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4章 還是心軟了
沈峰的魂都飛到人家那裏去了,哪裏肯讓女兒壞自己的好事?
他連忙擺手:“不用不用。我走了……”他屁顛屁顛地朝美人奔了過去。
沈婉目送著兩人離開,心裏湧上不知道什麽滋味。
父親也有自己的春天了。
隻有她,依舊孑然一身。
她苦笑了。
父親開心就好了,她擔心得再多,難道該發生的,就不會發生了嗎?
夥計三三兩兩地都下班了。
沈婉把樓下的門關好了,換上了家居服,走上了二樓。
喧鬧的餐廳現在安靜得有些詭異。
空蕩蕩,隻回響著她走路的聲音。
她心裏隱隱有些發毛。
坐在了床鋪上,她卻了無睡意。
樓下的門鈴被按響了。
忽如其來的鈴聲把她嚇得從床上彈坐了起來。
她一陣好笑。
自己什麽時候膽子也變得這樣小了?
她一邊應著“來啦”,一邊下樓。
爸爸肯定是帶少了什麽吧?
門一開,外麵卻是那張熟悉的臉。
他隻吐出兩個字:“開門。”
沈婉抵在了門後:“不要。你走吧,我們沒有什麽好說的。”
看到他,是驚喜。
細心一想,又是無奈。
還見來幹什麽?
越見,越是舍不得……
“你是不是欠我一個什麽解釋?”他隻淡淡地回道。
“我還欠你什麽?”她氣不打一處來。
身子都給他了,說也說了,道歉也道歉了,他還想怎麽滴?
“我會跟你爸媽約時間跟他們說清楚的。我跟你的,說得夠清楚了。”
他一來,就惹她生氣!
她把門一關,隔著門揚聲道:“你回去吧,我不會再開門的。”
門鈴又瘋狂地叫了起來。
她把門鈴的插頭一拔,呼,頓時世界清靜了。
“沈婉,你這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他還在門外。
沈婉轉身已經上樓了。
不要心軟。
她告誡著自己。
當斷不斷,她是準備逼死自己,逼死他嗎?
若為了他好,她就不該再放縱兩人的感情這樣繼續下去。
那麽孝順的他,將會為了自己遭受家裏多大的壓力?
她自己種下的惡果,就該自己去品嚐的!
她把手機關了。
窗簾拉了。
被子高高地蒙到了頭上。
她像鴕鳥一般,把自己的眼睛閉得死緊。
有什麽,正從眼眶裏慢慢地溢了出來。
她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忍一忍,就好了!沈婉,不許你心軟!
她用力地渾身顫抖。
扯住被子的手,用力地都發白了。
忽然,涼意襲來。
風聲呼呼。
玻璃窗嘩啦一聲,被拉開了。
她一驚,被子一掀,屋裏已經被灌滿了冷風。
她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人:“你,你怎麽上來的?”
容若轉身關上了窗戶,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若無其事地道:“你這裏的防盜設置不夠好,從水管爬上來,簡直輕而易舉。”
沈婉快氣壞了:“你是練家子好不好?”
“我練的是武術,又不是忍術。”他一本正經地糾正道。
沈婉不怒反笑:“行了,武林高手,請你離開我的房間。我要休息了!”
他卻坐在了她床沿:“我這幾天在澳門實在走不開。”他答非所問的。
“跟我有什麽關係?”她推了推他,沒有推動,“你走吧,等會我爸爸回來了。”
“他不在?”怪不得這麽安靜。
沈婉差點沒咬掉自己的舌頭。
“跟你也沒有關係。”她急急地道,“我要睡覺了,我什麽都不想談,如果你不走,我就報警,說你擅闖民宅。”
他坐著沒動,一臉淡定,簡直就是在說:“你報警吧,我就在這等警察抓。”
沈婉沒他法子了:“你想怎樣?”
“你這是解決問題的方式?”容若卻皺起了眉,“學一隻鴕鳥,讓腦袋進沙,然後什麽事情就都解決了?”
“你才腦子進沙。”沈婉踢了他一腳,“你不是說我欺騙你全家嗎?那我還能怎麽的?拿張草席到你家門口跪著請罪?還是去找納蘭容皓真的懷一個孩子還你們?”
她的話讓他眸子一眯。
她腳一縮,不用講,她就知道他發怒了。
果然,他伸手一抓,就把她抓進了懷裏。
“呀!”她尖叫著,推拒著,“納蘭容若,你想幹什麽……”
最後一個“麽”字,被他堵在了唇瓣中。
她的氣息,整個被他攫走了。
他把她整個人壓進了床鋪。
她的手腳都被壓製得無法自由。她的唇瓣被他占據,她的舌尖被他勾住。
他霸氣十足地在她身上探索著,活像帝王在巡視疆土一般。
她急劇地呼吸著,卻依舊覺得氧氣不足。
在她覺得自己即將窒息的時候,他才放開了她。
她大口地呼吸著,唇瓣已經被吸吮得紅腫了。
“你就沒考慮過我?”他瞪著她,“說得很輕巧,分手,沈婉,你知不知道,你占有了我的身體,然後拍拍手走人,對我傷害多大?”
沈婉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這個男人,怎麽能一臉麵癱地把黑說成白的?
“第一次的人是我好不好?”她差點沒跳起來,“你還把我弄得那麽疼!翻來覆去,把我……”
她說不下去了。
因為他忽然笑了。
她好像上當了。
沈婉的眸子一眯,停住了自己的話頭。
“你也是我的第一次。所以,請多包涵。”他一把抱住了她。
她眼眶一下紅了。
他們都是彼此的第一次……
這種被對方擁有的感覺,那麽飽滿,那麽好,偏偏……
“對不起……”她哽咽道,“是我把一切都弄糟了。容若,你忘了我吧。這條路,你會走得很累的……”
“我會甘之如飴。”他打斷了她的話,“一切交給我,好嗎?”
她那樣地逞強,那樣地逃避,讓他實在有夠惱火的。
“還能怎樣?”她眸子裏閃過絕望,“我的肚子大不起來,你爸媽很快就會知道,我根本就沒有懷孕。按你爸爸的性格,怎麽可能原諒我!容若,你怎麽不想長遠一點?沒有家裏的祝福,你夾在中間,你以為你能堅持一輩子?容若,我愛你,那就是一輩子的事,我不能這麽自私!”
他猛地堵住了她的唇。
“你不是我,你怎麽知道我不能解決?”他眸子裏有種堅決,“不要再懷疑你的男人!”
她狠狠地瞪著他:“我的男人不會這麽沒腦子!”
他咬了她的唇瓣一口。
她痛呼出聲。
“我為你連窗都能爬,連命都能豁出去不要,你以為,我不是一輩子認定的嗎?”他直視著她的鳳眸。
她眸裏的淚水已經滑落:“傻瓜,我不值得……”
他用拇指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水:“不要露出這麽傷心的表情。”他的聲音低了幾分,“你該信我,有你的男人在,以後,定不會再讓你傷心了。”
她破涕為笑:“我們能不老爭論這個決定權在誰身上好嗎?”
容若皺了皺鼻子:“沒有什麽好爭論的,因為一直在我身上。”
她撲哧一笑,已經被他封住了唇。
倒下去那一瞬,她忽然在想一個問題,她的床這樣搖下去,會不會很快就要被搖散了?
她沒有機會再想了。
因為,她的感官都被他給奪走了。
此時的沈峰,聽見了屋裏女兒發出的嬌呼求饒聲,大聲地呼救著:“婉兒,別急著跟他求饒了,先給你爸開個門吧!”
沈峰狼狽地打了個噴嚏,鼻涕橫流。
可惜,他的聲音,女兒根本就聽不見。
他蹲在了地上,雙手抱頭:“閨女啊,你說你好歹留個門鈴啊,你好歹手機別關機啊。你把你親生的爹關在門外啊……情何以堪啊!”
他老淚眾橫。
等他想起給容若打個電話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
等沈婉穿好衣服下來開門,又是十五分鍾。
沈峰的眼淚和鼻涕在臉上都給凍住了。
沈婉臉都紅透了:“爸爸,你怎麽這樣早回來了?”
沈峰頭也不回地上樓:“老了,不如年輕人持久啊。”
真是心底的痛!
容若站在門口,訕訕地摸摸鼻子:“伯父。”
“哎,趕緊把她娶走吧。我不想再被關在門外了。”沈峰心灰意冷。
“爸!”沈婉跺了跺腳。
她瞪著容若,後者攤了攤手:“持久這種事,我自己沒辦法。”
沈婉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出聲:“你這個壞蛋。”
“反正你也愛。”他滿不在乎地說道。
她被擁入他懷裏,又被偷了一個吻。
房門,再度被關上了……
慕容傅踏上了郵輪。
他的腳步依舊沉穩有力,旁邊的拐杖,如同擺設一般。
容若緊貼在他身側,扶著他走上扶梯。
幾個頭發略帶花白的人已經靠著欄杆愜意地在品嚐紅酒了,看見了他,會心一笑:“慕容,你今天來得遲了喔。這位是?”
慕容傅淡淡地道:“身子不多好了,前幾天才剛做過手術,帶著一個隨行醫生在旁邊,總歸是好些的。”
“醫生?”幾個人都吃了一驚,“你身子怎麽了?”
“小手術罷了。”慕容傅坐了下來,老神在在的,“怎麽,今天就你們幾個人?”
幾個人麵麵相覷,笑容都有些尷尬:“我們……以為你……”
雖然一個個都六十歲上下的人了,每每聚會,無非就是談談生意,泡泡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