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M081
她雙手緊握著粉拳,指甲已經在她的手掌心裏,刻印出一個個尤如月牙般形狀的弧形來。
沉默的氣氛籠罩著她們,很容易,便讓人落入呼吸困難的狀態中。
思襯了良久,她才勉勉強強的淺笑著說道。
“結婚後,我還是想把我的學業完成,可能時間會不夠充足,但家務活我一定會幫忙幹的。我想,請個保姆,應給不會對家裏的經濟情況造成什麽影響吧!”
小柯聽完她的話可不樂意了,原本的麵無表情瞬間轉化為滿臉的陰沉,她輕拍了下桌子,頗為激動的說道。
“你這話什麽意思?是在說我們歐陽家請不起保姆嗎?你嫁到我家來,把家務活做好本來就是你的分內之事,還說什麽幫忙?別忘了你自己現在有幾斤幾兩,還以為自己是什麽千金大小姐似的,真不要臉的女人。”
淺褐色的眼眸裏開始蒙上一層水霧,她怎麽就不要臉了?她是要嫁到她們家去,但她並不是要去做保姆啊!
憑什麽?憑什麽這個歐陽澈的妹妹歐陽柯要這麽說她。
此時,她將自己的視線轉移到,她正對麵的唐雅堯身上。
這位,她未來的婆婆,正在優雅雍容的喝著湯,一臉麵無表情,似乎,暫時沒有要插話的意思。
現在的她,真有股衝動,特想把身旁的歐陽澈,惡狠狠的踩到地上,再惡狠狠的爆踢一頓。
怎麽說?也是他把她帶到這裏來的,怎麽說?她對麵兩個女人好歹也是他的家人。怎麽說?在如此尷尬的困境下,幫她解一下圍也是應該的吧!
但,歐陽澈仍保持著,他的沉默是金,並沒有要開口的跡象。
她覺得自己,快要被委屈所掩蓋,然後,被氣爆,毫無理智的爆發出來。
她叫景沫凝,並不是叫任人宰割啊!
這婚都沒結呢?這小姑子就如此待她,那等結婚以後,天啊!她隻是想想,便覺得自己會死無葬身之地。
給她下馬威是吧!千萬別以為,她看起來老實就好欺負。
對她拍桌子是吧!她是斯文人,這點,不跟沒素質的人計較。
玫瑰紅唇往上勾勒起了25度,她笑得恬靜,卻不失甜美。
她說話的語氣,不緊不慢,故意要讓對方,一字一頓的聽得清楚明白。
“小柯,你可別這樣認為,我完全沒有那個意思,如果說,連歐陽家都請不起保姆,那這保姆的工資估計也高得太離譜了。對,我嫁到你們家去,把家務活幹好是我的分內之事,我會盡力,那你呢?小柯,你也是家裏的一份子,難道?把家裏的家務活幹好就不是你的分內之事嗎?不好意思,由於我現在還沒和澈真的結婚了,所以,口誤上的失誤,用了幫忙這個字眼,請你見諒。當然,我自己有幾斤幾兩重,我自己清楚得很,我全然沒有將自己歸納到,和小柯你一樣的千金大小姐圈子內。我真的很想問小柯你,為什麽說我不要臉,我究竟不要臉在那裏了?”
這番答話,不僅震撼到了小柯,也震撼到了歐陽澈和唐雅堯。
其實,歐陽澈早就知道,三個女人一見麵,一場口水之戰是必然的。
他是個男人,還是不要參與進去為妙。因此,他是抱著一種看免費好戲現場直播的心態。
他越來越發現,這場好戲,要比他想象中,來得更加的精彩些,至少,沫凝的表現,有點偏離了他,意料之中的軌跡。
綠了,歐陽柯聽完沫凝的話後,整張臉都綠了。
這個女人,竟然敢比她還囂張,第一次正視見麵,如果她不好好的給她個下馬威,豈不是連她自己都會瞧不起自己。
深呼吸,歐陽柯決定拿出自己百分之二十的實力,來對沫凝進行反擊。
滿臉猙獰,她是用上齒拚命擠著下齒來說話的。
“沫凝小姐,我們歐陽家擁有可以請上千個上萬個保姆的資本,但我們就是不請,覺得沒必要請,不然,我媽咪要你這個媳婦來幹嘛!對,我是家裏的一份子,但早晚我都會嫁人,所以,你要從現在,就開始學會一個人承擔所有的家務,而不是妄想著,有人會去幫你。”
停頓了一會,輕抿了幾口飲料之後,歐陽柯又繼續惡狠狠的說道。
“是嗎?因為還沒嫁過來,就出現了口頭上的失誤,諒解你一次可以,但絕對不會有下一次的諒解,記住了嗎?沫凝小姐。請沫凝小姐你,千萬別拿自己和我作比較,我丟不起這個臉,也丟不起這個人。很好,問我為什麽說你不要臉是不是?那接下來,你可要聽清楚了,你為什麽是個不要臉的女人?首先,你覺得一個自己要臉的女人,會跑去什麽夜總會拍賣自己的初夜嗎?吱吱!還初夜呢?像你這種女人,估計還沒出幼兒園就被破了身。我真的很好奇,想問沫凝小姐你一聲,做過幾次修複手術啦?隻有我哥傻,竟然把你拍賣了下來,還幫你母親治病,給你哥付學費和生活費。長話短說,我覺得你最不要臉的地方,就是全身上下明明肮髒得要死,卻還總是祥裝一幅清純可愛的模樣,你說,你到底丟不丟人啊?”
一臉的呆愣,聽完歐陽柯的話後,沫凝覺得自己的心,仿佛被萬能膠水粘貼住了,沒有了心跳的旋律。
腦海裏一片空白,忘記了該如何去思考?
這個喉嚨都哽咽住了,明明是有千言萬語,卻什麽都說不出來。
這究竟是怎麽啦?她怎麽會讓自己,陷於一種如此難堪的狀態中。
她該怎麽辦才好?她被未來的小姑子罵得如此難聽?去夜總會拍賣自己的初夜是丟臉,但她那不是沒有辦法了嗎?
她需要一大筆錢,但親戚朋友都幫不上忙,想想當時,她隻是個十八歲的花季女孩,除了拍賣自己的初夜,她還能怎麽辦?
一個根本就不了解她的人,憑什麽說她,在幼兒園裏就被破了身?
憑什麽說她,肮髒得要死?
憑什麽說她,是在祥裝一幅清純可愛的模樣?
憑什麽?要這樣對她,她這到底是做錯什麽事了?隻是第一次見麵,就非要把她罵得如此不堪入目。
她惱火至極,這實在是太過分了。
捏緊了粉拳,她真的很想揍人,很想罵人,可是,最後的一絲絲理智告訴她,絕不能這麽做。
往後的日子,對麵的這兩個女人,很有可能,一個是她的小姑子,一個是她的婆婆。
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以和為貴的好,不然,她以後的日子,過起來就難上加難了。
其實,聽完歐陽柯剛剛的那番話,歐陽澈是想開口替沫凝解圍的,卻沒想到,在他要開口之際,桌子下的某隻腳提醒了他,千萬別多嘴。
他小心翼翼的收起了自己的同情心,和那毫不值錢的善良。
不自覺的,他握緊了拳頭,因為他的心,又開始硬生生的疼了起來。
屏住了自己的呼吸,他的視線,故意不去和沫凝的視線相碰觸。此時此刻,有著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在監督著他,不允許他心軟。
心中燃起的恨,讓他澆滅了想要幫她的熱情如火。
沫凝在心裏告訴自己,這是她最後一次用期盼的眼神求助於歐陽澈。
既然他如此狠心棄她於水深火熱之中,不管不顧,那她除了靠自己,還能怎麽辦?
調整了下坐姿,都被人罵成這樣了,難道?她還會介意,被別人罵得更差一點嗎?
挺直了腰杆,她和歐陽柯四目相視,臉上的笑顏,依舊從容自在。
“小柯剛剛所說的話,我都會銘記在心。但是,小柯,你了解我嗎?知道我為什麽要去夜總會拍賣自己的初夜嗎?你說我肮髒,但你哥卻和我在一起了兩年,你這是不是在變相的說你哥,其實也很肮髒,如果他不肮髒的話,當時也不會跑去夜總會拍賣下我的初夜了,對嗎?”
冷笑一聲過後,不給其他人開口的餘地,她又繼續說道。
“沒錯,我確實不能和你作比較。我能在讀幼兒園的時候就破了身,想想,這是何等的有魅力?總比小柯你現在,還是老處*女一個的好吧!想做修複手術都沒機會。我很好奇,竟然我在你眼中如此的肮髒不堪,那你又怎麽還能從我身上看出清純可愛來呢?我自己覺得一點都不丟人,倒是覺得你們歐陽家,將媳婦當成是保姆看待,有點丟人?”
她就是伶牙俐齒,不管結果如何?她就是喜歡圖一時之快。
未來的小姑子和婆婆又怎麽樣?人善被人騎,馬善被人欺。
她對她們以禮相待,客客氣氣的,是別人給臉不要臉,怪不得她。
故意不去看快要氣炸了的歐陽柯,不自覺的,她把目光投向了一直沉默不語的唐雅堯,她隻是覺得奇怪,她這位未來的婆婆,怎麽從她出場到現在,一句話都沒說。
正思襯得入了神,始料未及的,竟有一杯紅酒,朝她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