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喪心病狂
豆豆到了辦公室，師兄就來叫她說是要跟手術。
豆豆一頭栽倒了桌子上，怎麽一天到晚就這麽多手術啊，這是要累瘋她的節奏麽？
換了衣服消了毒跟著去了手術室，“師兄，這次又是什麽人？”
“我也不知道，應該是一位老將軍，老師免費的。”師兄在她耳邊低語說道。
豆豆咦了一聲，這次吃驚了，看向了師兄：“老師居然免費？”以前可都是多收錢的。
師兄拉著她進了手術室，手術已經快要開始了，是腿部裏麵曾經放置的鋼條發炎了，要取出鋼條還不能截肢，所以這個手術隻有淩正奇可以做。
豆豆跟在淩正奇身邊做輔助醫師，她看著病床上衰老的老人，眼睛微微眯起，怪不到老師要免費，這是國家的英雄，卻是一個幾乎被人遺忘的英雄。
手術足足進行了七個小時，才宣布結束，整個手術過程中豆豆沒有感覺到饑餓，可是在老師宣布成功的時候，她瞬間覺得自己要累癱了。
淩正奇他們洗手，看了看豆豆和師兄：“一起吃飯？”
“老師請客麽？”師兄笑著開口說道。
豆豆看著他們，不管誰請客，她請客也行，隻要有飯吃就行了。
去了食堂餐廳，豆豆吃飯的時候問道：“老師，那位老先生是什麽人啊？”
“一位老革命，這一輩子沒有孩子，靠乞討為生的，我前幾天在門外遇到的，他的腿已經完全化膿了。”淩正奇說著，有些無奈。
“國家不是每年都會拿出很多錢幫助他們麽？”師兄不解的開口問道。
淩正奇笑，可是最後卻什麽都沒有說，“吃飯吃飯。”
豆豆眼睛轉了轉，沒有說話，隻顧著吃飯，這些事情她都不懂，也不想去懂。
吃過飯後，他們去休息，豆豆臨睡之前給程墨羽發了一個短信，今天晚上不回去了，她要睡覺，這會兒累的厲害。
程墨羽想了想，在醫院也沒有事情，“嗯，那你要回來的時候打電話給我，我去接你。”那個護士長，應該還沒有膽子對著豆豆下手，畢竟豆豆的身份已經不是秘密。
“好，我睡了，累瘋。”豆豆打著哈欠說完最後一句話就趴在床上睡了過去。
程墨羽看著掛了電話，回頭看電腦前麵的大隊：“查到了麽？”
大隊看著那邊給的結果：“有，於瑾霖十五年前確實被綁架過，你當時還在少年班，是出一次任務的時候意外救了他，那個時候的事情我想你自己應該很清楚才對。”
程墨羽看著照片上的於瑾霖和於錦夕，總覺得有不對勁的地方，卻又說不出來，“十五年前我記得，可是當時我將那個孩子抱到安全的地方就離開了，當時他還在昏迷，絕對不可能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麽事情。”
大隊這次也皺了眉：“你什麽意思？”
程墨羽雙手合十，看著照片：“你看這個，我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大隊長順著他指的地方看了過去，“很正常啊，雙胞胎麽。”
對，就是雙胞胎有差異，他拿出了自己的手機，找到兒子的照片給大隊看，“你仔細看看，我兩個兒子還是有區別的，可是，他們兩個是完全沒有區別，這不正常。”
大隊看著，看了孩子又看他們，也看出了不正常的地方：“你在懷疑，這個於瑾霖也許不是於瑾霖，當然是被人掉包了，所以這人是嚴格按照於錦夕來防的臉？”
“不排除這種可能，但是也不排除，他就是於瑾霖，隻是在某一方麵有了病態的發展。”
“你是說心裏變態？”大隊看著他，還什麽病態發展，說心理變態就明著說就好，他又不是聽不懂。
程墨羽笑，收了自己的手機過來，繼續看著他們兄弟倆的照片。
“可是他的目的是什麽？”到目前為止，他並沒有做出任何的有違法律，傷害人的事情。
程墨羽摸著自己的下巴，他也想知道，這人的目的究竟是什麽。
大隊長坐到桌子上，想著這件事：“在我看來，他不是對著你，就是對著弟妹來的，你們最近還是小心些。”
這也是程墨羽最想不通的地方，他們之前並沒有過交集，可是最近他每次出現在他們身邊都巧合到找不到任何不是偶遇的偶遇。
如果真的是豆豆說的那樣，那這人確實病的不輕，可是在他看來，這件事卻沒有這麽簡單，如果單單的隻是豆豆說的那個樣子，他沒有必要這麽煞費苦心的在他們身邊周旋。
豆豆一覺睡到了天黑，伸著懶腰起身，楚楚已經回來了，在客廳查資料，豆豆過去坐在她身邊：“準備論文啊，我還沒動呢。”
楚楚側身看著還在打哈欠的豆豆，回頭繼續整理：“你這個不急，淩院長的手術案例你拿出去一個就能滿分通過了。”他們就不行了，必須自己好好的寫。
豆豆切了一聲，她可不覺的老師有這麽大的魅力，起身去找吃的：“可憐的我晚上還要去值班，哎……”
“哎，對了，我聽說你們今天下午的那個手術，照顧病人的是那個大頭貼。”楚楚咬著自己手裏的筆，開口說道。
“大頭貼？她會照顧人麽？”對這個豆豆很好奇，那女人就是一張高傲的嘴臉，讓她照顧人，直接嗬嗬了有木有！
楚楚聳肩：“據說她是自己申請要去照顧的，誰知道想幹嘛。”
豆豆看表，拿了自己的小背包過來：“我媽做的小蛋糕，讓我給你帶來的，我先走了啊。”豆豆說著拿出了小蛋糕，背著自己的小書包就跑了出去。
楚楚拿著小蛋糕，還是大伯母對自己好，老爸老媽現在肯定再過二人世界，早把她和老哥都給忘記了。
豆豆剛剛背著書包進來辦公室，師兄還在奇觀：“你怎麽進來了，我剛剛還看到你去了外麵呢？”
“我去外麵？”豆豆指著自己不可思議的開口：“我沒出去啊，就剛剛從宿舍回來。”
師兄也奇怪了，指了指窗外：“可是我剛剛明明就看到你在下麵啊，從車裏出來。”
豆豆眨了眨眼睛：“車裏？”豆豆去了窗邊看著下麵，她什麽時候出去了。用手撓了撓自己的腦袋，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我知道了，我阿姨來了。”這個世界上，就她和阿姨是最像的，遠看基本就分不清。“師兄你在替我一會，我出去看看。”豆豆說著就跑了出去。
到了樓下，沒有看到車子，左右看了看都沒有人：“阿姨，阿姨？”怎麽會沒有人呢？撓著自己的腦袋，看著四周，難道是自己猜錯了。
失望的回頭，肩頭突然被人打了一下，豆豆回頭看到對著自己笑的顧言，叫了一聲撲了過去：“阿姨，你怎麽在這裏？”
“和你舅公一起來的，你知道，我可是你舅公的禦用保鏢。”顧言摟著豆豆，開玩笑般的說道。
“舅公也來了麽？”豆豆好奇的開口問道，在她的記憶裏，舅公從來都沒有來過這裏。
“嗯，在家裏和你爸爸說話呢，我就來看看你，看看我們了不起的小軍醫啊。”顧言說著揉了揉豆豆的小臉，拉著她進去：“走，帶阿姨去看看你工作的地方。”
豆豆笑眯眯的帶她進去：“你不會是奸細吧。”
顧言摟著豆豆：“你覺得阿姨要做什麽，還要用奸細麽？”簡直就是開玩笑，當然，她也確實是在開玩笑。
莫離在書房外麵站著，這倆人到家之後就去了書房，也不知道在說什麽。
顧夜推著輪椅在書房裏看著，楚璽坐在那裏一直沒有說話，也在打量著顧夜，如果他沒有記錯，顧夜應該是六十多了，可是眼前這男人，怪不得當年莫離一直在說他是一個妖孽般的存在。
顧夜打量完之後才轉過身看向楚璽：“很完美的布局。”
“謝謝誇獎。”楚璽說著，倒了水給他。
“離離說，你最近遇到麻煩了！”詢問的聲調，確定的語氣。
楚璽微微聳肩：“不算麻煩，若說是麻煩，我想，也是你我兩人的麻煩。”他說著，帶著自信。
“奧~”顧夜雙手抵著自己的下巴，“第一次有人敢把麻煩也加諸到我的身上，說來聽聽，這所謂的我的麻煩是什麽？”
“有人拿走了我手裏所有臥底的信息，你覺得，你手裏的還能留得住嗎？”在這個圈裏，不管他們的目的是什麽，都有那麽一個平衡的關係在，打破了這個關係，就要重新洗牌，這洗牌的代價，就是生命和鮮血的代價。
顧夜看著他：“你怎麽會知道我手裏有，或許，我從來都沒有過！”他的那些，永遠都是隻留在自己的大腦中的。
“那如果我說，被殺的，都不是我名單裏麵的，但是，名單裏存在的還活著，你怎麽看？”所以，即使是留在腦海裏的，也不一定就是最安全的。
顧夜手指在輪椅上來回敲著，想了一會抬頭看他：“你知道，和我合作你會冒多大的風險麽？”
“我如果害怕，十七年前，我就會離開離離。”如果他在意的是這些東西，那麽當知道莫離的身份的時候他就會選擇和她分開。
顧夜點頭，看向了窗外：“那個人，我想你認識！”
莫離肩頭被人拍了一下，她身子微微一驚，回頭看到出來的莫雲，急忙伸手將他扶住：“爸，您怎麽出來了。”
“你在這裏做什麽呢？”莫雲看著書房的位置開口問道，“小璽回來了？”
“啊，在和人說事呢，爸，我扶您會房間去吧。”她不想讓爸爸見到舅舅，即使爸爸見到也不一定認識，可是她還是不想讓他們見麵。
兩人剛剛轉身莫離就被叫住了，莫離臉色微微一抽，不要這麽巧的吧。
回頭看到從書房裏出來的兩人，沒有開口叫人，顧夜看向了莫雲，嘴角微微一勾：“離離，你先下去，我和你爸爸聊聊。”
“額~”莫離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求助般的看向了楚璽，讓舅舅和爸爸聊。
“怎麽，害怕舅舅殺了你爸爸不成。”顧夜笑著開口。
莫離臉麵一抽，被楚璽帶回了房間，見到了，總要把一些事情給說開的。
莫雲看著他，最後轉身回了房間，顧夜自己推著輪椅進去，看到莫雲床頭的照片，“莫雲！”
“顧夜，”莫雲靠在牆邊，看著輪椅上的男人：“想不到，過了幾十年，還是見到了。”
顧夜摸著自己的腿：“莫雲，沒想到，你還能撐下來。”
莫雲卻不在意他語氣中的冷硬，嗤笑出聲：“無所不能的顧夜，卻親手培養出來了一匹狼，你想要測試楚璽的能力，卻沒想到會把自己拉下水吧！”
顧夜和在一起的手微微握起，“你知道？”
“顧夜，你聰明了一世，卻被一句想要證明比楚璽強給迷惑的雙眼，你在自己不能對抗楚璽一決勝負的時候找了一個替身來，卻沒有想到會被反咬一口吧。”莫雲說著，嘲笑的意味十足。
“無所不能的顧夜，沒想到有一天也被這些身外物所累贅。”
“莫雲……”顧夜手掌在輪椅上微微使力，卻偏了方向，裏麵的子彈打在了牆壁之上，深深的嵌在了裏麵。
“爸，舅舅！”莫離急忙推門進來，看著裏麵劍拔弩張的兩人。
莫雲回頭看著門口的莫離，微微一笑：“爸爸沒事，你先出去。”
莫離看著莫雲，又看顧夜，顧夜也收斂了自己的脾氣，看著莫離：“沒事，我和你爸爸還有事要說，你先出去。”
楚璽拉著莫離的手臂，看了一眼牆壁上的那顆子彈，原來無所不能的顧夜也有發火的時候，摟著莫離出去：“出去吧，沒事。”說著伸手給他們關了門。
莫離回頭看著，臉上滿是擔憂：“不能打起來吧。”雖然舅舅站不起來，可是那功夫卻是實實在在的。
“放心吧，為了你顧夜也不會出手的。”楚璽摟著她回房間，扶著她在床邊坐下，蹲在身子看著她：“你知道嗎，這個世界上，無所不能的人不是顧夜，而是爸爸。”
“爸？”這些年，爸爸一直在家，什麽都沒有做過啊。
楚璽去了床頭，將莫雲出事那天給自己留的信封拿了過來，坐在床邊看著，伸手將莫離壓到了自己的肩頭：“媳婦兒，其實爸什麽都知道，他卻什麽都沒有說，上次大概也是覺得自己不行了，給我留了信息，可是我卻不能猜透。”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莫離抬頭看著他，心裏還在擔心傍邊房間裏的人。
莫離離開，房間裏就安靜了下來，顧夜讓自己的情緒平緩了一會才開口：“你早就知道了？”
“不算早，我隻是沒有想到你也會犯這個錯誤。”還是這麽低級的錯誤。
“難道你一輩子都沒有犯過錯誤嗎？”顧夜很快的調整了自己的情緒，雙手慢慢的在輪椅上撫摸著。
“我？”莫雲坐在了床邊，“就是因為我這輩子犯了太多的錯誤，所以，我比你看得清楚，顧夜，你被自己的成功蒙蔽了雙眼。”他犯的最大的一個錯誤，就是當時沒有阻止和之和自己一起出任務。
豆豆和顧言在辦公室聊天，師兄還調笑她居然還有個雙胞胎姐姐。
豆豆看了看時間，拿了病例起來：“阿姨，你坐會啊，我去查房，一會就回來。”
顧言點頭，看著她出去，小丫頭也長大了，回頭和那師兄聊天，反正在這裏呆著也是閑著。
豆豆到了老人的病房，看到護士長微微點頭，過去發現老人臉上不正常，摸了摸他的額頭，“300萬單位安痛定。”
護士長看著她的背影，伸手去了一次性針筒，抽了藥水進去。伸手遞給了豆豆，“莫醫生，300萬單位。”
豆豆伸手接了過去，回頭微微一笑，針筒在自己手上微微一轉，cha進了點滴的瓶中。護士長看著，嘴角微微一勾。
“護士小姐，去拿藥過來吧，晚上要加藥。”豆豆說著，回身看著護士長。
護士長點頭，傲慢的轉身出去，豆豆從自己的衣袖中將那針管拿了出來，想害她，也要看看有沒有這個本領。
不過也要謝謝阿姨，不然她還不知道這女人會這麽的喪心病狂，居然為了害自己就罔顧他人生命。
豆豆看著老人悠悠轉醒，扶著他起來，老人看著豆豆，昏花的眼睛卻透著閃亮，啞聲開口說道：“小丫頭好快的小手。”
豆豆笑：“不快，還被您給看到了。”拿了被子墊在他身後：“老將軍，您還有哪裏難受麽？”
“沒事，”老人揮著手，眯了眯眼睛，“你就是楚家的姑娘？”
豆豆嘴角微微一抽：“您認識我？”
老人揮手：“我不認識你，我認識你外公。”老人說著，閉著眼睛，這會兒就覺得累了，豆豆急忙扶他躺下。
“老將軍，您還是好好休息吧，我明天讓我外公過來看看您。”
老人揮手：“丫頭，出去吧，我知道怎麽做。”
豆豆吐了吐舌頭，她也不想的，可是想害她，她也隻是想讓她人贓俱獲而已，給他蓋好被子：“我一會給您吃了藥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