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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相好,你們三個誰來

  華爵落瞧著懷中的美人看直了眼,便亦扭頭,順著她的視線斜眼望去,尋思著是哪位美男搶了自己的風姿,這一眼,方才發覺,原不成是那位被世人譽為‘天下第一美男’的華爵國二皇子華爵天。


  此番,他便是站在那裏,已然風姿卓越,王威凜然,堪堪將全園子所有的花枝都比對了下去。


  “呦!我當是何人出場如此霸氣,如此鶴立雞群,原不成是二哥!”他右手摟著美人,左手有一搭無一搭的敲著桌子,說話時,嘴角一抹掩飾不住的譏諷落入他的眼。


  他僅垂手而立,傲然霸氣地站在那裏,身後仿若浮了一層光暈,將他筆直的、不卑不亢、風姿卓越的身軀襯托得愈加風流俊朗。


  半晌後,他才略帶譏諷的還擊了幾個字“自是沒有五弟的一票風流債。”


  “哈哈哈哈…..”老五仰頭大笑,笑得邪魅不拘,但又爽朗灑脫,絲毫不拘謹於禮節,不受世俗限製。


  “五弟還是收斂一些。”他亦步亦趨的來到涼亭。


  “收斂?收斂?”華爵落嘴裏反複念叨,實屬不懂這兩個字的含義“為何要收斂?他們說便隨他們說,本殿下活得隨意,再說了,美人在懷才是人生一大樂事,莫不成,因著他們說了,我便隨著他們的去改,那般,便不是真正的我,而且,二哥似乎也該考慮考慮自己的婚事了吧?你是我們之中最年長的,應該盡早考慮,若不然…..我們….”


  華爵天一時覺得無語,便施施然的轉身,自顧自的往前走去。


  簡瀾病了,一大清早周身滾燙滾燙的,蓮兒樂兒無法,皺著眉頭不知如何?在寢殿裏來回踱著步子,蓮兒瞥了一眼榻上昏昏欲睡的人,便及青玉說“不如我去宮裏尋何公公,告知他殿下的情況。”


  “用不著。”青玉已然亦步亦趨的往床榻走去。


  簡瀾昏昏沉沉的睜眼,不僅渾身滾燙滾燙,且痛得發緊,尤其是頭痛欲裂,似是瞧見三人在殿內焦急的踱著步子,興許不知曉這病如何治,於是,費力的撐起了身子,剛走至床榻的青玉見她起身,忙攙扶了一把,剛欲責怪她起身,便見她張張嘴,朱紅的唇現下幹燥的緊,聲音沙啞的說“青玉,去熬一壺紅棗薑糖水,另外….”那時,蓮兒樂兒已然來之榻前,聽從吩咐“蓮兒樂兒備好臉帕,冰涼清水,若然我喝下紅棗薑糖水,捂了汗之後,仍不見好轉,你們再輪流將臉帕浸濕,敷在我額頭上。”


  “是。”三人領命,正欲退下,簡瀾似又想到什麽的說“千萬攔著我那幾位皇兄,尤其是我二哥,莫讓他們進殿。”


  三人你看看我,我瞧瞧你,終是無奈聳肩,那幾位大神若強行進來,誰能攔得住?


  簡瀾瞧見那三人,尤其是蓮兒樂兒那不爭氣的哀怨表情時,終是一巴掌拍在床榻上,道“她們兩個女流之輩不成,那麽…..青玉去攔著,便說…..便說我同我老相好在寢殿內,讓他們都識趣一點兒。”


  啥?老相好?三人一個趔趄,這說謊話也要看時候,再說了,那位老相好在哪裏呢?完全不符合實際。


  她那直勾勾的眼神瞧得三人發慌,正欲逃走,便聽她說“這般吧!蓮兒來。”她僅是隨意一指,隨口一說。


  誰知,蓮兒一副禍事臨頭的模樣,眉毛緊緊皺起,慌忙擺手道“不,不,殿下,蓮兒做不來,我…..我去打水了。”說完,她如同見鬼一般的推門,匆匆往外走去。


  “靠。”簡瀾撐頭,確見青玉不言不語,麵無表情的往外走去,根本不理會她的造作,她在後麵呼喚“哎…..到底誰是主子,我讓你走了嗎?”


  最後,僅剩樂兒站至那裏,她一張臉著實暗淡,嘴角抽抽,慘兮兮的笑著說“殿下,奴婢也做不來,奴婢….奴婢不是那塊料,不然…..奴婢去外麵尋個模樣靈巧的丫頭替代,你看……”


  “樂兒,瞧你那損樣。”簡瀾揉揉太陽穴,頭痛欲裂的滋味著實不好受“去去去…..隨意拉一個也成。”


  瞧見那丫頭施施然的退出去,她瞬間如霜打的茄子,蔫了的黃瓜,躺在榻上,再雙手撩起皺巴巴的被褥蓋在身上,現下裏不僅肚子痛,渾身亦是痛得難受。


  昨晚上一夜沒睡,盡管難受,倒愈發昏沉,最後,竟模模糊糊睡著了。


  睡夢中,似乎見她老娘正在用擀麵杖擀麵條,她在一旁吸著哈喇子,微微一笑說“老媽,我最愛吃你擀的麵條,三碗,我吃三碗。”


  老娘見她笑嘻嘻的舉著三根手指頭,於是,用沾著麵粉的擀麵杖指向她,似是一腔怒火瀕臨爆發,聲音提高三個分貝道“滾回去寫作業,作業未寫完,不準吃飯。”


  “老媽,通融通融了,我這次街舞比賽得了特等獎。”她笑嘻嘻的抓住擀麵杖的另一頭。


  “不成,作業必須些。”她老娘一把抽回擀麵杖,說“街街舞同作業有一毛錢的關係嗎?”


  “沒有。”簡瀾搖頭。


  “那不結了,沒有便去寫作業。”


  麵條,麵條,香噴噴的麵條。


  簡瀾一著急,瞬間驚醒,醒來之時,便見一模樣秀氣的小丫頭站在她榻前,當時,她手裏捧著一青瓷碗,大眼睛眨麽眨麽的讓人心肝顫顫。


  “殿下,是青玉讓奴婢將這碗端進來,吩咐說讓你趁熱喝了,方才,奴婢正愁著如何喚醒殿下,倒是趕巧了,殿下醒來了,既是醒來了,便趁熱喝了吧!”那小丫鬟說得小心翼翼,聲若細紋,且萬分膽怯的模樣,倒是讓人生出幾許憐惜。


  她有氣無力的接過青瓷碗,臉色慘白慘白,連及朱唇都未有一絲血色,渾身疲憊的不想動彈半分,似是病入膏肓的模樣,皺著眉頭,咬牙,一口將萬眾的紅糖薑水喝了個一幹二淨,頓時,效果就是這般明顯,不僅舌頭因著碰了薑,火辣火辣的痛,嘴唇火辣辣的燒著一般,額角滲出微微涼薄汗漬。


  小丫鬟接過已經見底的空碗,麵帶羞澀地說“方才青玉大人說了,便讓奴婢先行在寢殿內侍候殿下。”


  “哦!”簡瀾點點頭,爾後,重新躺回榻上,將單薄的錦被蓋在身上,接著,連及腦袋都蒙的嚴嚴實實。


  躺下未有多久,便聽有人在她耳畔呼喚“瀾兒——”


  那一聲瀾兒讓她頭皮發麻,渾身雞皮疙瘩通通豎立起來,心裏的某一處確柔軟無比,那一聲呼喚,帶著無窮無盡的溫暖,讓她心尖尖一顫,喉頭發澀,險些哽咽出聲。


  頭頂是嘩嘩直流的汗水,甚至濕了一身,額角的已然浸濕在榻上,方形枕頭上,捂得心裏發慌,但是她無論如何都咬牙忍著,這夏日裏蒸桑拿的感覺讓她胸悶,透不過氣。


  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以為自己在生病時心裏想到的竟然隻有他,以為….

  眼睛已然不能睜開,臉頰上的汗水已然滲進眼睛裏,浸得發痛,霍然,錦被掀起一角,透進一豎亮光,似有一雙眼眸透過這絲亮光往裏瞧,往裏瞧。


  那一絲風和著新鮮給養飄忽進來,瞬間,鼻子呼吸暢通。


  模模糊糊,以為自己又在做夢。


  確聽那聲音如遠古鍾駸,低沉內斂的隔著一層錦被幽幽傳來“瀾兒,我尋了半晌你那相好的,如今….在哪裏呢?”


  若然方才她是以為自己在做夢,如今,聽得真真切切,哪裏像在做夢?


  且….相好的?啥相好的?


  簡瀾驚呼訝異,瞬間掀起錦被,隻露出兩隻烏溜溜的大眼睛,她忙伸手,拭去眼上似水洗一般的汗漬,眼睛還是有些痛,不過,額頭確因著剛出來,汗漬又被拭去了,所以涼薄一些。


  那絕世好看的男子正坐在榻旁,一雙纖細好看的手將她額頭上潤濕了貼著鬢的發絲在一旁捋了捋,爾後,撫上她的額頭,她本就感染了風寒,渾身疼痛,腦袋疼痛,額頭疼痛,眉梢疼痛,再加以他手上的繭子一碰觸,更是疼痛的皺眉。


  “瀾兒,你如今感染了風寒,為何不請禦醫過來?而且,昨晚你腿部受傷了,可有請太醫過來包紮?”


  他一雙好看的眼眸裏滿滿關切,言語溫柔確透著咄咄逼人之勢“你是不願請禦醫還是另有難言之隱,若然有的話,不如說出來。”


  “沒事。”她張張有些幹澀的嘴唇,忽然覺得喉頭火一般的燒灼,便道“二哥,幫我倒杯水可好?”


  那妖孽點點頭,立即起身,速度極快的回來,手裏端了一杯茶水,將茶水端至她麵前,她方才慢悠悠的坐起來,本想精神一些,讓自己不似生病的模樣,也讓這廝不用擔心,可是,病著便是病著,她再會演亦不能演成身體康健的人。


  待喝罷了,她方才道“二哥,不用擔心,我僅是偶感風寒,方才已用過藥了,這偶感風寒僅是小病,用不著請太醫過來。”


  他一把奪過杯子,聲音裏滿滿的責備“用過藥了?便是何藥?你也敢喝?”


  “啊!”她眨麽眨麽眼,無奈扯謊道“是我出宮時遇見的一位友人,當時,便是他老娘感染風寒,此簡單的土方子便是一位江湖郎中告知的,據說這位江湖郎中被村裏人稱為神醫,不用說簡單的風寒,便是疑難雜症亦不在話下。”


  “真有這般的江湖郎中?那他娘親的病症好了嗎?”


  “好了。”她堅定的點點頭。


  見他未在追問,她便想開口轟人。誰知他又來了一句讓她瞬間清醒的話“葵水…..為何物?”


  簡瀾一口吐沫卡在喉嚨,最後艱澀的咽了下去,強裝鎮靜道“二哥,問這個作甚?你問我,我怎麽會知曉?”


  他認真的瞧她,直到看得她頭皮發麻,一雙眼睛因著心虛不敢瞧他,怕被這如此精明的人看出破綻。


  “真不知曉?”他再問。


  “嗯。”她點點頭。


  “你再想想?便是昨天晚上?”他提高了一個音調,眼眸子裏滿是疑惑。


  簡瀾更加心虛,額頭上剛風幹的汗水,此時,又從新冒出來,莫不成,莫不成他知曉了,自己昨晚上來了葵水,且是女子身份的事情?

  可偏偏最忌諱旁人尚未清楚,你便先驚慌失措,自己將自己出賣的事情,不是嗎?聰明的人最是歡喜打啞謎定輸贏,瞧瞧,誰能挨到最後?誰挨到最後,誰便是勝利者,即便是打啞謎,她亦不能將自己出賣,做先說話的啞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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