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那位先生
我大概猜到了他的意思,既然那位先生住過,就會留下痕跡。雍遇安有法術,或許能夠通過這些痕跡,追蹤到那位先生的下落。
大媽聞言一愣,她看了看雍遇安,臉突然一紅,或許是才注意到,這個小夥子長得還不賴。
“那就進來吧。”她掏出鑰匙開了門。
雍遇安客氣地說了聲“謝謝”,我也是一樂,心說這果然是個看臉的社會。
裏麵是一套一居室的小戶型,當中的環境十分的髒亂差。
家具上有很多割痕,那場麵就像是經曆過一場打鬥。
大媽一邊往屋內走,一邊罵罵咧咧道:“好好的一套房子租出去,那混賬給我弄成了這個樣子。我他媽賠了三個月的房子,現在還得找家政來清理,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了!”
我一邊心不在焉的附和她,一邊目光掃視著房間的每個角落。當掃過客廳的茶幾上時,意外發現幾個空木盒子。從外觀來看,就和裝著“占有欲”的盒子一模一樣。
我走過去拿起一個遞給雍遇安,他看過後皺了皺眉頭,也沒有多說什麽,隨後進入臥室看了看。
我不知道雍遇安究竟有沒有新發現,看了幾分鍾後,大媽又開始訴苦:“那個混帳也沒留下什麽值錢的東西,我看你們也別看了,快去報警吧。”
我點點頭說好,就在這時,雍遇安突然開口問她:“你還記得,那個租客長什麽樣子嗎?”
大媽一愣,似乎在回憶,而後猛地用手揉了揉太陽穴。
“想不起來了,我肯定是被他氣糊塗了!”大媽氣急敗壞。
雍遇安伸出手,想要嚐試調動她的記憶。女人一下子打掉了他的手,緊張道:“你們都借錢給他了,還不知道他長什麽樣子?我說你們到底是來幹什麽的?!”
雍遇安的法術,竟然對她失效了。
我嚇了一跳,隨即看見了大媽脖子上的玉觀音。
冷不丁想起了藏西的越明族,或許大媽是個佛教徒,那枚玉觀音有靈性,正在庇護她吧。
如此一來,場麵變得十分的尷尬。
我焦頭爛額,想著如何圓這個越扯越大的謊。
誰料雍遇安搶我一步,鄭重道:“你今天心情不好,不光是因為房租的事。你昨夜打牌輸了錢,兩女兩男,三個人全贏了,就你一個人輸了2700元。回家之後,你丈夫因為這個,和你大吵了一架。所以你來這兒,其實是為了躲避爭吵。”
我和大媽同時怔住了,緊接著,大媽目瞪口呆地問雍遇安:“你是怎麽知道這些的?”
雍遇安不置可否,沉聲反問她:“我可以替你催運,不過需要你配合我。”
他話音剛落,我就目睹了一場川劇變臉。
方才還一臉怒氣的大媽,一瞬間喜笑顏開:“大師,剛才得罪了。你說吧,要我怎麽配合?”
雍遇安說:“把你脖子上的玉觀音摘下來收好。”
大媽估計是覺得自己碰上了高人,聽話的摘下了玉觀音,放進了長錢夾裏。她打開拉鏈的同時,我無意間看見裏麵放著一張合照,上麵的年輕女孩有些眼熟。
我下意識地“咦”了一聲,脫口而出道:“韓璐?”
大媽一笑:“你認識我女兒?”
當她聽說韓璐和我是大學同學後,態度更加親切了。隨後,她讓我幫她拎著包,按照雍遇安的吩咐坐在了沙發上。
片刻之後,雍遇安的手指點上了大媽的眉心。
半晌,他的眉頭越蹙越緊,我見狀也猜到了結果。
他收回手,大媽睜開了眼睛,兩眼放光:“好了嗎?我的運氣好起來了嗎?”
雍遇安漫不經心道:“下次打牌之前,你先從艾葉水擦拭雙手,然後在錢包裏放一枚六帝錢。不過切記,這個方法一年隻能用上一次。”
“就這麽簡單?”大媽的笑容燦爛,仿佛即將在賭場上大展拳腳。
最後她親自將我們給送出了門。
直到上了車離開,雍遇安才告訴我:“和顧大信一樣,我也無法窺測她腦中,關於那位先生的相貌。”
我淡然地笑了笑:“要是那麽容易,我反倒還擔心有詐了。我們這麽快就找到了占有欲,相信很快也會找到其他的七情六欲。”我和他開玩笑,“你不是有催運的方法嗎?要不回頭我也買點艾草來試試。”
雍遇安溫和的笑了笑,告訴我:“所謂的催運,隻是將人生日後的好運提前而已。我剛才看見她身上有股衰氣,便借法術算出了她昨日之事,才唬住了她而已。”
舉個例子,有的人命中注定會在30歲時得到一筆意外之財,通過催運可以讓他在29歲時就提前得到。不過由此以來,他30歲的那筆財運就消失了。如果一個人前半生將好運都給耗盡,那麽後半輩子就隻剩下苦日子了。所以雍遇安才叮囑大媽,催運的方法一年隻能用一次。
我聽過後感歎了一句命由天定,又和他聊到了正題:“那位先生明明有錢卻拖欠房租,屋內淩亂得實在有些詭異。還有那些盒子,究竟是用了裝什麽的,難不成他手中還有其他的七情六欲?”
我坐在副駕駛托腮沉思。
雍遇安認真道:“他的確很不簡單,他用的法術我從未見過,甚至沒有在屋內留下一絲痕跡。不過,如果他是人,就肯定會在人間留下行蹤。恐怕要麻煩秦敢,借助秦家的勢力,幫忙調查一下這件事了。”
“那如果秦敢那邊也調查不出結果呢?”我心神不寧道。
雍遇安沉默了數秒,幽幽道:“如果是這樣,那就能肯定一點——那位先生不是人類。”
我一個激靈,給秦禿子打了通電話,他很爽快的答應了。
回到家後,我休整了一日,本打算明天去工作室上班。現在不能把精力都放在“那位先生”那兒,我也要親自尋找世間的七情六欲。
清晨五六點,手機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我沒接,他又回撥了過來,我心中煩悶,抓起電話問了聲:“誰啊?”
電話那頭,有個女人哭哭啼啼道:“微微,是你嗎?”
她叫我叫得很親昵,可我還是沒認出她,稀裏糊塗道:“到底誰啊?”
“我是韓璐啊,昨天你見過我媽,你還記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