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恐怖的挑戰
衡子軒躲到了一個山洞裏,打算修煉個一百年才出去。
然而,才過了一個月,他就待不下去了,實在太空虛無聊了,在修煉上也沒有啥領悟,就出了山洞,來到了一家飯店門口。
他真的很想喝酒。
徘徊了一會兒之後,他轉過身,離開了飯店。
他決定自己釀酒喝。
到了一家糧食店,他問有麥子沒有。
他要用麥子釀酒。
糧食店的老板出來了,說有麥子。
衡子軒說來一袋子麥子。
將麥袋子扛在肩膀上,衡子軒就往門外走。
糧食店老板哎哎叫喚著,攔住了他,說還沒給錢呢。
衡子軒冷酷著一張臉說,要錢沒有,要命倒是有一條。
糧食店老板一愣,說你啥意思,要當強盜土匪啊。
衡子軒點了點頭,說正是,怎麽地吧。
一隻拳頭,撞擊在了衡子軒的肚子上。
麥袋子掉落了下來,衡子軒躺在地上吐著血。
原來糧食店老板的拳頭竟然這麽重。
衡子軒從來沒有挨過這麽重,這麽奇怪的拳頭來。
這種拳頭打在你身上,不會讓你飛,甚至不會讓你動,隻會讓你直接重傷,內髒碎掉。
衡子軒掙紮著盤膝坐起來,默運內功,開始療治起受傷的內髒來。
但糧食店老板很不耐煩,抓住他的頭發,將他揪起來,給扔到門外麵去了。
一段時間過去了,衡子軒的傷勢痊愈了。
他不敢再往糧食店進了,很低調的離開了。
燒餅攤上,龍在天正抹著如雨般的汗水,熱火朝天地打著燒餅。
今天他的生意很好,排隊買燒餅的人很多,他忙得不亦悅乎。
但好景不長啊,有個人衝過來把燒餅攤子給他掀了,把客人也給嚇跑了,一個也不剩。
龍在天氣得渾身發抖,嘴唇亂顫,過了好半天他才蹦出一句話:這燒餅攤跟你有啥仇。
衡子軒從地上撿起一個燒餅,一邊吃一邊罵著,你整天在這兒裝,裝啥裝,有意思沒,一張臉整天被火燎著,變得跟一顆狗蛋子似的。
龍在天把烤燒餅用的鐵圈子扔在地上,拍了拍手上的麵粉,要衡子軒跟他到一個地方。
他們來到了一間黑屋裏。
黑屋裏正躺著一個人。
這個人看樣子快要死了。
他的身子隻剩下了半截,另半截不知道跑哪兒去了,是肚臍眼以下部分的身子不見了。
他就是羅刹飛。
羅刹飛一邊哭,一邊喊疼。
衡子軒俯下身子,問道,是誰把你傷成這個樣子了。
羅刹飛說,是沈遠。
衡子軒哦了一聲,問道,疼不疼。
羅刹飛罵道,你在說你娘的屁話。
衡子軒站直了身體,望著龍在天。
龍在天陰沉著一張臉,看起來心事重重。
他說,從這個時候開始,這個世界不會再平定下去了,要有大動靜了,血腥風雨即將發生,是該做好準備的時候了。
衡子軒指著他說,你不裝你能死。
龍在天倏地抓住了衡子軒的手指,將手指給他掰斷了。
羅刹飛說,你們倆別打了,快想想怎麽對付沈遠吧,他已經成魔了。
衡子軒不屑地道,成魔又能咋地,他若遇見我,我讓他給我下跪。
羅刹飛望著龍在天,糊塗著一張臉,非常不滿地問道,你帶他來幹啥,聽他在這兒吹牛有意思嗎。
龍在天瞧向衡子軒,眼睛裏充滿了肯定和信任,說道,他不是在吹牛,他說的是真的,他能對付得了沈遠。
衡子軒背負著雙手走到門前,望著外麵的竹林子,一臉的凝重,顯得嚴肅之極。他沉聲說道,我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我已經變得非常厲害了,如果我願意,我可以毀滅任何一個人。
羅刹飛眼睛中發出了亮光,一激動就急劇地咳嗽起來,他問道,是真的嗎。
龍在天點了點頭,說是真的,他已經修煉到了三花聚頂第九重。
衡子軒走了過來,伸手撫摸著羅刹飛的臉龐,眼睛中充滿了悲傷和憐憫。
羅刹飛問道,可不可以替我報仇。
衡子軒點了點頭,說我一定會的,你安心的死去吧,快閉上眼睛吧,別再突然來個死不瞑目。
羅刹飛死了。
他的臉上看起來很平靜,很從容,甚至還帶著一絲微笑。
看來,他死得的確放心。
衡子軒吐出火焰,將羅刹飛的屍體給火化了。
剛出了小黑屋。
沈遠就來了。
他的身上穿著無縫天衣。
是紅色的,血紅,刺目。
衡子軒側首望著龍在天,說讓我來對付吧。
龍在天說,必須得由你對付他,因為你答應過了羅刹飛。
說罷,龍在天就隱去不見了。
衡子軒往前走。
沈遠也在往前走,他們朝的方向是相反的,但他們站在一條線上。
他們越來越近了,氣氛越來越靜謐了。
他們同時站住了。
他們之間相距三尺遠。
衡子軒伸出了手。
沈遠也跟著伸出了手。
兩隻手握在了一起。
握得很緊,就像多年未見的老朋友似的。
沈遠說,我剛才殺了一個人。
衡子軒說,我知道,是羅刹飛嘛。
沈遠搖了搖頭,說我說的不是他,而是另外一個人。
衡子軒問,你為什麽要殺人,殺人會讓你感到快樂嗎。
沈遠苦笑了起來,又搖了搖頭,說不快樂,一點兒也不快樂。
衡子軒問,那你為什麽要殺人。
沈遠說,因為我想喝酒。
衡子軒的眼睛眯了起來,問道,你殺的是誰。
沈遠說,是一家糧食店的老板。
衡子軒愣住了。
沈遠笑道,本來想喝你釀的酒,可這糧食店的老板卻不給你糧食,他真是該死。
衡子軒驚道,你怎麽知道我要用麥子釀酒。
他記得,自己要用麥子釀酒的事情,對誰都沒有說過,更沒有自言自語地說出來過,如果要說是做夢時講囈語時說出來的,連他自己都覺得荒謬可笑。
到底沈遠是怎麽會知道的,這個答案,恐怕隻有沈遠自己能回答他了。
沈遠說,像你這樣的人,如果要一袋子麥子,不是用來種的,不是用來磨麵的,也不是用來賣錢的,你隻是用來釀酒的。
衡子軒笑了,慢慢地笑了,他不得不承認,沈遠是懂他的。
他說,其實我們可以做個朋友。
沈遠說,可是,我殺了羅刹飛。
衡子軒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他才說,你殺他,一定有殺他的理由。
沈遠搖搖頭,說不,我殺死他沒有任何理由,如果非要扯出一個理由的話,那就是我想殺死他,我看他不順眼。
衡子軒又沉默了。
過了良久,他問,你看我順眼嗎。
沈遠皺起了眉頭,好像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
衡子軒說,其實我並沒有練到三花聚頂第九重。
沈遠呆住了,然後臉上慢慢現出了失望之色。
他說,為什麽龍在天說你練成了三花聚頂第九重。
衡子軒說,你這麽聰明,一定能猜到的。
沈遠走了。
因為他猜到了。
衡子軒把羅刹飛當成了朋友看,龍在天也是。
他們倆聯合起來撒謊,就是為了讓羅刹飛安心的死去。
誰也不想到臨死了,卻發現自己的仇沒人給報,或者有人報,卻報不了。
死,是人最終的去向,是一件很莊重的事情。
誰也不想讓自己的朋友死得不瞑目。
沈遠不知道衡子軒有沒有把自己當朋友看,反正自己走了,衡子軒並沒有追上來。但說實話,沈遠並不太在乎這個,他在乎的是,到底是誰練成了三花聚頂第九重,他要挑戰三花聚頂第九重。
原來衡子軒並沒有練成三花聚頂第九重,這讓沈遠感到很失望,他甚至懶得殺死衡子軒了,覺得他不配讓自己出手。
沈遠走後,衡子軒一個人在竹林裏呆了很久。
他來到了燒餅攤上。
龍在天問他,殺死沈遠了嗎。
衡子軒說沒有。
龍在天打量著他,說你好像並沒有受傷啊。
衡子軒嗬嗬笑了,突然不笑了,說你好像很希望我受傷啊。
龍在天將一個燒餅從爐膛裏拖出來,用手捏住,遞給了衡子軒。
衡子軒沒有接過燒餅,而是用手背把燒餅給打落了。
他說,我不稀得吃的燒餅。
龍在天笑了一下,笑得比哭還難看,他說,我隻是好奇你跟沈遠到底有沒有打起來,畢竟你身上並沒有打鬥過的痕跡。
衡子軒說,我們沒有打起來。
龍在天撿起地上的燒餅,拍打了一下上麵的土塵,又遞給了衡子軒。
這次衡子軒接住了,一口一口地咬著燒餅。
龍在天問,你為什麽沒有跟他打起來。
衡子軒嚼著燒餅,有些含糊不清地說道,幸虧當時他說了一件事情,及時斷了我要跟他打的念頭,否則我就已經死了。
龍在天問,是什麽事情。
衡子軒唉歎一聲,說道,他打死了糧食店的老板。
龍在天目光一凜,不再說話了,站起來,走到案板前,揉麵去了。
他揉的麵,就是死去的糧食店老板賣給他的,因為這鎮上隻有一家糧食店。
衡子軒做得對,幸虧他沒有跟沈遠打,否則他就是在找死。
過了良久。
衡子軒盯著龍在天的背影,問道,到底,這糧食店的老板有多厲害。
龍在天狠狠地揉著麵團,頭也不回地回答了他。
原來糧食店的老板已經修煉到三花聚頂第八重了。
衡子軒又問道,那羅刹飛是不是三花聚頂第七重。
龍在天沒有再出聲,隻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