一眾百姓正在觀摩瞧熱鬧,若有震天的嚎啕大哭聲正及裏麵隱隱傳出。


  簡瀾心下好奇,便命車夫扯住韁繩,待馬車停穩後,她方才自馬車上跳下來,渾水摸魚的用巧勁往裏擠。


  估摸著已然擠進最裏頭,她方才站定,便見那本就破落不堪的茅草屋前麵空地上,慘不忍睹放置的三張破席子,裏麵…..似乎….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屍首。


  而那震耳欲聾的嚎啕大哭聲,正是跪在地上,身穿白孝的兩名胖楚楚的女子,那一身的通體雪白,如今已然及風吹得滿是塵沙,且塵沙裏夾雜著鵝毛一般的柳絮子,漫天飛舞,若然漫天飛雪。


  “大娘,這是怎麽回事?”


  簡瀾好奇心驅使,轉頭,問及身旁一年過五旬的老婦人。


  “不知道,不知道…..”


  這不問尚好,堪堪問及之下,那大娘不僅一雙眼眸閃躲,本是來瞧熱鬧,因著她一句問話,避瘟疫一般的轉身便走,再看時,連及半點人影都沒有。


  思及方才,她腦袋若然搖的撥浪鼓一般,簡瀾便愈加疑惑,這人已仙逝,有啥不好講的?


  “公子,你是外地來的吧?”


  一七旬老者上前,疑惑的問。


  “對啊!大爺,這裏發生了…..”她一句話尚未說完,那老者轉身便走,直接無視她的講話,邊往前走邊道“不該問的別問,不該管的別管,不該問的別問,不該管的莫管啊!哎!”他反複重複著這兩句話,雙手負在身後,最後,便是無奈搖頭,緊接著便是悠遠綿長的一聲歎息。


  再穿過人層望時,那老者已然不見了蹤影。


  哎!什麽叫不該問的別問?不該管的別管?搞得神秘兮兮,莫非,這裏麵有何隱情?

  她便不信,堪堪問不出話來。


  轉身之際,便見一慈眉善目的大娘正立在自己身後,她幾許歡喜的揚唇,呐呐的問“大娘,你能否告知於我,這裏麵到底……”


  “啊?你說什麽?我耳背,聽不清…..”得,這不是及擇元一個毛病,那剛燃起的希冀小火苗瞬間被這耳聾大娘掐死,隻是,亦不知是裝得還是真的,她方才講完,就在簡瀾垂頭的瞬間,再抬頭時,便見她正匆匆擠過人群,似急迫的落荒而逃。


  似乎,好像,耳聾是假,躲她是真。


  得,大娘不行,大爺行不通,那青年亦或是女子總行吧?

  於是,她朝一旁望去,便見一妙齡女子正擁擠在人群中,站在那裏,宛若鶴立雞群,幾許顯眼,那女子盡管體態纖細,仍然擠得皺眉,額角汗水連連。


  簡瀾慢騰騰的擠過去,同她搭訕“姑娘,你可知曉這家發生了何事?”


  那姑娘見一眉眼如畫的俏兒郎站在自己麵前,頓時兩抹雲霞浮上臉頰,聽及‘他’的問話,極端認真道“我亦是經過此地,尚不知曉實情,隻是來湊熱鬧而已,公子亦是外地來的吧?”


  “不錯。”簡瀾皮笑肉不笑的點頭。


  “那……公子是哪裏來的?尊姓大名?”那姑娘笑眼彎彎,雖語氣極緩,確透著一絲心急。


  “嗬嗬嗬…..石三。”‘他’胡謅了一個名字,並不打算再同她講話。


  “哦!十三呐!你在家中排行十三嗎?名字好古怪。”


  簡瀾嘴角抽抽,臉蛋有些僵硬,怎的覺得這女子毫不矜持,聊天似總也聊不完的模樣,‘他’還是趕緊走才好,一會兒一廂情願的纏上‘他’,最是麻煩,哎!還是少招惹麻煩才重要。


  後來,那女子堪堪又喚了她幾回,她便隻當沒聽見。


  再後來。簡瀾打聽了幾位,誰知曉,往往一句話未講完,那些百姓都避瘟疫一般轉身就走,隻連連道“不知道……”


  似她的問題本身帶毒,人們聽了極端恐懼害怕,毛骨悚然,因此,如天花瘟疫一般的病症,見了,轉身便走。


  那時,她聽及那嚎啕哭聲絲毫未減,轉頭時,便見方才冷漠觀瞧,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村民,許是看不下去了,現下裏,正上前,不間斷的柔聲安慰,幾名心眼好的,還作勢上前攙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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