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邊境任務
吃過午飯豆豆等孩子睡了就去了醫院，程墨羽去停車，豆豆站在醫院門口等著程墨羽，看不到醫院邊的人，眼睛微微一眯，慢悠悠的過去。
“豆豆。”
在豆豆快要看到人的時候程墨羽開口將她的動作給打斷了，豆豆回頭看著程墨羽，微微聳肩。
“怎麽了？”
“沒事，進去吧！”豆豆說著，越過他進了醫院，希望是自己看錯了，如果真是爸爸的人，那是不是說明外公身邊有危險呢？
到了病房，隻有莫離一個人趴在床邊，好像是睡著了，豆豆過去在莫離的肩上拍了拍：“媽媽，媽媽……”
程墨羽看看四周，低頭又看向了莫雲，他還在昏迷中沒有醒來，看著莫離轉醒才開口說道：“媽，您回去休息吧，下午我和豆豆在醫院守著。”
莫離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又看了看還沒有醒來的莫雲：“不用了，家裏還有孩子，你們先回去吧！”搖了搖自己有些昏昏的腦袋，怎麽就睡著了呢。
葉羽菲和蘇珊手裏提著生活用品進來，看到豆豆和程墨羽征了一下，蘇珊過去將東西放下，葉羽菲則是走向了兩人：“你們怎麽來了，孩子呢？”
“孩子睡了。”程墨羽說著將手裏的東西接了過去，放到了桌上。
莫離剛剛睡了一覺，這會兒精神好多了，回頭看著他們：“行了，你們都去忙吧，我和珊珊在這裏守著就行，豆豆，給你哥打電話，別讓他過來了，你外公沒事了。”
“奧。”豆豆應著低頭看了看莫雲，聽到媽媽說沒事她也就放心了。
葉羽菲和程墨羽一起回去，回去的路上豆豆狠狠的送了一口氣，外公沒事她也就放心了，看向了窗外，眉頭在次皺了起來。
程墨羽看著豆豆看向外麵，又從後視鏡裏看向葉羽菲：“媽，我先送你回去，我和豆豆去把那套房子看看能租出去嗎？”
“前麵路口放我下來把，你們早點去，早點回來。”葉羽菲說著，情緒有些不高，也是被莫雲的事情感觸到了：“你們說，這人好好的，怎麽說惡化就惡化了？”這些年，莫離是怎麽照顧的，她都看的清楚，怎麽可能沒有一點征兆的就惡化了呢。
“媽，這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你現在怎麽也這麽感概了。”這些話還是以前葉羽菲交給自己的，現在她感慨這些話，程墨羽倒是覺得有些意外了。
葉羽菲翻白眼：“你媽老了信不信！”
“哎吆，您可不老，你是您和我說，您長生不老的麽。”
這句話還是自己很小的時候，看到死人，回家問葉羽菲，什麽是死人，當時葉羽菲還在碼字掙錢養活他們母子兩人，想也沒有想就開口說道，“死人就是永遠就見不到那個人了。”
當時隻有三歲的小墨羽哇的一聲就哭了，抱著媽媽一直問，媽媽會不會死。
葉羽菲聽到兒子哭才知道嚇到小家夥了，放下手裏的鍵盤，伸手將小墨羽抱到了自己的腿上，給他擦淚：“媽媽長生不老，永遠不會死的。”
母子倆顯然都想到這件事，葉羽菲看著開車的兒子，哭笑不得：“長生不老，那即使騙你的，這世上，誰能長生不老啊！行了，你前麵停下車。”
程墨羽應了一聲，在前麵路口停了車，葉羽菲下車，讓他小心開車，自己就去一旁打車去了。
豆豆看著葉羽菲上了出租車才回過頭來，笑眯眯的看著他：“羽哥哥，沒想到你也被騙過啊。”
“那時候才三歲多點，懂什麽啊，我記得在那之後我鄰居家一個孩子的媽媽出車禍死了，當時我回家問媽媽，不是說媽媽都是長生不老的嘛？”他看著豆豆，有些無奈的搖頭，問道：“你猜當時媽媽怎麽回答的，她居然說，像她這麽美的媽媽不會死，從哪以後，我就再也不相信媽媽的話了。”簡直就是太不靠譜了好不好！
豆豆笑到腰疼，沒想到媽媽這麽有才，這種理由都能找得出來，不得不說，羽哥哥那幾年能夠長大，真的是奇跡。
到了他們一天都沒有住的家裏，豆豆才看到上次買的衣服，一拍自己腦門：“居然把這個給忘記了，還能穿嗎？”說著過去把那些小衣服給拆開，拿出來看了看。
程墨羽過去把那巴掌大的小衣服拿過來一件，眉頭微微一皺：“能穿，絕對的，一會拿家去。”小破孩能長多快，那小身子也就這麽大吧。
豆豆選擇相信他，家裏本來就沒有多少東西，但是畢竟是他們買的第一套房子，還是會有舍不得。
程墨羽摟著豆豆的肩膀：“你要是不喜歡別人住，我們就不租出去，留著。”反正他們也不差這點錢。
豆豆歎氣：“租出去吧，留著也是浪費，我們又不回來。”就算是回市裏，也是去軍區大院住，這地方空著也是空著，還不如租出去呢。
“那你收拾一下，我去和物業說一下。”程墨羽說著便下樓去找了物業。
其實也沒有什麽東西可以收拾，就是上次買的小衣服鞋子什麽的，裝了包，等著程墨羽回來。
這件事處理的很快，快到豆豆都覺得這房子不是他們的，程墨羽摸了摸她的腦袋：“走吧，我們回家。”
豆豆在程墨羽肩頭拍了一下：“這房子，就是給別人買的啊，一想到可能是女房客，我就有一種，你忙了大半輩子，給人家那姑娘買了房子的感覺啊！”
程墨羽深深的看了豆豆一樣，轉身就走，被豆豆拉住：“哎哎，你幹嘛去啊。”
“我得去和人家物業說聲，我家醋筒說了，這房子隻能租給男的，”程墨羽想了想吧，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不對不對，這房子寫的是你的名字，要是租給男的，為什麽我會覺得是你養的小白臉呢？”
小白臉，她，養的！豆豆深深的覺得，其實程上校你的天真純良其實都是裝的吧，都是吧，是吧！
最後倆人什麽都沒有說，還是灰溜溜的回家去了，房子能租出去就不錯了，還在來挑人，也不怕人家物業罵他們。
回到家，被葉羽菲又罵了一次，這衣服都有幾件不能穿的了，兩個敗家孩子，豆豆跟在程墨羽的後麵，程墨羽臉不紅心不跳的讓葉羽菲罵著，反正也不會掉塊肉。
被罵完之後程墨羽提著東西上樓，走了幾步手機就響了，看到來電顯示，將手裏的東西交給了豆豆，按了接聽鍵，豆豆明顯的看到了他臉色的突變。
程墨羽接了電話直接向外走：“立刻組織增援，我三個小時之後到達。”
豆豆和葉羽菲看著他出去，對視一眼，豆豆將東西丟在地上追了出去：“羽哥哥，你等等我。”豆豆追出去之後程墨羽已經上了車，豆豆直接打開車門進去：“你幹嘛去啊！”
“豆豆，下車。”程墨羽發動了車子，厲聲開口。
“我不，你和我說什麽事情啊。”
“馬上下車。”他說著已經發動了車子，聲音也嚴肅了很多。
豆豆眨了眨自己的眼睛係好了自己的安全帶：“程上校，容我提醒你三個問題，第一，你是去增援，可是你忘記了一點，昨天的事情野戰的軍醫大部分都已經調到了這邊，第二，你沒有申請野戰軍醫的跟隊，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你是去增援，受傷的戰友的存在性是必然的，報告完畢。”
程墨羽車速直接飆到了三百六，嘴角微微一勾：“第四你要搞死我，你也算是軍印嗎？”
“沒錯，所以程上校，給個機會唄。”豆豆雙手捧在自己的下巴上，看著程墨羽笑眯眯的開口。
程墨羽一巴掌打在她腦門上：“你的醫術是沈阿姨親手教的，我絕對信得過，你的功夫是幾個叔叔伯伯教的，我也信得過，但是，莫楚同誌，這不合規矩！”軍醫的事情上麵會給他們解決，墨羽一個還沒有大學畢業的未入職研究生不符合參加野戰的規矩。
豆豆急了，一把將他的手打開：“規矩是人定的，再說了，救命基本都是在一分鍾之間的，你怎麽就確定他們的軍醫能夠馬上給你們配備過去啊，程墨羽同誌，我也告訴你，人命，不是用規矩來束縛的！”
看著強勢的豆豆，程墨羽這次笑了，一個急轉彎將車子停了下來，走向不遠處的直升機，回頭看著跑過來的豆豆，伸手將她拉上了直升機：“莫楚同誌，現在正式任命你為這次增援的軍醫一職，有問題嗎？”
“保證完成任務！”豆豆標準的敬了一個軍禮，笑眯眯的跟著進去。
在飛機上，程墨羽和豆豆說了這次的任務，豆豆聽的眉頭一直皺著：“近身搏擊？”
程墨羽點頭，豆豆咬了咬自己的唇：“如果是近身搏擊的話，事情就打了，有的時候，拳頭打出來的，比槍打出來的更加要命。”
“這個我明白，所以考驗你的時候到了，莫楚同誌，是騾子是馬馬上就能知道了。”
“喂喂喂，說什麽呢，我是騾子是馬，那你是什麽？”他們孩子都有了，他還說這話。
“比喻，比喻。”程墨羽將自己的槍別在腰間，伸手去豆豆身上的那把槍：“拿來。”
“幹嘛？”豆豆說著將自己的槍拿了出來，從阿姨將這把槍送給自己之後，她就一直帶在身上的。
程墨羽將那把手槍接了過去，給她換了換裏麵的線扣：“這把槍不到萬不得已不要拿出來，這次來的人不是黑狼，那些人不會認識這把槍的，還有就是，你要記得你自己的任務，隻是救人知道嗎？”
“明白！”豆豆說著將搶接了過來，放在手裏試了試，“難道不是黑狼他們都不是對手嗎？”豆豆說完就看到了程墨羽臉色微微一變，吐了吐自己的舌頭：“那個，這個事情，我沒有是在說他們，我隻是說……”
“我明白。”程墨羽在她的腦袋上摸了一下，“包子現在帶隊確實還沒有到出神入化的地步，在加上，這次的對手我，誒想到黑狼會讓他的左右手來。”
豆豆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你的意思是，黑狼這次防著的是你，隻是沒有想到，你沒有出手。”
“可以這麽說吧。”程墨羽說著看了看飛機外麵，已經快到目的地了。
“程隊，我們到降落點了，現在降落嗎？”機長開口問道。
程墨羽看了看時間：“先不降落，同誌下麵，三個方向包圍進入，飛機降落在邊界線上。”
“是。”
豆豆咬唇看著下麵，聽到了陣陣槍聲，不解的看著程墨羽，不知道他這麽做的原因是什麽。
程墨羽拍了拍豆豆的臉頰：“戰爭開始了，你現在後悔還有機會。”
豆豆眨著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他：“你這是讓我當逃兵咩？”都這時候了，還讓她撤，不是逃兵是什麽。
“咩什麽咩，你羊啊。”程墨羽說著起身讓機長開門，打算降落。
豆豆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簡單啊，終於讓我給混上一次真正的投點降落了。”
因為豆豆的這句話，程墨羽的腳下猛地一滑，回頭哀怨的看著自己媳婦：“以後有的是機會，做好準備了嗎？”
“時刻準備著。”豆豆笑眯眯的對著程墨羽說道，見程墨羽點頭才跟著他跳了下去。
天還是亮的，他們很難有藏身的地方，豆豆好奇：“為什麽他們會白天行動。”
“是包子帶隊撐到了現在，行動是昨天晚上進行的。”程墨羽說著，給豆豆找了一個藏身的地方，打開了脖子上耳麥：“一隊二隊，向前繼續逼近，三隊找我匯合。”
豆豆眼睛在四周尋覓中，她的身上隻有一把手術刀，還有一些在飛機上備著的常用藥物，別的就沒有了，她隻能就地取材。
程墨羽看了看時間，現在是下午五點，在過一個多小時天就該黑了，“莫楚，不到萬不得已，不要離開這裏，我會讓人把傷員送到這邊來，還有保護好你自己。”
“是。”豆豆敬禮，看著程墨羽離開，自己開始在這周圍找著草藥，“龍舌草，百葉零，鵑朱丹，寶貝倒是不少麽。”
聽到不遠處到的槍響，豆豆微微咬唇，看著那邊漸漸顯露出來的火光，她記得喬主任和自己說過，一個軍醫，在救人之中，最大的任務，就是保護好自己，這個時候，即使是發現戰友有危險，來不及提醒你也不能義氣用事的去為他擋子彈，他中槍，你有可能救他回來，可是你中槍，就害了整個隊伍。
那時候豆豆還說，太過冷血，可是這次隻有她自己站在這個戰場上的時候，她才明白喬主任的話，軍醫，是所有戰友的生命係所，軍醫可以說和指揮官是同一級別的。
看著不遠處被救出來的傷員，豆豆看著天空：“喬主任，你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過來的人還背著一個醫藥包，抬著的人臉上已經是血肉模糊，豆豆眼角的肌肉微微一抽，急忙將人接了過來：“軍醫，拜托你了。”那小兵說著，又投入了戰鬥中去，這隻留下了豆豆還有兩個守衛。
豆豆給他檢查者，額頭被打傷，胸口的肋骨斷了兩根，那些人，簡直就不是人，她手快的幫他處理著傷口，抬頭看向那邊：“同誌，你們一共有多少人？”
“十，十四個。”
十四個，豆豆重複著這個數字，又看了看自己剛剛采到的草藥，還有上個軍醫留下的那些，應該可以的吧，這一刻，她的心裏也在打鼓，不知道是不是可以救的了所有的戰友。
戰鬥還在繼續，天也漸漸的黑了下來，，豆豆聽著遠處漸漸清晰的槍聲，回頭對著幾個傷勢不重的戰友說道：“你們帶著他們去直升機上，隨時撤離。”
“軍醫？”
豆豆歪了歪自己的腦袋：“上尉同誌，請執行我的命令。”即使自己這個少尉還都不是尉，但是作為軍醫，她有這個權利指定撤離人員的名字。
“是！”那上尉點頭，拖著自己受傷的腿，和幾個戰友一起駕著重傷的三人向著直升機走去。
豆豆回頭看著，包子哥還沒有出來，除了包子哥應該還有一個沒有出來的。
豆豆著急的在哪裏等著，卻也沒有上前，她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留在原地是最好的做法。
“莫楚，莫楚，快！”
豆豆聽到叫自己的聲音，急忙回頭，看到的是包子滿身是血的被抬了出來，程墨羽的臉上也沾滿了血跡，可是豆豆可以確定那不是他的血。
她過去看著幾乎沒有了呼吸的包子：“先撤離。”
他們帶著包子上直升機，豆豆在後麵跟著，到了飛機上，豆豆拿了藥草附在他還在流血的傷口上，將耳朵靠在了他的胸口，眉頭越來越緊，看著他皺眉，包子受傷的是心髒，黃金三分鍾，她的手微微發抖，她自認現在自己做不到，先不說有很多問題她還沒有弄明白，就是她現在她的定力也是不夠的，他伸手緊緊的握著包子的手：“包子哥，你在撐兩個小時，兩個小時。”
程墨羽坐在地上看著包子，自己一手帶出來的兵，絕對不能就這麽死了，還有黑狼，他發誓，這是最後一次，他再也不會這麽容易就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