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秘辛
凡羽腆著個臉接著問:“老丈，前麵就是中域麽？”
這老漢脖子一橫，“不是中域是哪裏？你姥姥家嗎？”
丹山聽到這話嘴撅的老高，‘這老爺們說話怎的聽得這麽惱火，這有點不能忍哈。’
好在老者的火氣發泄的差不多了，也懂得適可而止，語氣慢慢溫和了下來，
“你們倆這是想進城？怎麽滴打算來見見世麵呐？我告訴你，城裏對外頭的人盤查的還是很嚴的，看你倆這穿著八成進不去，不過要是有人帶領倒是有幾分把握。”
老漢撫摸著下巴的山羊胡，臉上帶著驕傲的道。
凡羽哪裏還不明白老漢心中所想，於是連忙把馬屁奉上。
“老人家，晚輩第一眼看見您就知道，您心胸寬廣願意提攜後輩，看您如此的玉樹臨風英俊瀟灑燁然若神人，想必一定會幫助我們的。”
這一頓毫不掩飾的彩虹屁把老頭吹上了天，那種感覺就跟在雲上飄一樣，軟軟的，全身都放鬆了，他都覺得自己快羽化成仙了。
老漢慢慢的吐一口氣，覺得身上的骨頭都輕了兩斤，他坐上了馬車，向兩人揮了揮手道:“跟在我後麵吧，沒多少路嘍。”
凡羽和丹山兩人相視一笑。
“老人家，還沒請教貴姓呢？”
兩人騎著馬跟在老漢後頭不緊不慢走著，聽見凡羽問這個問題，老漢撇了撇嘴心裏想著‘剛才怎麽不問，都過了這麽久了。現在的年輕人呐，一點兒都不關心老人。’
不過他還是選擇了回答:“老夫姓劉，今年六十有八嘍。”
凡羽又接著問道:“老人家，您都這麽大歲數了怎麽不呆在家裏頭頤養天年，反倒出來奔波呢？”
劉老漢眸子升起了一絲霧氣，他歎了口氣道:“還不是因為我家裏的那個死孩子，本來老夫的家境不能說是巨富但小日子過得還算不錯，直到家中的犬子被人引誘，迷上了賭博，之後家底就慢慢變薄了。逼得我老頭子都要親自出山來運貨，你看著我現在隻有這輛馬車，要是在以前呐，老子的商隊十幾輛車連成線，有護衛數十人！哪像現在碰上兩個馬匪都得戰戰兢兢的。”
劉老漢邊說還用幽怨的眼神撇了凡羽倆人一眼。
凡羽倒是沒想到，眼前這個好麵子愛虛榮的老頭兒竟有顯赫的當年。他笑了笑不想再揭開老漢的傷疤，所以沒接著問下去。
三人走了許久，終於前方的城池映入眼簾。
“看，前麵就是安平府，以孤城鎮北方之平安！這安平府位於中域最北部，雖說他遠不如那些個天下第一關第二關雄偉壯觀，但是在一百年前，你們草原人大舉南下，這座城池可讓你們吃盡了苦頭。”
他看著用堅固的石磚壘起的城牆，眼中盡是緬懷之色，好像在凝視自己的老情人一般，“這座城呀古跡薈萃、風光旖旎是個好地方，有些文人來到了這，那一肚子的墨水是擋也擋不住，其中有一首詩最得我意:平沙古堠孤煙色，落日危樓暮角聲，真是把他的威勢和險固給說絕了。”
老頭砸了砸嘴，自顧自的說了一大段，丹山聽得不以為然，他隻知道這老爺子很看不起草原人，那就是看不起他。
至於凡羽就覺得無所謂了，聽著老頭的介紹，他對這座安平府感到很是好奇。
“都別擠，一個一個來！”
凡羽看著自己前麵長長的隊伍，陷入了沉思，“劉大叔？安平府每天都這麽多人排隊進去嗎？”
劉老漢眼睛一瞪，“開玩笑！現在隻要跟草原做生意的人都得進這座城繳納賦稅，你知道每天有多少商隊往來交易嗎？起碼上千支！你們草原的頭，靡暝族和中域的大族冥鳳是簽過協議的。雙方互市，在草原上必須對來自中域的商隊友好，而且草原上的毛類肉類在中域又供不應求，做生意的當然多啦。”
等輪到他們的時候凡羽肚子都等餓了，這時兩名軍士用槍尖一架擋住了他們的去路，另外兩人則去檢查劉老漢的馬車。
“這倆人怎麽穿成這樣，老劉，你和他們一起的？”有個軍官雙手抱胸心有疑慮的看著凡羽兩人。
劉老漢連忙上山，往他的袖子裏遞了幾兩銀子，笑道:“我老頭子現在沒力氣了，在草原上找了兩個幫手，望您海涵。”
軍官不動聲色的收下銀子，臉色緩和了許多，“罷了，把入城錢繳了就進去吧。”
劉老漢牽著馬率先通過，等凡羽要進城的時候，執槍的軍士卻向他伸出了手。
“你這是幹什麽？”
那軍士冷冰冰的道:“進城費！”
“怎麽進城還能光明正大的收錢？可我身上也沒帶錢呀。”
那軍士開始不耐煩了起來，“你不繳就滾回去！”
城牆上的床弩箭頭正直直的對著他，那鋒利的縫紉上散發著銀白色的冷光。
凡羽從心裏開始對這座城失望了，他的貪婪已經擺在了明處，那麽在暗處的，將會更加駭人！
劉老漢見兩人遲遲沒來，又折返回去，見凡羽兩人一臉窘迫的傻站著，一看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他掏出了錢袋，替兩人把錢繳了，嘴上罵罵咧咧的道:“呀哈，今天真是見了鬼，世界上還真有人出門不帶錢的。娘希匹，你們不會是想故意來吸老子的血吧？”
雖說劉老漢嘴上不留情，但是掏起錢來還是很利落的，三人進了城，劉老漢火急火燎的就要找地兒吃飯，原來他也餓了。
三人尋了家老字號麵館，等麵上桌後便大快朵頤的吃了起來。
“誒，你倆進城裏真是為了見世麵？”
凡羽囫圇的嘴裏的麵吞下，用手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狼皮大衣，問道:“劉大叔，我都穿成這樣了，還不算土嗎？”
劉老漢點了點頭道:“說的也是吼。”
凡羽擦了擦嘴，悄悄的問道:“大叔，你說在這中域的哪個地方可以見到神啊？”
“神？你想見到神？哈哈，這世間僅存的三尊神袛皆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物，其行事高深莫測豈是你我能夠知曉的？”
劉老漢搖了搖頭，正要批判一波凡羽的異想天開，不料隔壁坐著的一個鬥笠男子卻搶先開了口，
“什麽狗屁神袛，不過是半神罷了，隻憑自身的實力而沒有掌控天地本源的力量也敢稱為神？”
這一番言論徹底點燃了凡羽和丹山的興趣，尤其是一向愛出風頭的劉老漢都沒有起來反駁，說明這句話是真的！
“敢問這位大哥能否給小弟說道說道？”
鬥笠男撇了眼凡羽譏笑一聲，“也罷，這就讓你們開開眼！”
“神鼎大陸，始於太古。大陸之上，靈氣四溢，神獸縱橫，異獸馳騁。其中唯有兩尊神袛至高無上，一尊名為‘牧’，一尊名為‘蠻’。這兩尊神乃是天地所生，可掌天地本源之力，是為真神！”
凡羽看著戛然而止的鬥笠男有些著急，連忙問道:“那這兩尊神還在嗎？”
鬥笠男端起清茶抿了一口冷哼一聲:“若是這兩尊神還在，那我們人族早讓祂們給拍死了。你也別插嘴，且聽我細細道來。”
“忽有一日，兩神莫名對決，天地失色日月無光，最後牧神死蠻神傷，天地靈氣蒸發殆盡，無數靈獸因此而亡，同時也留下了無盡機遇。僅存的神獸逃進了牧神遺留的洞天空間苟延殘喘，自此太古時代終結。”
“人類崇拜異獸力量，於是立圖騰以表信仰，純正的信仰之力能穿過洞天空間治療異獸的傷勢，異獸也反饋力量給信徒以爭取信仰之力的穩定。自此萬千部族林立，其中有七大族最為強盛，其分別為：巨龍，饕餮，檮杌，金烏，混沌猿，神工，九尾狐。其中巨龍族又為七族之首。”
再一次聽到了巨龍族的信息，凡羽緊張的連心髒都快跳了出來，他小心翼翼的問道:“如今的第一大族是冥鳳族，可他究竟是怎麽推翻巨龍族的呢？”
鬥笠男見所有人都在看著自己，不禁傲氣叢生，他笑道:“這就是巨龍族自己作死了，做了幾千年的七族之首，有一天族內高層卻突然覺得天下苦奴隸製久矣，於是改革創新，廢奴隸以求平等，建民主以尋自由，這一下可就動了整個神鼎大陸所有氏族的利益。正當改革政令下達各地時，巨龍的圖騰之靈竟瞬間衰竭，巨龍族中也突發叛亂，族中頂尖戰力一夜之間全部死絕。其族內第二大勢力冥鳳好似早有預謀般全盤接收了巨龍的土地財富和子民，一時間天下震動！”
許久沒說話的丹山眉頭緊皺的想著什麽，忽然他猛地一拍桌子，大喊道:“我知道了！”
所有人被他的動靜嚇了一跳，問道:“你知道了什麽？”
丹山撓了撓頭笑著道:“我說我對著家裏的圖騰祈禱一會，不久後便會反饋給我力量，原來是這個道理。”
凡羽聽完卻陷入了沉思，‘巨龍的圖騰之靈瞬間衰竭了？我在族中也曾祈禱過，可並沒有什麽力量反饋呀？’
凡羽把疑惑說了出來，鬥笠男笑了笑，眼神中帶著一絲同情道:“原因很簡單嘛，你信仰的異獸已經死了。”
凡羽僵在了原地。
巨龍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