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M017
瞬間,她宛若感到,自己的心,已經蒼老至死。
如果有人問她,吻是什麽感覺?
她會毫不猶豫答道,那種感覺,就像不會遊泳的你,正慢慢的沉入海裏,窒息難受,直到死亡。
這個吻持續的時間有多長?長到似乎已經可以去申請吉尼斯紀錄。長到沫凝竟然很不爭氣的邊流著淚,邊暈倒了過去。
當她再次清醒過來,又驚又喜。
驚的是,她此時此刻,竟然是躺在學校裏董事長辦公室的沙發上。
而喜的是,她終於已經離開了那個讓她窒息的洗手間。
抬頭,她看著正在扯下自己領帶的歐陽澈,脫口而出,莫名其妙的問道。
“你怎麽會在這裏?還有我,怎麽也會在這裏?”
他煩躁的看著她,聽似不耐煩的解釋道。
“這是我的辦公室,我出現在這裏理所應當,女人,真沒像你這樣的,連接吻都會暈倒。”
這是他的辦公室?
啊!歐陽澈是她們學校的董事長。
看到她一臉的愣然與不相信,稍微平複下心緒的他又繼續說道。
“很奇怪?你們學校的鋼琴室,還有什麽多功能會議廳可都是我投資修建的。哦對了,我一直忘記告訴你一件事。那位叫什麽炎鳴的導演,將會在一個星期後,去萊市演講,學校隻有一個名額,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去?”
淺褐色的眼眸忽地一亮,她當然有興趣。
炎鳴炎導演是誰?連續拿過三屆奧斯卡最佳導演獎,隻要是他導演的戲,從來就沒有撲街過。
有好幾屆的奧斯卡影帝影後,都是出自他所導演的戲中。
他捧紅的演員數不勝數,他實在忙,每年隻會舉辦一次演講,對於她們這些正在就讀戲劇方麵的學生來說,能去聽炎鳴導演的演講,就算隻是在夢中,都會笑著醒過來。
這麽個可遇不可求的機會就在自己眼前,她不是傻瓜,那有不好好爭取的道理。
她突然拽住他的胳膊,眼眸裏綻放著亮閃閃的光芒,宛若已經把剛剛的不愉快完全拋之腦後。
“你想去?”歐陽澈問,略顯薄情的藍眼注視著沫凝。得到她用力且堅定的點頭後,他突然把話一轉,“你想去的話,我當然可以推薦你去。不過,我為什麽要這樣做?”
沫凝屏住呼吸,一臉認真的說道。
“歐陽先生,我可是個績優股,投資在我身上絕不會錯,我以後一定會報答你的。”
“說以後對我而言太遙遠了,不如,你現在就報答我吧。”歐陽澈邊說著,邊故意拉近他和沫凝的距離。“景小姐,用你的所有來取悅我,如果我滿意的話,興許我就會把這個僅有的機會,送給你。”
沫凝聽後,全身僵住,整個人再次往沙發上一趟,尤如是一具死屍,連呼吸都是稀疏的。
她明白的,取悅他歐陽澈,從來都隻有一種方式,可那卻是沫凝,最不喜歡的方式。
歐陽澈最愛做的事情,就是看到她顏麵無存,萬般不堪,狼狽至極。然後,他會等著她,用最卑微的方式跪在他麵前,去苦苦哀求他的施舍。
“不說話,是不是代表你,根本就不稀罕去聽這個什麽炎鳴導演的演講?算了,既然你不稀罕,那我還是把這個僅有機會給那個真正想要的人去……”
她忽然開口,毅然決然的打斷了男人將要繼續說下去的話。
“這個機會我要定了。”
隨即,她迅速從沙發上爬了出來,緊接著,動作敏捷的跳坐到男人的大腿上,毫不忌諱的與他四目相對。
她其實可以選擇打開辦公室的門,瀟灑離開,但她沒有,她豁出去了,尊嚴,驕傲那些東西,早在她十八歲生日的那個晚上,就被這個男人糟蹋得灰飛煙滅,如果真如他所說,隻要她把他取悅開心了,他便給她這個僅有機會,那她不在乎,再試上一試。
不過是疼與痛罷了,她已經習慣了,她完全可以忍的。
“該死的,我是讓你取悅我,不是讓你斷了我的子孫後代啊!”
歐陽澈怒吼了一聲,及時地用雙手緊握住沫凝的雙肩,不讓她再繼續下去。
兩年了,他要了她兩年,可她依然像個木偶一樣,完全不知道該怎麽做?該如何去取悅一個男人?
沫凝被他突然的這麽一聲怒喝,變得有些不知所措,她的身軀很是別扭地半懸在歐陽澈身上,全然沒有了著力點,讓她覺得十分的惶恐不安。
她試著,輕動了動身軀,隻是極其微小的動作。
“女人,別再亂動了!否則,我可不保證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
可某種事情,卻不是他不想,就能控製得了的。
不約而同,兩聲呻*吟從他們口中驚呼出。
沫凝是因為恐懼與疼痛,而歐陽澈卻隻是因為滿足。
不管他在心裏,對沫凝有著什麽樣的看法,但,他們的身體有著驚人的默契度這件事,卻是他怎麽也無法抹殺掉的事實。
若說,最初他買下沫凝,隻是因為報複,但,把沫凝留在身邊兩年,他對她,卻從來沒有厭煩過。
他喜歡她的身體,輕盈,幹淨,更有著不可思議的柔軟,將臉埋在她香肩上,就會聞到,隻屬於沫凝的味道。
像開滿庭院的梨花,白茫一片,清冷高雅,淺淺的芳香。
“是不是很疼?”
他們離得很近,近到兩人不得不把對方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裏,就算是再微妙的表情,都無法逃過對方的視線中。
經歐陽澈這麽一問,沫凝倒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的好。她寧可他像往前一樣,單槍直入,也總比這樣扭扭捏捏要來得更徹底些。
沫凝有些尷尬的把臉轉向一邊,眉頭緊鎖。
“既然你不答話,那我就當你沒事好了。”
因為空間有限,讓他無法盡情地揮灑自己的欲*望都市,稍停了片刻後,他將她攔腰抱起,往辦公室隱秘的內室走去。
室外一片熙熙攘攘,室內一片春光無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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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凝醒來時,夕陽的餘暉,正穿過不遠處的梧桐樹,點點金光密密麻麻的灑入房中,將白灰色的地毯映照成暖暖的淺黃色。
身體裏湧上熟悉的酸楚與疲乏,讓她不自覺得又輕輕閉上眼眸。
還真是沒用,做到最後,竟然又暈了過去。
暈過去了,自然而然便就沒辦法問歐陽澈,對自己的服務,到底滿不滿意?
若歐陽澈的答話是不滿意,那她又該怎麽辦呢?攢夠了力氣,重新服務他一回嗎?
再服務他一回後,若答案還是不滿意,她是不是就該跪下去求他了?求他,把這個機會給她。
好賤啊!
嘴角輕揚,沫凝嘲諷的輕笑了一下,難怪?歐陽澈總要羞辱她,現在連她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這棟三層小屋對她來說,毫不陌生,當初,歐陽澈之所以會買下這棟三層小屋,竟是出自她一句忍不住的羨慕話語。
她有一個同學嫁給了一個房地產大亨,便直接從小平房住進這同個別墅區的三層洋房。
當歐陽澈買下這棟房子時,沫凝曾有過瞬間的錯覺,以為自己,也會有被他寵著的時候。
當時的她真傻,懸不知自己錯得離譜。
她打從心裏討厭這棟,看似豪華且尊貴的房子,它對她來說,不是身份地位的象征,而是小到一花一草都親眼目睹著,歐陽澈是如何一次又一次的把她逼到退無可退?讓她逼不得已的哭著求他,求他要她,或是放過她。
如此觸目驚心的不堪,讓人實在無法不心力交瘁,心生厭惡。
忍著酸楚與疼痛,沫凝艱難的掙紮著從床上坐了起來。本披在她身上的西裝外套沒有預兆的滑落下來,摸著法國有名設計師手工製造地昂貴衣服,令她一時之間,有些許恍惚。
兩年前初見歐陽澈時,他根本就不會穿這種衣服,雖然有錢,但卻半點品味都沒有,他的衣櫃裏,放眼望去,黑壓壓一片,衣物的顏色除了黑色還是黑色,宛若要把大雨即將傾盆時的天空,收藏起來。
後來有較多時間相處時,她總有意無意地告訴他,法式正裝三件套與休閑西裝的很多區別,她告訴他,出席較為重要的晚宴時,領結大部分時候要比領帶,更容易討得女人的歡心,閃著奪目光芒的袖扣,是一種,身份與財富的重要象征……
在她景沫凝的世界裏,從未出現像歐陽澈一樣的男人。她不知道?如他這般自私,狡猾,和禽獸同名的男人,是如何能在危險重重,常常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商場中生存,並且獲勝。
她隻知道,憑他歐陽澈的手段,他做到了,曾幾何時嘲笑過他的人,都被他一一踩在腳下,然而他,則是踩過他人失意的肩膀,登上了屬於財富九霄雲外的高端。
房間裏很是安靜,雖偶有微風拂過淡紫色的紗簾,但那聲音實在小,絕不足以讓沫凝從自己的思緒中走出來。
直到,食物的香氣隨著輕風彌漫而來,引誘得沫凝不得不停下思索,不自覺的抬起頭來。
“醒啦?先吃點東西再回去。”
沫凝直勾勾的盯著歐陽澈手裏的食物看,她不知,他站在床的另一邊多久了?
嘴角開始抽搐,她一臉似笑非笑的對他說道。
“看來,歐陽先生對我的服務,還是較為滿意的。要不然,也不會親自幫我送吃的?”
歐陽澈把手裏端著的粥,轉移到沫凝的手裏,當手與手相互碰觸到的瞬間,有股,被稱為曖昧的暖流,在指尖處蠢蠢欲動著。
“算你勉強過關了。放心,這個機會肯定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