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陸岑箏，對不起

  突兀的，淺淺喚上他的名，陸岑箏眸裏透出複雜：“你是不是……真的看上我了？”


  祁斯辰剛一隨手拿過，陸岑箏頭邊上的相框。


  照片裏麵，小女孩對著鏡頭，笑得一臉燦爛，身後還有一男一女和一個小男孩，如果那個小男孩不是霍文琛，他甚至會以為，這是陸岑箏曾經幸福地一家四口……他忍不住抬手，指尖流連過上方一處，仿若昨日陸岑箏的回憶，清晰呈現麵前。


  陸岑箏，真的好像顧念。


  不論長大還是幼時，不論長相還是性格，陸岑箏的每一點，都像極了顧念。


  便在此時，陸岑箏突然開口。


  你是不是……看上我了？

  不過一句話，卻是深深亂過心湖，感到猝不及防。


  周圍，有一瞬靜寂。


  直至，祁斯辰抬眸。


  映入眼簾的是陸岑箏明顯緊張不安的臉，雙手在兩邊，緊抓著身下床單。


  看上了嗎？好像有吧，也或許，自己隻是在陸岑箏的身上看到了顧念的影子。


  所以……


  陸岑箏在自己心裏，隻是顧念的代替品對麽……


  即使，陸岑箏是代替品，他也一定要得到她……


  每天能看見顧念的影子，何樂而不為……


  陸岑箏，對不起，我隻是……隻是想永遠，和顧念在一起……


  祁斯辰淡淡一笑，編製了一個謊言：“如果，我說……是呢？”


  這一回答，讓本就忐忑的陸岑箏，一下如坐針氈。


  她承認，問得過於直接，隻是目前為止，唯一隻想到這點……畢竟，祁斯辰不同他人，從第一麵開始就對自己，存在不同態度。甚至，提出要與自己結婚。


  就當自戀，她就想得到答案。


  隻是，沒想到，他反問一句。


  “陸岑箏，回答我。”


  滿心無措時，男子修長的身形，一點點往下降低，最終蹲在自己麵前。


  祁斯辰手臂撐床沿，深望著眼前，恨不得縮成一團的人兒，有心逼問道：“如果，我真的看上你，你……願意嗎？”


  說這話時，或許連他自身都不曾意識到，語氣裏透著小心翼翼。


  許是怕陸岑箏突然改變同意嫁給自己的想法。


  陸岑箏抬頭看著祁斯辰，心髒“撲通撲通”的跳著，不得不說，祁斯辰，真的很會撩妹。她因為緊張，說話也不自覺的結巴起來：“我……我不是已經……已經同意了，我隻是想知道……你為什麽會想要娶我。”


  話到這裏，停頓了下，接著道：“但我也知道，就算我不同意，你也有的是手段讓我願意……”


  將女孩每處細微表情收在眼底，祁斯辰了然於心，她是真的有點兒接受不了這突如其來的婚約……唇上笑意一淡，視線垂直於還在掌心的相框，裏麵擁著虞念的女人，笑的一臉安然。


  可這個女人也是對陸岑箏最壞的女人。


  似乎是想到了什麽，祁斯辰問道：“你的母親……是不是叫季懷年，生下你沒多久，就與你父親出車禍去世了。”


  顧念曾和自己說過，她的母親季懷年，在生下她以後就拋下他，和一個姓陸的男人跑了。


  陸岑箏年齡比顧念小，跟顧懷年私奔的那個男人也姓陸，說不定……陸岑箏就是顧念同母異父的妹妹。


  陸岑箏一怔，下意識抬頭道：“你怎麽知道？！”


  祁斯辰沒有回話，原來，陸岑箏真的是顧念的妹妹，難怪她們那麽的像。


  ……


  記憶最初，顧念曾為他奮不顧身地跳進了冰湖。


  高三那年冬天，雖寒冷，卻十分的溫暖。


  那年他與朋友在學校的湖邊玩耍，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後他的臉頓時煞白，意識到自己就站在湖邊，想回過頭看看，卻一腳踩空，“噗通”一聲就落了水……


  他的臉頓時黑了，浪花被劇烈地掀起，險些淹沒了那咬牙切齒的聲音，“我不會遊泳！”


  朋友幾個都不會遊泳，隻能在旁邊看著幹著急，正巧顧念路過，奮不顧身，跳了下去。


  上岸後，兩個人都濕漉漉的。顧念將早先放好的棉襖給他穿上，凍得臉都青了，身子直哆嗦，“給，你穿……”


  她眉眼彎彎，像是天上的星辰一般，充滿生機。


  寒風瑟瑟，在場所有人都忘了這是難熬的冬天，所有人都以為，春天來了，帶來了溫暖。


  可卻在那次以後，顧念落下了懼寒的病根。每逢發病，疼的要命。


  自此以後，他便發誓，一定要對顧念很好很好。


  如果沒有她，他不知道現在的自己是死是活。如果沒有他，她就不會在每年的冬天，都那麽難受。