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81章 羞辱
“你瘋啦!”若雪還帶著起床氣,“我快凍死了!”
她隻穿著單薄的睡衣,半夜被子被掀掉,想著都火大。
“很快你就不冷了。”他把她扯到了地上,猛地就拉開了她的衣服,埋首了進去。
沈婉尖叫了一聲。
若雪也徹底地清醒了。
她奮力地推拒著身上的人:“納蘭容翊,你放開我!”
他的身子牢牢地壓製住她的。
她的下巴被高高地抬起。
她的雙手被綁在了腦後。
他淡淡瞥了旁邊的沈婉一眼:“閉嘴!”
這個女人,就跟她男人一樣討厭!
看著她,他倒好笑了起來:“你可知道,我大哥帶著他懷孕的妻子回家過聖誕了?哈。你居然跑來遊說若雪?”
“遊你腦袋!”沈婉毫不客氣地爬起了床,“放開雪兒!”
容翊哪裏肯聽?
他被酒精主宰了的大腦裏,隻看得到若雪嬌羞氣惱的模樣,敞開的衣襟之內,雪白的肌膚幾乎要刺傷他的眼睛。
那屬於女性的柔美,一下讓他理智全失。
她可知道,每晚貪戀地看著她鏡頭前熟睡的模樣,洗浴的模樣,卻又不能真的沾到她身子的感覺,是多麽地難熬!
他眼睛一下全紅了
沈婉心裏發急。
她用力地拉拽住容翊:“你想讓若雪羞愧至死嗎?你想得到她,方法多得很,何必急在這一時?”
這個女人,唧唧歪歪的,實在太討厭了!
容翊狠狠把她一推。
沈婉哪裏會是他的對手啊?
被他這麽一甩,沈婉狠狠地往後摔去,腳踝一陣尖銳的痛楚。
她痛呼出了聲。
同樣痛呼出聲的,還有若雪……
沈婉忍住腳痛,抱起了孩子。
她幾乎是一路爬過這對激情交歡的男女身邊的。
孩子哭得撕心裂肺。
她的腳也痛得像要斷了一樣。
她的腳才恢複了沒多久啊,老天,不要就這樣又斷了吧?
她爬出了房間,費力地關上了門。
若雪心裏,還是有他的。
這種時候,她既然已經沒有辦法阻止了,就回避吧?
她抱緊了懷中的孩子,低聲地哄著。
孩子穿得很暖,她身上卻隻穿著一件單衣。
客廳裏寒風吹拂而過,她渾身簌簌發抖著,縮成了一團。
屋裏,熱戰正酣。
孩子哭累了,在她懷裏睡著了。
沈婉實在太困了,她靠在門背上,也打起了瞌睡。
冷不防,房門被拉開。
她整個人往後一栽,幸虧雙手牢牢護住孩子,才沒讓孩子摔落在地上。
她神色莫辯地看著那個陰沉著臉的男子從房裏走了出來,轉頭,才看向了房內。
地上四處散落著被撕爛的衣服,若雪已經不見蹤影了。
沈婉忍住痛,踉蹌地走到床前。
若雪身上蓋著厚厚的被子,躺在了床上。
她眼神空洞,臉上是斑斑的淚痕,唇瓣紅腫,模樣是說不出的可憐。
沈婉心一痛,低聲喚道:“若雪,若雪……”
她的眼神沒有焦距,更活像沒有聽到沈婉的呼喚一般。
忽然,沈婉的懷中一空。
她大驚失色,一回頭,那猶如黑色撒旦般的男子已經走到她身後,他手裏抓著熟睡的孩子,那陰沉的表情,隱藏著無限的怒意。
他好像現在才發現沈婉的存在一般:“你來這裏幹什麽?”
沈婉伸手去搶孩子:“納蘭容翊,你將來有一天,肯定會為你今天做過的事情後悔的!你那麽幼稚,根本不是錢能彌補的!”
一個響亮的巴掌扇在了她臉上。
沈婉跳了起來。
她手腳並用的,在男人身子亂抓著:“我說中了,你就惱羞成怒?你敢說,你當年追雪兒的時候,動機單純?你不為你當時的幼稚而後悔?我告訴你,你這種人,隻配一輩子都在後悔中度過!”
孩子被扔到了若雪身邊。
沈婉整個人像小雞一樣,被男人提著衣領,揪出了房間。
“你放開我!”她手腳都碰不到地麵,那崴到的腳踝更加疼痛了。
容翊對她,是一絲憐香惜玉之情都沒有。
他就這麽揪著她,打開了大門,狠狠地,把她扔了出去。
沈婉渾身一陣劇痛。
天還沒全亮,淩晨的島上,寒風刺骨。
她渾身縮成了一團。門,已經被無情地重重甩上了。
她抱緊了肩頭,狼狽異常地深一步淺一步地走出納蘭容翊家的庭院。
她的腳,痛到了極點。
這島上,除了容翊之外,並沒有其他人家。
沈婉撐著走到澳門碼頭的時候,整個人已經軟倒在了地上。
她被計程車送回了家。
管家冷冷地看著狼狽的她。
她也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
管家背後,忽然傳來了說話聲:“像隻落水狗一樣回來了,是被誰趕出來了吧?”
沈婉往後看去。
慕容傅坐在輪椅上,他的精神看起來相當不錯,這段時間的休養和複建顯然起了效果,他除了雙腿仍舊不能動彈之外,看起來,和一個普通的病人也沒有什麽區別。
“家裏的落水狗夠多了,不過,絕對不是我。”沈婉冷笑道。
她都快冷死了,還得在這裏跟一個臭老頭頂嘴,她真是何苦來哉?
“哈。家?這是誰的家?”慕容傅不慌不忙地道,“容若沒有告訴過你,這房子是我買給他的麽?我才是這屋裏的真正主人。”
慕容傅雖然是坐在輪椅上的,口氣卻依舊居高臨下。
管家推著他,走到沈婉麵前:“我女兒現在懷孕了,所以容若需要有個女人瀉火,我也很能理解,這沒什麽的。更何況,你還是一隻不會下蛋的母雞,等孩子生下來,容若自然就不需要你了。”
沈婉不怒反笑:“你確定你女兒是真懷孕?”她越想越好笑,“話說,你這個當爸爸的,估計不會掀起女兒的衣服,去察看察看女兒的肚子裏,到底是塊肉,還是一塊軟墊吧?”
慕容傅被她氣了一下,管家忙替他撫著心口,對沈婉喝道:“你要把我家老爺氣出什麽毛病來,你看容若不剝了你的皮!”
“隻有有錢人才能叫老爺,寄人籬下那種的,就不能算了。”沈婉懶得理他,她扶住樓梯扶手,慢慢地往上挪去。
老天,腳都快痛死了。
她回到房間,開燈一看,那腳踝已經腫得跟藏了個雞蛋似的了。
她把自己包了個嚴嚴實實的,才單腳跳著去拿了藥酒。
腳踝處一碰到,就傳來一股鑽心的疼痛。
她一頓狂揉之後,下唇已經被咬出了血。
她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卻又不想再下樓去煮薑湯了,索性縮進了被子裏,補起了眠。
一個覺,睡得天昏地暗的。
房間裏傳來異響的時候,她才睜開了眼睛。
容若正把大堆東西堆在房間裏。
她撐著坐了起來。
頭痛得就要裂開了,腳踝處更是傳來一陣被撕裂般的痛楚。
她倒抽了一口冷氣,才啞聲道:“你回來了?”
“唔。”容若匆匆地應道。
他甚至沒有注意到她聲音裏帶著的濃濃鼻音。
“下來吃飯吧。保姆已經做好飯了。”他一邊說著,一邊已經匆匆地走出了房間。
房門開了又關。
如果不是房間裏多出來的那些東西,沈婉還以為,他的來過不過是自己做了場夢。
她掀開了被子。
經過了一夜,她的腳踝腫得更厲害了。
她單腳跳著,扶住扶手,極其艱難地下了樓。
一連幾個噴嚏,響亮得她自己都不好意思。
樓下飯桌前已經圍了一大群人。
他們沒有等她,已經徑直開始用餐了。
對他們來說,沈婉才是唯一的外人。
翩翩麵前擺了一大堆食物。
她的筷子舉了起來,在食物上繞了個圈,又擱下了筷子。
容若輕聲問道:“不合胃口?你想吃什麽,讓保姆做。”
沈婉撇唇笑了。
她在樓梯中間揚聲道:“謝姨,給我煮點薑湯,放多點薑,我感冒了。”
保姆雙手簡直不夠用了。
翩翩嘟起了嘴:“謝姨,我也要。我全身都酸,好難受,應該是感冒了……”
容若還沒來得及聽清沈婉的話,就聽見了翩翩的抱怨,他忙道:“你懷孕不能喝薑湯的。喝多點開水,放些鹽,好不好?”
翩翩撒嬌地靠在他身上:“可我全身都算,一點吃的欲望都沒有,若,你煮個麵給我吃好不好?”
容若站起了身:“那你可要答應我,除了麵還要吃點青菜和肉絲,知道嗎?”
翩翩連連點頭。
夠了。
沈婉已經沒有欲望再看下去了。
這是她家。
卻是一個她很多餘的家。
她咬牙撐回了屋裏。
她翻箱倒櫃的,把她平素吃的零食全翻了出來。
這些都是垃圾食品,自從想懷孕以來,沈婉已經全然不碰這些了。
現在,她猶如自虐一般,不管三七二十一,開了封,就往嘴裏倒。
反正,她也沒人會在乎了,她自己又何必在乎自己?
煞費苦心地想懷一個孩子,沈婉啊沈婉,你是想挽回些什麽?
你覺得你們之間還能挽回些什麽?
她難以自抑地痛哭出了聲。
腳是痛的,頭是痛的,可最痛的,卻是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