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M177
因為恐慌,沫凝跑下了床,她拚了命想往病房的門跑去,但,米雲蘿卻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門,讓沫凝無法接近門,也便無法跑出去。
“我是不會吃的,米小姐請回吧!”
在靠近門的一步之遙,沫凝停住了腳步,她輕喘著氣說道。
聽完沫凝的話語,米雲蘿一臉的花容失色,好看的眉眼越睜越大,她邊沫凝步步逼近,邊語氣很是堅硬的說道。
“你不會吃,那我便喂著你吃下去,沒關係,這麽件小事,我肯為景小姐你服務啊!”
沫凝開始往後退,米雲蘿往前一步,她便往後退一步。
米雲蘿又開始像個瘋子了,她朝沫凝步步逼近,勢必要讓她退到無路可退為止。
沫凝想撥腿就跑,但她發現自己一點力氣都沒有,她真的很累很累,不僅雙腿發軟,就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她握緊了自己的拳頭,對米雲蘿輕吼一聲。
“走開,走開啊!我死都不會吃你的藥。米小姐,你再不離開,我可是要叫人了。”
米雲蘿笑著點了點頭,她不停的逼近沫凝,故意放慢語氣的說道。
“好啊!那你就叫,大聲的叫啊!看誰會來救你。”
突然,退無可退,沫凝的身後不知碰觸到了什麽東西?一個踉蹌沒站穩,她便往後摔了下去,深呼吸,幸好是床,剛好把摔下來的沫凝接了住。
看到沫凝摔倒在了床上,米雲蘿的笑聲越來越猖狂,她俯下了身,一隻手緊緊的握住了沫凝的兩隻手,另一隻拿著白色藥丸的手正朝著她的嘴,越靠越近。她的嘴裏,還喃喃的說著。
“景小姐,別害怕,隻要把這顆藥吃了,就什麽事都沒有啦?”
人在某種特殊的情況下,力氣會變大,甚至大到會超乎自己的想象範圍內。此時的米雲蘿,力氣就變得特別的大,她一隻手抓著沫凝的兩隻手的手腕處,竟沫凝的手無法掙紮得出。
看著離自己的嘴,越來越接近的白色藥丸,沫凝見手無法掙紮得出,便開始使用腳,她的腳胡亂踢著,有好幾次都剛好踢中了米雲蘿的肚子,因為疼痛作怪,米雲蘿放開了她。
重新獲得自己的沫凝,她立即從病床上爬了起來,往門口的方向奔去,她隻知道自己一定要逃出去,隻要能逃出去就安全了,那怕她逃出去隻是遇到一個陌生人也好。
病房的門就在她麵前了,她立刻握住了門把,馬上就要擰開門時,她的後腦勺,卻不知被什麽東西惡狠狠的砸了一下,在她還沒反應過來之際,整個人已經直接暈了過去,傾倒在了地上。
米雲蘿看著躺在地上的景沫凝,她的笑聲,越發狂傲了起來,幸好,她手裏拿著的是一本雜誌,不然,就真的要出人命了。
沫凝確實脆弱得很,竟然被一本書給砸暈了。
不知從那裏找來了一條繩子,米雲蘿把沫凝結結實實的捆住,她把白色藥丸放在了桌子上,便忘了第一件事,應該先把藥丸喂沫凝吃下去。
將沫凝綁好後,米雲蘿又拿起桌子上的那壺溫開水,然後,整壺直接往沫凝的頭上倒了下去。
受到莫名其妙淋浴的沫凝,重新清醒了過來。
很好,溫開水讓她瞬間保持了清醒,不再晃著神糊塗。
發現自己全身被繩子綁住,無法動彈,沫凝的額頭開始直冒冷汗,誰都不喜歡做別人手中的鱉?她當然也是如此。
驚慌失措的將四周環視了一遍,不經意間,她便看到了在桌子上安靜躺著的白色藥丸,那麽小的一顆,她之所以能看到,隻能說,她此時倚靠著牆的這個位置不錯。
沫凝此時的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她不能吃下米雲蘿的那顆白色藥丸,絕對不可以。
她開始分散米雲蘿的注意力,隻要能多爭取一分一秒的時間,她有多了一絲一毫的希望。
沫凝一臉的蒼白如紙,但她卻努力讓自己笑出來,輕咳了咳,啟了啟唇,她試著對米雲蘿問道。
“米小姐,你憑什麽那麽肯定,歐陽先生愛的人就是你?我倒一直聽說,歐陽先生和他的秘書藍可可,感情不錯。”
似乎,米雲蘿很樂意與沫凝閑聊,或許女人都是虛偽的,都喜歡炫耀,都喜歡讓別人來嫉妒自己,也或許,那顆白色的藥丸真的有貓膩,而米雲蘿想讓沫凝死得明白。
“你都會說,那是澈的秘書啦!感情不錯,怎麽可能?純粹是那個藍可可硬想給澈主動投懷送抱,故意散播的謠言罷了。我可是澈的救命恩人,我和澈的感情一直都非常好,就算是在澈和你結婚後的這段時間裏,他還是經常和我在一起的,有什麽宴會也是讓我陪同著一起參加。可憐的景小姐,澈應該不曾讓你陪他參加過任何的宴會吧!澈愛的人一直是我這件事,一直都是無需置疑的。”
輕皺了皺眉頭,確實,歐陽澈不曾帶她參加過任何的宴會,不過,她也不稀罕。
抿了抿嘴,她得繼續找話題才是,但又不能把米雲蘿激怒。
片刻後,沫凝淡笑著,卻有些許急切的對米雲蘿說道。
“是啊!歐陽先生不曾帶我參加過任何的宴會,真羨慕米小姐在歐陽先生心中的位置啊!竟然能陪他參加那麽多的宴會,我很好奇,米小姐為何會如此死心塌地的愛著歐陽先生?”
緩緩的鬆了口氣,從米雲蘿的眼神中,她能感覺得到,她又找到了一個適合的話題。
米雲蘿輕撩了撩自己的發絲,笑得一臉的嫵媚,聲音很是和緩的說道。
“景小姐,不要羨慕我,因為你越羨慕我,隻會覺得越難過而已。畢竟,參加宴會時,澈身旁的女人,一定不能丟了他的麵子,如果他帶景小姐你去的話,估計,他就是在自己給自己打嘴巴,一眼便能看出,景小姐身上的氣質,和宴會格格不入。我為何會如此死心塌地的愛著澈?這個問題,問得很好。”
米雲蘿的思緒開始飄遠,沫凝也緩緩的鬆了口氣,她暫時還是安全的。她聽得出,米雲蘿的聲音是愉悅的,當一個女子在講自己所愛之人時,確實應該是愉悅且高傲的,不然,就不算是真正的愛了。還時不時的,會一臉陶醉的模樣。
“我還記得,澈因為受傷,暈倒在我懷裏的那一刻,仍舊是那麽的有男人魄力與王者風範。從小到大,追我的男人不小,但統統都沒入我的眼,我覺得他們配不上我,身上都沒有那種能讓我為他而瘋狂的能量。直到遇到了澈,他讓我找到了這種能量,那怕他是受害的落魄模樣,我都能從他身上的一個動作,一句話,找到能讓自己瘋狂的點。一天見不到他,我會覺得心裏空落落的,為了他,我能做任何的事情,我心甘情願,因為我知道為他值得。不知從何時起?我發現,我的生命裏不能沒有澈,沒有了澈,我甚至覺得自己活下去都是那麽的痛苦。我想,這便是死心塌地愛吧!”
看著一臉陶醉模樣的米雲蘿,沫凝竟開始從心裏可憐起米雲蘿來,歐陽澈是個惡魔,她覺得,惡魔除了自己,誰都不愛。
或許,歐陽澈對米雲蘿的接近,也是一種利用,利用她,得到他自己今天所擁有的一切。
為了這樣一個男人,真的有必要如此互相傷害嗎?
沫凝隻是不懂,女人為何如此的傻?被同一個男人傷害過一次又一次之後,卻還會選擇繼續相信,相信那個男人,其實真正愛的人還是自己而已。
她不想哭,也覺得沒必要為這種自哀自怨的事情落淚。隻是,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呢?
蒼白的唇變得幹涸了起來,她不能提醒米雲蘿,更不可能去可憐她,很明顯的,現在最可憐的人是她自己。
她該結束這個話題,然後再重新找另一個米雲蘿感興趣的話題,隻因為,她現在還不想死,她必須活著,好好的活著。
點了點頭,她附和著米雲蘿說道。
“是啊!這就是死心塌地的愛,米小姐,別忘了,現在還有一位花小姐,花小姐可是歐陽伯母很中意的媳婦人選哦?難道米小姐你,很有把握能戰勝得了花小姐?”
聽完沫凝的話,米雲蘿一臉的不悅。她當然知道還有另一個敬敵,花拂曉的存在。
看著米雲蘿臉上的表情,沫凝在心裏暗叫糟糕,看來這次,她找錯了話題。
米雲蘿聳了聳肩,用很是得意的語氣說道。
“景小姐不知道嗎?今天,歐陽伯母和那位花小姐已經一起去美國了,所以,我會好好把握接下來的這段時間,讓澈娶我妻,歐陽少奶奶的位置一定會是你的。都跟景小姐你聊了這麽久了,該聊的也都聊了,現在,該吃藥了。”
轉過身,米雲蘿拿起桌子上的白色藥丸,然後,重新回過身,往前走了幾步,在沫凝跟前蹲了下去。
一臉堅定的搖了搖頭,沫凝驚慌失措的說道。
“不,我不吃,這肯定不是流產的藥。”
就在沫凝開口說話之際,米雲蘿緊捏住了她的嘴,將手中的白色藥丸塞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