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赤龍帝
太史杏兒和老爹狩獵歸來，兩人下馬並肩而行，“杏兒啊，老爹許久沒和你這樣聊天啦。”
“您老人家公務繁忙，小女子可不敢有過多奢求。”
“哈哈。”太史慈幹笑兩聲避開這個話題。
“杏兒啊，你也有一定年紀了，可曾有心怡的對象呀？”太史慈不知怎的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
“我，唔，要你管呀。”
太史杏兒支支吾吾的，隨後一聲嬌斥別過頭去不再理采老爹。
太史慈心中一驚，往常自己女兒可不是這般表現，以前她總說“除老爹外，草原男子無一人入我眼簾。”太史慈聽完總會撫須而笑，感歎自己女兒乃女中豪傑。
現在竟流露出一抹嬌羞，看來女兒心裏確實有人了。
太史慈腦中不知不覺就浮現出了凡羽那張略黑且顯得憨厚的臉。
‘唉，本帥種了十幾年的白菜喲！’
兩人及行至桂蘭府門前，卻見守衛倒地不起，便知有大事發生。
太史慈感官何其敏銳，隱約察覺虎園處有怒意升騰，好似焚天火海，立刻和太史杏兒趕了過去。
心中驚恐的完顏宗玉猛踹凡羽的腦袋，他把自己還在太史慈軍中的狀況拋之腦後，眼前隻想殺了凡羽。
一陣劇烈的震動從太陽穴傳來，凡羽視線逐漸黑暗。
‘我是要死了嗎？’
突然，凡羽意識墜入一汪火海，他身處於火海中央，周遭顯現影像：兵甲相擊後的血色衝天，哀嚎殺戮劫掠連成一片，猩紅的血液浸透大地。隨後整片火海漸漸化作一條赤龍，盤旋片刻後飛撲至他的眉心。
那映像正是當日巨龍城破時的場景。
‘我，我好不甘心啊！’
刹那間，凡羽的腦子裏如同天地初開般閃耀著白光，並從穹頂傳來一聲異響，好似洪鍾大呂震天碎地。
“龍皇帝怒訣！”
凡羽渾身籠罩在赤紅色下，胸前膻中穴處的赤色熒光在鎧甲的掩飾下不被人察覺，穴位的瘀血瞬間被衝散，對身體的掌控權再次回到了凡羽手中。
凡羽死死地盯著完顏宗玉，隻手托地飛躍而起，另一手化掌狠狠的抽在那張塗粉塗得發白的臉上。
“啪！”清脆的聲響傳的很遠，完顏宗玉的臉瞬間腫了起來，腫塊裏隱隱還有血絲。
“這一掌，罰你辱我虎騎！”
那老伯的視線被完顏宗玉遮擋，還以為公子仍處於上風，看到這一幕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了，他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公子被打了！
就這一愣神，凡羽又扇了他一巴掌，這下好了，對稱了。
“這一掌，罰你辱我娘親！”
老人眼角劇烈顫抖起來，這是他首次動容。隨後伸出枯樹枝般的雙手，內力勃發氣勢澎湃，後天高手的氣息充斥整個虎園。
刹那間，那雙手化成的尖刺就要洞穿凡羽的胸腔。
“滾開！”
一頭虛化的披甲猛虎如閃電般衝撞而來，直將老人頂飛！
老人落地後猛地吐出一口鮮血，來不及照看完顏宗玉，而是駭然道“聚氣化形，先天宗師！太史慈，你果真突破了先天境界！”
凡羽卻不知他已在閻王殿前走了一遭，他已豁出性命，要讓這貴公子得到教訓！
“嘭！”又是一拳，結實的打在了完顏宗玉的鼻梁上。
“這一拳，罰你妄尊自大，瞧不起天下人！”
兩掌一拳打的完顏宗玉的臉血肉模糊，尤其是最後一下，徹底的把他打破了相。
“啊！”完顏宗玉慘叫著，“我的臉，我的臉呀！”
凡羽知道太史慈已經到了，原本想下的死手也漸漸放了下來。
太史慈虎目一瞪，指著躺地上的老人吼道“帶上你的公子，滾！”
老人牽著鬼哭狼嚎的完顏宗玉匆匆離開，生怕太史慈反悔。
太史杏兒從衣服上撕下一塊來小心的擦拭著凡羽臉上的血汙和泥濘，顫抖的問道“你沒事吧？”
凡羽緊繃著臉沒有回答，而眼眶中的淚終究是掉了下來。
太史慈則是將一旁的幼虎抱起，向其輸送內力。
心裏思索著剛才的滔天怒意，在虛空中接近凝結成實質。
“以意化形”這可是連自己都做不到的手段啊！這真是凡小子所為？
轉眼一撇，看見自己的女兒因為心疼凡羽竟流下眼淚，有些吃醋，但又覺著自己女兒長大了也
就由她去了。
太史慈看凡羽的樣子也能猜出事情的大概，但具體還得問駐守在宅子裏的死靈衛。
太史慈留下女兒照顧凡羽，自己朝暗處的陰影招了招手後轉身離去。
是夜，凡羽並未去營中當值，他和太史杏兒坐在桂蘭府正殿的屋頂看著月光。
皎月的清輝撒在兩人肩頭，遠處蟲鳴清晰可聞。
寒風漸起，天氣已經入秋了。
凡羽沒有穿鎧甲，而是換上了便服。
太史杏兒緊緊裹了裹身上的袍子，凡羽見了連忙脫下外衣披在了她身上。
太史杏兒低著頭細細感受著衣服上的餘溫，過了一會兒才直視凡羽道“今天那人怎麽和你起了衝突，是因為我嗎？”她的聲音很輕柔，軟軟的，卻又剛好能讓人聽見。
凡羽沒有看她，依舊眺望著天邊的明月，“不怪你的，隻恨我太過弱小。弱小到我娘死後還要連累她遭人辱罵。倘若我足夠強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了？對嗎？。”他緊抿著嘴唇，太史杏兒緩緩的牽住了他的手。
“她時常教我要善良，善良的人不該受到這般對待的。”
太史杏兒能感受到他心裏的痛苦，把他的頭輕輕放在自己的肩上。
“既然世界已經如此冷漠，那就讓自己更溫暖一點兒吧。”太史杏兒安慰著凡羽。
聽了她的話，凡羽心裏平靜了許多。他看著太史杏兒雪白的脖子，聞著淡淡的幽蓮香味兒。說道“謝謝你。”
女孩兒感受著凡羽呼出的熱氣，臉霎那間紅了，
他心中的一股燥熱被引動了，情不自禁的吻了上去。
“唔。”太史杏兒輕顫了一下，並未拒絕。
天上月明無星，屋上氣氛旖旎。
夜深了，凡羽回到了軍營。
他腦中不斷重現著完顏宗玉的臉，“我乃大帥軍中之將，那人對我尚且如此，在外頭對其他奴隸隻會變本加厲。而和他一樣的大人物們自然也不會把奴隸的命放在眼裏。可想而知，他們正遭受著怎樣的苦難。”
隨後凡羽身上再次披上霞光，他默默感受著‘龍皇帝怒訣’中赤龍帝的力量，眸中泛著冷光，“總有一天，我會用刀砍出一個太平盛世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