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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蜜月驚魂

  “我隻是想帶她看看承熙的婚禮而已,你們就這麽害怕見到她嗎?”莫承楓的嘴角劃過一縷極為幽諷的笑意。


  “哥——”莫悠悠衝到了他的麵前,她發現自己越來越不理解莫承楓了,“你帶她來就等於是在破壞婚禮,她都這樣了,你還執著個什麽啊?”


  “她變成這樣,是誰害的?”莫承楓凜冽的目光掠過莫悠悠的肩,筆直的落在了莫承熙身上。


  葉芊然隱隱的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困惑的望著莫承熙,“大家看起來都很不高興的樣子,那個女人是誰?”


  莫承熙似乎沒有聽到她的話,臉色鐵青一片,冰冷的目光同莫承楓的在空氣中碰撞,火光四濺,“不用理會他,我們去和賓客們打聲招呼。”他轉過身,想帶著她走開。莫承楓的聲音從後麵轉來,“莫承熙,你也害怕見到她?”


  莫承熙咬了咬牙,轉了過來,讓葉芊然在原地等著,獨自走了過去,“莫承楓,你要是來參加婚禮,我歡迎,如果不是,請回!”他的語氣極為淩厲。


  “我隻是覺得她想來參加婚禮,想來看看這個毀了她一生幸福的男人到底能不能得到祝福?”莫承楓字字帶刺,眼裏充滿了仇怨。


  “這裏不歡迎你,你給我馬上離開!”沈絮菲低喝一聲,從前她也把莫承楓當成半個兒子一樣看待,可惜他實在太不成氣候了。


  “哥,你趕緊走吧,等爺爺來就糟糕了。”莫悠悠拉了拉莫承楓的胳膊,莫承楓一把甩開了她,“你是我最親的妹妹,卻一直幫著他說話,這麽多年來,他對小敏一句歉意,一點愧疚都沒有,簡直就是冷血。”


  “是你一直執迷不悟,什麽都相信這個女人的鬼話,卻根本不肯相信承熙哥,你是被她迷昏頭了。”


  在莫悠悠說話的同時,莫老爺子和莫老夫人怒氣衝衝的走了過來,後麵還跟著還幾個保鏢。


  “你是自己走,還是讓他們架著你走!”莫老爺子的聲音極輕,卻讓莫承楓不自覺的顫了下,推著輪椅默默的跟在了後麵。


  莫德曜夫婦和莫悠悠趕緊跟了上去。


  許天勤望著他們,心裏也充滿了疑惑,但可以肯定的是,這件跟莫承熙脫不了關係。


  來到別墅,莫德曜夫婦攙扶著莫老爺子和莫老夫人坐到了沙發上。


  莫承楓想推著小敏一起進去,被保鏢擋住了。


  “非莫家之人,不得入內。”


  莫承楓深吸了口氣,不得不把小敏留在了外麵。


  剛一進門,就聽到莫老爺子一聲厲吼,“給我跪下!”


  “我沒有做錯事,為什麽要跪?”莫承楓哼了聲。


  莫老爺子舉起手中的拐棍,照著莫承楓的腿狠狠的敲了下,“你跪不跪?”


  莫承楓腿一軟,就撲通跪了下來。


  “你帶這個女人來做什麽?”莫老爺子微白的眉毛一揚,不怒自威。


  “參加婚禮。”莫承楓嘀咕了句,對於莫老爺子,心裏始終存著三分畏懼。


  “我看你就是來鬧事的!”莫老爺子把拐棍往地上一杵,“你知不知道這島上來了多少賓客,你想把我莫家的臉都丟盡,是不是?”


  “沒有做過虧心事,有什麽可擔心的?”莫承楓低下頭。


  莫老夫人歎了口氣,“承楓啊,你已經三十歲了,不是小孩子了,當初為了這麽個女人,你離家出走,不顧手足親情,現在竟然還是執迷不悟?”


  “你們個個都向著莫承熙,有誰為小敏想過?”莫承楓憤然的說。


  “當初我們可是請了最好的醫生為她治療。”莫老夫人說道。


  “難道這樣就可以為莫承熙贖罪了嗎?”莫承楓冷笑。


  “當初承熙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是她咎由自取,你怎麽就是不肯相信?”莫老夫人覺得莫承楓執拗到無可救藥。


  “你們通通都隻相信他說得,根本沒人願意相信小敏!”莫承楓憤慨不已,從小到大,莫承熙處處比他強,處處壓製著他,就連最心愛的女人心裏也隻有他,他對莫承熙不止隻有這一點點的恨。


  “跟他說不清,就是個沒出息的東西!”莫老爺子雙眼一凝,“你馬上帶著她給我離開,以後才讓她在我麵前出現,你就給我滾出莫家!”


  “反正你們眼裏個個都隻有莫承熙,這個家不待也罷。”莫承楓的眼裏充滿了仇恨,“嗖”的從地上站了起來,轉身走了出去。


  “哥——”莫悠悠的難過的跺了跺腳。


  “畜牲!”莫老爺子在背後咒罵了句。


  莫承楓的出現就像晴朗的天空一片不協調的烏雲,給婚禮灑下了幾分陰霾。


  不過莫家人都努力維持著平靜,仿佛這個人從來沒有來過。


  葉芊然的心裏或多或少留下了幾分好奇的因子。


  入夜後,賓客們都陸續的回去休息了,海灘上恢複了寂靜。


  葉芊然站在陽台上,出神的凝視著一望無際的海麵。


  “在想什麽?”莫承熙從身後摟住了她。


  “你的堂哥感覺怪怪的,還有那個坐在輪椅上的女人到底是誰啊?”她轉過身,一瞬不瞬的看著他。


  他的臉色微微凝了下,“都是些過去的陳年舊事,我不想再提了。”他的神情是凝肅的。她一向懂得適可而止,打住了內心的好奇,“那我們什麽時候去度蜜月?”


  “明天早上起來給長輩們斟過茶,我們就動身。”說完,一把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往房內走去,“老婆,今天是洞房花燭夜,春宵一刻值千金,不能虛度。”


  “討厭,還早呢,天才剛黑。”她嬌嗔的輕輕捶了下他的肩。


  “誰叫你今天這麽美!”他邪惡一笑,輕輕把她放到了大床上,迫不及待的一嚐芳澤。


  室內陣陣旖旎,月光把棕櫚樹的影子投射在紗帳上,影子隨著紗帳不停晃動,時而劇烈,時而輕緩,直到明月沒入海平麵,才漸漸安靜下來。


  別墅外,寂靜的海岸。


  嵯峨的礁石組成了奇特的海灘,礁石形形色色,有的高聳入雲,有的廣如平野。


  月光清晰映照出了它們的斷痕和紋路,那是千萬年來被海浪侵蝕的痕跡。


  潮水朝礁石湧來,轟然一聲撞得粉碎,變成數不清的白色泡沫,跌落回去,很快又再次湧來,無休無止。


  一抹幽冷的身影,站在最高的礁石上,月光把她長長的影子投射在礁石上,像一道斜潑的濃墨。


  她一瞬不瞬的望著別墅裏唯一還亮著燈的房間,微弱的燈光把兩個不斷交纏的影子模糊的投射在窗簾上,她的眼睛布滿了血絲,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海風拂來,吹開了她披散在麵龐的長發,她的臉色仿佛死一樣的蒼白,幽怨彌漫,濃烈的幾乎化不開。


  天邊透出了曉色,遠處房間的燈光熄滅了,她縱身一躍,像一條金槍魚,從礁石上跳入了浪花裏。


  天亮後,傭人來敲門了,提醒一對新人早起給長輩斟茶。


  葉芊然極不情願的睜開眼,渾身的骨頭像散了架,鬆軟的沒有絲毫力氣,才剛睡著了,就要起來,她惱怒的朝折騰了她一個晚上的罪魁禍首釘了幾拳。


  “寶貝,待會我們到飛機上睡。”他憐惜的撫了撫她的臉。


  樓下,長輩們都已經正襟危坐,等著喝新媳婦茶了。


  葉芊然跪地,恭恭敬敬一杯一杯的把茶端了過去。長輩們滿意的點了點頭,給出的紅包是極為驚人的闊綽。


  之後,兩人都開始了蜜月環球之旅。


  私人飛機裏布置著絢爛的彩虹玫瑰,心形的氣球,成對的可愛公仔、喜慶的黃金壁燈……充滿了新婚的溫馨和浪漫。


  葉芊然偷偷的把長輩給的紅包拿出來看了看。


  哇塞,果然是豪門巨富,連喝茶的紅包都是支票啊,她數了數,Oh,myladygaga,都是七位數的,她豈不是一下子就晉升億萬富翁了。


  難怪大家擠破腦門都要往豪門裏擠,這嫁的不是人,是刺果果的money啊!

  連忙收進小保險箱,躺到床上補覺,不然那個精力旺盛,永遠都不知疲倦的家夥沒準又要來搗蛋了。


  正想著,門被推來了,某人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偷偷摸摸的爬到了她身邊,“老婆,睡著了嗎?”


  “嗯,快了。”她故意用迷糊的聲音吐了句。


  他笑了笑,極為寵溺的吻了下她的額頭,起身走了出去。


  蜜月的第一站是瑞士的聖莫裏茨。


  下飛機後,換上了豪華的邁巴赫。


  車窗外是壯麗的冰雪王國。夕陽射進溪穀,流淌在雪峰、藍湖、銀衫之間,如詩如畫。溪穀裏點綴著各式各樣的房子,圓頂的、尖頂的、玫瑰色的、雪青色的、奶黃色的,像是格林童話裏的城堡。


  葉芊然的目光被牢牢吸引在窗外,“這兒真美!”她不禁感慨。


  “瑞士是個很適合居住的地方。”莫承熙微笑著說。


  車駛進一處山地,不遠處的山坡上出現了一座美麗的別墅,這便是莫承熙在聖莫裏茨的大木屋。


  木屋傍著波光粼粼的藍色湖泊,環抱在白雪皚皚的阿爾卑斯山巒之間。這裏沒有鋼筋、沒有混凝土、沒有磚瓦,隻有泥土花香的氣息,有種全身心回歸大自然的感覺。


  “你是不是滿世界投資房地產啊?”葉芊然噘了噘嘴。


  莫承熙笑了笑,淡淡的回了句,“我不是很喜歡住酒店。”


  別墅大門外,管家正站在石階下迎接他們。


  他叫柯特,是個蘇黎世人,除了德語和拉丁語外,還能說一口流利的英語。


  莫承熙經常會來聖莫裏茨度假,他不在時,他便負責看管這裏。


  柯特對自己的雇主並不十分了解,僅知道他叫Justin,來自東方,當然這並不妨礙他們成為朋友。


  柯特是個盡職盡責的人,他把別墅打理得井井有條。


  莫承熙走過去,兩人來了個熱情的擁抱。他向柯特介紹了葉芊然,然後幾個人一起進入別墅。


  室內的暖氣開得很足,嚴寒被完全阻隔在門外。


  他們脫去外套,坐在沙發上。


  女仆端來了熱咖啡,給莫承熙的是他一貫喜歡的無咖啡因無糖的,而葉芊然的是卡普奇諾。


  此時,已是傍晚,暮色如濃墨般慢慢化開來,堆積在窗外。葉芊然本來有些困頓了,不過喝了幾口咖啡,精神又好了許多。


  柯特和莫承熙聊了一會天,便起身去布置晚餐。


  晚餐很豐富,都是瑞士地道的美食。開胃菜是香脆玉米餅配風幹牛肉和蔬菜沙拉;然後是冬令鬆露菌菇湯;主菜是烤小牛肉配煨紅卷心菜;甜品則是恩加丁果仁蛋糕和蜂蜜冰淇淋;再配上柯特自己釀造的葡萄酒。整個晚餐的感覺猶如欣賞莫奈的油畫,濃鬱厚重的味道在舌尖徘徊。


  晚餐後,葉芊然回房間整理行李。


  她來開了房間的窗簾,想看看夜晚的雪景。


  這個小鎮人口不多,到了晚上,外麵幾乎沒有了人煙。


  四周的山窪冷霧氤氳。


  那霧陰森森的,黏糊糊的,隨著風在半空中翻湧,一浪一浪,仿佛汙濁的海濤,彼此滲誘,融合成了濃鬱的一團,吞噬著森林,岩石和溪流,然後緩慢的朝別墅襲來。


  冷霧中,隱隱的出現了一個身影,一動不動的佇立在對麵的山坡上,那裏沒有房屋,四周都是荒蕪的。


  月光透過冷霧,勾勒出了她的輪廓,她穿著一條長裙,齊腰的長發在風中飛舞。


  葉芊然第一個感覺,是恐怖片裏的鬼!

  不過她隻怕打雷,不怕鬼,做了虧心事的人才怕鬼。


  這時,手機響了,是短信提示音。


  她拉上窗簾,走到床頭櫃旁拿起手機,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打開短信,竟是一個恐怖的骷髏頭像。


  想起萬聖節快到了,估計是有人惡作劇,便一笑了之。


  莫承熙走了進來,拉開了窗簾,凝視著外麵的漆黑的夜色,“這裏真是和自然最接近的地方。”


  “對麵山坡上有個人,你看到沒?”葉芊然漫不經心的說了句。


  “在哪?”莫承熙把眼睛往窗戶靠了靠。


  “山坡上啊。”葉芊然走到他身旁,朝外瞅了瞅,山坡上光禿禿的,什麽也沒有,“咦,剛才還在。”


  “一定是你眼花了,那是座荒坡,大晚上的不可能有人會去。”


  “真的有人,我沒眼花,附近住的人走過去也很正常啊。”葉芊然很確定,因為當時有月光,她能朦朦朧朧的看到那人的衣服。


  “這裏可不比秦海,最近的鄰居也住在一公裏開外。”莫承熙笑了笑,拉上了窗簾。


  葉芊然也不想辯駁了,管他是什麽,隻要不是什麽電鋸殺人狂之類的變態就行,就算是,也不會是莫承熙的對手,他的身手杠杠的,絕對特級中南海保鏢級別。


  兩人做了個溫泉SPA,看了部電影,玩了幾場摔角遊戲後,就沉沉睡去。


  或許是太過安靜,讓葉芊然有點不太習慣,天還未亮,就睡意全無。


  莫承熙還在睡夢中,她悄悄的從他臂彎溜了出來,倒了杯水,輕輕拉開窗簾。


  外麵依然漆黑,霧氣淡了些,銀色的雪光映照出了荒坡慘淡的輪廓。


  一抹細長的影子幽幽的佇立在坡頂,那紅豔豔的長裙顯得異常詭譎,在風中陰森的飄蕩,黑幽幽的長發像魍魎一樣披散下來,遮住了整張臉,看不清是麵對著,還背對著。


  葉芊然隻感覺看到了從墳墓裏爬出來的吸血鬼。


  她想拿起手機拍下來,可一回來,影子就不見了。


  太詭異了。


  她拉起了窗簾。


  回到床上,重新躺了下來,眼前不停閃動著那抹鬼一樣的影子,最後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再醒來時,天已大亮,莫承熙正坐在身邊慵懶的喝著一杯柳橙汁。


  她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從床上爬了起來。


  第一件事,就是拉開窗簾。


  陽光明亮的照耀在溪穀裏,純淨的雪色裏泛著點點金光。


  雪海裏沒有起伏的雪浪,風時而卷起一陣雪花,輕輕的散開,消失在陽光裏。


  遠處重重疊疊的雪峰上,縈繞著低垂的雲,猶如一層薄薄的輕紗,為這片迷人的山脈增添了更加神秘的色彩。


  近處的那座詭異的荒坡依然光禿禿的,除了厚厚的積雪,什麽也沒有。


  “待會我們去滑雪。”莫承熙看著她,微微一笑。


  她點點頭,來瑞士不滑雪豈不白來了。


  早飯後,走出別墅,冰冷的空氣迎麵襲來,帶著淡淡的香檳的氣息,深深嗬一口,清新的感覺就像阿爾卑斯山的薄雲一樣從心底升起,盈滿整個胸膛。


  他們來到當地最大的滑雪場,內爾山雪場。


  葉芊然的胳膊已經基本複原,現在滑雪沒有阻礙了。


  莫承熙為她聘請了一名資深的教練。不過後來,他無奈的發現,他親自執教的話,她會學得更快。


  大半日下來,她已經可以在紅色區域的中難度雪道自由滑行了。


  下午,她就開始挑戰黑色的高難度雪道了。


  當然,摔跤是難免的,不過她總是笑嗬嗬的爬起來,再繼續滑,直到不再摔倒。


  堅持不懈也是她吸引他的地方之一。


  第二天,他們又去了PizMuragl滑雪場,那裏有更長的滑道,適合精力充沛的挑戰者。這一次,他和她並肩滑行,而且一次也沒有摔倒。


  “看來你小腦很發達!”他帶著稱讚的口氣。


  “因為我有個好教練!”她嘻嘻笑著回答,而後轉頭望著他,卷翹的睫毛忽閃著,猶如兩隻翩飛的蝴蝶,“來追我吧!”她激起飛揚的雪沙,一溜煙的跑了,留下一連串清脆的笑聲回蕩在雪野中。


  掠過一座陡峭險峻的山道,她滑進了一處僻靜的山林,裏麵蒼天大樹林立,皚皚的白雪積滿了枝頭樹梢。


  站在斜坡上放眼望去,山林的盡頭似乎就是懸崖了。


  莫承熙還沒有跟上來,於是她準備折返,突然,山林深處出現了一抹細長的身影,罩在像血一樣濃豔的長裙裏,濃密的黑色長發淩亂的披散下來,遮住了整張臉。


  和昨晚在山坡上看到的影子極為相似。


  如果昨晚是幻覺的話,那現在絕對不是。


  “誰在那?”她叫道。


  影子沒有回答,動了動,轉了過去,朝昏暗的山林深處走去。


  好吧,讓我看看,你到底是人是鬼!

  葉芊然慢慢的滑了進去,裏麵的樹很密,光線越來越暗了,葉芊然幹脆解下了滑雪板,沿著地上的腳印往裏走。


  腳印到了一座陡峭的山坡下突然就消失了,那個身影也不見了,葉芊然正四下張望時,一塊雪球包裹的巨石從山坡上滾了下來,以飛快的速度朝她衝來。


  她有一瞬的驚悸,來不及作反應,正當巨石要砸向她時,一個高大的身影像颶風般的席卷過來,帶著她倒在了旁邊的雪地上。巨石轟隆一聲,在雪地上砸下了一個大坑。


  她驚了好一會,仰起頭看見是莫承熙,就一頭鑽進了他的懷裏。


  “沒事了,芊然。”莫承熙長長的籲了口氣,幸好他趕來的及時,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我們趕緊回去吧。”她還驚魂未定,一顆心撲通撲通狂跳。


  莫承熙連忙扶起了她,一起走出了山林。


  回到別墅後,葉芊然捧了杯熱騰騰的紅茶,蜷縮在沙發上,腦子裏不斷重複著雪場上驚魂的一幕和神秘的鬼影。


  “芊然,你跑到那裏做什麽?”他在林中發現了她脫下來的滑雪板,看起來她進去不是要滑雪。


  “承熙,還記得昨晚我跟你說在外麵的荒坡上看到的影子嗎?”葉芊然喝了口紅茶壓驚。


  “傻瓜,是你眼睛看花了。”莫承熙笑了笑。


  “沒有,我沒有看花,我剛才在山林裏又看到她了,是個女人,穿著鮮紅的長裙子,頭發很長把整個臉都遮住了。我看她往林子裏麵走,就跟了上去,可走著走著她就不見了。”葉芊然說著打了個寒噤,往他懷裏靠了靠。他抬起手臂把她摟了起來,“看清楚她的臉了嗎?”


  “沒有,頭發擋著,像貞子一樣,我看不見。”她搖了搖頭。


  莫承熙沉吟了一會,目光變得異常深沉,他撫了撫葉芊然的頭,輕聲安慰,“不要怕,有我在,誰也別想傷害你,這件事我會弄清楚的,不要讓它影響我們的蜜月。”


  她微微頷首,把頭埋進了他的懷裏。


  這個晚上,莫承熙沒有闔眼,一直坐在窗前,從窗簾的縫隙裏看著外麵那座荒坡,他要看看究竟是誰在那裝神弄鬼。不過影子始終沒有出現,仿佛在跟他捉迷藏一樣。


  第二天,天空飄起了雪。


  莫承熙開始補覺,葉芊然就獨自跑到湖邊去堆雪人。


  中午,霽雪初晴,吃完午飯後,葉芊然拉著莫承熙去看自己堆的雪人。


  來到湖邊,她差點尖叫起來,雪人已經不是雪人,而是血人了。


  它從上到下被血淋過,那恐怖殷紅刺痛了葉芊然的眼睛。


  莫承熙連忙把她摟進了懷裏。


  “是誰,給我滾出來?不然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外麵空蕩蕩的,莫承熙的吼聲在寂靜的雪地裏回響。


  莫承熙叫來柯特,牽來獵犬,並帶上了槍。


  獵犬在雪人身上嗅了嗅,然後朝不遠處的林子跑去。


  柯特緊跟在獵犬後麵,莫承熙牽著葉芊然也跟了進去。


  林子裏傳來了犬吠聲,然後是一個男人的叫喊。


  “別咬,別咬,是我,柯特,你不認識我了。”


  莫承熙和葉芊然跑過去一看,竟然是蔣公子。


  莫承熙哭笑不得,“怎麽是你?”


  “今天是萬聖節,給你們開個小小的玩笑嘛!”蔣公子攤了攤手,“你們也太緊張了吧,連槍都帶上了。”


  “你這玩笑也開得太大了吧,昨天我可是差點死掉!”葉芊然瞪了他一眼,真是人嚇人,嚇死人。


  “昨天?”蔣公子愕然,“我今天早上才到。”


  “你沒有裝成女人在那邊山坡上走來走去,又跑到山林裏嚇我,還有巨石頭砸我?”葉芊然雙手叉腰,極為不爽的瞪著他。


  “我可沒這麽腦殘,我真的是今天才到的。”蔣公子擺了擺手,要是有人想出這種點子,還真是惡作劇之王了。


  莫承熙招呼著大家回了別墅。


  女傭準備了點心,三人坐在花園裏喝起下午茶。


  陽光帶著濃濃的暖意流淌在枝椏花稍,馥鬱的花香隨風暗渡,彌漫在純淨的空氣裏。


  葉芊然收拾起了亂糟糟的心情,平靜的感受著撲鼻的香氣和迷人的景致。


  “你怎麽來了?”莫承熙喝了口綠茶,問道。


  “還不是被我老爸逼著過來談生意,昨晚,你在微博上說後天才動身去法國,我就過來看看你嘍,順便討教一下生意經。”蔣公子笑了笑,拿起一塊鬆餅塞進了嘴裏,然後朝葉芊然靠了靠,“再跟我說說你昨天遇到的那事。”他一臉的好奇因子。


  葉芊然吐了口氣,昨天的事有仔細的說了一遍。


  “那女的長什麽樣子?”蔣公子摸了摸下巴,臉上帶了幾分深沉之色。


  “看不清臉,隻記得她穿的衣服,奇奇怪怪的,那天晚上我本來想拿手機拍下來,可她一晃就不見了。”葉芊然吃了粒黑加侖。


  蔣公子沉默了一會,讓女傭拿來了紙和筆,“你說,我給你畫出來。”


  “你還會這個啊?”葉芊然笑了笑。


  “他可是專業的。”莫承熙拍了下蔣公子的肩,蔣公子的夢想是成為一名畫家,可惜作為家裏的獨子,他不得不硬著頭皮隨父學經商。


  於是,葉芊然一邊描述,蔣公子一邊畫,然後把畫紙女子翻了過來,“是這樣的嗎?”


  葉芊然看了看,微微頷首。


  蔣公子盯著畫中的人,半晌,他突然渾身一震驚悸,把畫紙遞到莫承熙麵前,“你快看這件裙子,像不像郭瑤死的時候穿得那件?”


  莫承熙微微震了下,盯著畫紙,他的臉上有塊肌肉顫動了下,但表情依然冷靜。


  “你得當心了,看來有人不想讓你的蜜月好過啊!”蔣公子的語氣裏帶了幾分擔憂。


  葉芊然聽不懂他們的話,但聽到死什麽的,雞皮疙瘩就不自禁的冒了起來。


  “郭瑤是誰?”


  “都是些過去的事。”莫承熙拍了拍她的手,似乎不想讓她問下去。


  “所以我要真被害死了,也隻能做個莫名其妙的糊塗鬼嘍。”她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前幾天是個坐輪椅的女人,現在又是郭瑤,這個老公過去到底是有多少不可告人的秘密?“我真是太不了解你了。”她垂下了眸子,臉色變得極為陰鬱。


  “芊然!”莫承熙無奈的歎了口氣,不告訴她是擔心她胡思亂想。


  “算了,這件事也不是什麽秘密,就告訴芊然好了。”蔣公子喝了口茶潤嗓子,把身體朝葉芊然傾了傾,“這個還是我們在中學的事了。你老公是學校的風雲人物,幾乎全校的女孩子都在暗戀他,郭瑤就是其中之一。那個時候,承熙在和Cindy交往。”


  葉芊然剛喝進一口茶,聽到這裏嗆了下,衝莫承熙狡獪的眨了眨眼,“難怪Cindy是你的初戀。”


  莫承熙瞪了她一眼,知道這家夥是故意調戲他,Cindy的事他可是解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了。他和Cindy不過是互相利用,Cindy借他遮掩自己的取向,而他可以擺脫一大堆惱人的爛桃花,讓耳根子清靜清靜。


  “郭瑤嫉妒的發了狂,對Cindy是恨之入骨。”蔣公子繼續說,“有一次學校組織登山活動,郭瑤在Cindy的登山工具上動了手腳,害得Cindy差點跌落山崖摔死。後來我們決定懲罰郭瑤,把郭瑤從學校裏趕出去,郭瑤一時想不開,從教學樓上跳了下去,那天晚上她穿的就是這件衣服,還說要變成厲鬼守在承熙身邊,如果她得不到承熙,其他人也休想得到。”


  葉芊然倒吸了口氣,把手搭在莫承熙肩上,“老公,你到底是怎麽做到的,讓這些女人個個為你發瘋發狂,要死要活的?”


  莫承熙輕輕彈了下她的額頭,“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再厲害,還不是被你這個小惡魔給套住了。”葉芊然吐了吐舌頭,眼睛裏有抹得意之色,吃了塊小餅幹,把頭轉向蔣公子,“郭瑤到底死了沒有?”


  “從16樓跳下來,你說死了沒有?”蔣公子聳了聳肩。


  “既然死了,那我看到的是誰,總不會是鬼吧?”葉芊然嘟了嘟嘴,這個世界上是不會有鬼的。


  “我倒要看看是誰不想活了。”莫承熙低哼了聲,眼裏閃過一抹陰鷙的光芒。


  接下來的兩天,別墅加強了戒備,四處的監控措施全部打開了,隻是恐怖的“鬼”影卻再也沒有出現,或許已經覺察到他們要獵捕它了。


  不過,它並沒有回到自己該去的地方,在莫承熙和葉芊然離開聖莫裏茨去往普羅旺斯時,它也悄悄的尾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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