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M233
急救室外的紅燈,正急速的閃爍個不停。
坐在急救室外的舞夢,她的指甲已經嵌入手掌心裏,一臉的蒼白,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麽?開始在她的腦海裏重映,或許,這一輩子她終將不會再忘記。
她胡亂的在車來車往中行走,那輛銀色轎車向她飛奔而來,她隻顧得停下了腳步,一臉的目瞪口呆,腦海裏一片空白。
舞夢甚至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了,但她內心裏,卻是萬不甘心就這樣死去,就算楚言真的背叛了她,但她還有寶兒需要照顧,她不能讓寶兒這麽小就沒有了母親。
很多時候,老天爺喜歡作弄人,冥冥之中自有很多莫名其妙的安排。
曾經,她以為隻有電視裏才會上演的事情發生了,在車子就要撞上她的那千鈞一刻,歐陽澈將她推開了,然後,來不及再躲閃的歐陽澈便和銀色轎車相撞上了。看著倒在血泊中的歐陽澈,她的心,是從血淋淋中回到現實裏來。
從歐陽澈往她身上撲過來的那一刻,她便打從心眼裏去相信,這個男人,是真的愛她。
現在還談何愛與不愛?她祈求老天爺,千萬不要如此無情的奪走歐陽澈的生命,因為,還有那麽那麽多的人,需要這個男人。他不能倒,就像天怎能塌下來呢?豆大的淚,從她臉龐滑落,她知道自己的後悔沒用,但她真的很後悔,後悔自己不該匆忙任性的跑出去,後悔自己不該不管不顧的在大路上胡亂走著。
她的頭高高抬起,她望不到天,隻能望著白色的天花板。
老天爺,該死的人是她白舞夢,不是他歐陽澈,雖然,這個叫做歐陽澈的男人曾經傷害過她,但一切的錯,都不是因他而起,所以,老天爺,要懲罰就懲罰她白舞夢,該死的人是她。
“沫沫,歐陽澈怎麽樣啦?”
寧萱和趙揾傑匆匆忙忙趕到醫院裏,趙揾傑和歐陽澈的交情一直都算不錯,當他和寧萱聽到歐陽澈出車禍時,真的特別驚訝,歐陽澈的開車技術他們領教過,一時之間,他們很難以相信,歐陽澈竟然會出車禍。
“還在急救。”
寧萱看了看正在閃爍著的紅色手術燈,還有那扇緊閉著的大門,她的眉頭,早已經皺得緊擰在了一起,她曾經恨過怨過歐陽澈,但後來,她便不再怨,不再恨了,因為她在歐陽澈身上,看到了更多的傷痕累累。
不管舞夢會不會和歐陽澈在一起?寧萱都渴望歐陽澈能逃過這一劫,一定,要活著從手術室出來。
回頭,看了看已經哭成淚人兒的舞夢,寧萱在她身旁坐了下去,心裏,是滾燙的百感交集。
縈繞的氣氛,是接近詭異的沉默,在一旁,一臉低沉站著的男人,總算是開口打破了沉默。
“舞夢,澈怎麽會發生車禍?在我的印象中,澈開車的技術很好,他開車出車禍的機率幾乎為零才對。”
原本,舞夢才剛剛止住的淚水,又再次湧出了眼角,她哽咽著說道。
“他是為了救我才會出車禍的,該出車禍的人應該是我,不應該是他。”
寧萱緊緊的握住了舞夢的手,聽舞夢這麽一說,她和趙揾傑便大概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了?就都沒再繼續追問下去了。
“沫沫,不怪你,要怪就怪老天爺,沒事喜歡瞎胡鬧,不要太傷心了,會沒事的,我相信歐陽澈不會這麽快就離開這個世界,他一定不舍得就這樣丟下你和寶兒不管。真的,沫沫,歐陽澈一定不舍得。”
寧萱的話語提醒了舞夢,她怎麽會把寶兒給忘記了,不管怎樣?寶兒都是歐陽澈的親生骨肉,對,寶兒還這麽小,歐陽澈一定不會舍得丟下他不管的。
“萱萱,你去幫我把寶兒接過來好不好?現在,我不想離開這裏,我要陪著歐陽澈,看著他活著從裏麵出來。”
寧萱點了點頭,輕啟了啟唇,在她欲要開口說話時,趙揾傑卻比她先開說道。
“告訴我地方,我去接。”
沒有絲毫的猶豫,舞夢立即便將寶兒所讀的幼兒園地址告訴了趙揾傑。她在害怕,她需要寶兒陪在自己身旁,一起等待。
似乎,這麽多年來,她從來都沒有想過,歐陽澈有一天會突然的離開,然後,那種離開,便就是永遠。
“沫沫,別胡思亂想了,歐陽澈那麽厲害的一個人,我相信他一定會挺過去的。還有,沫沫,你別哭好不好?真討厭,害得我都想跟你一起哭了。”
其實,在寧萱說話的時候,她自己就已經哭出來了。畢竟是認識了這麽久的一個人,說沒有感情那一定是假的。
“沫沫,萱萱,你們怎麽都哭了?澈怎麽樣啦?”
依蝶是跑著來到她們的跟前,在來的路上,她還一直告訴自己,這可能隻是一個惡作劇的玩笑,歐陽澈那麽強大的一個男人,她真的不敢相信,他會出車禍,而且,還是很嚴重很嚴重的那種車禍。
當季肖瀲將歐陽澈出車禍的消息告訴她時,她還輕捶了捶季肖瀲的肩膀,跟他說,別開這種沒有一點質量水準的玩笑,況且,今天又不是愚人節。
但,看著舞夢和寧萱哭紅的雙眼,她不得不在心裏告訴自己,這真的不是一個玩笑,歐陽澈是真的出了車禍,生死未卜。
“還在急救中,依蝶,你也坐下吧!”
寧萱伸出,輕擦拭掉了自己眼角的淚,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她發現自己,一開口說話,便更喜歡流淚了。
今天的淚水,和往前不一樣,似乎是一湧出,就很難再收得住了。
依蝶如寧萱所言,在舞夢另一側的位置上坐了下去,同樣也望了望正閃爍不停的紅色手術燈,還有緊閉著的大門。
她不知道麵前的這扇大門何時才會敞開,她希望,在下一秒鍾,這扇緊閉著的大門就會敞開,可是同時,她又是那麽怕大門的敞開,她怕,大門敞開,歐陽澈就會永永遠遠的離開了。
她認識歐陽澈的時間,要比沫凝認識歐陽澈的時間還要早,歐陽澈是她的恩人,一輩子的恩人,這輩子,她與歐陽澈無緣成為情人,但卻是最要好的朋友,她不想失去如此要好,如此重要的一個朋友。
她祈求老天爺不要這麽殘忍,不要帶歐陽澈離開,不然下次,她再和季肖瀲吵架時,就沒有人會用Boss的身份去讓季肖瀲和她低頭認錯了。還有,她的桐桐,還在等著歐陽澈這個幹爹,送他很多很多的禮物呢?
當季肖瀲一臉急切的趕到醫院時,看到的是,三個人抱在一起,哭得一塌糊塗的女人。
他輕搖了搖頭,他與歐陽澈出生入死這麽多年,從來都不覺得歐陽澈會是屬於短命的那一個。以前,他和歐陽澈也遇到一些生命攸關的事情,但每一次,他和歐陽澈都能僥幸的逃過,他相信這一次,那種僥幸仍舊還在。
“好啦!都別哭了,影響到別人不說,Boss這不是還在急救嗎?你們三個就哭成這樣,很容易觸到黴頭的,Boss一定不會就這麽死的,聽見沒有,都不許再哭了。”
正哭得稀裏嘩啦的三個女人,聽到季肖瀲的話語後,竟然一下子,都很有默契的抬起頭望著他,也忘記了哭泣。
其實,季肖瀲心裏的著急一點都亞於她們,但,他現在是這裏唯一的男人,如果連他都哭得稀裏嘩啦的話,那估摸著在不久之後,他們幾個人一定會被醫院的保安給趕出去。
哭哭啼啼的,本來醫院的悲慘事件就多,到時候很多個人再來一幕觸景生情,那整個醫院裏,豈不是就隻能聽到哭聲了?
舞夢望著季肖瀲,覺得他剛剛的話語說得很有道理,歐陽澈確實是還在急救中,她如此哭哭啼啼的,真有種像是在故意詛咒著歐陽澈。
因此,她胡亂的擦幹了自己的眼淚,她拿出屬於自己的那份堅強,她相信,歐陽澈一定不會就這樣離開這個世界。
很快的,寧萱和依蝶也領悟了過來,她們三個人如此抱在一起哭哭啼啼的,當真是很有傷大雅。
掏出紙巾,她們互為對方擦著眼淚,擦完了眼淚,停止了哭泣,她們都開始在心裏替歐陽澈祈禱,祈禱老天爺這一次,一定要高抬貴手。
直到,寶兒的到來,才將她們從祈禱中喚回到現實裏來。
“母後,這位叔叔說幹爹出車禍了,是真的嗎?母後,一定是這位叔叔騙我的對不對?明明早上,幹爹還送我去上學呢?他怎麽就出車禍了?”
寶兒猛搖晃著舞夢的胳膊,他不相信自己的幹爹會出車禍,他覺得,幹爹的人那麽好,老天爺一定會讓他長命百歲的。
舞夢直接將寶兒擁在自己的懷裏,很不爭氣的,她的眼淚又開始往下滑落,她的手很冷,包括全身上下也都是冷的,她緊緊的擁著寶兒,希望寶兒能給她點溫暖,給她點堅強,給她點勇氣。
片刻後,她才勉為其難的啟了啟自己的唇,聲音沙啞的說道。
“寶兒,叔叔沒有騙你,你幹爹真的出了車禍,不,不對,他不是你幹爹,而是你的親生爹地。”
由於舞夢將寶兒擁得過於緊,而且力道不小,讓寶兒不由自主的開始咳嗽起來,如果舞夢再不稍微放鬆一下的手,寶兒很有可能會被憋死。
幸好,他的咳嗽聲提醒道了舞夢,讓她隨即反應了過來,緩緩的鬆開了自己的手一些。
能重新呼吸到新鮮空氣的寶兒,開始思襯起自己母後剛剛所說的話語。
他很傷心,自己的幹爹真的出了車禍。
但他一下子,有點難以領悟過來舞夢所說的那句,幹爹並不是他的幹爹,而是他的親生爹地?
“母後,幹爹不會死的對不對?醫生一定能醫好幹爹的對不對?幹爹答應過我,周末會帶我去動物園看大猩猩的?我相信幹爹,他一定不會食言的。母後,寶兒不懂,為何你說幹爹他是我的親生爹地?”
寶兒前麵的兩個問題,正也是舞夢想問的問題,但寶兒將問題問她了,而她又該將問題去問誰呢?
問答寶兒問題的人,不是舞夢,而是依蝶。
“寶兒,你的這些問題,我能回答你,第一,你爹地一定不會死的,第二,醫生一定能醫好你的爹地,第三,你是你母後和你幹爹所生的寶貝,所以,你幹爹其實是個的親生爹地,隻是,你母後一直沒有將這件事情告訴你,明白了嗎?”
寶兒一臉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然後,他又將自己的腦袋瓜隱藏在了舞夢的懷裏,片刻後,宛若已經真的想明白了,他才重新抬起頭,對依蝶和舞夢說道。
“阿姨,母後,寶兒明白了,既然幹爹是我的親生爹地,那皇上皇爹地豈不是變成了我的幹爹。”
伸手,依蝶寵溺的撫摸了幾下寶兒的頭,不愧是歐陽澈和舞夢創造出來的寶貝,很是聰慧可愛。
“對,可以這麽說,寶兒真聰明。”
聽著依蝶和寶兒之間的對話,舞夢的心裏,覺得有些許不是滋味,楚言的背叛和離開,沒想到,卻害了歐陽澈,都怪她自己,都這麽大歲數了,竟然還那麽衝動,就算是要找楚言問清楚,也該先讓自己好好的冷靜冷靜後,再去問清楚也不遲。都怪她自己。如果歐陽澈真的就此離去,舞夢勢必會愧疚一輩子。
在眾人都沉浸於自己的思緒中時,閃爍個不停的紅色手術燈被熄滅了,那扇緊閉著的大門緩緩敞開了,隨即,歐陽澈被推了出來。
最先晃過神來的是舞夢,她迅速從椅子上站起,整個人可以說是直接的撲了過去,然後嘴裏不停喃喃的對醫生問道。
“醫生,怎麽樣啦?他怎麽樣啦?”
片刻的時間,守候在急救室外的人,全都朝醫生圍了下去。
沒有七嘴八舌,都安靜的在等著醫生的答複。
“情況很不樂觀,病人能不能繼續生存下去,就看未來的二十四個小時裏,能不能醒不過來了?”
舞夢覺得一陣暈眩,但醫生的話語,她聽得明白,歐陽澈能不能繼續活下去?就得看他未來七十二個小時裏,能不能重新清醒過來?
比一些電視劇裏的劇情貌似要好一些,電視劇裏的隻有二十四個小時,但歐陽澈擁有七十二個小時。
沒錯,有希望的,還有七十二個小時。
歐陽澈被送進了重點看護病房裏,醫生說盡量不要太多人圍在歐陽澈的身旁轉,所以,舞夢和寶兒在病房裏麵,而其它的人在外麵,接下來的七十二個小時,對他們來說,是一場硬戰,但他們都對歐陽澈有信心,勝利一定是屬於他們這方。
看著睡夢中的歐陽澈,舞夢不敢伸出手去摸他的臉,好像歐陽澈化身成了一個非常容易破碎的玻璃,被她一摸就會碎。
睡夢中的歐陽澈一臉安詳,在舞夢的記憶裏,似乎歐陽澈從來就沒有如此安詳的一麵。
看到舞夢沒有說話,寶兒也不敢說話,好像,是怕會吵醒睡得正香甜的歐陽澈,寶兒仔仔細細的望著歐陽澈的臉,竟然覺得自己的臉,真和歐陽澈的臉,有好幾分的相像。
他越來越相信自己母後剛剛所說的話語,甚至,已經開始從心裏接受這樣的一個事實,歐陽澈是他的親生爹地,而不是幹爹。難怪?從第一眼見到歐陽澈起,他便那麽的喜歡他。
此時的寶兒,隻希望自己的爹地能快快醒來?然後,他就能叫他一聲爹地,而不再是幹爹。
“寶兒,和你爹地說說話吧!或許,你爹地聽著說話,聽著聽著就被你吵醒了,寶兒,知道嗎?我們一定要努力將你爹地吵醒,不然,他就真的不能陪你去動物園看猩猩了。”
看到舞夢哭了,寶兒連忙抬高自己的手,小心翼翼的幫舞夢擦著眼角的淚水。
“母後,你不要哭,寶兒會好好的和爹地說話,寶兒一定能將爹地吵醒的,周末的時候,爹地一定會和寶兒,還有母後一起去動物園的。”
舞夢點了點頭,止住了自己眼角的淚水,笑得很是勉強的對寶兒說道。
“好,母後不哭,寶兒快點和爹地說話吧!”
微微低下頭,舞夢心裏特別難受的聽著寶兒和歐陽澈說話。
“幹爹,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一聲幹爹了,因為,今天寶兒才知道,原來幹爹你不僅是寶兒的幹爹,而是寶兒的親生爹地。”
“爹地,這是寶兒當著你的麵,叫你的第一聲爹地,寶兒相信,爹地你一定有在聽寶兒說話的。”
“爹地,還記得你第一次和寶兒見麵的時候嗎?如果沒有爹地你,寶兒一定不能擁有那張很喜歡很喜歡的卡通床,爹地,你知道嗎?寶兒現在仍舊很喜歡那張卡通床。”
“爹地,你知道嗎?和你去吃麥當勞的那一次,是寶兒吃麥當勞吃得最飽最滿足的一次,爹地,你說過的,以後還會帶著寶兒去吃很多很多次麥當勞,我們拉過勾的,寶兒相信爹地,一定沒有忘記。”
“爹地,寶兒好喜歡坐在你的肩膀上看遊來遊去的魚兒,雖然自己變得很高,但寶兒就是不怕,因為寶兒知道,爹地會保護寶兒,爹地,我們什麽時候再去看看那些鯊魚,如果我們太久不去的話,我怕那些鯊魚們會想我們。”……
舞夢將自己的臉,深深埋在自己的臂彎裏,聽著寶兒說這些話,她實在是快哭得要暈眩過去了。
寶兒在講他和歐陽澈過去的一些點點滴滴,讓舞夢無法控製自己的也響起了她與歐陽澈這麽多年來的一些點點滴滴。
此時此刻,她的大腦似乎變成了一台DV,正在不停的重映著自己和歐陽澈的過去,有好多好多的畫麵。
寶兒喋喋不休的講著,舞夢沉浸在回憶裏無法自拔,時間過得很快,夜幕早已經降臨。
季肖瀲買了一些吃的,舞夢一時半會定是吃不下的,在依蝶和寧萱連哄帶騙的情形下,寶兒和她們到了病房外麵吃東西,畢竟是小孩子,正是需要補充營養的時候,怎能餓肚子呢?
因此,病房裏就隻剩下歐陽澈和舞夢。
終於,舞夢還是鼓起了勇氣,輕輕的握住了歐陽澈的手,歐陽澈的手,比舞夢還要冰冷,隨即,舞夢又輕輕的鬆開了歐陽澈的手,她讓自己的雙手互相摩擦了起來,她要讓自己的手先暖和起來,然後,才能去溫暖歐陽澈的手。
輕啟了啟唇,由於剛剛哭得過於猛,所以,她的聲音聽起來,已經沙啞到了極致。
“歐陽澈,突然覺得,我們真的認識了好久好久,我知道,我們的第一次見麵,一定不是在酒吧裏你拍賣下我的那一次,快點醒過來,我等著你來告訴我,我們之間第一次見麵是在什麽時候?還有,是在怎樣的一種情況下?”
“歐陽澈,你知道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有種什麽樣的感覺嗎?那種感覺,就好像魔鬼來了,對,你就是我的魔鬼,我生命裏最可怕的那個魔鬼,怎麽躲也躲不掉?怎麽逃也逃不了?當時,我望著你的藍眼,就在心裏直喊著糟糕,知道嗎?你的藍眼著實太吸引人了,那種吸引,特別的妖魅,還會蠱惑人心,可能,我從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心就被你的藍眼給勾走了。”
“歐陽澈,你真是個粗魯的家夥,明知道人家是第一次,還故意那麽猛,且沒有任何的前奏,初夜,讓我真的特別懼怕你,還特別的恨你。我知道,當時你心裏一定也是特別恨我的。”
“歐陽澈,告訴你哦!其實酒店裏沒有蟑螂,那些蟑螂都是我故意抓的,然後,故意放在你的白色襯衫裏,可惜,被你揭穿了,而且你也不怕蟑螂,不過,為了作弄你,我也不怕蟑螂了。”
“以前,我覺得你的名字聽起來挺好的,清澈明透,雖然你跟這個名字壓根不符,但叫著好聽,可是,我今天發現,你的名字特別難聽,知道為什麽嗎?因為我都叫了你這麽多聲了,你竟然都不應我,歐陽澈,我討厭你,跟五年前一樣的討厭你。”……
“你這麽吵,我想不應你都不行了。”
隨即,低沉的咳嗽聲響起,宛若,能劃破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