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審判到來
一開始,他壓根就沒有把李清竹當做是一個女人來看待,對她可以說簡直就是用盡暴力,甚至還將堅硬的皮鞋直接就踏在她的肩胛骨上,令人心驚膽戰。但是後來,他帶著李清竹去吃飯的時候,又表現得比較溫柔,她懷疑這個人的心中是不是住著兩個性格的人,要不然怎麽會是這麽典型的人格分裂。
“哇,曖噯,你有沒有想媽媽呀。”
當李清竹見到小寶寶的時候,自己心中的不良情緒已經差不多都煙消雲散了,她也沒有再繼續去想楊騫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小女孩咿咿呀呀地朝著李清竹說著話,她的心情也變得相比較之前要好了很多,不再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了。李清竹大致了解了一下,在她不在的這段時間裏,家中有沒有發生什麽不好的事情,或者是其他方麵是不是有問題。
在得到張嫂否定的回答之後,她這才點了點頭,笑意逐漸在臉上延展開來。
正當李清竹心情變好的同時,楊騫跟林思遠卻都是已經堅持不住了,他們開始進行各種準備,想要進一步了解怎樣才能完全將精神類疾病治愈。
然而,沒過多久之後,楊騫對自己的計劃再次產生了相反的想法,他突然又對李清竹沒有之前的那麽同情了,他自然是覺得自己如果現在同情李清竹,那麽可能會對楊娜的二審判決產生不良影響。相比較於其他女人的幸福、安危,他還是比較在意自己的妹妹能否順利逃脫此劫難。
他的心裏開始逐漸出現相互鬥爭的想法,一方麵他覺得自己不能婦人之仁錯失了可以拯救楊娜的機會,另一方麵他的心中,一直對李清竹保有一定的好感,尤其是他每次回想到她蒼白著一張笑臉,無辜地看向他的時候,總是會不經意地讓人產生憐愛的意思,不忍心讓她繼續遭受不良傷害。
楊騫一杯接一杯地喝著衛威士忌,但是這並不能消除他心中的不良
情緒,反倒是使他心中的愁苦更是平添了幾分。後來,他的身形開始有些站不穩了,走了幾步之後,直直地倒在了身後的床上,空空的酒瓶就那樣滾落到了地上,瓶蓋則是直接就滾到床底下,消失無蹤,同時也將楊騫的愁思拉長得更加悠遠。
楊騫最終還是決定采取之前想好的保守方法,他對此作出的解釋是為了防止林思遠這個瘋子會為了一個女人,真的跟自己魚死網破,那樣肯定不管對誰都不會有什麽好結果。反正他是深信自己並沒有對李清竹動情,絕對不是因為對她又好感,亦或者是可憐她,這才作出了相比較之前相異的舉動。
之後李清竹也打過電話,詢問自己過幾天是不是還要過去,楊騫拒絕了,他說隻要她能保證二審的時候,處於正常的狀態,不再法庭上隨便亂說話那就可以了。
其實,他在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心中還是有些不是滋味,從自己本來的心思講,他其實特別想要見到李清竹,畢竟她離開也有一個周左右的時間了。但是,理智並不允許他這樣做,因為他想要繼續將這件事情給解決,就不能再對李清竹抱有這麽仁慈的心理,否則可能真的會影響到後續的很多事情。
終於,二審的時刻到了,李清竹自然是根據之前所說好的,由她作為證人出庭。
主審法官敲響了法槌,並且宣布由法警將犯罪嫌疑人楊娜帶上庭,在眾人的注視之下,楊娜穿著勞改服,緩緩地從門外走了進來。李清竹禁不住抬眼看了看她,還是像之前那樣鐵青著臉色,嘴唇緊緊地閉著,頭發枯槁,如果這個時候有娛樂媒體在現場的話,那現場肯定是會炸開鍋了。但是,此時到場的僅僅有他們這幾個人,所以並沒有人發出一絲聲響,大家隻是看著她靜靜地走到自己的位置站定。
坐在被告席那邊的辯護律師能夠明顯得感覺到由李清竹身上散發出來的緊張氣息,這種氣息特別明顯,不僅她的麵色特別僵硬,更加嚴重的問題是李清竹整個人都有些哆哆嗦嗦,在旁人看來,她甚至比坐在犯罪嫌疑人位置上的楊娜還要緊張上數十倍。
“你可以喝點水,就隻是普通的審判而已,你不要這麽緊張。”
律師輕聲在李清竹身邊說著,示意她可以喝口水、深吸氣的方式來緩解自己的緊張心情,一般來說,普通人參加到如此正式的場合當中,自然免不了會緊張萬分。但是,大家就算再緊張也不會出現李清竹這樣隨時都可能會被自己的呼吸給噎住的情況,她現在的心髒咚咚跳著,像是能夠跳到嗓子眼一樣。
“好的,現在審判開始。”
“有關於這個案件,有證人想要將具體的案情講清楚,我們接下來請證人出庭。”
李清竹緩步走上前去,開口說道:“這件事情跟楊娜沒有關係,是我之前不小心弄錯了,其實那個瑪瑙戒指早就已經還給劇組了,但是我忘記跟總負責人說了,他們這才對此產生了誤會。這一切都是誤會而已。”
李清竹一個勁地按照他們之前說好的來講,她的緊張情緒顯得更加明顯了,過了幾秒鍾之後,她實在是緊張到一定程度。為了防止自己繼續處於這種特別明顯的不安狀態當中,李清將自己的目光開始轉向了觀眾席當中,她開始向林思遠求助。
隻要這一個眼神,李清竹的心情相比較之前就穩定了許多,林思遠的眼神當中,像是伸出了一雙特別溫暖的雙手,就這樣將她緊緊地包圍住,不再像之前那樣緊張了。是的,對於李清竹來說,隻要林思遠在她的身邊,那麽不管遇到什麽事情,她都會樂觀、積極地去應對,這次參加二審也不例外,他依舊是李清竹背後強大的後盾。
她將手緊緊握成一個拳頭,像是在給自己打氣一般,心中充滿著熱情。這一次,李清竹想要堅強起來。
“證人,請你將當時事情的經過詳細地說明一下,以及到底楊娜有沒有直接接觸到那枚瑪瑙戒指。”
女法官清冷的聲音在莊嚴肅穆的法庭當中響起,令李清竹的身體禁不住一個哆嗦,但是接下來,她並沒有像自己預想到的那樣,又開始哆哆嗦嗦,整個人處於一種過度緊張的狀態當中。
李清竹接下來的表現,令她自己都大吃一驚,她緩緩地開口說道:“那個時候確實是我記錯了,但是我第一時間發現戒指不見了的時候,心中的情緒過於焦急,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一直都是處在一種手足無措的狀態當中。雖然說,我自己覺得戒指丟失跟我沒有什麽特別明顯的關係,但是畢竟也在很大一種程度上經過我的手,所以我就是會特別害怕自己會受到此時的牽連,這才將事情搞成了現在的這種形式。”
李清竹說話的聲音輕緩而有力,像是在訴說一個與自己並沒有什麽直接關係的事情一般,她並沒有對此產生什麽不良情緒,自然是也不再像剛才那樣緊張得呼吸都變得特別困難。
“事情就是這樣的,當時其實楊娜已經把瑪瑙戒指還給了副導演,而我以為是因為自己的錯誤,才使得劇組珍貴瑪瑙丟失。我為了一己私利,害怕受到法律的追究,方才這樣,把事情劈頭蓋臉直接都弄到楊娜的頭上,實際上這件事情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既然你已經認定要讓楊娜背這個鍋,那為何現在還要替她說話?還有當時有警察調查副導演口供的時候,他也是一口咬定自己從來都沒有從楊娜那裏,將戒指給拿回來過。”
法官的表情特別嚴肅,在她看來,法律是容不得半點玷汙,法庭審判更加不是兒戲,怎麽可能就像今天這樣,隨時想報案就報案,想幹嘛就幹嘛,這明顯是特別錯誤的問題。
對此,李清竹做出了如下的解釋:“這個事情,如果從頭說起的話,那還是比較麻煩的事情,我現在就開始長話短說吧。”
她清了清嗓子,抿了抿嘴唇,準備開口說道。
此時,整個法庭當中所有人的目光,都這樣直接注視到了李清竹的身上,所有人都在看著她,等待著她能夠對這些棘手的問題,做出相應的解釋。
當然了,結果是她也並沒有辜負大家的期望,其實,庭審一直進行到這個狀態當中的時候,楊騫的心差點都已經快要提到了嗓子眼,在這麽短短的幾分鍾時間內,他特別害怕自己的心情會受到不良影響。其實,說到底他還是覺得自己對這個女人其實一點都不了解,更加不知道她的葫蘆裏到底是賣得什麽藥。說不準這個人會在這個時候,將所有的事情都戳破,這其實也是未可知的事情。人世間之事,總是說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