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54章 我要跟你走
“我要跟你走!”她斬釘截鐵的。
果然還是沈婉。
翩翩冷哼了一聲。
死不服輸,這個性不管智商多少歲,還是一樣臭!
她嗤之以鼻,風情萬種地挽住了容若的手:“既然這樣,我就當做善心事吧。走。”
哼,跟她鬥!
沈婉,你別以為你還是以前那智力水平!
現在你這五歲小破孩的智商,我隨時都能把你秒成渣渣!
一想到這裏,翩翩的心情就相當愉悅了。
她的步伐相當驕傲,反觀沈婉,眼裏有敵視重重,卻又沒她辦法。
哈。
真是妙極了!
翩翩把沈婉接到了她和容若的住所裏。
為了遷就沈婉的腿傷,她還特地把臥室搬到了樓下,和沈婉的房間緊挨著。
“哎。”她歎息道,“我也知道你晚上可能要察看她的傷情,畢竟她現在變成一個白癡,連自理能力都沒有了,所以嘛,這樣房間貼在一塊,有什麽事,你也好有個照應。”
她這番話,說得是又貼心又委屈又成全的,容若默許了,隻有沈婉氣得俏唇都嘟得老高。
“我不是白癡。”她瞪著這個身子都黏在容若身上的女人。
那個位置,是她的!
容若,推開那個女人!
她在心裏叫了不隻上百遍。
“沒有一個白癡會認為自己就是白癡的。”翩翩拍了拍手,“行了,上菜吧,可把我餓壞了。”
女傭得了命令,連忙把菜都布了上來。
雖然隻有三人吃飯,翩翩卻布置得活像滿漢全席。
光是魚,就一種做法一大盤。蒸的,煮的,煎的,魚柳,魚扒,看得人眼花繚亂。
沈婉心裏賭著氣呢。
平常這種時候,容若都會說,她很需要多吃魚和菜,因為她被魚刺梗到過,他還會每頓飯都替她把魚肉搗碎,去掉魚骨,喂到她口中,就連魚湯,也生怕她不吃,一口一口地喂給她吃。
現在,他身邊有了別人,還會想起她不愛吃魚又必須得吃魚嗎?
忽然,她眼前一亮。
他已經舉箸,夾起了魚頭那裏最嫩的那塊臉頰肉。
他說過,那裏的肉最嫩最香,隻有全家裏最受人喜歡的人,才能吃到那塊肉。
每次,他都把魚臉肉喂到她口中。
可是這回,他剛一夾起來,他身邊緊挨著的那個討厭的人,就把那塊肉吃了下去。
“唔。好香。怪不得人家說,隻有最受疼愛的人才能吃到這塊魚臉肉呢。”翩翩笑得極甜。
沈婉氣壞了。
她怎麽也會知道這件事?
也是容若說的嗎?
容若看著自己的筷子空了,也頗無奈。
他看了期望落空的沈婉一眼,忍不住還是提醒道:“你自己夾,多吃點。”
這滿桌的菜,雖然口味重了點,但有不少沈婉應該會喜歡吃的。
隻是翩翩在身邊,他也不好對她太過關注。
沈婉嘟得唇上能掛個油瓶了:“不要!你不給我夾,你不喂我,我就不吃!”
“喲!”翩翩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你脾氣倒挺大。”她若有似無地提醒著容若,“這,可是我的老公,不是你的喲。”
果然,容若狠心撇開了眼:“你不吃就算了。”
他拿起手邊的碗,竟然也不看她一眼,自顧自地扒起了飯。
“若,喂我吃塊豆腐。”
“若,喂我喝口湯。”
“若,我要吃那邊的鮑魚,唔,太難咬了,你給我切嘛,唔,你的刀工真好……”
“若,你吃的牛腩好香的樣子,我要吃。不嘛,我就要吃你吃的那塊……”
翩翩輕啟唇,咬住了容若筷中的那塊軟爛的牛腩。
她鳳眸微眯,表情陶醉:“唔,真的好香呀。”她也投桃報李地夾起一顆蝦子,喂到了容若口中,“啊,吃吃看,這蝦是我剝的,蝦腸去掉的時候,把我的手都弄粗了……”
這兩人,旁若無人地你喂我,我喂你。
沈婉卻再也看不下去了。
她把輪椅方向一轉:“我回房了。”她故意揚聲道。
身後沒有挽留的聲音。
她怒氣衝衝地衝回了人家為她安排的房間,狠狠地甩上了門。
好心塞的感覺……
她抱住自己的腿,哭了起來。
他為什麽不喜歡她?
是因為她沒有那個女人漂亮?
沒有那個女人那麽聰明?
沒有那個女人一樣健康的長腿?
她不過是個瘸腿的弱智,白癡!
她用力地捶打著自己綁著厚厚石膏的腿,直打得手掌生疼!
可那有什麽用?!
他不喜歡她,看不上她,一有別人就把她推得老遠。
可她心裏,怎麽心裏轉著的,都是他……
她嚐試著想想起之前默言的樣子。
可是,她什麽都想不起來。
她隻記得容若。
她隻想著他!
她捶著自己的腦袋。
真是沒用,沒用!
她無助地哭了起來,聲音細小而破碎。
心好難受,怎麽辦……
她哭著,抹著淚,一個人在空蕩蕩的房間裏呆著。
天色漸漸變黑。
哪怕是夏日那麽長的白天,也終究要結束的。
沈婉哭累了,趴在被子上,抽抽噎噎地睡著了。
她是半夜被冷醒的。
屋裏黑得伸手不見五指,窗台灑進來的月光,僅僅隻是照亮了窗前的一麵鏡子。
可怕的鏡麵反光在屋裏亮著,沈婉一睜開眸子,就看見黑漆漆的屋裏那唯一閃爍著的光芒。
她尖叫了一聲,把自己還包著繃帶的腦袋直往被子裏麵縮。
嘩啦啦。
風吹過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
鏡子被風吹動了,吱呀呀地響著,那光斑也不住地搖晃著。
窗簾嘩啦一聲,被風吹得鼓了起來,把窗台上的小裝飾品都打落在了地麵上。
轟隆一聲,窗外竟打起了響雷。
一道閃電劃亮了天際,也照亮了窗邊一張破碎的臉。
沈婉的呼吸,幾乎就要停止了。
那是什麽?
這是4樓啊,怎麽窗外會有人?!
那人臉上還有血!
它咧開了嘴,血水沿著它猙獰的麵容直往下滴……
她驚恐地堵住了自己的唇,死撐著,硬是不發出半聲驚呼。
雖然,她就要被嚇死了!
她的身子還坐在輪椅上,根本自己沒有辦法快速撐坐到床上,她也隻能拉過被子,抵在了胸前。
“滾開,滾開……”她小聲地哭叫著。
那東西發出了桀桀的笑聲,嘶啞得就像砂紙磨過玻璃一般。
沈婉堵住了耳朵,終於尖叫了起來:“救命啊!”
天邊又是一聲驚雷。
隆隆雷聲,把她的聲音全給遮蓋住了。
那東西活像個人,它居然跨過了窗台,向她筆直地走了過來。
窗外下起了嘩啦啦的雨。
那東西每走一步,就在地上留下一片水窪。
它走得極慢,但還是離沈婉越來越近了。
她把懷中的被子往那東西身上狠狠地砸過去。
趁它抬起手臂抵擋時,她打開了床頭燈,抓住什麽就往它臉上砸過去。
那東西被她砸得連連後退。
沈婉一發狠,居然把台燈的電線都抽了出來,用剪子狠狠地鉸斷,往那人身上就扔了過去。
那人尖叫了一聲。
它渾身都是雨水,那電線還通著電,砸到它身上,雖然是輕飄飄的,但威力卻足以讓它渾身過電,顫抖個不停。
“啪!”電線的保險開關啟動,整間屋子的照明全部都熄滅了。
那東西才喘著粗氣,勉強止住了那過電的燒灼感。
它的眸子裏滿是怒火。
如果那能稱之為是眼睛的話!
它筆直地朝沈婉衝了過來。
沈婉再也顧不得了,她尖叫著,搖動輪椅就跑向門口。
她忽略了一點。
她今天是第一次到這裏來,對方向路線根本不熟悉,加上現在一點光線都沒有,她根本看不到大門口在哪裏!
更重要的是,她麵前就橫著她剛才摔落的台燈,而她什麽都看不見。
輪椅絆到了台燈,失去了平衡,狠狠地往前栽去。
沈婉整個身子飛了出去,撞在了門上,摔得疼極了。
她哭叫了起來:“你不要過來!”
台燈再次砸中了怪物。
門把被轉動了,門外是有人在大喊著:“婉兒!”
門被沈婉抵住了,對方不敢硬踹。
沈婉滿臉是汗。
她艱難地移開了自己打著重重石膏的腿,喘息著呼救:“若,容若,救救我!”
那怪物的動作迅捷了不少。
它快速地往窗台一躍,頓時不見了蹤影。
容若撞門進來的時候,就看見了坐在地上,身子縮成了一團的沈婉。
容若抱住了她,低聲問道:“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
他上身打著赤膊,她鑽進他的懷裏大哭著:“好可怕!”
翩翩也趕了進來。
很快全屋燈火通明。
翩翩臉色難看:“哭什麽哭?不過是打雷而已,至於嘛。”
沈婉一個勁地搖頭:“不是,不是,剛才有怪物進來,它要抓我,她滿臉是血……”她哭得直打嗝。
真是把她嚇壞了。
那東西臉上血水橫流,她腦海裏下意識的,最恐懼的,就是血紅色。
再加上那玩意兒的笑聲……
她堵住了耳朵:“太可怕了!”
“不過是做個噩夢罷了。鬼哭狼吼的。別人還用不用睡覺?什麽怪物?如果真有,早把你抓了去,還留你在這裏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