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再瞧,你還是我的
她眯眼,左右瞧瞧這兩人。
女子纖細的手托香腮,一雙澄亮澄亮的桃花眸子隻深情的盯著華爵天那一張獨一無二舉世無雙的帥氣容顏。
而他則垂首,纖細修長的手指摩挲著粥碗,繼而抬頭,雙黑翟石般的桃花眼眸宛若星鑽,閃閃發光,如一縷清風喚醒沉寂的冬日嚴寒,緩緩的觸動人的心弦。
她嘴角抽抽,滿滿諷刺的言語“我瞧著二位郎才女貌甚為匹配,因此,若我橫叉一腳,豈不是不盡人意,”她說話時,見那女子得意洋洋的模樣,確又轉口“可這次….我便真要橫叉一腳,爵天….說吧!你選誰?”
華爵天終於將青瓷粥碗輕輕的放在桌子上,那雙瓊宇仙姿之眸深深的、深深的看到她的眼睛裏去,他眼底滿是激動,淚水醞釀在眼底搖搖欲墜,他站起來,道“瀾兒,若我說選你,你會同我一起嗎?”
她肯定的說“我會。”
幾乎是不相信自己聽到的,或許是以為她又在開玩笑,他不信任的問了一句“真的?”
“怎麽的,你以為老娘跟你開玩笑呢?”她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桌上的碗筷‘劈啪——’作響,青瓷碗裏的粥濺出幾滴,險些濺那女子一身,她驚叫一聲,立即站起身來,慌忙後退兩步,離戰場遠一些,省的殃及池魚。
“我….”他張了張嘴,眼裏閃爍如水一般激動、熱切的光芒,幽幽的歎息一聲,這一聲歎息似寫盡人生悲歡離合,期盼了好久好久,“終是等到了這句話。”
不知多少個時日,他也曾在小七同簡瀾中間衡量徘徊,結果,無疾而終,他已經分不清簡瀾同小七,隻覺來回推敲,他們便是同一個人,活潑開朗,整蠱搞怪,調皮淘氣,已經分不清,全全分不清了,兩人麵孔交織在一起,最後,匯合成一個人,那人,便是他可以用自己的生命去愛著的。
簡瀾同華爵天行走在喧囂熱鬧的街道上,她斜睨著那人牽著自己的手一直往前走,嘴角,幸福甜蜜的上揚。
方才將白袍女子氣走可真謂是大快人心,還有,他當著那白衣女子的麵將她緊緊擁在懷中,性感的唇滑到她的耳畔,聲音低沉富有磁性,曖昧道“此生,定不負你,惟願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那時,簡瀾瑟縮了一下,渾身觸電一般,天氣很冷很冷,嚴寒的讓人恨不能一頭鑽進灶台裏,可他的懷抱確很暖很暖,暖得如同陽光照耀,又同香甜可口的飯菜,暖進心窩裏,他身上的桃花香將她整個人籠罩住,是這香味迷惑了她嗎?她想,或許第一次聞見他身上的香味時,她便被迷惑了,糊裏糊塗的陷入他熟悉的溫柔裏,是的,熟悉,對於這個帥氣的男子,第一次,她便覺得熟悉。
約會?她第一次體會到約會的感覺。
曾經,在校園裏,她總同她的好友橘子說“橘子,愛情這東西既不能當吃也不能當喝,要來何用,瞧見沒,爺從小到大都是光棍一條,活得瀟瀟灑灑,自由自在,可不同你們,一天到晚分分合合,哭哭啼啼,連我看著都煩了。”
那時,她並不知道,戀愛,原不成並不煩悶,而且,有種插上雙翅,飛升上天的喜悅感,心情分外激動,如一股清泉緩緩流動,泉水上飄灑著幾朵桃花瓣,清澈見底的淺綠色甘泉同粉色香味撲鼻的桃花瓣,形成最美麗的獨一無二。
賣冰糖葫蘆的小廝扛著一紮冰糖葫蘆正慢悠悠的往前走,簡瀾撇撇嘴,古代果真落後,現代的話,最起碼也是推著自行車,或者有專屬的糖葫蘆店鋪。
他邊唱邊走,說著讓人聽不懂的段子,偶爾也說一句“冰糖葫蘆。”
她正望得出神,便見華爵天扭頭,聲音抑揚頓挫的傳來“等我一下。”
手中的溫度豁然消失,她還有些不適應了,將那隻手放在鼻尖,尚且有桃花香味撲麵而來。
原來,愛一個人的滋味,是這般的好,每時每刻的想笑,每時每刻的都覺得自己何其幸福,又十分幸運。
正眯眼思付之際,便見那廝手裏握著一串冰糖葫蘆,他從川流不息的人群走來,走得艱澀,因著,每走一步,都有無數的女子一雙眼眸瞠目結舌的望著他,同見到美食一般早已垂涎欲滴。
他一身黑色狐裘,在擁擠人潮中依然鶴立雞群,幾乎是隔著無數個人頭,他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她,裏麵流淌的全全是深情,他那雙眸子為何如此的好看,好看的讓人唏噓,那一張帥氣無比的臉蛋,簡直讓人淪陷的不能自拔。
隻是,她‘噗嗤——’一聲笑了。
他手裏捏著一串冰糖葫蘆,同他周身散發的霸道孤高貴氣的氣質頗為不符。
“你笑什麽?”
他已將手裏的冰糖葫蘆在她麵前晃了晃,那種烤糖的香甜味道,以及泛著山楂才有的酸酸甜甜的味道煞是好聞。
她一把奪過他手裏的冰糖葫蘆,微微一笑道“自然要笑,方才有好些女子因為緊盯著你,南牆都要撞塌了。”
他好整以暇的聳聳肩,撇撇嘴“她們撞南牆那便撞唄!隻要我們瀾兒不撞那便好了。”
她咬了一口冰糖葫蘆,頓時間,那股酸酸的味道占據了整個口腔,她一張臉蛋表情千變萬化,又是皺眉,又是眯眼,這酸爽,將一口貝齒白牙險些酸掉了。
川流不息的人群已然人來人往,隻是,仍然有屢屢出錯的女子頓住腳步,同看稀世珍寶一般,挪不開步子,最後又導致,賣包子的大娘吸吸凍紅的鼻頭,一把將熱氣騰騰的蓋子掀開,更多的濃霧團子噴湧在天寒地凍的冷冽氣溫中。
見站在她包子鋪前麵的幾名女子,一雙眼睛恨不得突兀而出,隻盯著不遠處那禍國殃民的男子,忍不住揮手趕人“哎哎哎……不買包子能走遠一點兒嗎?我還要做生意呢?”
一連喚了好幾聲,那些女子方才緩過神來,緊接著,同被人抓到了何把柄,一個個灰溜溜的走了。
見他一雙眼眸裏滿是寵溺,她不忍心,慷慨的揚了揚手裏的冰糖葫蘆,遞到他麵前,偏頭問“你吃嗎?又酸又甜。”
本來隻是隨口一說,豈料,他爽快的答應“好啊!”
好啊?簡瀾一頭霧水,瞧著自己吃了一半的冰糖葫蘆嘴角抽抽,正盯著那被咬了半個的冰糖葫蘆發呆,酸味已經和著口水溢出唇角。
確見那廝揪著自己吃剩的半個血紅血紅的山楂咬下去,絲毫不避嫌,老天,簡瀾那隻手僵在那裏,烏溜溜的眼睛木訥的瞧著他身心愉快心滿意足的咀嚼著,那隻手便定住一般,不在動彈分毫。
老天,上麵還沾染著她的口水,他難道不嫌髒嗎?且這叫什麽?這分明是間接的接吻好嗎?
那妖孽美男見她木訥發呆的模樣,咯咯的笑起來。
自懷中掏出一方沾染著桃花香味的金黃色錦帕,及她擦拭著唇角,笑得春風得意,眉梢輕佻,聲音卻意外動聽“瀾兒,你如同孩童一般嘛?都不會擦擦唇角,瞧瞧,沾染上了。”
他的動作好輕柔。
完了完了,待他擦完之後,簡瀾終於收回自己的手臂,扶額歎息道“完了完了完了。”
他收回錦帕,問“何事呢?”
她悄然抬眼,雙頰上已經全全是紅雲,隻可惜,那一張假麵皮在上麵,根本瞧不出本來的色彩。
她依然撫額“我是將要溺死在你的溫柔裏了,華爵天,你就是一妖孽,專門魅惑女子的妖孽。”
他上前走了兩步,一把攬住她纖細的腰肢,一口桃花香氣吐在她的唇畔,曖昧道“旁人我管不著,我唯一想魅惑的,便隻有你一人——簡瀾。”
簡瀾隻覺得自己的心跳極快,從未有過的快,這人山人海的,這丫到底知不知道避諱,瞧瞧,此刻,一個個正目瞪口呆的瞧著他們,仿佛都在指指點點,當然,被罵的最慘烈的要屬自己。
有說“瞧瞧,瞧瞧,這一對竟在光天化日之下,真不知羞恥….”
有說“那女子好醜,是我從未見過的醜,這男子也是瞎了眼,竟會瞧上她,她還及不上我萬分之一。”
簡瀾聽了這話,心裏很是不舒服,又覺得他們二人在這裏摟摟抱抱實屬不成體統。
於是,推搡著華爵天說“這是外麵,好多人瞧著呢!”
那妖孽確明目張膽的來了一句“他們要瞧便索性瞧個夠,你是我的,便是我的,誰瞧都沒用,再瞧,你還是我的。”
這家夥真是明目張膽沒極限,最後,即將要吻上她時,她確瞬間將冰糖葫蘆橫在他麵前,那廝的朱唇偏巧吻在冰糖葫蘆上,且額前一縷青絲全全粘在糖絲上。
簡瀾看了,立即咯咯咯咯的笑起來。
最後拔斷了幾根頭發,方才將他所有粘在上麵的青絲解救出來。
正值暮色沉沉,簡瀾依偎在他懷中,同熟睡的懶貓一般,不願起來,周遭是車軲轆碾壓的聲音,顛簸倒是小事,最最重要的還是寒氣逼人,偏巧,他身上的黑色狐裘溫暖的緊,那飄逸靈動的毛羽親切的貼合著她那張假麵皮,同華爵天說的,暫時別揭下來,為免去過多事端,還是如此這般吧?
他緊緊的摟著她。
自懷中摸出兩縷係在一起的青絲,微微一笑道“瀾兒,你瞧瞧。”
簡瀾困難的睜開雙眸,剛入眼的便是那兩縷青絲,於是,接過來,拿在手中,發絲烏亮有光澤,摸起來如緞子一般順滑,聞一聞,還有揮之不去的香味。
“結發情?”
她喃喃道“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願與一人白首不離。”
他唇畔揚起一抹清甜的笑意,重複道“結發情。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願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