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幻覺

  三公主知道是瑾溪做的,可是她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有苦也隻能往肚子裏咽,見她哥哥又給了台階下,自然也就順勢說:“可能是我沒帶吧。”


  “那走吧!曼姑娘。”瑾溪拿回三公主手中的玉佩,對曼紫萱說道。


  曼紫萱見此,不走也得走,誰知剛抬腳,就被二公主拉住了,二公主臉色有些不太好看的問道:“你和他很熟?”


  曼紫萱能怎麽說?她也沒想到瑾溪會那麽說,剛才三公主也說了,這玉佩是皇上給各位皇子和公主的貼身之物,他要是就這樣隨隨便便的送給了自己,怕是早就被人誤會了。


  曼紫萱隻得搖搖頭,說道:“他也隻是為了幫我,所以撒了謊。”


  二公主一聽,臉色一緩,想想也是不無可能,便鬆了手,讓曼紫萱趕緊跟著瑾溪走,離開這是非之地。


  剛出了這練武的場地,曼紫萱便說:“多謝二皇子替我解圍!”雖然是感恩之言,但語氣中卻是不善。


  瑾溪也不惱,說道:“你肯定不解我為何會來吧?”


  曼紫萱見此,便說:“的確是不解,還望二皇子指點一二。”


  “我與你家衡子軒私下熟識,他出使火焰國之前托我在這皇宮中好生照看你。我讓人跟著你,有什麽事也好稟告於我,所以自然你每次有事都會碰到我了。”


  曼紫萱恍然大悟,原來自己那次暈倒,也是他這樣救了自己,可那次他卻裝作不認識自己。


  “那你那次為什麽不直接說出來?”曼紫萱心生疑問,便直接問了出來。


  誰知瑾溪一笑,說道:“隻是覺得那樣好玩,所以就不想說了。”


  好玩?曼紫萱怎麽也沒想到這堂堂皇子竟然是覺得好玩才撒謊騙她?這麽輕浮,皇上竟也能將這江山社稷托付給他?

  想歸想,但曼紫萱也知道,若不是這瑾溪有些真本事,這般輕浮的性子怎麽可能會深得皇上喜歡?

  而且第一次見麵,他不就表現的……表現的很正常?

  曼紫萱想不到該怎麽形容,反正這瑾溪肯定是個兩麵派,一時一個變就是了。


  “那三公主的玉佩呢?被你換了?”


  當時在場時,除了曼紫萱眼疾手快,看出瑾溪看的時候已經將玉佩換過了,剩下的都是隻是些公主和宮女,自然是看不出。


  “嗬嗬,對啊!”瑾溪咧嘴一笑,一手拿起一個玉佩,笑眯眯的說道。


  見瑾溪樣子有趣,曼紫萱也是都被他逗笑了,便不再生氣,問道:“你不去將玉佩還給她?”


  “我這個妹妹也是跋扈,讓她受點教訓也是好的,先急她兩天再說。“說著,瑾溪又起了壞心眼,將兩個玉佩都收進了懷裏。


  曼紫萱見瑾溪這個性子頑劣,衡子軒又不似他這般,便問道:“你和衡子軒到底是怎麽認識?看起來關係很好。”


  “當然是誌趣相投了。”瑾溪回答,已經收回了之前頑劣,神秘兮兮的說道:“待他回來,你可以親自問問他。哈哈!定是叫你大吃一驚!”


  曼紫萱見他這個樣子,也是不盡然全信,畢竟這瑾溪若是覺得好玩,也肯定是撒謊框他的。


  “我給你的靈芝呢?你有服用嗎?”瑾溪見曼紫萱臉色還是有些蒼白,問道。


  “給別人了。”


  曼紫萱答的輕快,倒是瑾溪頗為無奈:“給別人了?”


  瑾溪也是哭笑不得,這靈芝雖不是千年,卻也是百年的名貴之物,但既然已經自己講靈芝送給她,她想怎麽辦,自己也是無權去管的。


  匆匆一月有餘。


  隻是,在曼宏圖的計劃中,曼紫萱可沒有占到絲毫的好處,火焰國與夢軒國結盟,讓夢軒皇帝誤以為,鄰國最受寵的公主既然已經嫁與為夢軒臣民,那麽日後兩國定會和睦相處,減少戰亂。


  所以,衡子軒出使的任務也就順利完成,告終,馬不停蹄且日以繼夜的趕回來,見那日思夜想的人兒。


  雖也覺得這其中經過未免太過順利得有些詭異,可也未多想,迫切的想要與曼紫萱相見。


  而城中之人,並非隻有曼紫萱翹首以盼而已,早苗晗更是一早就接到了消息,做好了給衡子軒接風洗塵的準備,趙明哲亦是如此。


  雖說,看著不起眼的一場接風洗塵,可是卻像是一場環環相扣的角逐戰,一個在前麵奔跑,另一個在後麵追逐,不管前路是對是錯,都執迷不悟得之將那個他裝進眼底,而不管他心中所住的是何人。


  馬蹄踏著塵土,載著衡子軒,進宮草草的複了命便奔回了衡府,一別已是數月,對曼紫萱的感情隻增不減,甚是思念。


  回了衡府,那七尺硬漢急匆匆得像是迷途返家的孩童般那樣著急得趕去跟曼紫萱相見。


  “紫萱!”衡子軒顧不得接風洗塵,下了馬,就衝到了曼紫萱的房間。


  人都說,一個男人若是給你的感覺是成熟,那麽就是心中千般萬般的想法也不去跟你訴說,你們不過是兩個世界的人。


  一個那人若是讓你覺得心疼稚嫩,那麽哪怕是些什麽羞澀難言的話都不會跟你介懷,他是將整顆心都交付給你的。


  這麽久的路途,讓衡子軒原本帥氣清秀的臉蒙上一層風霜,許是讓風沙雨水刻畫得,棱角更分明了,多了一分別樣的味道。


  不過,在曼紫萱的眼中,這男人縱使千變萬變,卻也都是她最愛的樣子。


  “你回來了!”曼紫萱驚喜不已,竟眼中泛光,喜極而泣。


  衡子軒見她如此,當下心痛,一抹她眼角淚痕,說道。:“紫萱可是和我一樣,日日夜夜想著對方?”


  曼紫萱點點頭,已經是激動得說不出來話來了。


  小別後的初見,倒是讓二人的關係更加拉近了一些,衡子軒將她摟於胸前,稍用了些力氣,倒是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再也不要分離了。


  被他這般的擁著,突然讓曼紫萱覺得是這段時間以來最放鬆的時候,無需思考朝上又或者是背後的陰謀,他就像是一棵樹,哪怕無風無雨無需躲避的時候,也能為自己這顆燥熱的心帶來一片陰涼。


  “日日思君。”曼紫萱貪戀這樣的狀態,閉著眼,享受著他帶來的安全感。


  平日裏武裝出來的堅強和嚴謹,全然消失,此時沒有朝堂上威風凜凜的軒王,也沒有腳長前嚴謹肅穆的曼貞人。


  有得隻是小別勝新婚的一對璧人,相依細語,你儂我儂。


  “日日愛你亦如是。”衡子軒輕柔得聲音縈繞在周圍,隻見他將曼紫萱額頭前有些淩亂的發絲,撥開,繞到左耳後。


  柔情似水的在她額頭深深的印上了一吻,多日來的千言萬語盡化作這一吻來傳單兩個人的心意。


  可卻正是如此的含情脈脈,刺痛了兩個人的心。


  一個是夜痕,他見衡子軒回來,便隱了蹤跡,畢竟兩人數月不見,自己怎麽好在這種時候,去打擾呢?


  看著抱在一起的兩個人,夜痕心中陣陣疼痛,像是不能呼吸般的難受。他不願再看,轉身出了這個讓他心碎的庭院。


  而另一個,卻是被突然看到的畫麵驚呆了,收到了衝擊。


  “對不起,我……”


  兩人見是二公主,皆是一驚。


  本就被破壞了溫馨,二公主的到來也打亂了他們之前的動作,兩人略顯尷尬的分開。


  曼紫萱望了一眼早苗晗,讀出了她眼底的一抹失落,心中到仿佛是有些愧疚。


  雖說二人你情我願,相識甚早,可二公主得哀怨卻讓她覺得仿佛是搶了她人的東西一般。


  愛情本就是兩個人的事情,可卻因為她的心善而帶來了更多的負罪感。


  “無礙,公主也是憂心於軒王罷了。”


  見兩人神色尷尬,二公主也不想讓兩人感到難道,便這樣說道。


  曼紫萱看著二公主,她想得到,往日裏,衡子軒出門尋覓自己,歸來的時候二公主肯定總是第一個前來慰問,而這次同樣如此,隻是,多了自己,便讓這原本最平常不過的事情發生了顛覆性的變化。


  “準備了歌舞酒席,本是想給軒哥哥接風洗塵的,不過當下看來,有佳人相伴已經是最好的迎接了。”


  二公主的語氣中帶著些醋意,可更多的是失望,從前,衡子軒每每提及心中念念不忘的人兒,自己都不死心。


  可當下,二人的親昵擺在自己的眼前,她又怎麽能不放手呢。


  她是公主,本是高高在上,可是卻在愛情的遊戲中卑微如塵,她亦不想讓麵前二人對自己得失落加以憐憫,隻好自己駁了自己的意,噙著淚,裝作無事般離開。


  “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擾兩位。”二公主轉身,說道,聲音卻已經帶了哭聲。


  這些年來,她所做的所付出的到頭來不過是一場空。


  讓她不得不明白,縱使她濃兮媚瞳,素兮嬈眉,又或指千軍萬馬,兵臨城下,都斷然無法改變一個人正愛著的那番心思。


  她是位居人上的公主,可是出了衡府的門,卻哭得梨花帶雨跟平常人家受了委屈的小姑娘無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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