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又一個愛裝的
茶肆老板站了起來。
母女倆也站了起來。
他們都是笑嘻嘻的,以一副幸災樂禍地表情望著楊闖,當然,他們臉上絕對不會少了得意之色。
楊闖慢慢地說,原來你們都騙我。
龍飛揚抓住他的頭發往下一摁,同時,膝蓋往上一頂,撞在了他的臉上,將他撞得臉開花,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楊闖痛哭起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其中混著血液。
龍飛揚道,我早他媽的就懷疑你跟無欲海魂有一腿,你們兩個勾結在了一起,有陰謀。
楊闖大喊冤枉,說我們隻是有一腿而已,但我們沒有勾結在一起製造陰謀。
龍飛揚冷嗤一聲,說如果你跟他沒有陰謀的話,為何協助他要將衡子軒給打死。
楊闖問道,衡子軒死了嗎,好像還沒有死吧。
龍飛揚道,不死也差不多了,撐不過今天。
楊闖說把他給打死,也證明不了我跟蕭驚潮之間有陰謀吧。
龍飛揚說一定有陰謀。
楊闖問為什麽。
啪!
楊闖的臉上又挨了一巴掌。
龍飛揚破口大罵道,我最煩人家問為什麽了,你一連問了三個為什麽,你想幹啥,是不是想激怒我,讓我把你殺了。
楊闖搖搖頭,說我不想死,怎麽會有意激怒你呢。
龍飛揚道,那你為什麽老是問為什麽。
楊闖不說話了。
遇見不講理的人,還是閉口緘默的好。
龍飛揚道,你明明知道我是要活的衡子軒,你卻偏偏協助蕭驚潮,將衡子軒往死裏整,你真的以為我不知道其中的緣由嗎。
楊闖早已低下了頭,連看都不願意再看龍飛揚一眼了。
龍飛揚瞅著其餘三人,問道,你們知道是為什麽嗎。
三人麵麵相覷幾眼,俱是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龍飛揚踢了楊闖一腳,說你自己說出來,還是讓我說出來。
楊闖繼續做著啞巴,沒有吭一聲。
龍飛揚笑了笑,笑得十分無趣。
他不說話了,他也保持了沉默。
他在等著人問。
可半天過去了,沒有人問。
他的臉耷拉得越來越長。
楊闖站了起來。
對著大海咆哮了一聲。
海麵激起了衝天水柱。
水柱上麵漂浮著一個人。
正是蕭驚潮。
蕭驚潮飛掠了過來。
楊闖撲過去,和他緊緊地擁抱在了一起。
蕭驚潮問他,你的臉是怎麽回事,誰打你了。
楊闖一指龍飛揚,然後就把臉埋在蕭驚潮的肩膀上嚎啕大哭起來。
一個大男人,得多委屈才能哭成這個樣子啊。
蕭驚潮慢慢推開楊闖,來到了龍飛揚的麵前,將他打量了一番,然後衝他臉上就是一拳搗了過去。
龍飛揚沒有躲,用自己的拳頭,迎上了對方的拳。
哢嚓!
龍飛揚的骨頭碎了。
他的臉色倏地一變。
蕭驚潮的拳頭上也受了傷,破了肉皮,露出了白森森地骨頭。
他說,還要繼續打嗎。
龍飛揚搖了搖頭,說不打了。
然後,蕭驚潮就帶著楊闖去了,他們並沒有去海裏,而是離開了大海,去了別的地方。
等他們走後,龍飛揚才大發脾氣起來。
他把氣撒到了一家三口人身上,朝每人身上跺了兩腳,把每個人都給跺倒在了地上。
兩個女人抹起了眼淚。
她們不知道他們哪裏做錯了。
茶肆老板沒有哭,因為他覺得自己是個男人,而且他也知道自己哪裏做錯了。
他認為,自己錯就錯在跟錯了主人。
一個如瘋狗一樣陰陽不定,心胸狹隘,毫無氣度的龍族人。
他覺得龍飛揚算是龍族人的恥辱。
但也感到慚愧不已,自己當初要攆著他混,還不是看上了他是龍族人的身份。
他開始思考,開始反省,開始重新規劃人生。
但他好像沒有機會了。
因為龍飛揚從懷裏掏出了一把刀子。
刀子被龍飛揚抿在了他的嘴上。
龍飛揚咬牙切齒地道,難道你就不好奇楊闖和蕭驚潮之間的陰謀嗎。
茶肆老板說,我當然好奇。
龍飛揚說,既然你好奇,你為什麽不問我。
茶肆老板坦白承認道,我是不敢問你,怕你生氣,你不是討厭別人問你問題嗎。
龍飛揚勃然大怒道,你們不問的話我更生氣,該問的時候就要問,不該問的時候,就別問,懂了嗎。
茶肆老板點了點頭,說我懂了。
龍飛揚說那你還不趕緊問。
茶肆老板說問什麽。
嗤啦一聲。
他的嘴上掉下來了一塊肉,露出了牙齒。
血噴湧出來了。
茶肆老板終於哭了,哭得聲音很響亮,哭得就像一個剛生下來的嬰兒似的。
龍飛揚用刀子指著他說,這不怪我,是你挑釁我。
茶肆老板繼續哭著,一大片血蓋住了下巴,順著下頷瀝瀝地往下流,浸濕了胸襟,落到了沙地上。
龍飛揚走了。
走之前他捅死了一家三口子。
他覺得他們三人活得已經沒有價值了,隻會造成副作用。
副作用就是讓自己看見心裏煩得慌。
他來到了一家酒樓。
酒樓老板東寶山好像早就知道龍飛揚會來,正在門口等著他。
他們進了包間。
東寶山問道,事情進展得怎麽樣。
龍飛揚一臉頹廢,一邊喝著悶酒,一邊甕聲甕氣地說,不怎麽樣,衡子軒被一個神秘人給搶走了。
東寶山臉色凝重下來,問是什麽神秘人。
龍飛揚說有西瓜麽,我想吃西瓜。
店夥計端上來一盤已經切好的西瓜。
龍飛揚大怒,說我要圓的。
店夥計又端上了一個沒有切開的西瓜。
龍飛揚一隻手突然變成了龍爪,一把抓住了西瓜,然後大張開嘴巴,嘴巴像被撕開了一樣,大得誇張。
他將西瓜一下子塞進了嘴巴裏,然後咕隆一聲,將西瓜給咽了,西瓜到喉嚨處時,被夾崩了,發出沉悶之聲,瓜汁從口中飛濺了出來,噴了東寶山一臉。
東寶山抹去臉上的瓜汁,現了怒色。
龍飛揚捶桌子大罵道,我現在一點兒也不厲害了,吞一個囫圇西瓜都困難。
東寶山站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做人要想開一些。
龍飛揚一翻白眼,說你知道嗎,這楊闖和蕭驚潮是有陰謀的。
東寶山卻不再搭理他了,徑直走了出去。
龍飛揚氣得一下子將桌子給掀了。
有一個人進來了。
是楊闖。
他笑吟吟地望著龍飛揚,佯裝關切地問道,你怎麽了,最近怎麽這麽大的火氣呢,要不把肝剝下來一個扔了吧。
龍飛揚說,你不怕死嗎。
楊闖說,我不怕死,我就怕你殺不死我。
龍飛揚嗬嗬笑了起來,說你覺得我不過蕭驚潮,有蕭驚潮給你撐腰,所以你就得意猖狂了在這,是吧。
楊闖聳了聳肩膀,攤開雙手,說隻有我自己來了,蕭驚潮沒有跟來。
龍飛揚一聽這話,便不再廢話了,一隻手化為龍爪伸過來,就要掐楊闖的脖子。
楊闖的一隻手也化成了龍爪,朝龍飛揚的龍爪迎上去。
錚地一聲。
兩隻龍爪磕碰到了一起,然後互相抓緊。
楊闖說,我們都是龍族人。
龍飛揚點了點頭。
楊闖說,既然如此,相煎何太急。
龍飛揚慢慢鬆開了龍爪。
楊闖也鬆開了。
然後他們一起喝起了酒。
楊闖問道,為什麽你覺得我跟蕭驚潮之間有陰謀。
龍飛揚說,因為你對衡子軒下了死手,你明明知道我是要一個活著的衡子軒,用來提煉龍珠和虎魄的,你卻還要殺死他,且不論你是否故意跟我作對,你幫蕭驚潮殺死衡子軒,為的是什麽目的,我知道。
說到這兒,他停住不說了,喝起了酒,一邊喝酒,一邊等楊闖發問。
但楊闖就是不發問,甚至連看他都不看一眼,跟他一樣,一口一口地喝著酒,甚至比他喝得還勤。
龍飛揚唉歎一聲,繼續道,你應該知道,蕭驚潮最害怕的什麽,他很清楚什麽東西能把他給毀滅了。
楊闖放下酒杯,問是不是火性龍珠。
龍飛揚點點頭,說就是火性龍珠,火性龍珠能把所有的大海給烘幹,一旦沒有了大海,這蕭驚潮就算是廢了。
楊闖接他的話道,所以你就認為蕭驚潮恨不得將衡子軒趕快殺死,好讓火性龍珠跟著他消失不見,這是蕭驚潮的陰謀,是嗎。
龍飛揚一口飲完一杯酒,把酒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恨恨地道,你說得不錯,而你幫蕭驚潮殺死了衡子軒,蕭驚潮一定會有好處給你,所以說,這也是你們倆之間的陰謀。
楊闖不說話了,隻是一杯接一杯地往嘴裏倒著酒。
看他的樣子,他好像承認了龍飛揚所說的。
龍飛揚不再喝酒了,而是直盯著楊闖看。
過了良久。
楊闖才慢慢地說,其實衡子軒必須死,萬一他用火性龍珠殺死了蕭驚潮那就糟糕了。他絕對不能殺死蕭驚潮的。
龍飛揚錯愕了,說為什麽。
楊闖說,你要知道,蕭驚潮是擁有大量水鬼的。
龍飛揚點頭嗯了一聲,說這個我的確知道。
楊闖說,如果一旦把蕭驚潮殺死,這些水鬼就會消失,也就是說,是一股很大的黑暗力量消失了。
龍飛揚哦了一聲,聽得有些雲裏霧裏,便不插話,隻是聽著。
楊闖繼續說道,這黑暗的力量不能這樣白白地消失,得喂給黑暗之心。
龍飛揚大驚,趕緊問道,這黑暗之心到底在哪裏,我都沒有見過。
楊闖淡淡地一笑,說這個你無需操心,上麵已經派擁有黑暗之心的人過來了,至於這個人是誰,我也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是個扮豬吃老虎的人,蕭驚潮必須得由這個人處置,而目前,對蕭驚潮有生命威脅的人,無疑是擁有火性龍珠的衡子軒,所以衡子軒必須得死。
龍飛揚不說話了,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隻覺得心裏發苦,苦得他想哭,還以為自己是楊闖的上級呢,搞了這麽久,原來人家楊闖才是自己的上級。
楊闖盯著龍飛揚,臉上的表情很是複雜。
龍飛揚突然想到一個疑問,忍不住問道,楊闖,原來你早就知道這些了,可你為什麽今天才告訴我這些呢。
楊闖笑了起來,笑得有些猙獰,眼睛中釋放出了明顯的殺機。
龍飛揚見他這般,心慢慢地往下沉了,目光一凜,強作鎮定地喝道,楊闖,你什麽意思。
楊闖猛然一拍桌子,側目厲聲道,龍飛揚,之所以今天告訴你這些,是因為今天是你的死期,告訴這些秘密,是想讓你死得明白一些,我對你算是夠仁義了吧!實話不相瞞,雖然上麵沒下命令讓我處死你,可我已經忍夠你了,我不想再忍下去了,你他媽就是一堆沒用的臭狗屎,我惡心你!跟你在一起,我早晚得惡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