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將軍,好久不見
邊境於溪的戰役由鄒愷晟帶兵,意想不到得是華爵天親自帶兵上陣。
鄒愷晟相當訝異,竟是牽著黑龍來到戰場。
大關的城門裏,如同一座空城,相當安靜。
冷冽的寒風吹來,輕輕的拂過冰涼堅實的牆麵,看起來,竟是幾分淒涼蕭索,讓人聯想不到暴風雨之前的安靜。
由於將軍的命令,沒有他的指揮不準胡思亂動,將士們都大惑不解。
華爵天騎在高頭大馬上,走在隊伍的最前端,換了一身金閃閃的剛壁鎧甲,騎在栗色的大馬上冷漠孤高霸氣。
驚豔絕倫的帥氣容顏簡直獨一無二,宛如天上謫仙。
見鄒愷晟一人牽著馬款款而來,他皺眉伸手,示意大家不要亂動。
那匹黑馬頗為眼熟,遠遠的他便瞧出那匹馬是黑龍,立即自馬上一躍而下,心中徜徉著激動、歡呼雀躍、以及更多更多的情緒。
恍然憶起許久以前,他少年時,弦國大將軍魏凡倒在血泊中,將黑龍親手托付給他的事。
那時,馬匹還不叫黑龍,它有自己的名字鳳凰,黑龍是後來,他給它起的。
衝上前去,激動的抱住黑龍,已經熱淚盈眶,仿若抱住多年不見的好友。
黑龍感受到主人的氣息,踏踏前蹄,嘶吼一聲,好似感同深受。
“二殿下,黑龍完璧歸趙。”他憨憨一笑,露出整齊的貝齒。
華爵天接過韁繩,又拍拍馬背,繼而偏頭看向他,淡淡一笑“鄒將軍,好久不見!”
他抬手,撫著馬背上黑色的鬃毛,道“是啊!我們許久都未見了,隻是……想不到,再次見麵時,我們確成了敵對關係,殿下,你真的要同皇上兄弟相殘?”
華爵天歎息的搖頭,兄弟相殘?或許真的可以說是兄弟相殘,隻不過……他完全的利益一切為了百姓著想。
華爵天自是下定決心勸服鄒愷晟,希冀能夠和平解決問題,戰爭隻會給百姓造成傷害,致使生靈塗炭。
鄒愷晟自是懂得其中道理,隻是……他不能,不能直接投降,鐵骨錚錚的漢子,在將士麵前如此畏首畏尾,膽小怕事,會被穩穩的瞧不起。
多年來,在他心目中,華爵天就是神一般的存在,且是屢戰屢勝的戰神,而且,一直將他視為榜樣。
各自騎在高頭大馬上,雙方將領對決,眾人都揉了揉雙眼,企圖擦得更亮。
一陣冷冽的寒風吹來,坐在馬上不禁開始哆嗦,揚起一地的沙塵,打在臉上生疼,吹進眼睛裏,禁不住伸手上前揉揉。
二人人手一把利劍,坐在高頭大馬上,氣勢不分伯仲。
鄒愷晟率先抱拳道“殿下,愷晟今日榮幸,能同殿下切磋,無妨,殿下盡管放馬過來,若然愷晟輸了,那麽.……我便追隨了殿下,此生,絕無二心。”
就這樣,數十個回合下來,華爵天穩穩勝出,似乎並沒甚懸念。
期間,都是刺耳的刀劍碰撞的聲音,自己馬匹的嘶吼聲,揚起的沙塵土已經團團將他們二人包圍,如同在迷霧中一般。
眾人大氣不敢出一聲,屏住呼吸看了許久。
大開城門時,將士們不情願的收回弓弩,你看看我我瞧瞧你,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一個個都垂頭喪氣,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吧唧。
甚至有幾個不怕死的站出來。
皺眉,指著鄒愷晟,不悅得問“鄒將軍,為何投降?這不像你的一貫作風,你不是說過嗎?為華爵國的榮辱,直至戰到最後一刻。”
不待他開口,華爵天便站出來,掃視了一眼圍的裏三層外三層烏泱泱的人群,雙雙眼睛裏充滿訝異疑惑。
歎息了一聲,一把摘掉頭上的金閃閃的頭盔,將鬢邊淩亂的發絲理順了,才道“你們看看我是誰?”
此人容貌相當帥氣俊美,因著方才打鬥,依然微微喘息,臉蛋有些紅潤,倒增添了幾分光彩。
大多數見過華爵天,是在練兵場上,他偶爾會過去看看。
世間第一的美男子,他們怎能不記得?
帥氣的足以讓所有人羨慕。
但是……他們確不嫉妒,反而發自內心的折服。
提及二皇子,鄒將軍總是雙眸放光,那是一種崇敬,敬仰的光芒。
人群中,不知是誰說了一句“哎呀!這不是咱們二殿下嗎?”
此起彼伏的聲音.……
“見過二殿下,可是,你如何成了墨冰國的首領?”
“對呀?這是怎麽一回事?”
鄒愷晟一頭冷汗,尷尬一笑,繼而朝華爵天聳聳肩,冷冽的寒風吹來,眾人凍得哆嗦,忽然間,氣氛僵硬,瞬間鴉雀無聲,似是都在等待一個回答。
而後,華爵天便隻得翻出肚子裏的陳年舊賬,將他同允通老人當年緣分的見麵說起,敘說了許久。
直至眾人雙腳雙手凍得麻木。
許多人凍得臉蛋通紅通紅,偶爾吸吸被凍得通紅的鼻頭,不住的揉搓著雙手,力圖讓雙手暖喝一些。
眾人不住點頭,提及華爵雲的事,他就事論事,並不是小人之心君子之腹,隻是將實情事實展現出來而已。
他說“那皇位讓給華爵雲本不是父皇的意思,他利用父皇心善的弱點施苦肉計引得皇上中計,繼而更佳信任他,他也好趁機作亂,陷害父皇視為不孝,對待下人十分刻薄,如此刻薄又談不上孝心的,要來何用?如何能一統江山大業?”
方才的鴉雀無聲瞬間被打破。
現下裏.……如蒼蠅蚊子一般嗡嗡的說個不停。
議論唏噓應有竟有,眾人根本停不下來。
豁然,又有人開口“僅憑你一麵之詞,你認為我們會相信嗎?皇上,那是九五至尊,是我們說議論就隨意議論的嗎?或許,二殿下是為墨冰國著想,想要一舉奪得華爵國,而後,再卸磨殺驢,將我們全全殺死。”
我天,華爵天欲哭無淚,果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他們被華爵雲蒙蔽雙眼,認為他做的全對,沒有丁點的錯誤,自然,即便所有人罵華爵雲的時候,依然有人忠於他。
僅他一句話,眾人又唏噓不已,一臉毫無頭緒訝異的模樣,不一會兒,吵吵的聲音便亂成一鍋粥,隻說明一點,眾人都將信將疑。
又一會兒,人群中又跳出一個人,指著華爵天的鼻子說“不要相信墨冰國皇帝的,他胡說八道的,怎麽可能,咱們皇上忠孝兩全,他沒安好心,不要相信華爵天。”
因著兩三個人的寥寥幾句話,眾人你看看我,我瞧瞧你,仍然不停的挫折雙手,皺緊眉頭,呆愣在原地,隻等結果。
意誌堅定的仍然支持她,不堅定的,訝異的看著她。
鄒愷晟拍拍他的肩膀說“沒事,我定會幫殿下說服他們。”
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洪亮,鄒愷晟向前邁了一大步,開口說“將士們——”
如菜市口賣菜一般嘈雜的人群,此刻,頓時鴉雀無聲。
他正欲開口講話,豈料,人群中忽然跳出來幾個眼生的麵孔。
手中亮閃閃的匕首帶著冰涼的危險氣息,且撲麵而來。
“他竟然意圖策反我們,該殺——”那幾人拔出匕首,輕而易舉的躍到華爵天不遠處,而後,招招斃命,沒有一絲心軟。
“小心,殿下。”鄒愷晟向前一步,拔出腰間寶劍。
沈天通便在一旁,扇子橫在胸前,而後,旁的士兵步伐左右徘徊,一臉焦急,不知道該如何幫忙?怎麽下手?
華爵天出乎預料的鎮定,手中的鋒利寶劍又緊了緊。
大概未猜錯,這是華爵雲安插在鄒愷晟身邊的眼線,或許是某組織的殺手。
話說,前些日子,沈天通偶然查到關於華爵雲的老底,不錯的話,他可能是……鬼魅閣的閣主。
那麽……這幾個人十有八九是出自鬼魅閣,也許是死士。
鄒愷晟心領神會,身子挨著華爵天,低聲說“我早就想到他會安插眼線在我眼皮子底下,想不到.……這些都是真的,那家夥果然性情多疑,待會,你小心點兒。”
怕是亂了陣腳,沈天通便做主的低吼一聲“諸將士都在原地站好,千萬莫慌亂,區區幾個小嘍嘍我們對付便好,你們千萬別動,別動,聽到沒有?”
眾人你看看我,我瞧瞧你,無奈的歎息一聲,雙腳如同施了定身術,釘在原地,不在動彈,腳是未動一分一毫,可親眼瞧著他們交手。
多半是內心慌亂,那顆擔憂的心簡直提到了嗓子眼。
“殿下,實則我一個人就能解決,不用勞煩殿下親自動手的。”他一巴掌拍飛一個,及他得意一笑,自信滿滿。
沈天通一拳打在一人身上,嘴裏嘖嘖道“我天,鄒將軍,誰給你的自信?有我們幫忙還不好?”
鄒愷晟掐住一人的脖子,輕輕一擰,隻聽哢嚓一聲,那人便如翩然落下的秋葉,斷了線的風箏,輕飄飄的倒在地上。
他笑得自信愉悅,此刻迫在眉睫,依然能打趣逗樂談笑風生。
他說“沈大人,你說對了,本將軍就是有那份自信,你敢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