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M051
嗬!
她在心裏一聲冷笑,她什麽都沒幹,為何要給米雲蘿道歉?
而且,還要是真心誠意的,就算她可以勉強自己,隱忍委屈,放下高傲與自尊。
但,直覺告訴她,無論她怎麽個真心誠意法,米雲蘿都不可能心甘情願的原諒她。
她現在是米雲蘿的眼中釘肉中刺,別人巴不得立馬把她撥去來得痛快。
淺褐色的眼眸裏,逐漸掩蓋上一層冷灰色,歐陽澈是故意的,故意要讓她難堪,他明知道米雲蘿不會輕易的放過她。
不假思索,她脫口而出的說道。
“歐陽先生,你為何偏偏要如此的為難我?”
她控製不住自己的往前跨出一步,近在咫尺的和歐陽澈麵對麵站著,突然,她伸手,緊抓住他西裝的衣領,說道。
“說,到底為什麽要這樣為難我?”
狗逼急了都會跳牆,更何況她是個有血有肉,有思想的人。
真是,老虎不發威,當她是HelloKitty來著。
他低頭,俯視著她。
她,滿臉通紅,怒氣衝衝的模樣,看在他眼裏,竟多了幾分俏皮可愛。
藍眼的視線緩緩往下移,投放在了她揪著他衣領的手上。
薄荷唇輕輕勾起,他一臉似笑非笑的說道。
“女人,你這是要和我打架嗎?”
打架?她和他?
腦海中,瞬間被電觸到了那般驚慌失措,又覺得有幾分的可笑。
觸電般的鬆開自己放在他衣領上的嫩白小手,笑話,她怎麽可能要和他打架嘛?她又不是腦殘,還不想被打到七孔流血呢。
雖然生活現狀很不美好,但她還是不想英年早逝。
她撇了撇嘴,自嘲的問了歐陽澈一句。
“如果我和你打架,你會讓著我嗎?”
一臉嚴肅認真的整理著自己被揪過的衣領,想起沫凝剛剛揪他衣領的模樣,他竟然有種要笑的衝動,沒想到,他身下像木偶般的小女人,還有如此可愛急躁的一麵。
他朝她輕挑了挑眉,看似很認真的答道。
“會,我怕出人命,不過,我不是那種不打女人的男人,我會手下留情,但,可想而知,你受傷的程度一定不輕。”
聽完歐陽澈的話,她一臉變相的扭曲,這男人,是不是過於不要臉了點,竟然好意思在這裏說,自己是個會打女人的男人。
她的心,開始哇涼哇涼的,這男人會不會有暴力傾向啊?
回想起這兩年來,他粗暴的床上動作,以至於讓她覺得,自己剛剛的猜想越來越接近事實。
那她嫁給他後,會不會總是被拿來當沙包練?每天滿身都是傷,就連爬下床都是個問題,這麽危險的男人,她不嫁。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她還是趕緊逃命要緊,母親的手術她還是再想辦法好了,話說,她是打從心裏,對家庭暴力很是恐懼,興許是電視劇看多了。
轉身,就在她邁開步伐,腳底抹油,要逃之夭夭時,腳下傳來的疼痛,竟讓她根本無法站穩,下一秒鍾,她的整個人,便與大地來了次轟轟烈烈的熾熱擁抱。
很沒有形象的趴在了地上,她今晚怎麽那麽倒黴,都連摔兩次了,而且,兩次都摔得這麽徹底,差點,就真的要來個四腳朝天了。
歐陽澈看著沫凝,一臉的欲哭無淚,這女人,還真是笨到家了。
他用一種高高在上的態度俯視著她,用一種忍無可忍的語氣說道。
“女人,起來,你以為自己還是三歲小孩嘛!摔倒了,還得讓人拿著糖來哄你起來。”
她完全把歐陽澈的話語視為透明,輕挪了挪腳,就痛得她滿臉蒼白無血色,緊咬著失去了光澤的紅唇,她努力的想從地上爬起來,可這對她現在說,很難。
新傷加上舊傷,不是倒黴到家了是什麽?
她需要點時間,才能慢慢從地上爬起來,也好,至少現在,她腦子開始步入清醒的行列中,上一秒種,她竟然那麽瘋狂的想要逃離,真的想,拋開一切不聞不顧。
找一個無人認識她的地方,重新來過,她累了,是心,累了。
她拚命的強忍著疼痛,很想重新爬起來,可,她腳上的傷,的確受得不輕,想一下子爬起來,真的有點困難。
她在心裏祈禱,沒有傷到骨頭才好?不然,她真的會崩潰。
老天爺,請你不要再和她開玩笑了,好嗎?
她什麽都支離破碎,就剩下,原本的身體健康,如果老天爺連這都不想讓她擁有,那連她自己,都會覺得自己可憐了。
隱隱的疼,真真實實的刺激到歐陽澈的心窩處。
看到她如此楚楚可憐,趴在地上動彈不得的模樣,他終究還是心軟了。
他半蹲了下去,向她伸出自己的大掌。
抬眼,她看著他,心裏五味雜全。無數次了,他總將她自認為是自己最寶貝的東西,毫不猶豫的踩在了腳下。
認識他後,她明白了。最不值錢的便是自尊與所謂的驕傲。
她緩緩的伸出手,心裏是萬千的壓抑。
總算,她將自己的纖纖小手,放在了他的大掌之上。
她給自己找了個理由,她之所以這麽快屈服,隻是因為,她不想躺在地上自哀自怨。
他稍一用力,便將她從地上拉起,很自然而然的,她跌入他帶著梨花芳香的懷裏。
這個懷抱,有點溫暖,竟會讓她感到,有安全感正籠罩著自己。
歐陽澈稍微將沫凝推開,但雙手仍強而有力的扶著她的雙肩,他看了看她腳上的傷口,不自覺的輕皺著眉頭,很是不悅的說道。
“笨女人,你傷得不輕。竟然知道自己沒辦法站起來,難道你不會開口請別人幫忙嗎?”
聽完他的話,她變得有些許無所適從。
他憑什麽這麽說她,明明就是他自己沒有紳士風度,看到美女摔倒了,難道不知道要及時的扶上一把嗎?現在事後,就知道說風涼話。
她很用力的捶打著他的胸膛,情緒也隨之變得激動起來。
“歐陽澈,請你放過我,我真的累了,真的,好累好累……”
他直接將她攔腰抱起,任由她捶打著自己的胸膛。
他明知道自己不該這麽做,可他,就是無法控製住自己。
他明明該讓她趴在地上,繼續的可憐兮兮。
看到她痛苦,便是他最大的快樂,不是嗎?
沫凝被穩穩當當的放在了椅子上,她乖乖的停止了對歐陽澈的捶打。就算思緒再混亂,她仍舊可以提醒自己,這個男人的手上,掌握著自己母親的命脈,把他惹火了,對她一定沒有好處。
她迫使自己冷靜下來,剛剛她是在幹嘛?發瘋嗎?
竟然想要逃走,還揪他歐陽總裁的衣領,活膩了不是?
看了看自己腳上的傷,正在嘩啦啦的流著血,這就叫做自作自受。
而他歐陽總裁,竟拿著紙巾在幫她擦著血,動作很輕很柔,是她的胡思亂想,忘記了暫時的疼痛,還是,真的就不疼?
“女人,你也該進急救室了。”
她淡然的笑著,拽拽的說道。
“好啊!等會米小姐出來,我就進去好了。”
淺褐色的眼眸輕眨,她如夢初醒的繼續問道。
“歐陽先生,是不是?我真心誠意的和米小姐道歉,並得到她心甘情願的原諒後,你便會在一個星期後娶我。並在同一天,讓路醫生幫我媽動手術。”
他點了點頭,手裏繼續幫她擦著傷口上的血,很欠扁的答了一句。
“嗯,理論上是這樣子。”
剛想暴跳如雷的沫凝,卻見,急救室的大門緩緩敞開。
隨即,她便看到一群護士姐姐把米雲蘿推了出來,看似並無大礙,她倒吸了口氣,她是真心希望,米雲蘿的腿沒事,可以繼續她的模特生涯。
最後一個走出來的人是路子軒,他在歐陽澈和沫凝身旁停住了腳步。
歐陽澈已經停止了幫沫凝擦傷口的動作,他在等,路子軒給他個確切的答案。
當路子軒看到沫凝腿上一處又一處的鮮紅時,臉上溫和的笑顏,不自覺的,瞬間凝固,心,是緊緊揪在一起的疼。
他有股衝動,那麽迫切的想立刻將沫凝緊緊的擁入懷裏,他心疼她,想給他最好的安全感與無微不至的照顧。
依依不舍,不得不的移開自己的眼眸,他看著歐陽澈,溫和的說道。
“Boss,米小姐的身體並無大礙,都是些皮外傷。不過,我看嫂子身上的傷,倒是更嚴重些。”
其實,歐陽澈也頗有同感,他也覺得,沫凝腿上的傷再不治療,她成為瘸子的可能性更大些。
他俯身,在沫凝的耳旁,輕聲低喃道。
“女人,我等你來跟雲蘿道歉,這絕對是你,唯一可以提前嫁給我的機會。”
話落,他又對路子軒說道。
“好好幫你嫂子治療,我不想看到她的腿上,日後會留下任何的傷疤。”
不等路子軒的答話,歐陽澈已經轉身,瀟灑的往,米雲蘿所住病房的方向大步流星的跨去。
看著他的背影,沫凝的上齒,開始強烈的攻擊著自己的下齒,卑鄙無恥的男人,不就是真心誠意的道歉嗎?就算是硬著頭皮,她也會去啊!
就是不知,當米雲蘿知曉,她對她真心誠意的道歉,換來的將是一場提前的婚禮,會作何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