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真正的身份

  龍在天遞給了房東一把匕首。


  房東盯著匕首，遲遲沒有接過來。


  他勸道，何必呢，好死不如賴活著。


  龍在天閉上眼睛，兩顆淚珠從臉上滑落下來。


  他囁嚅著嘴唇道，使命沒完成，我無臉再活下去。


  房東輕聲問道，什麽使命，我能知道嗎。


  龍在天慢慢地扭頭看向曼紫萱。


  隻見曼紫萱目光呆滯地盯著腳下，她的腳下正踩著一坨大便。看她全神貫注的樣子，大便好像比眼前的兩個活男人要好看多了。


  龍在天驚呼道，此大便不一般。房東也看到了大便，但並沒有看出什麽不尋常之處來，便問道，哪裏不一般。


  龍在天道，至少它比我們兩個人更能吸引女人的目光。房東吃吃地笑了起來，瞧了曼紫萱一眼，臉上帶著不屑道，我覺得這是一個神經有問題的女人。


  啪！

  巴掌打在了臉上。


  房東的臉高腫了起來。


  龍在天揮舞著巴掌，麵目猙獰地警告道，不準說這個女人的壞話。捂著臉，不滿地哼唧了兩聲，房東不解地問道，你為什麽會喜歡這個女人，這個女人哪裏好了，她的韶好年華已不再，她老了。


  啪！

  兩隻巴掌碰撞到了一起。原來龍在天又要打耳光過來，房東用手擋住了。龍在天漸漸地眯起了眼睛。


  房東也眯起了眼睛。


  氣氛僵硬了。


  過了一會兒。


  龍在天說，你的速度還挺挺快的。房東說，你不能再打我，我真的會還擊的。龍在天笑了。房東也跟著笑了。兩人的笑容裏都充滿了譏誚。龍在天又出手了。這次他速度比上次快多了。他很有自信能打到房東的臉。


  可他沒有。


  房東捉住了他的手腕。龍在天震驚了，深深地震驚了，他沒想到房東竟然這麽厲害。他低估了房東，遠遠地低估了。


  房東笑吟吟地望著他，臉上充滿了和氣一團。龍在天慢慢地抽回自己的手，看了看它，仿佛懷疑這隻手到底是不是自己的。


  他問道，你到底叫什麽名字。


  房東說，別人都喊我房東。


  龍在天強調道，我問的是你的真名字。房東哈哈地仰天大笑了起來。笑聲震動了山林，導致鳥衝飛，野獸躥。


  龍在天的臉色愈來愈難看。


  房東說，我姓皇甫。


  氣氛再次沉默了。


  良久之後。


  龍在天大膽地猜測道，難道你就是皇甫禦天。房東也猜測道，難道你就是神界屠夫遲萬裏。兩人又笑了起來，笑容裏充滿了一種說不出的複雜。兩人同時點了點頭，卻又搖了搖頭。


  房東說，我隻不過是一個分身而已，皇甫禦天的替身。龍在天一拍大腿，嚷道，真巧，我也是個替身，神界屠夫遲萬裏的替身。


  房東問道，我們是不是同病相憐。


  龍在天點了點頭，說是。然後，兩個人又沉默了。


  曼紫萱依然在發著呆，眼睛一眨不眨，目光沒有挪開過，一直在盯著大便，好像真的在大便中發現了什麽東西一樣。


  房東咽了咽唾沫，指著大便說，我們剛才來到這兒的時候，這裏好像還沒有大便。


  龍在天的神情也凝重起來，說當時絕對還沒有大便，如果有大便的話，我是絕對不會選擇在這兒生篝火，烤鹿肉的。


  房東小心翼翼地說，自從我們來到這兒之後，我們好像一直沒有離開過這兒。龍在天點點頭，語氣肯定地道，的確是，我們並沒有離開過這兒。


  曼紫萱突然彎下腰，抓起了地上的大便。


  她旁邊的兩人俱是皺起了眉頭。


  房東捏住了鼻子。


  龍在天喝道，快放下。


  曼紫萱張大嘴巴，把大便往嘴裏放去。龍在天駭然，倏地伸出手，欲要打掉她手上的大便。可房東再次捉住了他的手腕。


  龍在天怒道，你幹什麽，放開我。


  房東慢悠悠地道，我想看女人吃大便，你不要擾了我的好戲。龍在天的另一隻手出動了，往房東的肚子上打去。


  但房東的肚子突然不見了，隻剩下了胸腹以上和腰部以下，中間透空了，這幅情景看起來當真怪異之極。


  曼紫萱已經咬了一口大便。然後她笑了，笑得很甜，嘴裏說了聲好吃。龍在天愣住了。接下來，她用最快的速度將大便給吃完了。


  房東的肚子又回來了，並且一顫一顫的，因為他在笑，笑得抑製不住，仿佛別人吃大便對他來說，是一件再好笑不過的事情。


  曼紫萱站起來，飛奔而去，猶如一陣風一樣，很快就不見了。龍在天臉上露出了驚喜之色。房東慢慢地笑不動了，他的臉耷拉了下來。


  龍在天說，她好像有了武功。房東凝目注視著地上剛才擱置著大便的位置，問道，這到底是誰的大便。


  龍在天說，不知道。


  房東說，那女人一定從大便中發現了什麽。


  龍在天又說了聲不知道。


  房東又說，那女人剛才好像得道了。龍在天哦了一聲，說應該是吧，反正她有了武功，沒有武功的人是不會跑那麽快的。


  房東道，她跑起來像一陣風。


  龍在天說，是啊，像極了一陣風，她身上的密度一定發生了變化。房東說，是不是跟吃大便有關係。


  龍在天說，應該是有關係吧。


  又是沉默。


  兩個並不是朋友的人在一起，總是容易沉默。


  他們兩個人絕對不是什麽朋友。


  不僅不是朋友，兩個人還是敵人。不過，現在，他們兩個在同時思考著同一件事兒，並沒有興趣打架。


  一盞茶的功夫過去了。


  房東先開口了，說你發現了什麽。


  龍在天沒有說話，他等著房東先說出來。


  房東說，我覺得女人剛才吃的並不是什麽大便。龍在天點頭嗯了一聲，說我也覺得不是大便，她沒有那麽傻。


  房東一臉擔憂地說，她好像是什麽水性龍珠轉世。


  龍在天搖搖頭，糾正道，不是好像，是本來就是，她本來就是水性龍珠轉世。


  水性龍珠，五大龍珠之首，可以說，基本上屠宰著世間生物，因為每一個生物都離不開水元素。


  水性龍珠是一個神話，一個遙遠不可及的神話。


  曼紫萱是水性龍珠轉世，怎麽可能傻到吃大便？

  所以，隻有一個正確的解釋，那就是曼紫萱吃的並不是大便，她所吃的東西，隻不過是像極了大便而已。


  房東說，曼紫萱這個女人，將來恐怕不得了。


  龍在天不再說話，隻是微笑著。房東說，你知道女媧嗎。龍在天點了點頭，說聽說過，怎麽了。


  房東講了起來。


  原來女媧就是土性龍珠轉世，她用泥捏造了人，然後賦予泥人靈性，這才有了人類。龍在天忍不住辯駁道，那隻是神話傳說，當不得真吧。


  房東說，我當真了。


  龍在天哂然一笑，說好吧，那是你的事情，跟我沒關係。兩人來到了河邊。河中有一群男男女女在洗澡。


  男的洗男的澡，女的洗女的澡，雖然兩群人挨得很近，但都好像看不到對方似的，彼此都洗得很認真，並沒有發生有違人倫的事情。


  房東盯著河中看了良久。


  龍在天一直在閉著眼睛，將胳膊抱在胸前，好像睡著了一樣。房東說，這些男男女女都是虛的，不真實，摸不到，是影像。


  龍在天沒有絲毫反應。


  房東又道，這是天河之水。


  龍在天睜開了眼睛，看著房東。他越來越不敢小覷這個人了。他說道，難道你真的是皇甫禦天的分身。


  房東訝然道，難道你不相信。


  龍在天說，我好像越來越相信你是了。房東說，我本來就是，但你一定不是神界屠夫遲萬裏的分身。


  龍在天怔住了。


  房東脫下衣服，跳進了河中，洗起了澡。他朝女人群遊了過去。他很快就遊到了女人群中間。


  但女人們好像沒看到他，依然在洗著澡。房東捉住了其中一個最漂亮的女人，將她貼在自己身上，然後自己的身體不停地蠕動起來。


  龍在天笑了。


  他衝河中大喊道，這下你又發現了什麽。房東沒有搭理他，將自己的身體蠕動得越來越快。


  曼紫萱回來了，到了河邊。


  她的手中提著一個人。


  一個女人。


  很老的女人。是金鳳凰。曼紫萱將金鳳凰扔在了河岸上，臉紅著往河水中啐了一口，隨即飛身離去了。金鳳凰背上的冰玄劍不見了。


  她三兩下除掉了自己身上所有的衣服。


  噗通一聲。


  她跳進了河水中，然後瞅準目標，奮力遊了過去。


  她一邊遊著一邊大呼道，寂寞了好久，今天就奔放一次吧，這麽多男人，個個都長得很精壯，來吧，男人們，來到我的懷抱中。


  她遊了好久，一直徘徊在原地。


  房東做完了事情，回到岸上，穿好了衣服。


  他說，我發現這河中洗澡的人，其實並不是影像，我抓到的那個女人，給我的感覺真真切切的，分明是真人，但我又不相信他們是真人，那這些到底是什麽。龍在天沒有說話，隻是盯著在河裏狂躁遊動不止的金鳳凰。


  房東隨著他的目光望去，疑問道，你喜歡老家夥麽。龍在天呸了一聲，說這麽老的鬆皮囊，我怎麽會喜歡呢。


  房東嗬嗬笑了，說那你為什麽一直盯著河中的老女人看個不停呢。


  龍在天說，你仔細看，這老女人是奔著哪個方向遊動的。


  房東仔細觀察了一會兒，好像是朝著河岸上的方向遊動著。龍在天說，是啊，她正在麵對著我們，你發現她身上的異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