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名字

  帶房東深呼吸了幾口大氣,站穩定之後,二虎子又陰惻惻地冷笑起來。


  “你以為這就完了?其實不然!”


  隻見二虎子又往頭上一扒拉,將頭發扒拉去了。


  原來她戴了一層假發。


  她將假發狠狠地摔在地上:“反正已經有如意郎君了!而且還是非我不娶的如意郎君,我就不要再偽裝下去了,我以真誠相待吧!我偽裝得好累!”說著,她已是潸然淚流。


  隻見她的腦袋上纏著厚厚的紗布。


  她把紗布一層一層地揭開來。


  紗布很長,每揭到一層,在場的人就會心顫肉跳一下子。


  紗布終於被被她揭完了。


  有人驚呼,有人不敢直視,甚至有人忍不住嘔吐起來。


  天哪!


  頭長成這樣子,竟然能活下來,真是個奇跡。


  這腦袋裏麵裝的腦漿夠一勺嗎?


  尖,實在是太尖了。


  而且上麵一根頭發也沒有。


  要是往她頭上扔個西瓜,西瓜肯定能被紮穿。


  二虎子內心中強忍著巨大的悲痛,期待著有個人能來安慰她。


  可是一個安慰她的人也沒有。


  她看了看房東。


  房東早已麵如土色,站也站不直了,由兩個人攙扶著。


  龍炎珠忍不住道:“真是個怪物!雖然跟你好了這麽多年,但沒想到你的頭竟然這麽尖!唉!以後我要做噩夢了!”


  二虎子淒慘地笑了一下,並沒有說話。


  房東對龍炎珠說道:“很不幸,你還得喂狗!”


  龍炎珠心裏一咯噔,雖然提前已經料想到會如此了,但親耳聽到這消息,他還是有些受不了。


  他突然打起了自己的嘴巴。


  因為是自己將二虎子是個女人的事兒說給房東的。


  房東好像已經不再受二虎子的影響了,恢複了以往的常態。


  因為他還想活下去。


  他不僅要完婚,他還必須得完成少主所交代的事情。


  他對二虎子笑了起來,說道:“至少你做回了自己,我佩服你,我不會扔棄你的!但我勸你,還是把假發戴上吧!你樣子看起來未免有點兒會讓人做噩夢!你像是從噩夢裏出來的人物似的!”


  二虎子聽到他的上半截話,心裏還挺感動溫暖的,但聽到他的後半句話,心裏又涼又失望,勉強一笑,輕搖頭道:“不了,我覺得這樣子挺好的!”


  房東讓她站在自己身後。


  二虎子問為什麽。


  房東說以後你就是房東夫人了,跟著我就行了,這過關考驗你就不用參加了,在一旁看戲吧!


  二虎子喜得一蹦老高,高舉著胳膊撲上去,嘴裏大喊著:“老公!”


  房東趕緊往後大退一步,身子一騰,一個旋踢過去了,踢在二虎子的肋下。


  二虎子的壯碩身子猶如斷了吊繩的沙包一樣飛了出去。


  梆的一聲。


  二虎子的尖頭撞到一個磨盤上了。


  盤石被撞了一個洞,她的尖頭紮得很深,卡在裏麵了,一時拔不出來,也不敢太用力,否則就會就頭疼如裂。


  她嚶嚶地哭著,期待有人來救她。


  可根本就沒有人來救她。


  梅戀心內心裏感到很悲哀,很淒涼,很孤獨。


  二虎子做了房東夫人。


  龍炎珠被安排喂狗了。


  他們都有了著落。


  唯有自己,還不知道未來命途是如何。


  她唉歎了一聲,抬頭望著房東,眼睛裏充滿了傷感,還有疑慮。


  她不知道接下來要幹什麽。


  難道是要喝黃油嗎?


  可她實在不想喝。


  她也想走個巧路子,就跟二虎子一樣。


  房東問梅戀心:“你想不想喝黃油?”


  梅戀心搖搖頭,說不想。


  房東說:“那你想幹什麽?”


  梅戀心道:“我想嫁給你!”


  聽到這話,龍炎珠臉部的肌肉抽動了一下。


  他一直以為梅戀心最愛的是他,會做他一輩子的情人。


  顯然,他想錯了。


  房東說我已經有夫人了。


  梅戀心說難道你不覺得她很醜嗎。


  房東苦笑道,可我沒辦法,我必須得娶她。


  梅戀心說,你這麽俊的麵容,你甘心嗎。


  房東沒有說話,隻是繼續苦笑著。


  梅戀心說你為何不殺了她。


  房東臉上的笑容不見了,耷拉得老長,很難看。


  他說,看來,你已對我的夫人動了殺機啊!


  梅戀心愣住了,她沒料到他會這麽說。


  房東端起了一碗黃油,遞到她麵前,神情冷峻地說:“你必須得喝了!”


  梅戀心接過黃油,一仰脖子,咕咚咕咚地將黃油喝掉了。


  喝完之後,她將碗扔掉,一邊喘氣一邊喝問還有沒有了。


  房東又遞給了她一碗。


  梅戀心再次喝掉,再次將碗扔掉,再次喝問還有沒有了。


  一連接著,梅戀心將所有的黃油都喝掉了。


  她的肚子鼓了起來,猶如懷了八個月的身孕。


  房東再也忍不住好奇心,問她,你為什麽這麽能喝。


  梅戀心說,因為我心中堵著一口氣。


  房東問為啥要賭氣。


  梅戀心說,如果不是二虎子,你娶的女人應該是我。


  房東不說話了。


  原來梅戀心年紀這麽大了,卻是這個態度,他以為她會以年紀大為由而持有拒絕態度的。


  但梅戀心雖然老,但多少有點兒風韻猶存。


  所以,在二虎子和梅戀心之間,他還是有些傾向於梅戀心的。


  他的心裏多少感到有些可惜。


  可惜之感在他心中稍縱即逝,他的嘴角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因為,他知道自己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自己娶妻子絕對不是用來過日子的,而是讓她幹其它事兒的。


  二虎子的條件,其實上還是挺不錯的,他還算是挺滿意,但他必須裝出自己很不滿意,很惡心她,因為這才是一個正常人該有的表現。


  他必須掩飾自己。


  如果娶二虎子隻能用來過日子的話,他相信,自己絕對會在新婚之夜殺了二虎子。這種女人,若是躺在自己的床上,自己會永遠也睡不著覺。


  可他發現,這梅戀心已經有了殺心,她想殺掉二虎子。


  可他不能讓梅戀心殺了二虎子,因為那樣的話,自己會死掉,少主可能會饒了自己,但自己一定會被郭振宇處死。


  因為郭振宇絕對不會讓他底下的人違抗他的命令,他一絲都不肯退讓。


  若二虎子死了,郭振宇一定會認為是他殺死的,或者是他派人殺死的。


  畢竟,以他的武功來說,應該能保護得了二虎子的,至少不應該讓梅戀心把她殺死的。


  他看著梅戀心,眼中充滿了複雜,內心更是複雜。


  他必須為少主選出一個人來,而目前,梅戀心好像是最適合的人選,所以,他也不能讓她死。


  梅戀心見房東一直沉默著,還以為他是為失去自己感到惋惜悲傷,不禁得意一笑,問他:“接下來幹什麽?”


  房東道:“喝鐵水!”


  梅戀心嚇了一跳,臉色慘白地道:“喝鐵水,你不是開玩笑的吧!不就是戴一個破麵具嗎?喝什麽鐵水?喝鐵水可不是鬧著玩的!”


  房東問她:“你還記得麵具是由什麽材料造成的嗎?”


  梅戀心說不就是將骨頭研磨成粉,再摻了鐵粉嗎。


  房東點了點頭,說是啊,麵具上含鐵。


  梅戀心說含鐵又怎麽了,跟喝鐵水有什麽關係嗎。


  房東說有很大的關係,你喝了鐵水,用內力將鐵水逼到骨髓裏去,讓鐵水自骨髓中滲入到骨頭裏麵,這樣的話,你的骨頭裏不就含鐵了嗎。


  梅戀心點了點頭,覺得他說得挺有道理,她已經明白他說的是什麽意思了。


  臉上的骨頭含鐵,就能和同樣含鐵的麵具焊接到一起了。


  可她從來沒有喝過鐵水,也不敢喝鐵水。


  房東舉起了手掌,掌心發出了熾熱的白光。


  他說,你有兩個選擇,一個是喝鐵水,另一個就是讓我劈死你。


  梅戀心向他投去怨毒的目光,但也無可奈何,她選擇了喝鐵水,因為她想活命。


  她看了看爐子上的鍋,將鍋裏彌漫的水蒸氣吹開,見裏麵的鐵塊還沒有融化,一點兒也沒有熔化。


  她笑了:“這鐵都沒有化掉,讓我怎麽喝鐵水,難道讓我喝鐵塊子湯嗎?可我一個老太太的牙齒能咬得動鐵塊子嗎?”


  房東笑道:“你放心,不會讓你咬鐵塊子的!”


  梅戀心疑惑地望著他,並不認為他會有辦法讓鐵塊子熔化。


  可是,她想錯了。


  隻見房東走到火爐前,蹲了一個馬步,雙掌貼住鍋底,輕閉雙眼,運功起來。


  梅戀心冷笑不已。


  房東的手心上發出了耀眼白光,白光逐漸變紅,再由紅色變成暗紅色,暗紅色變成了紫色,紫色變成青色,青色再變成藍色。


  最後,他手上的光芒變成了黑色。


  梅戀心不禁驚呼道:“地獄火焰!”


  連龍炎珠也湊了過來,禁不住瞪大了眼珠子,低呼道:“竟然是地獄火焰!”


  梅戀心拿白眼珠子瞟了他一眼,輕蔑地笑了一聲,罵道:“沒用的東西,喂狗郎!還學我說話!給我滾蛋!離我遠點!”


  龍炎珠大怒,剛抬起胳膊,要用手掌劈她,卻聽到了房東冷冷地聲音:“你若想死的話,你盡管拍下去,我會讓你嚐到地獄火焰的滋味!”


  龍炎珠頓時打了一個激靈,哼了一聲,惱悻悻地將手掌放了下去。


  梅戀心再三思慮,終於忍不住問房東:“你竟然會地獄火焰,你到底是誰?叫什麽名字?”


  房東嗬嗬一笑,說道:“你覺得我是誰呢?”


  梅戀心看向正在一邊怏怏不樂的龍炎珠,問他道:“你覺得房東是誰?”


  龍炎珠橫了她一眼,雖然不想搭理她,但還是沒有克製住逞口舌之能的欲望,他凝目注視著房東的臉,慢慢地說道:“據我所知,天下隻有一個人會使用地獄火焰,那就是皇甫禦天的弟弟,皇甫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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