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犧牲又算什麽
‘砰’的一聲,手上的花不著痕跡的墜落在地,美麗獨特的花朵也隨著陶瓷盆的破碎凋淩殘落。
大雨中,僵住著身子一動不動,似難以相信自己所聽到的,雨水順著秀發劃過臉頰,冰涼的觸感讓她寒冷不已。
回神過來,被雨淋透的身子迅速奔跑在雨中,麵容凝重而灼急,也顧不上還放在大雨中的花草盆栽。
雨越下越大,被雨水衝擊著的花草早已變得萎靡不振,怏怏的垂著,花瓣也隨著雨水的流淌漂在水中,泥土摻夾著雨水,整潔的側院也變得髒兮兮。
當慕容昊澤回到家中來到側院準備看看孤晴把那些名貴的花草折磨成什麽樣子時,看到的場景則是讓他的俊臉頓時黑到無以複加。
滿地枯萎的花草,及肮髒的泥水,還有那明顯破碎在地的陶瓷碎片。
深褐色的眸子裏已經鑽出殷紅妖嬈的嗜血,直直的看著這幅場景,雙手緊握著,一股股火氣油然而生,好似下一秒便要發作,臉上的神色十足的恐怖。
這個該死的女人!當真是不怕死了是吧?
哪怕他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但這種情況顯然是超過他的接受範圍。他本以為孤晴會損壞一株兩株,可孤晴的膽子他是太低估了。
幾乎所有的花草都被泯滅,而她居然連個人影都沒有看到,敢做壞事還敢逃的無影無蹤,她的膽子可真是牛。
很好,真的很好!她是第一個敢挑戰自己忍耐力的人,還是第一個一而再再而三耍心計引起自己注意的女人。
那麽接下來就讓她好好嚐嚐得罪自己挑戰自己的後果!
孤晴坐立不安的坐在計程車中,這個時候處於高峰期,加上大雨。要命的堵車堵的完全不能動,十幾分鍾過去了車子卻一直未動著。
蔥白小手緊緊的握著,身子也因濕透寒冷抖擻著,一張小臉蒼白的嚇人,但卻無暇顧及著。
腦中一直回蕩著如萱著急的話:小晴你趕緊回來,孤兒院出事了!
心中的恐懼冉冉上升著,這幾天老是心神不安的,感覺要發生什麽事情,但卻沒有想到會有這麽準確。
腦袋裏一團亂,無法移動的車子更是讓她無法凝神下來。咬咬牙迅速打開車門向大雨中跑去,比起在這裏不動,跑可能會更快。
雖然距離有點遠,但現在已經是沒有選擇的選擇了。
孤兒院中,院長媽媽及如萱都是來來回回的走著,望著門口等待孤晴的到來。
期盼著她能有什麽主意來拯救這再次降臨的災難,長方形餐桌上一份印滿黑字的白紙無聲的躺在那。
一陣稀疏的開門聲,兩人望眼欲穿般總算是看到孤晴的身影。
“這,這是怎麽回事,怎麽會這樣?”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冰冷的小手一把握住如萱的肩膀支持著虛弱不堪的身子。
“怎麽全身都濕透了,你是跑回來的嗎,都完全濕透了,手還這麽冰,萬一感冒了怎麽辦。”心生擔憂的反握著孤晴的雙手,眸色擔心的問詢道。
院長媽媽也在第一時間從房間內拿來幹毛巾,幫她擦拭著身子,慈祥的麵容布滿憂忡之色,關心之際也帶著著急的責怪,責怪她這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你這個傻孩子,你也不能冒著大雨跑回來啊,趕緊進去先洗個澡,真著涼了就不好了。萱萱你去幫她拿一套幹淨的衣服過來,先去泡個熱水澡。”
“我沒事,你們先跟我講講清楚,到底怎麽回事,他們不是答應不動這裏的嗎?怎麽會又來?”現在的她哪顧得上自己,隻想弄清楚這到底是怎樣一回事。
“你先去泡個澡我們再跟你說,快點,你想把自己給弄倒是嗎?”如萱也不管她的推搡,直接拉著孤晴進入浴室。
嘴裏著急的說道,美麗的雙眼是不容拒絕的命令。
雖然在某些事情上她恨這個一起長大的姐妹,但此刻看到她蒼白的小臉依舊會擔心不已。
無奈快速的清洗了下換上幹淨的衣服,披著幹濕的頭發就急急忙忙的走了出來,著急的問道:“你們趕緊說,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
一顆心就無法安定下來,腦子滿是出事了出事了。
院長媽媽一臉愁容欲言又止,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跟孤晴說。
“今天傍晚有一群人浩浩蕩蕩的闖進孤兒院,領頭的雖然不是上次那個男人,但說的事情卻還是那件事,叫我們搬離這裏,還拿著地皮權及開發權,那個男人簡直是人渣!”如萱看到院長媽媽無法開口,隻好自己說出,精致的小臉憤然道。
她失去了一切,本以為可以換取孤兒院的生存,卻沒有想到噩耗會再次降臨。
孤晴猶如被雷給劈中,震驚,錯愕,憤怒逐個爬上她的俏臉,很不敢相信如萱說的是真的。
她以為孤兒院的事情會就此消除,但沒有想到那幫人居然是如此的不守信用,翦水美眸冷冰不已。
“這群混蛋!怎麽可以這樣失信,我去找他們,我去找他們說清楚,怎麽可以這樣!”勃然驚怒,隨即快速向門口走去。
實在是無法忍受他們欺人太甚,毫無信譽度!
“小晴,你去哪裏?這麽晚了你上哪去找他們啊,何況他們就是一群惡狼,我們根本就沒有辦法跟他們抗衡。”院長媽媽及時拉住憤怒不已的孤晴,懷抱在內,除了心疼擔憂,更多的是自責。
她對這兩個孩子除了愧疚還是愧疚,這麽些天內,她沒有一天是能夠安心下來的。
因為她清楚,那群開發商是不可能就這樣放過他們,作為商人沒有什麽是比他們的利益來得重。
當時孤晴與如萱的做法並沒有告知她,如果她清楚了,斷然是不會讓她們去做傻事。
可事情已經發生,她也隻能祈禱他們能夠放過她們,在別人眼中她們可能是一群釘子戶,但隻有她們清楚,這裏是她們的家,她們唯一的家。
“可他們也不能如此過分,萱萱的犧牲都是白犧牲的嗎?憑什麽他們可以如此囂張,憑什麽我們要任人宰割。院長媽媽,我真的無法忍受他們這群不講信用的混蛋。”苦痛的訴說著,然然火星眼底燃起。
如萱的犧牲算什麽呢,她的犧牲又算什麽呢。
她們失去的是那麽重要,可到頭來發生一切都是白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