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5章 防不勝防
他自動跳離了幾步：“你可別想多了。我沒有女朋友，不代表我沒有喜歡的人。”
默言眼睛一亮，八卦已經點燃了他的內心。
他衝了上去，準確無誤地把容若壓在了牆麵上：“你看上了哪個？檢驗科的大波妹？注射科的超短裙？還是一樣在內科喜歡穿黑色小內內的萌妹紙？”
容若瞪著他：“紀默言，你在外麵不要說認識我。瞧你起的這些名字……”
連人家內內的顏色都注意到了。
穿上衣服，是醫生。
脫了醫袍，這家夥就是畜生吧？
他掙開了對方的掌控，徑直走出了辦公室。已經好些天沒回去了，今天下午，院長放了他半天假，他得抓緊時間做他自己的事情。
時間已經過了中午十二點了。
他撥打了一個電話。
那端悅耳的彩鈴一直響到人工留言的機械女聲響起才中止。
“對不起，機主現在沒有辦法接聽您的電話，請您在嘟一聲之後留下您的口訊。”
“我是納蘭容若。”現在她應該是在忙著店裏午餐時間的生意吧？“看到口訊回個電話給我，明天我有空替你做檢查了。如果你能安排，我明天就過去接你。”
他抬頭看了看天。
秋天午後的太陽，暖得就快讓人渾身出汗了。
他臉上也露出了一抹笑意。
一切塵埃落定了，他也得來做他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他的節奏，習慣自己來把握……
容若並沒有告訴家裏人，醫院方麵為自己召開記者招待會的事情。
母親喜歡一驚一乍的，等會又不知道該捅出了什麽來了。
不過，這上了報紙，好歹也算是個紀念。
一大早，容若下樓買點心的時候，就順便也買了張早報回來了。
他和沈婉，已經約好了今天早上碰麵了。
她昨天晚上打給他的時間已經算不上早了，她的聲音裏也帶著濃濃的疲憊。
“剛剛收店？”他柔聲問道。
“不是。”沈婉揉著自己酸痛的脖頸，“還沒收店呢。我睡了大半天……”
“睡？”容若詫異了一下。“不舒服麽？”他敏感地問道，“你的身體是太超負荷工作了，適當的時候，必須要充電休息。”
“我今天是因為過度驚嚇所以休息。”沈婉低聲說道。
她的聲音低得容若也聽不清。
那是自然。
什麽是比睜開眼睛，看見自己攬住納蘭容皓睡得香甜更加令人驚秫的事情呢？
那就是老爸率領著一眾夥計，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和納蘭容皓在床上抱著跟連體嬰一樣睡姿，然後一臉痛心疾首的樣子吧？
“女兒，你學壞了。”老爸追在她後麵，“前幾天是那個，現在是這個……老爸隻有一個問題，裏麵你到底挑中了哪個？如果實在挑不了，找個有錢的就算了吧？”
沈婉簡直是煩不勝煩。
夥計們看她的眼神已經全然變了。
一個被拉下神壇的女神，曠工了一整天，在小房間裏陪一個男人“滾”床單……
當真是滾……
動作太大了，小床單都被卷成了麻花，圍在了納蘭容皓的腰間。
雖然她確實能肯定，兩人之間什麽都沒發生過，可別人不是這樣想的啊！
還好，這件事情，容皓沒有當一回事，容若更加是不知道的。
要不，跳到黃河裏也洗不清了。
要命的是老爸。
一大清早，拿了一大卡藥片，神秘兮兮地送到她跟前：“丫頭，你吃些吧，爸爸也不知道你們有措施沒有，哎呀，他們這種當明星的，不會當真的，我還是喜歡之前那個不會說話的……”
沈婉低頭，瞪著包裝上麵矯情的“讓你放心愛”的宣傳標語，臉都黑了：“爸，不是……我不能吃。”她深吸了口氣。
老爸那是什麽評語？什麽叫不會說話？當人家啞巴麽？
她隻能無力地道：“我今天上午要去醫院……”
沈峰緊張地握住了她的手：“啊？要去查？也好的，也好的。我也覺得，小朋友應該在適合的時候才能有。查仔細點啊。”
沈婉沒好氣地抽出自己的手：“我隻是去做胃鏡！”
還好，容若的電話已經打過來了。
她一邊跟他講電話，一邊走下樓梯。
“我去你家那邊接你？”容若已經坐上了車子。
他一邊係安全帶，一邊把手機調成藍牙耳機的模式。
“我已經下了樓……”她話音剛落，麵前的情景，徹底把她驚呆住了。
發生了什麽事？
容若側頭疑惑地問道：“怎麽了？”
“呃……這裏可能會……會塞車……”沈婉腦袋難得糊塗了。這是什麽狀況？
“塞車？”容若啟動了車子，他瞟了一眼隨手放在副駕駛座上的報紙。
車窗風兒吹動，把報紙也吹了開來，飄動著的紙張裏，似乎露出了他熟悉的麵容。
他伸手拿起了報紙，打了開來。
“人氣偶像情歸助理，床上恩愛無底線！”
大大的紅色亮眼標題躍入他眼簾。
他往下看去，報紙上兩張緊挨在一起的臉，熟悉得他的心狂跳了起來。
一個是看了20多年的弟弟，一個是時不時會碰麵的曖昧女神……
放在最上方的照片裏，畫麵上的兩人緊緊地相擁。
容皓的唇，壓在了沈婉的唇瓣之上。
沈婉沒有掙脫。
閉著眼睛的她，臉上是說不出的放鬆和享受。
容若的眼睛也隨之向下。
第二張照片裏，容皓已經抱著沈婉上了那張小床。
他緊緊地壓在了她的身上……
“更多無碼私照，敬請明日繼續期待！”
記者渲染的功力，絕對是一流的。
從沈婉離職的原因開始猜測，添油加醋地編出了一段忍辱負重經紀人以退為進，套牢花心人氣偶像的狗血故事。
各種猜測，各種拚湊。
沈婉的私房菜館也被拿出來大做文章。
什麽後台老板就是納蘭容皓。
什麽經理直訪，兩人已經同居，在皇後大道私築愛巢。
什麽容皓購入價格上億的豪華遊艇，隻為博美人一笑……
容若越看，心就越涼了。
容皓和沈婉到底有沒有關係，他不會聽媒體的。他要聽的，是沈婉的意見！
但是，如果真的什麽都沒發生過，怎麽會有如此多的直擊似的照片出街？還登上了報紙娛樂頭條？
沈婉那邊的聲音已經帶上了驚慌：“容若，我等會再打給你，你先不要過來，我這邊出了一點小狀況。”
容若深吸了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沈婉。”他的聲音帶上了一絲奇異的緊張，“你聽我說，你是不是樓下圍了不少娛樂記者？”
沈婉皺起了眉：“你什麽意思？”
“我看到了今天的早報。”他盡量讓自己陳訴得夠平靜，“你和容皓，”他的聲音幹澀，“上了頭條。你們昨天，做了什麽？”
沈婉大吃一驚：“頭條？登了什麽？”她的心著實慌了，昨天什麽都沒發生過，就是兩人喝醉了酒，抱著睡了一整天而已。這不是發生在她的休息室裏的嗎？怎麽會變成了娛樂頭條？不，一定不是她想象的那樣！
她迅速調整了呼吸：“可能是媒體捕風捉影寫了什麽吧？昨天容皓過來我這邊吃飯，媒體可能是拍到了他的行蹤，沒事就炒點新聞出來，沒關係，我來處理。”
官方的回答，估計，對著傳媒，她的說法也是一樣的吧？
她話裏話外的敷衍和隱瞞，讓容若唇角一撇，一抹毫無笑意的笑容，漾上了唇角：“你要有思想準備，報紙登的照片很露骨。你去處理吧，我不妨礙你了，回頭再聯絡。”
他掛斷了電話。
沈婉的思維空白了一段。
什麽叫露骨？
昨天，她也沒有做什麽露骨的事啊？
更關鍵的是，她的休息室，記者怎麽可能進得去？
見到她的身影出現了樓梯口的鐵門之內，外麵的記者來勁了，使勁地衝上來，拍打著鐵門，對著欄杆一頓狂拍：“沈婉小姐，我們是香港南都報社的記者……”
“沈婉小姐，我們是香港娛樂傳媒公司的記者……”
“請你接受我們台的專訪……”
沈婉頭皮一麻，哪裏敢應戰？
她拔腿就往樓上跑，一邊快速地撥打電話給以前公司的高層。
“沒關係，這件事情，我們現在已經知道了。”副總倒是雲淡風輕。“沒有什麽的，沈婉，你也是做這行出身的，這些事情，炒幾天，也就忘了，你這幾天沒出來就行了。”
沈婉快跳腳了：“副總，話不是這樣說的，現在我已經離開了那個行業了，你讓我別出來，我怎麽做生意？怎麽吃飯？”
“沈婉，你別急。”副總狡黠一笑，“這對你來說，是件好事啊。”
一股不祥的預感，掠過沈婉的心間。
“你和容皓是不是真的在一起，我們沒有興趣。反正，現在新聞已經登出來了，你就必須接受。容皓的形象不能受損，你們是一夜也好，長期也好，現在，就得給我做出些談戀愛的樣子來。新聞是對手公司捅出來的，不就是想抹黑容皓麽？沒關係，現在，容皓剛好有一部電影要上映，就當做前期宣傳好了。我來給你們安排一下。”
他沉吟了一聲：“唔，就開個記招好了，索性，我們先發製人，告訴傳媒，你們現在就是在戀愛。你也有好處的。我們會給你一筆費用，而且，這對你的私房菜館絕對是一個很好的宣傳。你看見了沒有，今天出街的報道裏，十句話裏就得提到8次你的私房菜館。多好的事，多好的宣傳？你打廣告也沒這麽好的效果吧？”
沈婉心沉到了穀底：“他們到底寫了什麽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