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0 想整整你

  江沐恒冷漠道，“你倒是事事都替她考慮啊！！”


  “你清楚我對雨汐沒有非分之想，我會有訂婚的決定更重要的是我父母連同我的家族禁錮了我的自由，如果我沒有在利雅得訂婚，我根本就沒有機會再離開利雅得，雖然我可以像從前那樣什麽都不顧，但是我父母老了，身體已經大不如從前。”


  羅伯特所說的江沐恒其實早就猜到了……


  依照羅伯特的性子，如果不是不想父母難受和被家族禁錮，在陸雨汐生了孩子這麽久，羅伯特不會隻是結婚和孩子滿月的時候才來看他們。


  江沐恒問，“這麽說，你這次犧牲你的婚姻，是因為你要來洛杉磯？”


  羅伯特點頭，“是的，我正是有重要的事要來洛杉磯跟你說。”


  “說。”


  “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們臨大學畢業的某天晚上，我跟你說我準備舉辦一個畢業前的私人party……”


  江沐恒聽到這裏就已經拉下臉，不悅道，“那筆帳我還沒有跟你算！！”


  沒錯，羅伯特此刻所提及的這件事正是江沐恒由男孩變成男人的那次，也正是江沐恒對陸雨汐坦誠的事實，可這麽多年過去，江沐恒怎麽還會找羅伯特算賬呢，最大的原因就是陸雨汐那晚因為這件事而跟他慪氣，最後居然跑去跟安心睡，害的江沐恒那一整夜就隻能孤枕難眠……


  羅伯特冒著冷汗，尷尬笑道，“呃，那時候年少氣盛，不過是想整整你嘛……”


  江沐恒嗤之以鼻。


  羅伯特迅速將話題接著往下，“說到那個party，內中有些事你可能不知道……”的確，江沐恒那時候就已經接手“江氏”，加上他本身不是一個愛熱鬧的人，所以那個party若不是羅伯特逼著他去，恐怕他也不會參加。


  江沐恒簡潔吐出，“繼續。”


  羅伯特在此刻吞噎了一下口水，好似猶豫了幾秒，他在遲疑中吐出，“其實那晚來參加party的有很多人，那時候你沒什麽酒量，party到中途的時候我就讓那個美女送你回房間了，所以你不知道都來了些什麽人，這些年我也沒有對你說過……事實上，那晚我邀請了已經畢業的言律，還有當時來看你的江晴，還有一些師兄學姐……”


  江沐恒幽暗的黑眸敏銳的內斂，似乎感覺到羅伯特接下去所說的話將非同尋常。


  羅伯特頓了頓，繼續道，“你應該知道，那時候江晴對我很有意思，我對她的感覺也不錯，因為她是你的姐姐，我沒有絲毫想要玩弄她的意思，我是真心將她當做我的女朋友……我承認，那一晚我邀請江晴來party是為了想要跟江晴有進一步的關係，所以我給江晴灌了很多的酒……party快結束的時候，我們每個人都攜帶各自的女伴回自己的住所，我記得那晚我沒有跟你們一路回宿舍，而是攙扶著江晴一起去了一個酒店的……但那時候我喝得迷迷糊糊，我隻記得我剛扶著江晴來到酒店房間的時候就莫名其妙被人揍了一拳，因為當時醉得實在厲害，我什麽都不知道……隔天醒來的時候我才發現，我居然在學校的宿舍裏，想到江晴，我就立即奔去了我帶著江晴去的那家酒店，到了酒店，看見江晴一個人躺在床上，我當時鬆了一口氣，我以為昨晚可能是出了些岔子，慶幸的是江晴沒事……然而，令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江晴在這個時候醒來，見我坐在床沿，她擁著被子坐起身，看見我的時候，她滿臉嬌羞，伸手就抱住我，我隱約能夠看見床單上……”


  江沐恒雖然對江晴的感情之事從未過問，但江晴受到欺淩卻是江沐恒不允許的，所以，羅伯特此刻所說的話瞬間令江沐恒怒氣上湧，他摔落了杯子，咬牙迸出，“該死的，那晚的事你居然隱瞞了我這麽多？”


  羅伯特歉疚道，“沐……沐恒，我知道對於江晴我有不可懈怠的責任，但希望你聽我接下去說。”


  江沐恒冷聲道，“你最好給我說清楚！！”


  羅伯特弱弱點頭，趕緊繼續，“我無法想象江晴究竟經曆了什麽，但我清楚，無論江晴有怎樣的結果都是我直接造成的……所以，江晴抱著我的那一刻，我不忍對她說出事實……之後的很多天，我一直都處於內疚與自責之中，我無法麵對江晴，更惶恐這件事若被揭露而對江晴名譽所造成的傷害……也許正是因為心底積壓著這麽多的煩悶，加上我對江晴的好感因為這件事的發生而漸漸轉為了一種負擔，所以我開始害怕見到江晴，同時我也發現我當時的人生觀根本就沒有做到跟江晴走一輩子的念頭……因此，隨後我跟江晴提出分手，我發誓我不是嫌棄江晴，而是我清楚我跟江晴不可能走下去，即使我選擇跟江晴結婚，那也是因為心底內疚，這樣對我和江晴都不公平……我沒有想過江晴跟我分手以後會做到那麽灑脫，她沒有繼續跟我糾纏，做到好聚好散……我知道江晴她對我有很深的感情，她的灑脫離去是因為她不想要束縛我，我內心一直愧疚，卻又沒有勇氣跟江晴說出事實，我不想讓江晴再遭遇傷害……就這樣，時間一晃就過去了八年，我承認我很自私，我盡量避免跟江晴相見，當然，主要原因是我自己在逃避，直到在馬累再次遇見江晴……那時候我才清楚，原來隨著時間的逝去，江晴對我的感情卻是在與日俱增，這令我更加無法麵對她，要知道我一直在用冷漠打消江晴對我的心意，希望她能夠重新開啟戀情……”


  江沐恒的臉色已經極致難看，他努力壓抑著，狠狠道，“羅伯特，我現在就要讓你下去跟她說清楚！！”


  羅伯特並不畏懼，依舊緩聲吐出，“沐恒，過去我一直都活在紙醉金迷之中，我以為女人如衣服，所以對於江晴我有著愧疚卻沒有勇氣跟江晴道歉，直到我遇見雨汐才懂悔悟……是雨汐讓我看見了一個人對愛情的態度，也是雨汐讓我清楚存活在這個世界的意義，我原打算等你跟雨汐的事情解決以後，我就跟江晴坦誠一切，然而，就在你和雨汐已經和好後，我卻從雨汐的口中得知了江晴曾經懷孕的事實……遇上雨汐之前我從不知道孩子對於一個母親的意義，所以當我知道江晴懷孕以後，這些年堵在我心底的內疚與自責更甚，無奈之餘，我答應了帶江晴去利雅得……我原是想要趁著在利雅得的時候跟江晴說清楚當年的事，然而，當我麵對江晴的時候，我卻依舊不忍，所以我想，不如我先找到當年傷害江晴的人，這樣就算我跟江晴吐露事實，也至少能給江晴一個交代……不過，過去我曾經調查過那晚的事，卻始終查不到那個侵犯江晴人，因此，這一次我逐一打電話問了當時所有在party上的人，意外的，我查到了言律，原來那晚跟江晴在一起的人正是言律……”


  江沐恒眉心攏緊，“是他？”


  羅伯特頷首，“是的，江晴的事隻有我和侵害江晴的人才知道，言律跟我承認了……我當時恨不得將言律碎屍萬段，但是言律告訴我，他有辦法讓江晴這輩子能夠永遠都不會覺得那晚是個夢靨，因為他會跟江晴結婚，亦會用後半生來愛江晴……”


  江沐恒不恥道，“這樣的鬼話你也相信？”


  羅伯特回答，“我無法不去相信，因為言律如果能夠讓江晴愛上他，卻是最好的結局！！”


  江沐恒狡黠地睇著羅伯特，“我憑什麽信任他？我記得很清楚，他碰過的女人並不少於你！！”


  “我也抱持著這樣的懷疑，但是，在上個月即言律跟江晴認識了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言律告訴我他已經跟江晴注冊結婚，我很難相信，畢竟言律和江晴在當年並不認識，可我找了我那位高官伯父核實過，他們結婚這確是事實，而且我也清楚言律不可能欺騙我們……於是，在我來洛杉磯之前，我選擇了跟家裏安排的女人訂婚，隻有這樣做我才能夠安撫我的父母和家族，我才有機會來洛杉磯跟言律一起說清楚當年的事……我不知道江晴知道這些事後會有什麽樣的反應，但我可以確定江晴既然願意跟言律結婚，那事情爆發出來的時候或許不會有什麽想象的那般糟糕……我唯一猜不透的就是言律對江晴的感情，我真心希望言律能信守承諾愛江晴一輩子。”


  終於，羅伯特將他心底猶豫不決的話全數吐出。
——

  江沐恒和羅伯特離開書房，來到一樓。


  廳裏的兩個老人正在跟韓言律寒暄，而韓言律表現得也極為有教養，哄得兩個老人很是開心。


  江晴全程都依偎在韓言律身邊，當羅伯特下樓的時候，江晴刻意跟韓言律挨得更近。


  已經哄好孩子的陸雨汐抱著安心坐在韓言律和江晴的對麵，她緊緊地注視韓言律，一眨也不眨，還一臉花癡樣，就連江沐恒在她身邊坐下她也沒注意。


  “老婆……”


  江沐恒輕柔地喚了一聲。


  陸雨汐看著韓言律傻笑著，卻沒應答。


  江沐恒眉心蹙起，“老婆！！”


  陸雨汐依舊沉浸在美男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