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拒絕回家
曼紫萱見是曼宏圖所書,便想看看他能玩個什麽花樣,便拆了信,讀了起來。
原來是曼家設宴,請她晚上去府上做客,曼紫萱心裏明白,這廝定是玩的鴻門宴,她心生好奇,便打算前去一瞧。
但曼紫萱覺得此事定不能告訴衡子軒,否則,做客這事是不成了。興許衡子軒跟著自己前去也說不定呢。
曼紫萱卻又怕衡子軒知道,便叫來蕊蕊說道:“蕊蕊,今晚我有事,不去用膳了,如果子軒問起來,蕊蕊你能替我撒個謊嗎?”
蕊蕊天性單純,自然是沒想到那麽深,以為曼紫萱是想給衡少爺驚喜,便應允了下來,“紫萱姑娘不用這麽客氣,這點小忙,我肯定會幫的。”
曼紫萱放心的點點頭,謝過蕊蕊。
曼紫萱也是有心準備,約在天邊擦黑時,在屋裏點了燭火,又在桌旁弄了剪影,關好門窗,從後院跳了出去。
再來到曼府門口,見到那塊熟悉的匾額,在燭火和夜光映襯下,顯得愈發陰森淒涼。
曼紫萱上前叩了大門,這次進了夜,守衛都回去了,倒是沒有人攔她了。
“誰啊?”開門的下人有些不耐煩,見是個麵容標致的美人,嘴臉一變,笑嘻嘻的,“姑娘是打哪裏來的啊?這入夜了,怎麽還在外閑逛?小心被人擄走。”
曼紫萱冷冷的看著他,掏出懷裏的信遞給他,說:“曼丞相叫我來她府上做客,你還不趕緊讓我進去?”
下人一看信確是是曼宏圖的筆跡,渾身一哆嗦,說:“姑娘你莫見怪!剛才奴才出言不遜,還請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放心,我不會告訴曼丞相的。”
“嘿嘿!多謝姑娘多謝姑娘!姑娘請進~!”
下人開了門,讓曼紫萱進門。待她進去,紅漆木門緩緩地關上了,像一隻吃人的妖怪,張口了血盆大口,品嚐著這進入腹中的美味。
“蕊蕊,今日怎麽不見紫萱過來用膳?你沒叫她嗎?”衡子軒看著那個空座位,心裏有些不順暢。
“不是,蕊蕊去叫了,但紫萱姑娘可能是今天進宮教武累著了,說是不想吃飯,先睡會,等起來了再說,還說叫少爺你不要擔心呢。”蕊蕊臉不紅氣不喘的撒了個小謊,可見平日裏沒少瞎掰。
“哦!原來如此,我還以為出什麽事了”衡子軒應著,沒再多想,但這心裏頭,不知道怎麽的,就是感覺不踏實。
曼紫萱進了府,見到這府裏與十年前並無相差,心神一恍,竟還覺得自己是那七歲的小姑娘,依舊是這曼府裏的千金。
“哈哈!曼姑娘大駕光臨!本官很是高興啊!來來!酒席早已備好,曼姑娘快請進!”曼宏圖的笑聲打算了曼紫萱的思緒,她怔怔的看著眼前的男人,有時候還會想,這個人真的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嗎?
“曼丞相客氣了。”曼紫萱行了禮,隨曼宏圖進了屋裏,隻見曼紹奇和曼愛琳同在屋內,卻不見她姨娘,曼紫萱剛要問,曼愛琳便說:“母親偶感風寒,不宜見客,還請曼姑娘莫怪。”
聽見曼愛琳說話,曼紫萱定睛一看,才發現就是那日在三公主身旁妖言惑眾之人。當下即刻明白,這女人為何要助三公主對自己不利了。
“不見也對,萬一她心中不快,加重病情可就不好了。”曼紫萱笑笑,對曼愛琳說道。
“你!”曼愛琳氣不過,但見父親給自己使眼色,便也不敢再說什麽,規規矩矩的坐下,沒話說了。
“曼姑娘不要生氣,小女從小缺乏管教,有時候說話是難聽了些,本官自罰三杯,替小女賠罪了!”說完,曼宏圖果真自飲三杯。
曼紫萱見此,便做做樣子,把酒杯放在嘴邊,卻一滴未沾。怕曼丞相在這飯菜和酒裏下毒,所以裝裝樣子別罷了,她今日前來,本就是為了想看看曼丞相想玩什麽花樣。
“曼姑娘怎麽不喝?難不成你是怕有毒?”曼宏圖笑著問,一語道破了曼紫萱心中所想。
“曼丞相真會開玩笑,大家坐在一張桌子上,菜同吃,酒同喝,再說我來你府上做客,如若出了事,曼丞相肯定也脫不了幹係,如曼丞相如此聰明之人,定不會幹這種傻事!”曼紫萱說罷,便將杯中酒一口喝下。
“哈哈!曼姑娘好氣魄!真是有幾分像本官的模樣!如果你不是早年便喪父喪母,我定是我曼丞相的女兒!”
“那不知曼丞相叫我前來所為何事?”曼紫萱也不想再聽他拐彎抹角,有些咄咄逼人的問道。
“也沒什麽大事,這場酒席是為了我那日的魯莽道歉。還有要恭喜你家相公了,竟能得皇上青睞,出使火焰國,真是年輕有為啊!”
“多謝丞相誇獎。”曼紫萱覺得奇怪,但又不知道哪裏奇怪,便要起身告辭。
“等等!既然曼姑娘與我失蹤之女有幾分相似,你我又這麽有緣,不如讓人帶你去她房間看看,不知你意下如何?”
曼紫萱一聽,沒想到曼宏圖竟還留著那屋子,一時不知是何滋味,也是實在想去看看,便應了曼丞相的話。
“那還請帶路。”曼丞相差了人,領著曼紫萱去了那庭院。到了地方下人便走了,留她一人在。
曼紫萱站在屋外,遲遲不肯推門進去,覺得這念想是念想,過去了也就罷了,隻是這曼丞相叫她來這,難不成是想讓她覺得他還是很疼愛自己的?曼紫萱不知這曼丞相賣的是什麽藥。
“若我是你,早就推門進去了,站在這寒風裏苦吹,也是沒意思。”聞聲便見一黑衣男子跳下牆梁,定定的瞧著他。
“你不是那日在兵器鋪碰見的人?”曼紫萱有些驚訝,沒想到會在此碰見他。
“有緣必定再相見。”男子笑笑,好像是見到曼紫萱也是很高興。
“你來這做什麽?你是這曼府裏的人?”曼紫萱卻臉色一變,戒備的看著他。
“你那日說我輕功極好,我這輕功也是吃飯的家夥,那你猜猜我是做什麽的?”男子也不說,就叫曼紫萱猜。
曼紫萱眉頭一皺,有些驚訝的問:“你是來偷東西的?”
“隻是這府裏有一極好的象牙白玉,有人出了一萬兩要買它,有錢不賺,那我豈不是傻子?”男子依舊如那日般說的輕巧,少見的沒有情緒波動的人,
“行行有行行的規矩,雖然偷盜不是什麽正經行當,但是這曼府裏的東西,你想偷就偷,最好偷光了才是真的。”曼紫萱也不是開玩笑,說的很真。
“姑娘你真有趣,如若我不是在這做工,定要與你喝上一杯,全當認識你這個朋友了。但你還是不打算進去嗎?”
曼紫萱搖搖頭,想了想,覺得進去這屋又能怎麽樣?反正也是回不去了。便腳步輕點,跳上牆梁,轉身對男子微微一笑,“你我有緣,若是三見,不如來場以武會友,也好讓我見識見識你這好身手。”說罷,曼紫萱便隱入黑暗,消失不見了。
“你認識他?”說話之人由遠走近,黑暗中漸漸走出一人,原來是曼宏圖。
“屬下參見曼丞相!也不談不上認識!隻是原先有過一麵之緣。”男子見是曼宏圖,半跪著回答道。
“嗬嗬!不錯不錯!天助我也!我問你,如若有一日,我讓你殺了她,你殺不殺?”
男子身子一顫,卻還是說道:“屬下定不會讓主子你失望的!”
話說曼紫萱悄聲回了府,但沒成想一進屋便見到衡子軒在屋裏等他,她心裏一緊,怕是瞞不過去了,便上前問道:“你怎麽來了?”
“我要是你來,哪知道你和蕊蕊的好戲?便做了個皮影來框我?”衡子軒指了指地上的皮影,生氣的說道。
曼紫萱也不答話,兀自收起了皮影。起身給衡子軒倒了杯茶,坐在他對麵的椅子上。
衡子軒見她不說話,最先沉不住氣,說道:“你去哪兒了?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
“去曼丞相那了。”曼紫萱漫不經心的說道,隨手剝了一個桔子遞給他。
“你去他那兒做什麽?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衡子軒推開曼紫萱的手,氣也不是,不氣也不是的說道。
曼紫萱見他不吃,便自己吃了起來,可剛咽下去一口,卻忽然覺得五髒六腑疼痛難忍,忽的便喘不上氣,曼紫萱下意識的看向橘子,心知找了曼丞相的道,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她來不及細想,便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衡子軒本就氣她,見她不說話,剛要開口,卻見曼紫萱臉色不對,還沒詢問,曼紫萱就“撲通”一聲倒了下去,驚得衡子軒七魂不見了六魄,急忙上前查看,見曼紫萱臉色發黑,定是中了毒,即刻喊了下人,叫人來問診。
“快去叫李神醫!曼紫萱中毒了!”衡子軒喊著,將曼紫萱抱上床,緊張的守著她。
“請衡公子放心,雖然曼姑娘中毒,但索性不深,吃幾服藥,便無大礙了。”
衡子軒聽罷,頓時鬆了口,心裏的石頭也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