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團圓夜
獲救後我長鬆了一口氣,彎腰站在原地休息。
陳鵬不服氣地拚命掙紮,大叫著:“你們抓我幹什麽?我沒有犯罪!”
“還敢強詞奪理,策劃謀殺親生兒子。現在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麽可狡辯的!”一個洪量的女聲響起,紮著馬尾辮的女警官走了過來。
她看上去很憤怒,大概也是不恥於陳鵬的人渣行徑。
“警察了不起啊?你們有什麽證據證明我殺了兒子,兒子是我老婆殺的。你們不去抓那個瘋女人,居然還在這裏冤枉我!”陳鵬不死心地爭辯。
一旁的民警遞上來一個透明的密封袋,裏麵裝著一份報告文件,還有一瓶白色的藥瓶。
女警官冷哼道:“陳敏常年失眠,要靠服用安神藥才能睡著。而你卻偷偷將她的藥換成了致幻藥,這是陳敏的體檢報告,還有你購買藥物的監控捕拍。陳敏現在已經清醒過來了,她人在醫院裏,交待了服藥後失手將陳智推下樓的事實。”
陳鵬的身體微微抖了抖,嘴唇哆嗦了幾下。
女警官繼而憤怒道:“陳鵬,其實你和陳敏的感情並不像表麵上那麽好。早在一年前,你就出軌了,而第三者就是你身邊的女秘書。四個月前,陳智被查出患有白血病,同時你的女秘書也告訴你她有了身孕。在這種情況下,你想起了之前給陳智購買過的保險金。你偷換了陳敏的安神藥,你很聰明,你故意向陳敏透露出,你和陳智的生母藕斷絲連的消息。次數久了,服藥後的陳敏在看見陳智時,自然而然就會聯想到他的生母。你利用了這一點,終於如願以償地害死了自己的親生兒子。陳智死後你等著拿保險金,所以警告陳敏保密,陳敏也十分害怕,所以並未對你產生懷疑。隻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做過的惡事總會有被拆穿的一天。”
鐵證如山,陳鵬像是泄了氣的皮球,身體軟綿綿地躺倒在了地上。
天色已經徹底黑下來,女警官吩咐民警將陳鵬押上警車,緩緩朝我走來。
我望著陳鵬遠去的背影,看見陳智的鬼魂從骨灰盒中竄了出來,跌跌撞撞地跟著他跑了幾步,紅著眼睛奶聲奶氣地叫他:“爸爸……壞人……”
心裏一陣唏噓,我突然又想起了那個成語——虎毒不食子。
陳鵬那樣的人,真是連禽獸都不如的存在。
女警官興許是見我臉色不太好,關心我:“你叫衛微?謝謝你報警提供線索,你沒受傷吧?用不用我送你去醫院?”
我搖搖頭,她饒有興趣地問我:“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如何判斷出陳鵬有問題的?”
早在墓園上洗手間時,我就撥打110報了警,並且在上車後發短信告之了警察行蹤。
我笑了笑,仔細告訴她:“因為這一切實在是太巧了。從我去到陳鵬辦公室後,他所說所做的一切,都像是在故意告訴我一些事情。後來去了墓園,陳鵬不讓我報警,我便已經心生懷疑。再後來他的女秘書趕來,竟然稱呼陳敏為陳女士,而不是夫人。顯而易見,是因為她打心裏嫉妒,不想承認陳敏是陳鵬的妻子。並且我當時還聞到,陳鵬的衣服上沾有女秘書的同款香水味。通過這些細節,我初步判斷出陳鵬有問題。隻是我也萬萬沒想到,他會是設計殺死陳浩的真凶。”
“很精彩,你從前學過刑偵推理嗎?”女警官讚賞地看著我。
我趕緊搖搖頭,生怕她繼續追問我更多。好在她隻是笑了笑,點點頭開車離開了。
我鬆了一口氣,男鬼一直沒有現身,也不知道媽媽那邊情況怎麽樣了?!
我匆匆跑出工廠,打車去醫院,結果護士卻說我媽出院回家了。
可我打了幾個電話,我爸媽和男鬼都沒有接。
忐忑不安地跑回家中,推開大門的刹那,發現屋內黑漆漆的,寂靜得可怕。
屋內沒有人。
一個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我爸媽是不是遇上了什麽變故?歐陽習鎮、雪狐狸、夕不早……腦海中閃過一連串觸目驚心的名字。
“爸爸!媽媽!長爍!”我急得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嘎吱!”臥室的門從裏麵推開,一點燭光照亮了漆黑。
男鬼推著一個雙層的大蛋糕,笑容滿麵地從裏麵走了出來。在他的身後,我爸媽正和藹的看著我,為我唱著《生日快樂》的歌曲。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蛋糕之上,插著一根26歲的蠟燭。
最近發生的事實在是太多,我都差點忘了今天是我的生日。
“夫人,今天是你的生日,加上媽平安出院。所以買了一個雙層的蛋糕,慶祝這兩件喜事。”男鬼在我耳邊輕聲說,“快許個願望吧。”
我點點頭,閉上眼睛許了願,而後吹滅了蠟燭。
我爸將屋內的燈打開,媽媽遞給我一個紅包:“我的寶貝女兒越長越大了,眼睜睜看著你從小屁孩,再到結婚成家……媽媽覺得時間過得真快。”
她說著動情地抹了一把眼淚,我趕緊上前抱住她,柔聲說:“媽,無論我變多大,我都是您的女兒。”
“爸媽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微微的。”男鬼鄭重承諾著。
我媽破涕為笑:“放心,當然放心。”
一家人和和美美地吃過晚飯,我和男鬼連夜趕回霧城。
在車上的時候,我向他講述了警方抓住陳鵬的經過。男鬼摟住我的肩膀,我靠在他冰涼溫潤的懷抱中。
他無比寵溺地誇我:“我家夫人真是機智。”
我聽得美滋滋的,可又想起陳智淒慘的模樣,忍不住在心裏歎了口氣。下一秒,突然想到了些什麽,連忙朝著男鬼的脖子望去。
“長爍,雲佩和小北呢?”我詫異地問。
男鬼回來的這幾天裏,我似乎都沒見到過雲佩和小北。
他低下頭,清澈地眸子看著我,好奇道:“小北?夫人在說誰,為夫似乎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